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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劍法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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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玉嘗試著脫離照搬照抄的傳統方式,以自己的方法來修煉柳河山臨終時贈予的《河山劍法》而不得,這劍法之中的怪異之中困擾的焦頭爛額。

他回想著,孩童時代,石翁關於劍道方面的淺薄教誨,探究其根本所在。

劍,為萬千武器中的至尊,蘊含變化之多,無以計數,遠不是其它武器可以比擬的。

每一種劍法,無論高低,簡單抑複雜,均能在優秀的劍客手中衍生出無窮的變幻,華麗的招式,讓人目不暇接,歎服之至。

即便是江湖上最強的劍客,也難以掌握一步劍法所有的變化,他只能接近於無窮一點,至深之處,則如同飄渺星辰。

如水有源,如人有生,有物有死。

劍,萬變不離其宗。

看似複雜,其實也簡單。

簡單到。

一招,開天地。

一招,隔黑白。

劍雖有一萬萬種變化,可招數,大致可以分解為,撩、 撥、挑、掃、揮、刺、斬、砍、劈九種出手方式。

劍法的形成,便是這九種的交錯變化組合,從而演化出不同的劍法。

劍客出手的力度,角度,方式等,均會使劍法進一步演化,固成其妙,唯妙成奧!

劍客,是雙手持劍,還是單手持劍。

右手,亦或是左手。

用的是短劍,還是長劍。

硬劍,還是短劍。

細劍,還是寬劍,

木劍,還是鐵劍。

數見不鮮的因素,都會讓劍招變中生變,讓劍法難以成道。

陸謙玉尋不得《河山劍法》之中的關鍵,便在於此。

因為這部劍法,建立於柳河山,適用於河山劍,量身而定。陸謙玉沒有柳河山的跛腳,沒有柳河山的年紀,沒有河山劍,自然難以領悟到《河山劍法》的精髓。

江湖上,數幾百年間,曾經出現過一種劍術流派,他們振聾發聵,喊出一種區別於其它流派的聲音。

劍,始於形,而終於心。

從中產生一種令人普遍接受的觀點。

世界上沒有最強的劍客,只有最懂劍的劍客。

正所謂,劍招是死的,劍法也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劍法皆出自劍,這就成為了劍法的桎梏,框住了劍法真正的意境。

只有真正的懂劍,才能領悟到劍法的大境界。

懂劍之人,不問招式,揮之即來,出手灑脫,往往無劍招勝有劍招,但凡能夠達到這一點,就算是摸到了最強劍客的門檻了。

《千軍破》為什麼強,江湖上的人為何都對它有所忌諱呢?

這一點,陸謙玉也曾問過石翁,他給出的答案,非常簡單。

就是因為,《千軍破》只有九章,二十七招,因為簡單,所以至強。

陸謙玉那時候還搞不明白,現在也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越簡單的劍法反而越厲害。而越複雜的劍法,反而表現平平呢?

石翁已為長逝者,能給他揭曉答案的人,還未出現。

陸謙玉在這個問題上至少困擾了兩天時間。

《河山劍法》的招數,他背的滾瓜爛熟,按部就班的耍了一套,感覺不出什麼深奧之處,與其他平庸的劍法比較起來,甚至更為不堪。

他見過柳河山從此劍法中用出驚天動地的山河無寂,劍法本身肯定不會猶如表現出來的那版拙劣。問題主要出現在他,而不是劍法本身,如果是他一個人,用不出這劍法的絕妙之處也就罷了,就連小刀也嘗試過。他搖搖頭評價這部《河山劍法》簡直就是下三濫,當然了,出於對柳河山老前輩的敬重,小刀並未直言不諱。

他說,這劍法可能過於精妙,他才疏學淺,本身又是個用刀的,肯定理解不到劍法深層之中蘊含的大道所在啊。

這句話讓陸謙玉感同身受,似乎有些道理,如同小刀所講,可能是陸謙玉本身對劍法的理解仍有偏差,遲遲摸不到蘊含山河無寂這一招的大道罷了。好比同樣使用《千軍破》的陸刃,他劍法明顯高出陸謙玉幾個等級,這只可說明陸謙玉學而不精,難不成怪他學的是水貨《千軍破》嗎?

所以,在第五天的時候,陸謙玉冥思苦想,終於從中找尋出了自己對於練劍的理解。

劍,不在於學,而在於熟。

熟,不在於精,而在於解。

解,不在於破,而在於道。

唯有尋其道,才能成其器。

唯有煉其魂,方能成其境。

以無劍,勝有劍,才是劍客的最高境界。

此後,他的目標,不僅僅是心中的《千軍破》與手中的《河山劍法》,而是問其劍道,尋其劍境。

認清了這一點以後,陸謙玉整個人精神抖擻,似蝴蝶破繭而出,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河山劍法》,也不修煉《千軍破》。在船上像個閒人似的遊逛,能幫忙的地方,自然就幫,比如說打掃一下艙室的衛生,捉幾隻膽大妄為的老鼠,與護衛們談論武學。甚至是有時候,還過與護衛們上幾招。

在過招的時候,雙方往往是點到為止,用的是掃把、樹條等等,而非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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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交手中的船上護衛,有幾個功夫小成的老家夥,也有一腔熱血的年輕人,用劍的,用刀的,林林總總,不下十人。

自從陸謙玉打敗了一個用連環刀的刀客之後,挑戰絡繹不絕,似乎他們把同陸陸謙玉比試當成了在大船上消遣裡的一項。有人在比試過程中,開設了賭局,不少人買陸謙玉贏的,一下都發了財。

第五天,一個上午,陸謙玉相繼打敗了兩個刀客,和一個劍客,另有一個用大錘的人。

那使用大錘的人,給陸謙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有一身石頭似的堅硬的肌肉,兩支手臂比他的小腿還粗,力大無窮。

兩人為了不傷及大船,特地選了碼頭上的一塊空地比試,使用大錘的這人喚作魯成遠,年紀大不,二十左右,兩隻大錘舞動起來非常老辣,比試之中幾次收不住手,險些飆血。

大錘本就難以駕馭,他力氣又大,錘子又沉,陸謙玉用孤寒跟他的大錘硬碰硬了幾下,震得陸謙玉渾身痠疼,孤寒要不是一把好劍,興許早就給砸彎了。

即便是比試,陸謙玉也絕對不想輸。

在場圍觀的人,有大船上的護衛,也有江湖上的其他豪傑,甚至是船伕、漁民、坐地戶,都來看熱鬧。

於是他改用巧力跟魯成遠抗衡,孤寒只要一貼上大錘,他馬上收力,不僅是孤寒被大錘打飛,連他自己也跟著一起飛。接著,他藉助對方的力氣,巧妙的輾轉騰挪,順勢出劍,一劍比一劍力氣要重,一劍比一劍角度刁鑽,魯成遠幾乎一刻不停的揮動著大錘,一個人有再多的力氣,也架不住無休止的浪費。

最後,魯成遠沒摸到陸謙玉幾下,自己累得氣喘吁吁。陸謙玉抓住機會,一劍掃向了他的脖子,只差毫釐之間,便能斬下對方的首級。

魯成遠,氣不過,等著圓眼鏡說陸謙玉耍無賴。

而陸謙玉則笑了笑,告訴他,如果是在決鬥中,他早就死了,自己玩賴不玩賴又有什麼區別,江湖有時就是這麼殘酷,只在於結果,可不管方式。

此話一出,魯成遠啞口無言,心中暗暗佩服陸謙玉起來,因為陸謙玉說的極有道理,敵人從來不會給你機會,輸了就是輸了,要輸得起。

一系列的比試下來,陸謙玉在船上的名氣越來越大。小刀自然也就來了興趣,他明知道打不過陸謙玉卻還是要試試,被陸謙玉幾句話給罵跑了,可他仍舊不死心,追著陸謙玉糾纏了半天。結果,陸謙玉剛一出手,不到三招,小刀便舉手投降。

他說,這不過是在跟陸謙玉開玩笑而已。他指,這些是他爹告訴過他:

刀,從來不是用來面向朋友的,如果必須要動刀,他可以插朋友的兩肋,卻不能插對方的胸膛。

陸謙玉雖然悟出了劍法最高之境的理論門檻,又連續贏得了比試,被人看重,連稱呼都變成了陸少俠。不過,他可高興不起來。魔炎教派遲遲不動,實在令人寢食難安,而一旦他們有所行動,必然將是一場惡戰,一想到,這些大船上豪傑,甚至是與他交手的幾個人,都有可能命喪黃泉,當然也包括他自己在內,他的內心,難免波瀾起伏,忐忑不安。

此間,他正在馬燈之下,枕著胳膊思考魔炎教派的事情,小刀趴在船艙門處,大喊,“陸大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