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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冰雨

上午八點鐘,教師鄧平和往常一樣,去新晃一中體育場工地上場,因為侄女佳佳回來了,他身上帶了兩百塊錢,是打算晚上買菜用的。

到了中午,工地負責人杜少平通知大家開會,商議工程掃尾工作。

鄧平來到了工程指揮部,這個指揮部設在體育工地入口的二樓偏僻處。

會議開得很不順,還是集中在工程質量和驗收問題上,鄧平顯然很沉默,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講道理,還是拍桌子,都解決不了問題。

而且他還聽說了,杜少平放出狠話,說要找人把他收拾了。

面對這些不講道理,利慾薰心的人,鄧平已經不想再和他們溝通了,他已經下定決心,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向上級單位舉報。

“老鄧,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少?有心事啊?”說話的是一起開會的姚老師,平時和鄧平的關係不錯。

“沒,沒呢!反正也說不通道理。”鄧平心不在焉道。

“吃飯還要一會,要不殺兩盤?”姚老師問道。

姚老師是個沒啥心眼的粗人,對他來說,什麼工程質量啊,開會啊,全都是走個過場,只要學校能按時發工資,沒事的時候給他下幾盤棋,這日子過得就很愜意了。

“好!”鄧平雖然有心事,卻不想被杜少平看出來,只好答應道。

於是,鄧平和姚老師便擺開棋局,走馬調炮,戰作一團。

工程負責人,同時也是黃校長的小舅子杜少平見狀,坐了一會就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民工小羅上樓來了。

“姚老師,杜老闆喊你有事。”小羅是個皮膚黝黑的大個子,聽說他以前在小煤礦幹過,平時話也不多,光是斜著眼看人。

姚老師有點意外,不過他還是放下棋子,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他不像鄧平這麼愣,可不敢得罪杜老闆,人家是黃校長的小舅子,隨便吱一句,自己在學校裡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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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樓下,小羅對姚老師說道:“姚老師,杜老闆說要請你吃柑子,要你自己去菜市場買,他給你報銷!”

“啊?那多不好意思呢!不用了,不用了!”姚老師聽著這話就覺得不靠譜,連忙搖頭,打算上樓去。

哪知道小羅卻一把抱住了他,怒道:“說了叫你去買,你就去買!有報銷的,還不快去?”

姚老師掙扎了兩下,硬是沒掙開他的鉗制,無奈道:“你說有報銷,我找錘子報銷啊!”

這時,杜少平出現在了樓梯上,衝著糾纏中的兩人不耐惱的嚷道:“搞什麼?要下班了,別這裡打鬧,都回家吃飯去!”

姚老師見到了杜少平,還傻乎乎的說了句,“他說你請我吃柑子,要我自己去買,給我報銷。”

“嗯,你先回去吃飯,下午自己去買。”杜少平不耐惱的揮了揮手,大聲道。

“那鄧老師呢?我叫他一起吃飯去。”姚老師興沖沖的上了兩級臺階,卻發現杜少平擋在樓梯上,並不想讓他過去。

“鄧平在辦公室,他說要跟我聊點事情,你先回去吧。”杜少平面無表情說道。

不知為什麼,姚老師見到他的這副表情,竟然心裡有點害怕,加上又知道鄧老師和杜老闆對工程的事情有分歧,沒談攏,以為他們兩個要單

獨聊,只好點點頭,然後悻悻然離去了。

不到一會兒,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鄧平獨自一人。

他也準備離開了,在這個鳥地方受氣得很,到處都沒個說理的地方,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跟全世界對抗。

鄧平剛剛起身,就聽到身後的辦公室門發出吱的一聲,像是有人進來了。

“姚老師,沒事吧?”鄧平沒回頭,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腦袋嗡嗡響,鄧平整個人都木了。

下意識的摸了一把後腦勺,才發現滿手的鮮血。

砰!蓬!又是兩記重擊掄到了他的後腦,將他打得一個趔趄前撲,整個人都摔到了棋盤上。

棋盤翻倒,棋子如雨落。

鮮血從鄧平的頭上流向臉頰,再順著下巴淌到了棋盤上。

楚河漢界,縱橫交錯的棋盤一下子就被鄧平的熱血染紅了。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了!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他很想大聲喊叫,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

緊接著,兩個人從一左一右將他的雙臂反剪,架了起來。

鮮血順著額角流淌,遮住了鄧平的一雙眼睛,令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前方人影幢幢,好像不只一個人,而是有好幾個人影在晃動。

“鄧老師,你這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我杜少平說過的,誰敢擋我的財路,我就要他的命!”

包工頭杜少平那陰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鄧平抬起頭,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彷彿有一窩馬蜂正在嗡嗡亂叫。

“你個畜生,不得好死!”鄧平用盡力氣,從喉嚨裡發出了生平最嚴厲的罵人字眼道。

啪!杜少平親手一巴掌甩在鄧平的臉上,壓低嗓門道:“罵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非要跟老子作對!好,你不是不讓老子修操場麼?老子今天就把你狗日的埋在操場上,叫那些學生崽每天踩在你身上跑!”

杜少平罵完之後,用力一揮手,對著手下吩咐道:“老八先出去把風,別讓人看見了!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架到工地來,老子今天非把他活埋了!”

杜少平說完之後,和他一起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先出去,賊兮兮的左顧右盼,看清楚了外面沒人,這才吹了聲口哨。

杜少平和一眾手下,架著滿頭鮮血的鄧老師,匆匆穿過辦公區,來到了操場工地上。

工地四周都用藍色的泡沫牆圍住,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有一個供出入的門口。

平時在工地上活動的全都是杜少平帶來的人,這個時間段都去吃午飯了,只有身邊的這幾個親信架著鄧老師來到了操場跑道上。

這裡是前天才挖好的土坑,大量的泥土混合著煤渣,翻露在外面。

這個土坑有大約四米多深,工地上的用土都是從這裡取的。

“鄧平,你服不服?你只要再說一句不服,老子就把你扔坑裡埋了!”杜少平一把捏住鄧老師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鄧老師雖然頭部受到重擊,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可是杜少平這番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呸!”鄧老師剛直不阿,如果肯低頭,早就向這幫惡勢

低頭了。

也許他並不是新晃一中最有文化的老師,也不是學歷最高的老師,但是他堅信邪不勝正這四個字,如果面對惡勢力自己先低頭了,何以為人師表?

“狗日的!把他推下去,埋了!”杜少平惡向膽邊生,怒從心中起,惡狠狠的吼道。

他這幾個手下都是愚昧兇狠之輩,只知道跟著杜老闆有錢掙,至於良心公理是什麼?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們甚至還覺得,杜老闆讓他們辦事,是瞧得起他們,辦了這件事,以後和杜老闆就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好處多多,關照多多。

至於一個窮老師的死活,他們才懶得理會呢!

反正杜老闆背後還有黃校長這座大靠山,他們整個宗族在新晃人強馬壯,不僅有錢,還有權,從縣裡到市裡,全都有人。

所以,這幾個窮兇極惡的刁民工也就將心一橫,硬生生的把鄧老師推進了四米深的大坑裡,然後開始用鐵揪剷土,竟然真的喪盡天良的要活埋他。

泥土如雨點般落到了鄧平老師的身上,臉上,明明是大中午,可是這泥坑裡卻給人感覺冰冷澈骨。

鄧平老師受了重創,一動不動,但是他的意識仍未停止。

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這短暫而平凡的一生,宛若一顆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甚至來不及濺起半朵浪花。

然而,此刻他的心裡並不後悔,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義之所至,吾千萬人吾往矣!

身為師長,自己平時教給學生們的這些道理,理應踐行,雖死不惜。

“等一下!先停了!”就在這時,土坑上方傳來了杜少平那陰厲的聲音道。

眾民工紛紛停手,眼巴巴的望著杜老闆。

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如果杜老闆反悔不搞了,等這窮書匠緩過氣來,把事情鬧大了,大夥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吭聲,而是靜靜的看著杜少平。

“來,大家同事一場,臨走了,我給你放首歌,助助興啊!”

哪知道杜少平並不是要回頭是岸,而是用無比嘲諷的語氣,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了自己的手機鈴聲。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眼前的色彩,突然被掩蓋,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手機鈴聲放的是劉德華的那首《冰雨》,這是一首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歌曲,可是被杜少平用在這種地方,當華仔那渾厚的嗓音唱響時,卻給在場所有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們看,他趴著好像一條狗哦!”杜少平突然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坑底的鄧平,笑得放肆無比。

“是啊,是啊!好像一條狗!”

“真像!杜老闆說得太準確了,他就是一條土狗,隨便咱們盤弄!”

一眾民工們七嘴八舌的捧起了杜少平的臭腳,用他們那貧乏無力的詞彙,去描述著面前的這場慘劇,試圖用笑聲,用侮辱的手段,來掩蓋他們正在殺人的事實。

“你們這幫垃圾,在幹什麼?”突然之間,從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極力保持平靜,卻無法完全壓抑憤怒的清亮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