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眼尖,剛開始醫館的掌櫃先是拿出來一些年份不足的,又或是拿著年份足,卻是煮過又曬過的人參,被她識破,只花了五兩銀子買了兩根十年份的人參。
慕欒全程淺笑著,不管林倩是威脅掌櫃,還是討價還價,都是那麼可愛。
林倩將兩根人參放進布袋包中,負手腳步輕快地走著道,“慕欒,丞相大人的醫館該開了吧!”
慕欒道,“辰然說請人算了吉時,就在後日的辰時三刻,咱們後日休息一日如何?”
林倩轉頭對上他滿是寵溺的眼神羞赧地轉過身去,道,“好啊,到時候咱們去捧捧場。”
手放在布袋包,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不一會兒在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來五六個凶神惡煞拿著棍棒的打手,嚇跑了不少在路上行走的人,領頭的就是醫館的掌櫃。
掌櫃的一聲令下,將兩人團團圍住,氣喘吁吁地扶著腰上前來,指著林倩道,“小女娘,可是找到你們了,你偷了我兩根人參,趕快交出來!”
林倩下意識地一手捂著包包,一手扯住慕欒的衣袖,道,“我是給過錢的,並且是你願意低價賣給我的!”
慕欒將小女娘往身後攬了攬,大掌撫在她捂包的手上。
掌櫃指著兩人的手道,“既然不是偷的,你心虛地捂著包做什麼?”
林倩探出腦袋道,“我怕你搶我銀子!”
掌櫃捏著上唇兩撇式的鬍子,壞笑道,“我搶你銀子?你偷了我兩顆百年的人參,卻只給了區區五兩,今兒要是不把剩下的一千兩補齊了就別想走!”
林倩氣得指了指他,道,“你怎麼不去搶啊,就你那兩顆十年份的破人參還是殘次品,敢買這麼貴,你個奸商!”
掌櫃氣得鬍子一翹一翹地說道,“我給你看了兩顆百年參被你掉包成十年份的,你好意思說我是奸商,來人給我打!”
五六個人一齊衝上來,慕欒一打四,林倩對付一個。
林倩靠近打手,側身抓住他粗壯的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撿起他手裡的棍子,知輕重地把他敲暈,在空中甩了一圈扛在肩上,從包裡摸出兩顆十年份的人參,似笑非笑道,“掌櫃的,你不講理,我偏要與你講講理。”
慕欒將其他四個都打倒在地,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挺拔地站著。
不知道為何有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斜睨著滿頭大汗、雙腿抖如篩糠的掌櫃。
林倩舉著兩顆十年份的人參,大聲道,“過路的哥哥嫂嫂,叔伯嬸嬸,可有人能夠分辨人參的年份,若是能還我清白,我便將這兩顆人參送與他!”
慕欒抓著掌櫃的領子站在林倩身後。
知道打手並非衝著他們來的,自然有人圍觀,聽他們辯論,又看了一場精彩的打戲,更甚者還在人群中替他們叫好。
林倩清脆地喊了一嗓子,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因為是白給的,但是不能辨認人參的好壞。
李肅剛好路過,在人群中舉手,道,“我來!”
眾人紛紛讓路,看著那位白衣勝雪的神醫,目光中皆是信賴。
林倩與李肅片刻的短暫眼神交流未叫周圍的人察覺,
李肅從林倩手中接過兩根人參,仔細檢視,淡淡道,“十年參,不管是品相還是氣味都屬於下品。小女娘,你這是多少買來的?”
林倩伸出五指道,“五兩。”
李肅還未發聲,圍觀人群中便有人發聲,“小女娘,你被騙了!”
“這兩根人參最多隻值三兩!”李肅將兩根人參交還到林倩手中。
林倩揮舞著棍子,輕飄飄地抵在掌櫃的喉嚨口,眯眼道,“你聽到沒有?先是汙衊我換你百年參,還騙我銀子,還我二兩!”
掌櫃覺得自己像是耍猴的,被人圍觀著,面色不是很好,偷偷掃了一眼圍觀人群,脫鞋從鞋底拿出二兩銀子。
林倩立即捏住鼻子,甚是嫌棄地用帕子接過二兩,拿著棍子戳了兩下,道,“掌櫃,你腳太味兒了,建議多講衛生!”
慕欒一直憋著氣,走出人群才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緩緩吐出。
李肅轉身朝眾人作了一揖道,“各位,鄙人不才,有幸成為濟民堂的坐堂大夫,後日便是開業之日,還望各位前來捧場!”
圍觀的熱你紛紛稱好,林倩丟了棍子,將兩根人參送到他手上,笑道,“我說過的要贈與恩人!”
林倩與慕欒匯合離開,慕欒也跟著離開,圍觀人群將醫館掌櫃圍得水洩不通,不知道哪兒來的爛菜葉,紛紛砸向他,聲聲奸商此起彼伏。
李肅追上林倩與慕欒,還是將兩根人參還給林倩,道,“小女娘,我沒做什麼不能收。”
林倩拿了一根道,“那就一半好了。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你出面相助了。”
李肅疑惑,道,“哪來的第三次?”
林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就不說了,將人參塞進包中,道,“後日,你可有邀請你的心上人?”
李肅靦腆地抓了抓後腦勺道,“我今日去提親,她爹同意了。”
林倩有些高興地拍手道,“那可太好了,到時候可就有喜酒喝了!”
李肅道,“她喜靜,不想大張旗鼓,就說選個良辰吉日一起去月老廟拜天地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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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道,“莫非你們是在月老廟認識的?”
李肅點頭竟然羞赧轉向另一邊。
慕欒像是宣告主權似的將小女娘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林倩與之四目相對,感受到了餓狼的氣息,抓著他的手,從腰間帶到肩上,又是討好一笑。
這人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兩天總喜歡對她摟摟抱抱的。
兩人說好睡覺不能超過中間的枕頭,可她每次都會在半夜裡被熱醒,而罪魁禍首將她連帶著被子摟進他的被子中並且呼吸均勻、睡得很香,拿開他的手,腳就上來了,如此,反覆。
最後沒法,林倩妥協,當是他睡覺不老實。
白天每每他伸手,她都會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擺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林倩隨手將包放在桌上,拿了些工具,伸手去尋人參,出門道,“娘,我的人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