“茹玉不敢，茹玉不過是無家可歸的人兒罷了，承蒙少夫人不嫌棄，收留我，茹玉才能像如今這樣好好過日子。”
聽完茹玉的話，林倩也不知道怎麼將她的思想掰過來，她也是不懂人為何要分做三六九等。
林倩嘆氣，道，“茹玉，人生而平等，你是我請來的，你真的沒必要如此，你若是在這兒待得不習慣，不如你去葳蕤軒吧。
你這樣我也不是很舒服，如今葳蕤軒是我管著，找個時間我帶你去葳蕤軒熟悉一下。”
許是覺得她說有理，茹玉點了點頭，道，“多謝少夫人。”
林倩點頭離開，因為天冷的緣故，林倩哆嗦了一下，喊了一聲慕欒。
慕欒聽到林倩的呼喚，開門走向林倩，將她裹進自己的大氅中，道，“聊完了。”
“嗯，相公，咱們是不是不該強行留著茹玉？”林倩仰頭詢問。
慕欒輕笑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茹玉能夠留下來，只是你不喜罷了，你看著難受。
你不能接受那些個講死規矩的閨閣小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也是知道的。
茹玉只是將自己原先就是個講規矩的，如今不過是套用在丫鬟上罷了。”
林倩歪頭對上他的視線道，“相公，你這話說得倒也沒有什麼毛病，但是你不覺得一個人總是在你面前卑微的樣子很生氣嗎？
反正我是挺生氣的，特別是我將她當做朋友的時候，她卻當你是主子。縱然我付她銀子，那咱們私底下也不必這麼拘謹。
我之前還以為與她說話能夠有多改變，但事實上並沒有，甚至可疑說沒有任何改變。
相公你說這人的觀念怎麼這麼難改變？”
慕欒嘆氣道，“觀念是根深蒂固的，你可以改變但你無法消除，但是改變二字又何其容易。”
林倩一直躲在慕欒的大氅中，只露出一個腦袋，還是覺得涼意滿滿，縮著脖子道，“好冷啊，相公走快些。”
慕欒輕笑，將她攬進懷中又裹緊了一些，道，“那你可得跟上了。”
林倩哆哆嗦嗦終於回了院子，連忙進屋暖和，像支離線的箭躲進被窩中道，“相公，你覺不覺得又降溫了？”
慕欒關上門，坐在桌邊淡淡喝著茶水道，“是有點，不知道是不是你離開的緣故，穿著大氅也有些涼颼颼的。”
“流氓！”林倩不知覺翻了個白眼道，“你真是用生命在作死。這樣的話你對幾個人說過？”
“你同我夫妻一年，你看我可曾與別的女子有過什麼交集？”慕欒倒了杯茶水，拿著茶杯掩著嘴，挑眉反問。
林倩別過臉，道，“在丞相府倒是沒見到，但誰知道你在外如何？”
慕欒嘆息，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林倩的腦迴路，不過還算是有趣，放下杯子道，“天地良心，我對你一心一意你，卻把我想得這麼壞？”
林倩抿嘴，也不敢看他的面色如何，畢竟是心虛，不過所有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
“我可是聽說了，前些日子你與一位姑娘走得很近，貌似還是之前給咱們送花的那位。
人家也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怎麼準備養一養給自己做童養媳嗎？還是準備收作妾室？”
“那是我的線人，專門替我收集情報的。沒有什麼是隨隨便便都能知道的，最好的情報線人，就是這些絲毫不起眼的賣花女，或是一些接觸面比較廣的人。”
慕欒認真地解釋道，“當然，有些訊息都是要花錢買的，比如皇室辛秘。”
林倩目瞪口呆地看向他，連忙讓出一個位置，拍了拍身邊的的座位道，“相公，過來，咱們慢慢說。”
收到邀請的慕欒掛起笑容削他走去道，“你想聽故事？”
“我……”林倩小心翼翼地輕聲道，“相公，你是在打聽你母親的事情嗎？”
“為什麼這麼說？”慕欒坐下，好奇詢問。
林倩依靠在他的肩膀道，“相公，你真是明知故問，娘如今什麼狀況你看不出來嗎？
怕只怕是她已經知道你並非她的親兒，再說當年的事情就是個秘密，不管是爹爹還是丞相爹爹，提起的也只有隻言片語。
你看他們平日裡嘻嘻哈哈，一提起當年的事情誰都不願多說，再有，他們若是真的關係這麼好，為何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有什麼聯絡？
如今二人整日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有時候甚至是不見人影。”
“你不該想這些，”慕欒嘆氣，“上一輩的恩怨，我可以不管，但是母親的事情，舅舅的事情他們都不該瞞著我。
我得到訊息說母親時候，舅舅便瘋了，花了全部的家產買了紅楓湖。
他所表現的沒規矩，不過是刻意隱藏。
想當年褚家也是大戶，女兒是都城第一美人，兒子又是人中龍鳳，褚家的長輩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也是褚家立世的資本。
原本褚雲錦是對父親有些好感的，但是父親是寒門子弟，身份懸殊，又被皇上搶了先，兩人便是有緣無分。
但是皇上疑心重，縱然你滿門忠烈，卻也被安了個欺君之罪，又或是砍頭抄家的罪名。
我想父親就是知曉這件事，要不然身為丞相，又怎會是個閒職？”
林倩往他身邊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道，“相公我真是沒想到，竟是如此，你很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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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畢竟我從小就是別人養大的，聽罷這個訊息，只覺得在聽到我生母的事情時，胸口有些悶悶的，畢竟母子連心。”慕欒輕笑起來，道，“倩兒。你說那個位置真的那麼吸引人嗎？”
“可能是吸引人的吧，我看那個太子就十分惦記儲君之位呢。
明明他已經成了太子，不過是再過幾年的事情，他怎麼就忍不住呢？”
林倩是知道慕欒的真實的身份，只是不曾有過想法罷了什麼皇位、什麼皇宮，都只是虛榮的表象罷了。
“總是要被壓上一頭，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慕欒大概猜測道。
“相公，我想起一件有些久遠的事情。”林倩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