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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老闆娘的話

林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流出了不少資訊,將自己隱藏在內心的小秘密,全盤丟擲。

陸謙玉,想攔,攔不住,想說,插不上嘴,在一邊,抬起頭,欣賞月亮。月色淡斑,似乎永遠都是這麼淡泊,像個不懂紛爭的劍客,但陸謙玉喜歡這種自我掛在天寂寥,星子作伴,岑靜的感覺,好過於,烈日炎炎。

申屠鴻海可見不是傻子,聰明的不能再聰明了,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是蓋的,林杏的話,告知了目的、身份、甚至還有點陰謀的味道,他自然是能品的出來的。

申屠鴻海,收劍,擦去劍上的血跡,歸劍入鞘,臉上露出輕鬆的顏色。他個人喜好,並不心善林杏這種聰明人。因為要對付聰敏人,總要付出更多的力氣。

與聰明人交流,想要自己不吃虧,要麼你比他笨,讓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知吃虧。要麼就在智商上牢牢地佔據高峰,壓他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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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殺人,無縫不鑽,見血封喉。

“這位朋友,原來知道我們的目的。看來你們在石頭城,遭遇過邱鼎那一群人了吧?不如我們去裡面去,一邊說, 一邊談,你們以為如何?”申屠鴻海看了眼燈光昏黃的茶棚,嬌媚的老闆娘,正在裡面忙活。

申屠鴻志心中的疑惑得到了釋放,對三人的身份,瞭然於心。

追查商隊這種事情,屬於天大的機密,僅有少數人知道,林杏等人,若不是魔炎教派的人,便是武林盟的同道。眼下情形,看似是一些朋友。

殺人又不是砍瓜切菜,一場大戰之後,眾人都非常的疲憊,去茶棚裡坐一坐,喝上幾杯,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魔炎教派攻擊石頭城大船,你們肯定清楚,我們在那,為了宋白甲,與他們鬥了一場,便從武林盟人的口中得知此事,是很正常的。”林杏給了陸謙玉一個莫名其妙的眼色,陸謙玉思忖了一下,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在林杏抬腳往茶棚裡走的時候,陸謙玉並肩與申屠鴻海一起往茶棚走去。

申屠鴻海,看了身邊的陸謙玉幾眼,欲言又止,因為陸謙玉根本沒有去理會他,他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你們打的慘,這我知道,但我們沒法,增援過去,一切以碎片事大。”申屠鴻海把頭轉向前方,盯著林杏孱弱的背影,帶著一種抱歉的口氣,這顯然與他江湖傳言的火爆脾氣不相匹配。

內疚,不屬於他的情感表達,可以證明,他是在迎合現在的場景。

他還發現,林杏實在是太瘦了,像是一根杆子似的,渾身不缺少俠客之風,有氣的流動,足見是個高手,至於他的能力,不得而知。精緻的藥匣子,可能是個關鍵。申屠鴻海是個識貨的人,在江湖裡,能背上的那種檀木精雕藥匣子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換句話說,普通人遇到連橫派的兩位公子,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

“只要能夠得到炎煌令碎片,付出一點代價,是默許的!”林杏淡定的說道,“武林盟的人,雖然損失慘重,魔炎教派也不好過,即使死了幾個人,以後可能還會死的更多。”

林杏,說話時,樣子表現得很冷血,這讓陸謙玉不喜歡。

陸謙玉珍惜每一個上蒼賦予個體的生命,自然包括敵人,如果不殺人,可以解決問題,那麼陸謙玉情願封劍,可往往有些時候,不殺人,真就解決了不了問題,有人把生命當成兒戲,歷史證明了這一點,所有輝煌,皆是紅色的。

紅色,取自於血,不流血的江湖,少了那麼一點精氣神兒,是一潭死水。

陸謙玉從未把自己當成是武林盟中的一個成員,他在江湖,犄角旮旯,武林盟,在光面之地。

武林盟與他,不過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一群人罷了,頭頂一樣的黑暗。

武林盟的人,是武林盟的人,他們是各大門派的子弟。

陸謙玉是陸謙玉,他是麟州的陸家子弟。

申屠家族的關係,與陸謙玉距離較近,因為他是十大家族之一。

三百年前,往日不可追憶,那時候的十大家族,是一個整體,牢牢抱成一團,不可被分割。

誰道命運總是無情的變動,十大家族,像如今這副冷淡的模樣,就是命運給人強加的枷鎖。

申屠鴻海與林杏的想法,不謀而合,隨意說道:“成就大事之人,無法在意一得一失,我們與魔炎教派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現在情形如何?”林杏順著申屠鴻海的話,往下問,“我說的是,碎片追查到哪一步了?”

“會嵇派,麓劍派的人,正在前往其它地點!我們分開行動,之前追擊一夥可疑的商隊,沒想到是魔炎教派的陰謀,與他們打了一場,故而慢了一些。轉而來到這裡,又遇到魔炎教派的人設下了埋伏,看來,我們都在他們的洞察之下,正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申屠鴻海很不爽的說。

幾個人,邊說,邊進了茶棚。

陸謙玉一腳踩在了陶碗的碎片上,鞋子險些被刺穿出一個窟窿。

地面是一片狼藉,那些個武林上的雜毛似乎跟老闆娘有仇,幾乎毀了所有。

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正在收拾著打翻的桌椅,掃起地上的陶碗碎片,豎起倒下去的竹子柵欄,小店變成了廢墟。因為剛才被人推搡著,撞到了貨架上,老闆娘腰上很疼,幹活的時候,哎呦哎呦的叫喚著。

當看見有顧客上面,老闆娘收起痛苦的表情,重新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將客人往收拾好的桌子上引。

“各位好漢,這邊請,你們要吃點什麼?”

茶棚不遠處,便是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等著有人去收,鮮血的味道,隨著風來到茶棚,老孃們似乎見怪不怪,臉上毫無恐懼,只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只要能夠賣出去酒,賣出去肉,衣食無憂,生命無虞,她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還有酒嗎?”浪流坐下來,眼睛瞟著老闆娘,同時看見貨架下,打碎的酒壇子,被酒淹過的地面,不免痛心。

“大兄弟,要喝酒,哪能沒有?”老闆娘對浪流的印象不錯,拋了一個媚眼。

“老姐姐,你是真讓刮目相看。”

“大兄弟,精挑,好話說你你老姐姐。不過,此話怎講?”老闆娘轉身去拿酒去了,彎著腰,翹著大屁股,小手在石頭和木頭堆裡翻了半天,要不是幾下真翻出來壓在下面的幾罈子好酒,浪流就要上去幫忙了。

“遇到殺人的事,你也能不慌不亂,是見過大場面,一般的女人,早就嚇的,鬼哭神嚎了,我這個人,最受不了女人發出那種聲音。”浪流笑道。

“老姐姐雖然沒得多少本事。不如大兄弟,一身武藝。可我在這江湖上,知道一個道理。只要你不去打打殺殺,厄運就找不到上你。”老闆娘,袖子口是挽上去的,可見有一條細長又淺的傷口,鮮血沁了出來,她吃勁的把酒壇子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靠近浪流,一雙胸脯,幾乎要從衣服裡蹦出來,浪流把頭扭了扭,免得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影響他身為俠客的名聲。

“此話在理!”浪流說。

“真不瞞,大兄弟你。在這官道上,我丈夫死得早,一個人生活了十多年了,幹過很多生意。自從經營這家茶棚,開了兩三。過往的江湖人,見過了無數。這裡處於兩個城鎮中間,趕路的人都過來喝一杯再走。就在前天,我這茶棚裡,歷經一場戰鬥,死了幾個人,還是我給他們收的屍呢,就埋在著茶棚的後面的林子裡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這麼多年,我埋了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老闆娘說著,嘆了一口氣,“大兄弟,你說,這人啊,生前無論多麼囂張跋扈,死後,都是蓋著一捧土,我還親手埋葬過幾個娃娃哩,也就十一二歲吧,扒開他們的衣服一看,屌毛還沒長全呢,這就死了。”

“江湖,就是這樣。”陸謙玉在一邊聽著,汗顏道。

“是啊,搞不懂你們江湖中人,就幾句話,說的不對了,拎起了武器就打,不死不休,人好像就不是爹孃養的,要是他們爹孃知道,自己的兒子,死在了這種窮鄉僻壤,他們應該多傷心啊?”

陸謙玉點點頭,“老姐姐,你說的極有道理,人最可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而生,又為什麼而死。”

“這位兄弟,我見你眉清目秀,可比一般人強多了,身上沒有多少殺氣。”老闆娘笑著看陸謙玉。“你在江湖裡行走,又是為了什麼呢?”

“每個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樣,你在這裡賣酒,就需要買酒的人,是不嗎?”陸謙玉回答。

“有道理,有道理。”老闆娘咧開嘴角,笑的很自然,“那我祝福你,可以在江湖上,早點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承你吉言!”陸謙玉看著林杏,說道:“拿些跌打損傷的藥來,給著老姐姐療療傷。”

“你們可真是一群很奇怪的人。”老闆娘補充道:“是好人。”

“好與壞,可不要這麼早下定義。”陸謙玉直言,“我也殺不過不少人。”

“可沒有人在意我們這種人的死活,或者是否受了傷。”老闆娘說。

林杏拿來了一小瓶的藥,這自然不是一般的藥,從林神醫手中哪來的藥,那個不是藥到病除,珍貴至極的好藥,可好藥,不一定是非要用在英雄豪傑的身上,普通人,未嘗不是豪傑。

老闆娘表示感謝之後,在浪流身邊,坐下來上藥,這個,別人就幫不上了。

陸謙玉笑道:“其實老姐姐,我是有事情問你啊。”

“我知道的不多。”老闆娘,放下袖子,遮住了傷口,轉身繼續忙活,“大兄弟,真的相信,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能有利用的價值?”

陸謙玉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無非就是要問問,是不是見過武林盟的人,或者是魔炎教派人的從這裡經過。話到嘴邊,他咽了回去,她的身份,僅僅是個孀居的婦人罷了,偏安一隅,也許是她最幸福的事情,他不想把她捲入到這場是非之中,人總是進入實非容易,逃出去太難了,既然這樣,那就索性,徘徊在外。

“大兄弟,你要問什麼?”老闆娘追問。

“哦!”陸謙玉尷尬的笑了笑,“我是要問,等下,你也要去收拾對面的狼藉嗎?”他指的是武林雜毛的屍體。

“如果沒有好心人的話,我會給他們埋葬的,入土為安,是每個死者,最希望的事情啊。”

“你是個好人。”陸謙玉說。

“店裡這麼忙,怎麼不僱傭幾個幫手呢?”浪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