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倒了兩杯茶，招呼了杜衡過來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對杜衡道：“誰說不是呢？毓慶宮後頭就是景仁宮和延禧宮呢，萬貴妃的眼睛如今就死盯著東宮呢，就怕東宮不出岔子呢，這魏氏竟還這樣不檢點，萬貴妃怕是早拉著麗妃去萬歲爺前告狀去了。”
杜衡抿了口茶，點點頭：“魏氏不檢點，玲瓏公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幸虧沒把咱們王妃給牽累進去，又管咱們什麼事兒呢？且看他們你方唱罷我登場就是了。”
宋福含笑道：“正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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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山抱著盆菊花進來的時候，正趕著穆南枝靠在軟榻上吃冰碗，吉祥坐在鼓凳上和她說話。
“王妃，王爺出門的時候還特地囑咐了，讓您少吃點兒，留著肚子回來和王爺一道用晚膳的。”
穆南枝點點頭：“我再吃兩口就停下來。”
吉祥都要哭了：“王妃，這話你都已經說了三四遍了。”
穆南枝沒理吉祥，又挖了一勺子冰涼涼的葡萄送進嘴裡，她怕熱，最喜歡吃冰碗，今年秋老虎長，鹿知山一早就吩咐了在地窖多儲藏了水果在地窖收著，一則留給她做冰碗吃，一則也留著等年底做冰盞兒。
吉祥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搶走了穆南枝面前的碗：“王妃，您不能再吃了！”
穆南枝眼巴巴地看著還剩下的小半碗的果肉，有點兒可憐兮兮道：“吉祥，我中午沒吃飽。”
“王妃既是中午沒吃飽，那晚膳可一定要多吃一碗飯，”吉祥才不中計，端著碗忙得就朝外跑，結果迎頭差點撞上了鹿知山，忙得退後兩步給鹿知山行禮，“王爺您回來了？”
鹿知山看著吉祥手裡的碗，小聲問道：“吃了多少？”
吉祥比劃了兩根指頭，蹙眉道：“啟稟王爺，王妃吃了將近兩碗呢，怎麼都不聽勸，奴婢瞧著王妃怕是今兒心情不好，又在鬧性兒了。”
鹿知山面色有點兒沉，沒再說話，當下打發了吉祥出去，然後自己就抱著那盆羞女就進了寢殿。
穆南枝聽到外頭的腳步聲，一邊擦嘴一邊抬頭看過去，不由得一怔：“表哥，你懷裡抱的什麼花兒？”
鹿知山走到軟塌前，將那盆羞女放到了小几上，一邊含笑看著穆南枝：“好看嗎？囡囡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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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真喜歡，”穆南枝忙不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那羞女，“表哥，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這花兒，這也是菊花嗎？”
鹿知山坐在穆南枝的身後，從後面環著她，下巴擱在小孩兒的肩膀上，也跟著她一塊兒賞花：“這叫羞女，大荔只此一盆。”
“羞女？”穆南枝跟著小聲重複了一邊，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盆花，然後忍不住點點頭，“果然像是個羞答答的少女，真是好看。”
鹿知山握著小孩兒的手，兩人一道輕輕撫著那羞女的捲曲纖細的花瓣，鹿知山輕輕啄著穆南枝的耳朵，引得穆南枝又躲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