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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語言魔術,線人

辦公室門口仍掛著那塊莫名其妙的銅牌,“鴿糞與電磁危害調查部”,裡面隱隱傳來吵鬧聲,柯林推開門,看見這裡已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景象。

埃米爾正在和人翻找東西,幾乎所有的櫃子都被開啟了,桌面上堆滿雜物以及用牛皮紙封裝好的檔案。柯林看了看它們隆起的外形,猜測裡面應該是一組組照片膠捲。

除了埃米爾和上次就見過的老頭外,這裡還另外多了三個人。加上到處都堆著材料,原本就不大的辦公室就顯得非常擁擠。柯林小心地側著身子走動,以免碰翻那些檔案和膠捲。

那個帶著老花鏡的老人仍蜷縮在藤椅上,顫顫巍巍地用膠水擺弄著幾張零碎的剪報和紙片。柯林瞥見了一個片段:“埃納大教堂墓祠失竊”。在這完全混亂的現場中,脆弱的老人和紙片就像海浪尖上的小舟,讓人不禁有些擔心。

埃米爾正在一旁弓著身子翻東西,朝著一個女學生模樣的成員亂發脾氣。而後者雖然一言不發,表情卻是一副隨時會動手掐人的樣子。

桌子的另一頭坐著一個笑吟吟的正裝男子,手裡捧著一隻無處擺放的公文包,但感覺他並不是調查部的成員,因為只有他是悠閒的。看見柯林走進來,這個人主動站起身伸出了一隻手:

“阿莫·加圖索先生?”他問,另一只手邊還有張附有照片的表格。

“我是。”柯林與他握手回答說。

“我是從亞戈站返回本土的交通員,途經達納羅。”

亞戈,也就是東拿勒的中心,柯林若有所思。收錄自己座標並提交的人應該就是這個交通員了。路過達納羅,也正好將這裡的一些實物檔案帶往白都。

交通員沒有過多廢話:“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補錄座標吧。”他說。

測量儀式已經被安裝在桌面上,又由交通員事前檢查過。柯林點點頭,開始向陣地中的金屬桿聚焦意圖。對方取出了表格和紙筆,準備記錄下結果。

看來“鴿糞調查部”所屬組織的活動範圍比自己想象得更大,並且擁有自己的郵遞網路。測量期間柯林隨意地心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文字可以透過紅信或電報傳遞,但膠捲和檔案實物不行。而如果資訊的密級過高,也不可能依賴民用的郵政系統。

畢竟說不定郵件經過哪個盟國的時候,就有可能被開封檢查。

座標測量的速度比他想得慢一些,交通員手中的筆遲遲沒有動靜。等待中,柯林的心稍微有些懸了起來。那枚琥珀吊墜般的座標穩定裝置就在上衣兜裡,很難說不會出問題,但他始終沒有伸手去觸碰。

期間埃米爾他們終於找齊了需要的膠捲,和其他材料分別封進幾隻牛皮紙袋後,拿過來交給了交通員。辦公室裡的折騰告一段落,幾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除交通員外剩下的兩個陌生面孔,應該就是調查部的其他成員了。

其中一人是留著淡色齊耳短直髮的年輕女子,坐姿和動作端正幹練,像一個軍校在讀的學生。

另外一人則是四十到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臉上有幾條橫肉,做事卻不急不慢。剛才是他從如山的材料中找到了需要的膠捲。

時間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交通員的筆才有了動作,這個座標意外地長。柯林觀察著他筆桿搖晃的軌跡,想從停頓次數看出座標的段落數。結果交通員一共寫了五六分鍾,停頓七十四次左右。

也就是說,這個座標可能擁有七十四個維度。

相應的,虛界頻譜將被還原為一個七十四維空間。而這仍可能只是降維後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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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信儀在哪?”交通員問道,埃米爾起身,領他去了另一個小房間。

成員的座標必定是調查部最高密級的資訊之一,聽埃米爾說,會使用不可能被破譯的一次性密碼本進行傳輸。但柯林沒想到這裡就會有紅信儀,要知道在整個施塔德,也只有神學院那麼幾臺而已。又過了十分鐘,交通員走出紅信報房,將埃米爾整理的幾封檔案收進公文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焦味,因為記錄過座標的紙張已經被就地焚燬。

臨走之前,交通員朝著藤椅上打盹的老頭行了一個軍禮。

柯林知道從這一刻開始,“阿莫”才真正成為了這個組織的成員。

…………

…………

“女的名叫艾麗,男的名叫魯伊,以後都可以直接叫名字,他們挺好相處的。”

和柯林一起走在小道上,埃米爾簡單地介紹著調查部的另外兩名情報官,簡單到就像沒介紹一樣。

“至於那個老頭。”埃米爾說:

“你知道他是‘統帥’就好。”

“我們在達納羅收集情報,然後轉發給位於白都的專業分析部門。其實我們每個情報官都有能力獨自領導一個小城市的情報站,埃杜站,法隆站,甚至冷港站。但在這裡,特殊的達納羅站,我們既是將領又是小卒。”

這時埃米爾忽然話鋒一轉,他向柯林坦白說:

“其實我是語言魔法的使用者。出於這門技藝的基本禮儀,我應該告訴你。我對你下過暗示。”他說:

“但我不會對正式成員做任何暗示,這是規則和禮儀。”

“比如……那句‘言辭背後沉默著無限’?”柯林問道。

對柯林能察覺到語言魔法,埃米爾似乎感到了一絲驚訝,他接著說道:

“是的,只是一個簡單的禁言咒,讓人傾向於保守秘密。另外,還有當天路上聊的那些無效資訊。它們是真的,但只是用於混淆視線,留給潛在敵人的誘餌。”

潛在的敵人。聽到這裡,柯林說道:

“其實那天回去後我遭到過襲擊。”

柯林轉述了前些天被第九局弗蘭克等人跟蹤的事,至於脫困的過程則簡單略去了。

“果然。”埃米爾皺眉,他捏起了拳頭,但沒有立刻說什麼。

兩人都穿著調查部的制服——看起來就像清理鴿子糞便的工人。此行的目的,是將柯林介紹給一些情報員和線人。那些人只是外圍成員,大部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服務。

但他們就是調查部的觸鬚。

“正常情況下,情報官不會和一線的鼴鼠和線人見面。”埃米爾說:

“這種事情一般由專門的交通員來做。這樣即使線人被破獲,也不會牽扯到背後的整個部門。”

但只有五個成員的調查部沒有這種條件,所以只能冒著風險親歷親為。

埃米爾簡單地說著一些工作原則。柯林發現,自己雖然沒有在情報部門工作的真實經歷,卻對這套做法頗為熟悉。因為幼年在西拿勒那個佈滿硫磺礦坑的“家鄉”時,他就已經跟著一些夜民學習過了。

而龐大卻隱秘的施塔德機構,也正是根據這套原則建立起來的。

有許多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打下了基礎。

傍晚時分,柯林和埃米爾以調查鴿糞積累狀況的名義,逐一拜訪了十幾處住宅和大樓,而其中有八處,其實是線人的住所或工作地。他們有的是留學生,不起眼的職員,甚至家庭婦女。

和往常一樣,今天的計劃是聯絡十位線人,估計再有兩三個小時就能結束。

可是,當他們走進第九位線人的住所時,卻只看到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