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昱風猶豫了很久很久，終於試探性地開口，“她……被傷著了？”
被傷著，其實多少還是有點的。
畢竟是女孩子，尤其還是韓曉這種十分要強的女孩子，為了一個男人，放下了面子和自尊，苦苦追了這麼一段時候。
對方不領情也就罷了，結果有朝一日猛然間發現，人家其實早早就有了女朋友，這段時間卻還是什麼也不說，靜靜地看她表演。
任誰，都會有一種被戲耍了的難過，尤其戲耍她的這人還是愛慕的人。
這就更讓人難受了。
韓曉這樣的女人，直爽驕傲又要強，即便是心裡難過了，也不會講出來。
但同是女人，秦初夏自然要比卓昱風更加瞭解韓曉，也更能看得穿她心中的情緒。
今天在咖啡廳的見面，秦初夏便明顯能感覺到，韓曉是真的難過了。
她嘆息一聲，“有沒有被傷著又能怎麼樣呢，反正你們之間已經是這麼個狀況了……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會後悔麼？作為朋友，我的確是很想幫你的，機會就只有這一次，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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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太掛心了，我已經決……”
聽筒那頭，卓昱風略顯疲憊的語氣戛然而止。
他抬眼掃過鏡子一眼，三十出頭的年紀了，戀愛談過無數次，老大不小的年紀，立業倒是已經立得差不多了，家人現在天天催著他成家。
唉，這都是些什麼人間疾苦啊！
卓昱風對著鏡子看自己，不自覺眼神就迷濛了。
他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聲色犬馬看了個遍，到了如今，他竟突地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
瀟瀟灑灑孑然一身一輩子，還是想找個安穩的家和相伴一生的人？
“唉……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自己糾結糾結？”
韓曉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可他不是說穩定就能穩定下來的人，他的心還浪浪蕩蕩，可其實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的這顆心已經往她的那個方向偏了。
不過究竟能偏多久，還不得而知。
秦初夏聽著卓昱風的回應，當即仰天一個白眼。
“我倒是能給你一段時間，我給你多少時間都可以，但人家韓曉才不會給你這麼多時間呢！”
對於這個老友啊，秦初夏簡直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從他一開始支支吾吾說話起，或許從更早，在他偶爾提到韓曉時的語氣神色起，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些微不一樣的變化。
不然，她也不至於操著老媽子的心，拿著小太監的待遇，在這兩個人之間來回奔走。
秦初夏苦口婆心。
“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自己都還沒有梳理清楚自己的內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於是一逃避再逃避，一拖再拖。要不這樣，我最多給你半個月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作為這麼些年的老朋友了，我當然是想你好，也想韓曉好，如果你們倆可以在一起，那我就更開心了。如果不能的話……”
秦初夏宛若老母親一般地嘆了口氣，“唉，那我就，就祝福你們倆各自瀟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