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是誰嗎?”
阮眠眠的眼神靜靜的凝望著那處,對於耳邊的聲音彷彿置若罔聞。
可岑寒倒也不甚在意,他自顧自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緩緩補充了一句。
“她叫程天愛,是小江爺的未婚妻。”
程天愛......
江策的未婚妻?
阮眠眠的身子顫了顫,她回頭看向了岑寒。
岑寒臉上的神色很輕很淡,在宴會廳璀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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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巴,低聲道:“騙人。”
岑寒低頭一笑,沒有再說話。
阮眠眠的眸子清冷冷的,垂著眸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只是忽然想起了書中有關於程天愛這個人物。
阮眠眠記得,書中的江策後來身邊出現了一個紅顏知己,不離不棄的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成了他工作上的左右手,甚至生活中的賢內助。
阮眠眠起初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物,她曾經還一度以為是沈婷。
可直到聽到程天愛這個名字,阮眠眠的腦海裡面忽然清晰了起來。
書中的那個人,就叫程天愛。
但她不是江策的未婚妻。
阮眠眠知道。
所以,她的情緒雖然開始低落,但她的語氣卻格外的篤定。
但是剛才江策臉上的那抹笑容,卻在她腦海裡面揮之不去,就好像一根刺,密密麻麻的刺在了她的心尖上。
阮眠眠手抖了抖,之後她將酒杯隨意的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岑寒眸光寡淡,細細密密的目光無孔不入,時刻盯著阮眠眠的臉。
他能夠輕易感受到她臉上的情緒變化。
岑寒勾唇一笑,他湊近阮眠眠低聲問了句。
“你擔心嗎?”
“擔心什麼?”
岑寒朝著那方揚了揚下巴,笑道:“你就不怕他倆真的有什麼?”
阮眠眠的目光陡然變得有些凌厲。
她聲音清冷,直言道:“岑寒,我瞭解江策,他沒有這麼不堪,你也不用挑撥我們倆的關係,在我和他的事情上面,你也不夠格。”
阮眠眠將他的話重新返給他。
岑寒愣了愣神,眸色轉暗。
今晚的宴會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都是自命清高的那些社會上等人,坐在一起虛偽客套的攀交情。
阮眠眠縮在角落裡面,隨意找了個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岑寒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至少一直到現在,他也沒露出什麼端倪。
阮眠眠就這樣靜靜坐著,目光始終追隨著場中那個矜貴冷峻的身影。
看他如何與旁人言笑晏晏的攀談,如何紳士非常的照顧著他身旁的女伴。
阮眠眠的手握的極緊,衣服的裙襬都被她的手勁捏出了好多褶皺。
有好幾次,她都想衝上去,站到江策的面前,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她又覺得,她應該相信江策。
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程天愛這個女人出現的時機太過微妙。
阮眠眠的心裡總是不安寧。
她又一股不太能說服自己的勁頭瀰漫在心頭。
岑寒就坐在她的身旁。
他也不說話,靜靜的坐著,就好像老僧入定般,一點聲響也沒有。
有好幾次,阮眠眠都險些忘記了她這身邊還坐著一個人呢。
只是後來,阮眠眠不經意間卻瞥見岑寒低頭看了好幾次時間。
腕錶在水晶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絲絲光輝。
阮眠眠的目光在岑寒的手腕上停留了兩秒,繼而移開視線。
岑寒又拿了一杯酒在手上搖晃,他也不喝,就像他之前說的,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但阮眠眠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高興,就像在等著一場好戲。
“你喜歡煙花嗎?”
岑寒忽然開口問了句。
阮眠眠愣了下神,點了點頭說:“喜歡。”
“我也喜歡。”
岑寒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然朝著阮眠眠笑了下。
“美好的事物,總是分外短暫。”
阮眠眠看著他的黑眸,只覺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深不可測,像是漩渦一般,讓人不免沉浸其中。
“什麼意思?”
阮眠眠看著岑寒,隱約察覺出幾分不對勁。
不料,岑寒卻移開了視線,看著前方幽幽道:“一會兒有煙花表演呢。”
不知道為什麼,阮眠眠覺得岑寒這句話裡面摻雜了十足十的意味深長。
果不其然,很快大廳內就傳來一陣騷亂。
很多人面帶興奮的朝著外面張望,更有甚者已經躍躍欲試,想要走上二樓的露臺上一探究竟。
阮眠眠眼皮跳了下,看著岑寒問道:“只是煙花表演嗎?”
岑寒回頭,笑的像個小孩子。
“不然呢?”
不然呢?
阮眠眠也不知道。
“煙花表演要開始啦!”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呼喊了一聲,吸引了大廳內人們的注意力,所有人不免都朝著外面走去。
有的走出了宴會廳,去到了外面的庭院中,有的為了最佳觀看角度,上了二樓的露臺。
總之,整個宴會廳很快就空出了大半。
岑寒放下酒杯,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他伸出手朝著阮眠眠笑道: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阮眠眠緩緩起身,眼眸靜靜的盯著岑寒看了兩眼。
她沒去理會岑寒伸過來的手,轉而沉默的抬腳朝著二樓露臺而去。
不料,岑寒卻在她身後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說:“咱們到庭院去看。”
這句平平無奇的話,在阮眠眠聽來卻充滿了深意。
她下意識的回頭在宴會廳內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只可惜一無所獲。
“別找了,他早就和程天愛一起離開了。”
阮眠眠的心又沉了沉。
最終,任由岑寒拉著她,將她帶到了庭院裡去。
他們沒往人堆裡面擠,岑寒拉著她來到了人後,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半個身子隱入了陰影裡面。
若不是阮眠眠在她身邊站著,只怕要看不清他了。
阮眠眠禁不住勾了勾唇,她仰著頭看向天空,此刻滿天繁星,閃爍浪漫,只可惜身邊的人是岑寒。
“岑寒,你為什麼喜歡黑色?”
阮眠眠的聲音又輕又淡,好似一陣風就能吹散。
岑寒的眼眸在暗夜裡顯得十分透亮,他盯著阮眠眠回答了一句。
“不是喜歡,而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