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庭安緩緩幾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性,彷彿許溫誠被碾壓的不只是身形,還有氣場。
他壓低了聲音,作勢扶住許溫誠那只完好的手臂,“或者,如果你不願意回家的話,我也很樂意再將你送進醫院裡去。”
有些人平日裡看著溫文爾雅,謙謙君子,可一旦被觸碰到了逆鱗,那就是山野夜色中眼神冷幽幽的獨狼——
秦初夏,就是展庭安的逆鱗。
她是他放在心尖子上,最不能容忍別人觸及的存在。
一旁滿臉淚痕的秦嫣嫣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怯生生地開口,“庭安哥哥,你別這樣……”
她那柔弱的小身板兒搖搖欲墜,臉上的淚痕逐漸被風吹幹,眼中卻還閃著水汪汪的光。
許溫誠看了她一眼,原本已經對她冷了的心,又不禁升起幾分心疼。
展庭安卻神色冷淡,目光看向了秦嫣嫣,眼中卻似乎沒她這個人似的,“這不關你的事。”
秦嫣嫣被懟得一噎,她這副柔弱嬌美的模樣,配上楚楚可憐的表情,在哪裡都是吃得開的。
什麼男人她拿不下?
就連從前一心一意喜歡秦初夏的許溫誠,還不是如今對她藕斷絲連?
可只有這個展庭安,雖然從小在一個房簷下生活,可他始終擺出一副冷臉,對她的屢屢嗜好也視若罔聞,難以親近的樣子。
可憑什麼,他偏偏就對秦初夏死心塌地?
秦嫣嫣又生出了不服氣來,凡是秦初夏手裡的,就都是她要搶的——
不論東西,還是男人。
她的神色更加委屈起來,“你們一個是我的哥哥,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你們這樣。”
聽到“最愛的男人”這幾個字,又看著秦嫣嫣這樣惹人憐惜的神情,霎那間,他彷彿忘了昨日看過的影片,聽過的傷人的話。
秦初夏還趴在窗戶邊上看好戲,時不時看著展庭安笑一笑,顧盼若飛,眉眼靈動。
而秦嫣嫣呢?清純可人,惹人疼惜。
許溫誠不禁又陷入了動搖。
他在猶豫和遲疑當中,聽到了展庭安冷笑的聲音,“如果你覺得兩個都好,兩個都想要,不如回家蒙上被子做一場大夢來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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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的心事,許溫誠有些羞惱。
他怒視著展庭安,父母對他的教養不允許他說髒話,但他找到了更能傷人的話語——
“展先生,你只不過是秦家的養子而已,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對嫣嫣客氣一些。另外,遲早有一天,我會從你身邊把初夏奪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迅疾如風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右臉上。
那力道太大,又太迅速,許溫誠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一頭栽進了花園鬆軟的泥土裡。
嘴巴裡充斥著泥土的渣滓,骨折的胳膊險些著地,許溫誠整個人狼狽不堪。
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半晌都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老管家和秦嫣嫣也驚了一大跳,趕忙上去扶。
“我的少爺喲,你這是幹什麼呀!許家也是勢力龐大的家族,你……唉!”老管家一邊給許溫誠順氣兒,一邊急得直拍腿。
展庭安滿眼的不在乎,甚至還有幾分挑/釁,“那我倒是要看看,假如許家小少爺在別人家的花園裡求愛別人的妻子,這件事情傳出去,會是怎麼樣個影響?”
許家家風甚嚴,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傳到許父許母的耳朵裡!
許溫誠臉色一白,就見到秦初夏慌張從大門中跑出來,他又不禁有些暗喜——他就知道,她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