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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凡事多加小心為好

因為劉昌知道,天家的這些皇子花銷都很大的。每年年節時,給府中的僕人賞賜。給身邊的大小官員的賞賜,這都是需要大量財物的。若是想要拉攏朝中的官員,所需的錢數量更大。朝中的那些大員,那個不是要錢的老虎?而那些皇子賞賜給身邊人,都是要自己出錢的。

就像是太子,賞賜給自己的這座宅子,還有宅子裡面準備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是要太子爺自己出錢的。所需要的這些錢,都不是由國庫支出的。再加上還要維持自身奢華的生活,一樣也需要大量的錢帛。而這些皇子每年的俸錢,雖說比官員高,但也都是有一定定數的。

大部分的皇子,如果沒有其他來錢渠道,根本就難以支撐。今兒從那位楚大爺口中,聽到的蜀王和宋王,那個不是在拼命的撈錢?一個楚家每年,每年就要進貢給蜀王一百多萬貫。可想而知,蜀王每年要收多少錢?至於那些錢的去向,劉昌幾乎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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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出宮多少年了,可以建立那麼多的財源。可這位太子爺出宮才兩年,不可能像是蜀王那樣建立那麼多的財源。每年花銷那麼大,錢的來源肯定成問題。而眼下劉昌最為擔心的是,太子想要放掉楚家人,會不會也像是當初宋王那樣,想要將楚家作為一個來錢的渠道?

這一點,是自認為自己現在是太子肱骨之臣,自認為對太子忠心的劉昌,心中最難以接受的。他實在不想自己要效命終生的明主,被世人所誤會,或是有什麼不好的看法。更不想看到,太子最終走向自己最為擔心的境地。這一夜,劉昌輾轉反側,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

同樣輾轉反側的,還有今兒夜裡並沒有招任何人侍寢。只是在蔡氏的寢室之內,摟著身邊的女人靜靜沉思著。而此時,雖說不能侍寢,但依舊按照黃瓊的習慣身無寸縷,被黃瓊摟在黃瓊懷中的蔡氏,看著黃瓊緊皺的眉頭。抬起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那緊緊皺起來的眉頭,

蔡氏依偎在黃瓊身邊,語氣極其溫柔的道:“怎麼了,遇到了什麼天大難事,讓你的眉頭皺成這個樣子?一向都是舉重若輕的你,這樣為難可是太少見了。若是能與我說說,就與我說說。我雖說不懂得朝政,我一個婦人也不想去插手朝政。可至少幫著你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聽到蔡氏這番溫柔的話,雖說有些猶豫。想起蔡氏的格局與眼光,但黃瓊還是將自己心中的大致想法說了出來。當然,也將劉昌勸說自己的那番話,以及自己之所以猶豫所在,也一併都說了出來。只不過,所有人的名字,以及他真正的目的和想法,黃瓊自然不會說出來的。

黃瓊的話音落下,蔡氏卻是沒有急於回答他。而是沉思良久之後才道:“留不留這個人,其實你也沒有什麼可以矛盾的。你是上位者,雖說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但卻也有這個權利。更何況,如果你認為此人活著,對你真的有用,其實留下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不過有一點,你也要仔細的考慮清楚。這個人,怎麼用才能發揮最大的用途。這個人放出去,你是不是能夠控制得住。還有一點,爺,你是當朝太子,是國之儲君。有一點你要注意一下。楚家是商賈世家,如果你留下楚家,若是還要他們繼續做商人,像是你的兄弟那般。”

“那麼你就有些本末倒置,甚至會嚴重影響你的聲譽。在大齊朝,這些商人是最有錢的,但不是誰都可以沾染得了。你若是未被冊立為儲君之前,還是做你的英王,你與他們接觸最多被人指責貪財罷了。其實這大齊朝的宗室,有一個算一個,又有那個不與那些商人接觸?”

“甚至很多人,本身就可以說是打著宗室旗號的商人。但他們可以,你作為當朝太子卻不行。你豢養商戶,一容易引起皇上的疑心。商人有什麼?商人有錢。錢是什麼,雖說那些士大夫都看不起,張口閉口稱之為阿堵物。可若是讓他們離開錢一天似似?恐怕早就餓死了。”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可以收買人心,可以收買官員為自己所用。哪怕政見不合,只要有錢一樣可以讓人為自己所驅使。有錢更可以聚兵,有了兵這江山就隨時可以易主。你已經身為當朝太子,將來這大齊朝萬里花花江山都是你的,你還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

“是要收買官員為自己所用,還是想著要提前接班,用錢來聚兵要造反?否則你要那麼的錢做什麼?所以,無論你若是放了他,還是想要收他為自己所用,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在做商人。其二,商人在世人眼中逐利,而且多為狡猾多端,所以世人對商人的認知都不是很好。”

“與商賈之家走的太近,很容易引起世人的不滿。因為在世人眼中,一個與商人走的太近的太子,很容易會讓人感覺到你這位國之儲君過於重利。士農工商,在世人眼中向來是士大夫,與帝王共天下。而在士大夫,甚至在天下百姓眼中,農才是國家根本,商是最不可信的。”

“若是你這位太子,給天下臣民一個重利的看法,你這位太子爺的儲君未必真坐得穩。爺,不說別的,你抄了楚家的是事情,搞得轟轟烈烈。這鞭炮的聲音,便是在宮中也聽得到。如果楚家無恙的被放出來,不說別人,就是這長安城裡面的百姓,會怎麼看你這位太子爺?”

“你的心思我理解,但凡是你要考慮的詳細一些。楚家不是不可以放,但是他們絕對不能出現在長安,甚至不能出現在陝西路。否則,你在這陝西路肅清延安府,清理陝西路官場,積累下來的人望,恐怕要消散餘燼。楚家,我還是知道一些。楚家可沒有你說的那麼無辜。”

“那位楚大爺看起來憨厚,但是為人極其圓滑。那位楚五爺之前,依仗著他們家的上結下聯,可是做了不少的孽。如果沒有他一再的縱容和包庇,又豈會走到如此囂張的地步?那個楚大爺,在這西京城可謂是手眼通天。西京城的那些官員,那個不看他們楚家的眼色行事?”

“這些事,你肯定也抄出來證據來了吧。若是他但凡嚴厲管教,那個楚五爺又豈會走到今兒?而這幾年,就那位楚五爺做下事兒,苦主告狀無門,他作為掌家家主,又豈會真一點不知道?他們楚家加大也帶,又給那個苦主進行過賠償?他在這些事情上,手腳就那麼乾淨?”

“你為人看起來眼睛裡面不揉沙子,但實際上在馭下卻是外嚴內寬,內心還是相當寬厚的。原本我以為,你是被他表面上看起來的憨厚給迷惑了。不過這段日子裡,我對你也有了一些瞭解。你為人雖說內心還是相當的寬厚,但眼光卻看的很長遠,而且為人還是極其的機智。”

“你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被矇蔽人。我與劉昌不同,我不相信你會為那位楚大爺迷惑。你想要留下楚家人,尤其是那個楚大爺肯定有自己想法。我今兒與你說這些話意思是,你若是真的想刀下留人,只要不讓他們再回到商界,不讓他們留在陝西路,還是可以大膽使用的。”

“你是當朝儲君,更是大齊朝未來的皇帝。絕對不能肆意妄為,更要注意自己名聲。在用人之前,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現在朝中內外,宮中內外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你。你喜好年紀大一些的婦人,只不過一些小節上有虧罷了。那是你個人的喜好,外人倒也是無法說什麼?”

“但一旦與商人牽扯過深,這對你影響就太大了。這世上沒有一個官員,那麼他自己也是貪財無比,可依舊不希望當朝的君王重利。而天下的臣民,更不希望自己的君主,是一個貪婪成性的人。你若是與商人走的太近,恐怕有些人就會造謠。三人成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流言未必真的止於智者。那些千方百計,等著抓到你把柄的人。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弄得天要塌了一般。我記得你當初在鄭州善後的時候,幾次差一點都壓制不住民怨。甚至為了破除那些有心人編造出來的流言,被逼無奈的,殺了一些實際上罪不至死的官員。”

“所以,千萬不要對自己的名聲,不當做一回事。你是國之儲君,不是一個親王,更不是那些普通的宗室。宮中那位德主子,我早些年見過她一次。善嫉,極其喜歡攬權,甚至可以說驕縱。我也是做母親的,她對宋王那種溺愛,我同樣作為一個母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個時候,她就對儲君之位念念不忘,一心箱套扶持宋王繼承大位。她雖說不足為懼,可她的孃家絕對不能等閒輕視。她的孃家在武官之中,雖說沒有什麼瓜葛。可在文官之中實力絕對不容小視。他們家門生故吏滿天下,號稱大齊朝半數的文官,都出自他們家的門下。”

“而且他們家族的人,與德妃一樣喜歡攬權和弄權。對非本派系的官員,一向都是想方設法的排擠。我前公公一家人之所以退出朝堂,皇上幾次徵召都婉拒。就是因為受不了他們家的排擠,又不甘心對他家俯首帖耳,或是視而不見。所以,乾脆的退出了徹底的朝堂。”

“不夠他們家族的人,雖說一向對非本派系的人排斥,但卻並非都是德妃那樣沒有腦子。若是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的手中,就算他們不趁著機會興風作浪,可也會找機會給你下暗刀子。你是做大事的人,在這種小事上栽跟斗,引起皇上的疑心,實在有些犯不上。”

“我也知道,你並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可往往很多時候,偶爾一些閒言碎語不要緊,但累計到一定的程度,卻是最為要命的。就像是你當初在鄭州的時候,流言四起,不也一樣差點引起民變?總之,諸事多加小心一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