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多了一道躡手躡腳的身影,現在已近深夜,父親或是沈星茹母女應該都不會出來了,秦初夏也就放心大膽地在走廊中穿行。
透過書房門的縫隙中,還隱約可以看到光亮,看來他果然還沒睡,只是不知道還要忙多久。
秦初夏悄悄蹲在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努力聽著裡頭的動靜。
一門之隔的地方,展庭安在做什麼呢?
其實他什麼也沒做。
原本打算過來在書房睡,可腦海中各種不合時宜的畫面轉來轉去,他根本就睡不著。
起床處理公務,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腦子裡卻想的是秦初夏的臉,分外撩人,撩得他什麼都不想做,只好癱在凳子上發呆,靜靜梳理著有關前世今生的思緒。
真是恍如大夢一場,夢裡一切都如他內心深處期望的那樣發展。
他甚至有時候在想,其實他會不會並沒有重生,而是真的死了。
這一切,不過是死後世界裡的東西而已,也正因為如此,初夏對他的態度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夜深寂靜,一點細微的聲響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展庭安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衣料摩擦聲,不知是什麼東西在門上輕輕磕出聲響,他抬眸望去,大概有了猜想。
於是眼神泛起一點笑意。
秦初夏正還趴在門上努力聽,忽地門開了,她一下子失去了著力點,整個人向前撲去。
她撲在了一個人的腿上,那人被她撲得微微有些踉蹌,便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你在做什麼?這時候不怕被別人看見,你臉上的傷疤消失了?”
秦初夏訕訕抬眼,覺得自己實在是丟人,卻又有些委屈,她摸了摸鼻子,刻意將聲音放得又嬌又嗲,“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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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家不是想你了嗎!難道人家想你還有錯了?”
展庭安靜默無聲地立著,就這麼靜靜看著她演戲,不接話也不搭茬兒,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秦初夏破罐破摔,“可是我一個人實在是睡不著。”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沉默對視許久,最後當然是展庭安先敗下陣來。
他沉沉嘆了一口氣,雖沒有說什麼,但微微垮下的肩膀已經彰顯了他的妥協。
他轉頭關掉電腦,再關上燈,牽住秦初夏略有一些發涼的手,回到了房間。
被子矇頭一蓋,展庭安背對著秦初夏,沉聲道:“睡覺!”
秦初夏好不容易將人拐回房間,心裡頭正兀自欣喜,哪裡會注意到他的異常?
她轉過身,手臂靈巧地鑽過他的腰間,從背後環住了他。
展庭安身子一僵,秦初夏瞬時間就聽到了他略有些低啞的聲音,“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聖人,還是柳下惠?甚至直接是個太監?”
“啊?”秦初夏先是一懵,隨後即刻就反應了過來。
她沒有說話,而是緊緊抿著唇瓣,小心翼翼地抽回了手,然後同樣背對著展庭安,闔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雖然已經確定了展庭安就是她最愛的男人,也是與她共度餘生的丈夫,可對於這件事,她還沒有準備好。
上輩子給她留下的陰影太過深重,或許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時候,父親剛剛去世不久,聶明薇直言,她確信是展庭安害死了父親,並且偽造遺囑。
曾經秦初夏多麼相信聶明薇,對這件事深信不疑,也恨透了展庭安。
她想要報仇,也想要離婚,但首先是需要拿到展庭安犯罪的證據。
聶明薇就給她出主意,讓她刻意討好展庭安,在給展庭安的牛奶中下了迷/藥,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她就可以在辦公室中翻找證據,將他制裁。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為父親報仇,也可以還自己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