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來到雪月城的第三天,軒芸問我“你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我記得帝君交代給我任務的時候,是這樣說的,我沒必要非要留在周齊神山,意思就是,以後我自由了,想去哪裡去哪裡。
當我把原話告訴軒芸的時候,她挑了一下眉,“原來如此,那你一直留在這裡吧,這裡就是你的家。”
當時我並沒有作答,只是笑了笑回應她。
這幾日,軒芸帶我去了很多地方,她說“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待在周齊神山練劍,一定悶壞了吧。”
“不悶,我整日練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你從小就這樣,以後呀,乾脆和劍一起過日子吧。”
“可以,這也不賴嘛。”
我們去了雪月城的洱海湖,這湖是雪月城四景之一,每逢十五月圓,湖水就會泛起藍光,小時候,我和軒芸曾經來過一次,不過那次並沒有看到藍湖之景。
今日,正好是十五,我和軒芸一直等到了晚上,不巧的是,夜晚烏雲密佈,沒有月亮,軒芸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她抱怨道“這老天也太會抓弄人了,小時候就沒看成,今天又要泡湯了。”
“沒事,下一次,我們再來,好事多磨嘛。”
軒芸聽了我的話,她停頓了一下,“白蓮,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以後呀,我想去守星嶽長城,我的父親還有軒誠叔叔都做過長城守將,我也想和他們一樣,用自己手中的劍守護神域安全。”
“再往後呢?有什麼打算?”
“再往後,我就沒想過了,你呢,以後,你想幹什麼?”
軒芸莞爾一笑,她說”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好吧…”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第二日清晨,我們才返回雪月城,回去的時候,侍衛通知軒芸,說帝君派來了一個信使,他要見軒芸。
我和軒芸一起會見了信使,信使帶來口諭,帝君任命白蓮為神域衛,其他神州的護法都要積極配合他,州內所有軍隊兵力他都有權調遣。
信使說道這裡的時候,軒芸看向了我,那時我擺出一副很神氣的樣子,她見我這樣,一下把頭轉到一邊。
“謹遵帝君聖命,雪月使軒芸定會全力配合神域衛,全力殲滅妖族孽黨。”
信使點了點頭,他說“我還要去其他各州通知,就不打擾了。”
小時候我就再想,什麼時候我的名字回和父親一樣,響徹各州大陸,每個人見了都無比尊敬,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走呀,你發什麼呆。”軒芸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遐想。
“沒什麼。”她用一副嫌棄的眼光看著我。
“做上神域衛是不是覺得自己神氣了?”
那時我連忙揮手,“沒有,沒有。”
“我父親常說,“位置越高,責任越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我拍了拍胸脯,“帝君說我的劍術已經很厲害了…”
“有時候劍術厲害並不能解決問題。”
“什麼意思?”
“位居要職,言行舉止就得符合你的身份,這樣別人才能信服於你。”軒芸說這話的時候,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這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毛頭小子,其他各州的護法見了你,心裡一定會產生疑惑。”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不用急,這事包在我身上,首先,你得改造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覺得自己的形象挺好的。”
“哪裡好,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衣服也特別沒品,你跟我來。”
軒芸帶著我來到長憶宮,他父親住的地方。一個侍女拿著一件衣服走到我們兩個面前。
“這是我父親年輕時候穿的衣服,他還沒有成為十二護法之前,曾經為帝君效命,那時的他,鮮衣怒馬,少年兒郎,比你現在強多了。”
軒芸平時挺牴觸她的父親,沒想到暗地裡卻那麼敬佩他。
“這是軒誠叔叔的衣服,你給我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他早就不穿了,再說了,他對你比我都好,怎麼會捨不得一件衣服。”她這話剛一說完,我就接過侍女手裡的衣服。
“好了,你去換衣服吧,換好了來找我。”
“不是說鮮衣怒馬嗎?這分明是交白衣。”
軒芸用嫌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去其他神州辦事的時候,最好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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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你說話總是傻里傻氣的。”
“這不叫傻,這叫直率。”
“你還知道呀,在人與人交流相處時,切忌太過直率。”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無論怎麼看,她都比我更直率,現在竟然說教我了。
我笑著對她說“軒芸,你平時也不是口無遮攔的嗎?”
“那是在父親和你的面前,才是這樣,不用有所顧忌。”
軒芸看了我一眼,她說“人是有多面的,等日後你就明白了。”
我拿著那件衣服,來到了長憶宮自己住的地方,換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後,整個人果然精神了很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先前那樣子果真是有點吊兒郎當。
軒芸讓我換好衣服後,就去找她,往常這種事,不是應該反過來才對嘛。
過了一會兒,一個僕人來到我的房間,她是來傳話的,“白蓮公子,我們家少主叫你。”
我跟著侍女來到軒芸的寢宮,她見到我後,先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後來就變成了嬉笑。
“怎麼?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你別說穿上鞋衣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帝君本人呢。”
“帝君?你見過他。”
“小時候見過,東華帝君儀表不凡,清新俊逸,那時候我就再想,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嫁像帝君這樣的人。”軒芸自顧自地說著。
“現在也這麼想嗎?”
軒芸肯定地點了點頭,“那你這輩子可能孤獨終老了”
“為什麼?”
“因為天地之間,只有一個東華帝君,像他的人少之又少。”
“沒事的,我總會等到的。”軒芸說這話的時候,眼光轉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