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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熟悉的味道

袁峰在一旁聽著,有些擔心:“妖王見多識廣,能沒吃過這種炸條兒?”

他們三個嘗不出來,那是因為既不擅庖廚之道,也對吃食不是很上心。道長將謎底一解開,炸條兒便沒有半點神奇之處了——以袁峰為例,以前在省城做袁家嫡長孫的時候,每到了年節裡,祭祖的供奉裡,就少不了這種仿葷素菜。

是以,他很是懷疑,妖王會看上這樣菜。

雲景道長是此事的主事者,卻沒有做聲,而是看向沈雲。畢竟他已經交了答卷。如果評卷也讓他來的話,廚房那邊何須想破腦殼?不妨請主公先來預評一番。

沈雲會意,咂巴著嘴巴道:“我覺得好。一來好吃;二來,符合妖王特例的所有要求。”頓了頓,“我想,妖王特使要的也不是一樣天上地下僅有的素食。”

要問特使要的是什麼?

他以為,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首先要分析清楚人家討要吃食的動機。

明面上,妖王特使是想透過這份吃食來證明青木派有把臭烘烘的、土腥味濃郁的地龍肉做成“賽龍肉”的廚藝。

但人家真的是要見證高超的廚藝嗎?

稍微動一下腦殼,就不難發現,這是被妖王特使給帶拐了思路。

有工夫在這裡想證明不證明的,不妨先回到問題的最初:妖王特使到底是因為何事找上餘莽的?

就是因為“賽龍肉”!

確切的來說,是“賽龍肉”的這條財路。

妖王耳目靈通,這是盯上了“賽龍肉”能夠帶來的滾滾財富,想摻一腳。

至於其他的,無非是妖王明明手裡沒有牌面可打,也要憑空做出牌面來的藉口。為的是促成本次合作,以及在合作中為自己加碼。

想到這裡,不論是誰都能發現,破題的關鍵,根本不在吃食或者廚藝上。

妖王特使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青木派的態度。

好吧,妖王無牌可打,憑空做牌,拿什麼上古時候的契約來說事,這種行徑不可取。但是,他欲與青木派合作的態度,卻是可取的。

在凡人界裡做買賣,還有“討價還價”一說呢。前提是,買賣雙方都有交易的誠心。

妖王得了“賽龍肉”的風聲,先派了特使過來探路,可以視為是有一定的誠心在裡頭的。

阿莽也正是看中了這點誠心,所以,才給了對方進一步接洽的機會。不然的話……真當餘坊主是稀泥捏成的?

現在新菜式按照妖王特使的要求做出來了。如果妖王的誠心足夠大,就會翻過此頁,而不是對此挑三揀四。

故而,沈雲以為,袁峰的擔憂是多餘的。

袁峰把他的話在心底裡轉了兩轉,擔憂全無,拍著大腿笑道:“險些被那個妖王特使給帶拐了!”

省悟過來的他,對餘莽的機智應變讚不絕口。

妖王這條線,最先是雲弟搭上的,再經過餘爺這一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完全接上了。

要是能與妖王合作……不管是對付落桑族人,還是度天劫,青木派都是如虎添翼啊。

“那就是這道菜了。”雲景道長指著空碟子說道,“我把菜譜傳給餘爺。”

沈雲點頭:“行。”

於是,新菜式一事,他們三個這裡算是過了。接下來,是新陣序的事。雲景道長起了個頭,具體的方案,由對新陣序更知情的袁峰彙報。

沈雲主要是傾聽。

他很認真,全神貫注,一個字也生怕聽漏。

待袁峰彙報完,他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上半身靠在圈椅裡,把一雙手扣在肚子上,閉上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

見狀,雲景道長和袁峰相對一視,都沒有再吭聲。

因為他們知道,主公此時正是在飛快的推演之中。

沒過多久,沈雲睜開眼睛,對他們兩個說道:“我這邊暫且找不出有什麼可補充的。你們先按方案試著做起來罷。”

在仙山,各門各派之陣合陣,是有過的。但是,人族修士與妖族合陣,據傳只在上古的時候有過,並且還傳了相關的陣名下來。可惜的是,因為時間過於久遠,也傳下來了陣名。

而這樣的古老傳說,對於他們正在搞的新陣序,一點借鑑意義也沒有。

以沈雲在兵陣上的造詣,對新陣序進行推演,也只能得出“可行”的結論。

所以,袁峰他們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得了準話,袁峰心底裡放鬆下來。於是,倦意湧上心頭,他不由呵欠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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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沒能睡個囫圇覺。我得回去美美的補一覺。”握著一隻拳頭掩嘴,他略帶歉意的解釋道。

“明天你們就要開始操演了,要費神的地方太多。”沈雲贊同的應道,“我就不留你們了,都回去早些歇下。”

“是。”

雲景道長和袁峰一同離開了主院。

這一回,袁峰沒有去雲景道長那裡“湊合”。他在半道上與後者道了別,腳跟一轉,往長老院那邊去了。

雲景道長覺得不對,在背後把人喊住,上前問道:“你家不是那邊嗎?”

袁峰看向自家院子的方向,苦笑道:“家裡一直沒有人,怕是灰塵都好厚了。我去長老院的客房裡先對付一宿。明天得了空,再回去收拾。”

身為修士,再厚的灰塵,也有去塵術呢。一個不行的話,那就兩個。以袁峰的修為,一氣甩千兒八百個去塵術,完全不叫事兒。

所以,他以此為由,不願意回家,絕對是藉口。

雲景道長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過來——人家和他不一樣。他是孤家寡人慣了,不在意回到家裡,孤影對孤燈。袁爺、九娘夫妻兩個感情好。九娘在外頭出任務,不在家裡。袁爺這是怕回去後,看不到人,卻要觸景生情,心頭難受呢。

如果平時難受,也就罷了。但是,明天是新陣序的第一天排演,袁爺今晚一心想要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全力以赴。

“這個時候了,去客院那邊少不得又要驚動一大串人。”雲景道長熱忱的拉人,“去我那屋裡吧。天天收拾的,保證沒有灰。”

“誰嫌棄你院裡有灰了。我又不是沒住過……”袁峰轉身,與他一道有說有笑的走了。

第二天清晨,操演如期開始。

從今天開始操演新陣序的訊息,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在新營區裡傳開來。是以,很多弟子又呼朋喚友,早早的趕到臨時演武場的外面等著,想先睹為快。

王長老也事先得了信。擔心會對場內的操演有干擾,他在前一天夜裡就安排好了,著執事堂那邊提前在場外拉好了警戒線。另外又臨時調派了兩支巡邏隊過來,在場外專門維持秩序。

於是,青鈺上人他們帶弟子趕過來時,又看到了紅絲帶,還有黑壓壓的人頭。

“他們居然比我們還要早……”五行門這邊,有弟子壓低聲音跟身邊的師兄弟們議論道。

恰好有幾位青木派的弟子從他們身邊急匆匆的經過,要去佔個好位置。其中一人抖了抖耳朵,回過頭來,衝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笑道:“那是因為今天你們來得有些晚了。”

“我們哪有晚!”

“就是。現在還沒到早操時間呢。”

“你們的人不是連影子都沒看到嗎……”

五行門的弟子們覺得有點冤,七嘴八舌的反駁。

那名弟子可能沒有想到他們會回應,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又道:“今今天比昨,天晚!比前天也,也要晚。”

五行門的弟子們沒話可說了。

今天他們確實比前兩天要晚一些,只提前了不到半刻鐘趕到。而不許遲到,要比規定時間略微提前一些趕到演武場,是他們宗門裡的規矩。在五行門裡,煉陣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如果遲到,就算是掌門,那也是要挨鞭子的。

這是因為白璋上人說的,好菜不嫌晚。煉陣這種事,不在於早到一時半刻,而是需要長期的堅持不懈。

說白了,白璋上人是擔心由此形成惡性循環——前兩天,他們早到刻把鍾,青木派的弟子為了爭一口氣,今天比他們再提前半刻鐘;後天,他們為了把青木派的弟子壓下去,是不是又要更提前一些……這樣的競爭完全沒有意義,折騰來折騰去,正事全給耽誤了,卻在仙門裡,是最常見的。

白璋上人向青鈺上人進言,今天早上,不管青木派那邊是什麼時候進場的,他們就按照平時的習性,提前小半刻鐘過去。從今往後,皆是如此。

後者的注意力不在這些細枝末葉上,聞言,首先是覺得他想多了。不過,也認為天天提前那麼早過去,也沒有必要,當即準了。

然而,白璋上人沒有想到的是,青木派那邊今天也沒有提前到。倒是圍觀的青木派弟子早早的趕了過來。他們一到用紅絲帶圈出來的地方,便取出蒲團,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從前方那些黑壓壓的人群上收回目光,他不好意思的對自家大師兄說道:“大師兄說得對,青木派還真不在乎這些呢。”

青鈺上人輕輕一笑,回頭對那幾名青木派弟子揚聲說道:“那位弟子,你站一下。”

一時間,所有人都閉了嘴,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那幾名與五行門弟子們說話的青木派弟子身上。

而那幾名弟子是一頭霧水的望著青鈺上人。

白璋上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眉頭輕跳,用神識傳音勸阻道:“大師兄,這樣不好吧。他到底是青木派的弟子。”

青鈺上人沒有睬他,快步走過去,對其中一名弟子溫聲說道:“你的耳力似乎比常人要強上許多。”

他說的是事實。

方才,那名五行門弟子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給兩邊的師兄弟們聽。

那聲音的力度,怕是前後兩排的弟子也聽不見。

然而,這名青木派的弟子離著七八步遠,打他們身邊經過,卻聽得真真的。

這聽力,已經超過了築基修士的正常聽力了。

而昨晚,他排演了許久,發現新兵陣裡正好缺兩位有這種聽力的人族築基修士。本來他打算在早操時,見到袁峰後,再與之商議:能否再從青木派裡抽調兩名符合條件的弟子過來。

哪知,竟然讓他先發現了一名。

一門心思撲在新陣序和新兵陣上的他,明知道自家師弟的提醒和顧忌是對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先將人喊住。

但是,那名青木派的弟子不知曉這些呀。

聽了之後,他明顯是誤會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挺直了腰背,抬頭正視前方,大聲應道:“是的。先生,方才是我先說你們今天來的晚……先生,是我先挑起的話頭……”

明明心裡嚇得不行,卻還是一肩把事擔起來了。青鈺上人越看越喜歡了,擺手道:“本座,呃,我沒有說你有哪裡做得不對。我就是問,你的耳力是不是比同階的師兄弟們要好一些?”

那弟子聞言,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直視前方:“是的,先生。小子天生耳朵……耳力比一般人要強一些。”

青鈺上人心喜:“你叫什麼名字……”

這時,雲景道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青鈺上人聞聲望了過去,只見雲景道長在數十步開外,健步如飛的往這邊走來。

真夠護短的。青鈺上人笑了笑,沒有再接著詢問。

少頃,雲景道長走了過來,與他見禮,打過招呼後,看向那幾名青木派弟子,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在這裡做什麼?”

“是先生喚住我。問我的耳力如何。”那名弟子很機靈,也很幹練,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青鈺上人更滿意了,也跟雲景道長解釋道:“秦師弟,不關他的事。我昨晚排演過了,兵陣還缺兩名耳力出眾的築基境人族弟子。”

聞言,那名弟子的眼睛刷的亮了,腰板挺得更直。如果有尾巴的話,這會兒肯定是搖得飛快。

這小子只差沒在額頭上寫著“看我看我快看我”,雲景道長豈能沒注意到?當即笑出聲來:“等早操完畢,你去長老院找我。”

這是有戲!那名弟子響亮的應道:“是。”

與他同行的另外幾名青木派弟子好比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躍躍欲試。

不想,雲景道長斂了笑,又對那名弟子批評道:“你今天的行為已經干擾到了新兵陣的操演。念你是頭一回,自己去執事堂領罰。下不為例,知道嗎?”

“是。弟子知錯了。”那名弟子被他點破心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的同伴們見狀,紛紛息了心思。

“去罷。”雲景道長輕輕揮手。

幾人還不忘向他與青鈺上人飛快的行了一禮,匆匆跑向觀賽區。

熟悉的味道。論調教弟子,大家的手法都差不多嘛,不失為同道。後者贊同的微微頷首,笑容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