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欒稱不上十分信任九王爺，但是為今之計也只能相信他。
褚雲帆看著九王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轉頭看嚮慕欒道，“你信他？”
“不信又能如何？”慕欒輕笑著轉身走向書架，看著書架的書名道，“舅舅，看話本嗎？”
“看，為何不看？”褚雲帆也算是奇怪，曾經也是用兵如神的將軍，可是卻從不看兵書，最常看的卻是話本，也是在褚雲錦去世之後逐漸有了看兵書的習慣。
而慕欒則是因為林倩，也是怕自己看起名冊顧不上褚雲帆，隨手拿了幾本架上放著的話本送到褚雲帆面前。
慕欒坐下檢視名冊，將名冊上大致的名字都記了下來，合上名冊，閉上眼睛又過了一遍。
褚雲帆看得起勁，這算是他這些日子最放鬆的時刻，時不時還發出一陣輕笑。
慕欒看著名冊，也不知道其中真假與否，將冊子放進火爐中都燒了。
褚雲帆聞到一陣煙味，放下話本道，“怎麼回事？燒了？”
慕欒輕笑，神秘道，“舅舅，做事不能留把柄，這是王瑜教我的。”
褚雲帆沒看過名冊，總歸是站在他這邊，道，“留心是好事，但是你也要知道這本冊子關係重大， 萬一你忘記其中官員的名字，該如何？”
“不會忘，有些人我記得很清楚，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識。”慕欒冷哼一聲，當然也是沒有想到這份名單上會有此人，不知道該是驚喜還是意外。
“陸兒，她最近不大好，你不想回去看看？”褚雲帆放下話本，正襟危坐與他聊起林倩的事情。
慕欒忽然失了笑容，陷入沉思，長長嘆了口氣，道，“你知道的，我們現在回不去，她自然也是出不來。”
“問題不是你能不能，而是看你願不願意，一身好本領是需要又用武之地的，回去看看她，自然也是看看你手腳是否還靈活？”褚雲帆起身活動自己的筋骨，似乎是要大幹一場。
“怎麼，舅舅想比一比？”慕欒挑眉，雖說很是自信，但是子褚雲帆眼中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褚雲帆看他自信，想來他應該是有本事的，自然免不得想要與他比試比試，但是他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你有沒有試過闖軍營？”
“舅舅想做什麼？直搗黃龍，殺了王瑜？”慕欒輕聲道。
褚雲帆扭了扭脖子，伸手捶了兩下道，“年輕的時候我總是這麼做，就看自己能不能在千萬人中逃脫，這是連輕功與反應最好的方式。
現在的都城就是一座軍營，到處都是王瑜的人，你就不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試試吧，不過舅舅畢竟是經驗老道，還是需要舅舅指點。”說實話，慕欒真的對都城一點不熟。
褚雲帆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回都城，記得二十年前的都城，可不知道如今的都城，不過曾叫探子畫過一幅圖，正好又帶在身上，便拿出來。
慕欒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個，輕笑道，“舅舅當真是深藏不露？”
褚雲帆指著地圖上丞相府的位置，立即嚴肅起來，與之前翹二郎當的態度不同，道，“很顯然東城門距離丞相府是最近的，不過你得從西門過去。
依照我對王瑜的瞭解，他手下的兵力主要在皇宮與王府。
到時候，我先從東城門進，去丞相府附近的這座私宅接應你！”
“這座私宅，貌似住著位神秘人，常年閉門不見客，卻是訪客不斷，並且沒有知道他長什麼樣。
將自己捂得這麼嚴實，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密的事情？”慕欒警覺性很強，雖是對都城不熟，但對於都城的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卻是瞭解多一些，畢竟家中有個話多、好奇心強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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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肯定想不到慕欒是這麼想她的。
“這裡面是整個中原最大的線網，有些千金難買的訊息，在這裡都能夠輕易得到。”
“既然是千金難買，又如何能夠輕易得到？”慕欒是疑惑，曾經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如今想來真是讓人後悔，沒能查清楚，如今說起來真愚蠢。
很顯然，褚雲帆知道他們不會對此處有什麼想要知道的訊息，也就是說壓根不會關心此處，十分惋惜道，“像這種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是藏著有用的秘密，你想知道的所有有關於王瑜的秘密，他都知道。
不過他的規矩，以物易物，但也不是你有什麼，而是他要什麼。”
“舅舅非要在此處接應，是何意？”慕欒還是不明白去此處意義何在。
褚雲帆賣關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慕欒本就覺得他神秘，在知道所有能查到的資料之後，以為自己是瞭解他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知。
褚雲帆自然是神秘的，這二十年來旁人只知道他在紅楓湖，脾氣又古怪，其他無人知曉，但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下所有。
話說林倩反擊了朱成所派遣的來照顧她的惡婆子後，嬋娟便被各種欺負，昨日床被潑了冷水沒處睡覺，今日便被人推進了冰冷的洗衣池中。
林倩像是被禁了足，卻還是能夠在丞相府內到處走，只是始終有人跟著，很是不自在。
“嬋娟，你如今就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之前你是怎麼說我們的，如今還不是成了個沒出息的？”
林倩聽著熟悉又理直氣壯的謾罵，想來是那個兩面三刀的丫鬟，想必是朱成的緣故。
“我何時為難過你，你竟要如此為難我？”嬋娟完完全全是落湯雞，凍得瑟瑟發抖，面色蒼白。
“你當初搶我接近大公子的機會時就該想到今日的下場！”那丫鬟囂張至極，若是林倩在此怕也會得到他這個態度。
林倩雙手在袖中緊攥著，已經幾日不見了，若不是今日她一時興起，待在自己的院中無比氣悶、壓抑，也不至於來洗衣房。
聽著屋內的動靜，林倩只覺得愈發生氣，欺負她身邊的人，該死！
“你們在做什麼？”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少夫人嗎，沒怎麼有空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