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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魔法,深不可測

第13章 魔法,深不可測

我飛快的跑回帳篷,戴上臂弩,背起揹包和三個扁水壺,然後跟輜重大隊匯合,老撒加和百夫長手裡都提著長劍,指揮大家把輜重營地團團圍住,保護輜重馬車,不遠處,士兵們正在迅速集合,這種時候,新兵和老兵立刻就分出來了,有的新兵手裡連武器都沒有,只知道跟著別人瞎跑。

“老頭!出什麼事了?”我焦急的問,順手從輜重馬車上抽出一支備用的武器,背靠著輜重車,挨著老撒加,那是一把制式長劍,長劍有點重,拿著並不順手,不過總算有點安全感。

老撒加瞥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反應很滿意,他搖搖頭:“不知道,等命令,這裡是王城附近,是帝國腹地,不會有敵人的。”

百夫長點點頭:“或許是普洛頓森林的野獸,據說還有熊,可能是哨兵慌了神,誤發了號炮。”

“野獸?”我愣住了,真要是這點事,發信號的哨兵估計前途堪憂了,一枚紅色信號彈,整個第4步兵團,差點炸了營。

“唉,新兵太多了,瞧這亂的。”老撒加說道。

百夫長點點頭:“大夥兒都放鬆警惕了,要是平時不會這樣。”

‘砰’‘砰’‘砰’,三枚綠色的信號彈被依次打上天空,百夫長松了口氣:“沒事了,解除警戒,都回去休息。”

士兵們一聽,呼啦啦的散了,我把長劍收回鞘,重新放回輜重車,卡加斯和麥金託什兩個人,自始至終都空著手,站在旁邊看夜景。

“看看去。”老撒加對百夫長說:“卡羅,你也來。”

我點點頭,很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

等到了森林入口,我才明白怎麼回事,可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震撼了,傷兵!全是傷兵!他們三五成群的互相攙扶著,從漆黑的普洛頓森林裡走出來,他們舉著火把,有的人傷的很重,被其他輕傷的士兵們抬著,鬆散的隊伍連綿不絕,一名伍長走上前,拉著士兵的胳膊問:“兄弟,哪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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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士兵似乎瞎了一隻眼,頭上包著髒兮兮的布料,左眼的眼窩處殘留著發黑的血跡,眼窩深陷了進去,他手裡舉這個火把,垂頭喪氣:“九師的。”說完就走了,留下伍長在那發楞。

老撒加一聽,也愣住了,對百夫長說:“怎麼會?不是我們到了,才替換他們回來嗎?難道崩潰了?”

我琢磨了一下:“會不會只是撤退的傷兵?”

百夫長搖了搖頭:“不會,如果是傷兵,會就近留在西科城救治,怎麼會跑到這來?”

“難道……”老撒加的臉色被火把印的慘白。

我心裡咯噔一聲,西科城不會失守了吧?這下慘了,我記得地圖上圖示所表示的西科城,不但是一座大城市,應該還是一座軍事要塞,這是北方的一座壁壘,將南北完全隔斷,如果那裡失陷,恐怕帝國整個北方都懸了,因為除了普洛頓森林,幾乎是一馬平川,毫無天險可守。

我看到一名士兵正晃悠悠的從我面前走過,一把拉住他:“哥們,傷哪了?”

這名士兵年紀跟卡羅一樣大,骯髒的臉上還泛著淚花,別看他在哭鼻子,可這還是正常的情感表達,其他人都跟行屍走肉一樣了,他搖搖頭:“我沒事,你是軍醫嗎?”

“我們這有軍醫。”我立刻說道。

“諾頓,諾頓!”這名士兵立刻向身後喊道,可是沒人對他的呼喊做出回應,年輕的士兵鑽進傷員中,拉出一名戰友,對我說:“你能幫幫他嗎?”

我一看,這個叫諾頓的士兵,左手小臂的皮肉都翻著,顯然是被砍了一刀,不過他可真行,連包都沒包,就這麼晾著,這下,傷口已經化膿了,我撩開他粘在皮膚上的衣袖,輕輕擠了一下傷口,白色的膿液就滲了出來,要命啊。

“疼嗎?”我問道。

諾頓麻木的搖搖頭:“前兩天還疼,昨天好像就沒那麼疼了,傷口有點麻木。”

“出什麼事了?你們也是王城第9師的吧?怎麼會在這?”我摘下裝有烈酒的水壺,開始衝給他沖洗傷口,不過這遠遠不夠,還需要切除腐肉,重新縫合,不過沒有抗生素,一切只能看他自己了。

“它們太多了,防線頂不住了,我們就撤退到了西科城,師長和其他軍官都戰死了,只剩下王城第11師在那裡守著,他們師長讓我們這些傷兵回來報信。”年輕的士兵說道。

“你叫什麼?”我忙著手裡的活,繼續問道。

“格蘭,王城第9師2團6營,我只是個斥候。”格蘭說道:“諾頓也是。”

老撒加和百夫長都在旁邊聽著,百夫長突然插嘴問道:“第11師守了幾天了?西科城情況怎麼樣?”

格蘭搖搖頭:“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攻城還沒開始,軍官們說,獸人是在等攻城器械送到,然後我們就被集中起來,要求我們離開,說是因為城裡的藥品不多了,讓我們來後面求援,我記得走的時候,軍官們在徵召平民守城。”

“我送他去萊爾軍醫那,這裡太暗了,也沒有工具。”我覺得情況問的差不多了,就對老撒加說道。

老撒加點點頭,於是我和格蘭扶著諾頓,往軍醫營那裡走,可軍醫營已經人滿為患了,萊爾正忙得不可開交,身上的白色圍裙,滿是血跡,他看了諾頓一眼:“讓他坐在一邊,給他點酒喝。”

我愣了一下,這是打了嗎啡坐一邊等死的意思嗎?

我急了:“得趕快治療……”

“卡羅,你是叫卡羅對吧,我沒空。”萊爾掀了一下身後的帳篷簾,裡面全是敗退下來的傷患,連地上都坐著幾個,有的身上還缺了‘零件’,寥寥幾名軍醫已經是第4步兵團全部的醫療力量了,其他都是打下手的。

我咬咬牙:“那好,給我器械和藥品,我來幫他。”

萊爾連想都沒想,轉身鑽進帳篷,然後端著一個盒子出來,塞進我手裡,一句話沒說就又回去了。

我扶著諾頓走到一個比較亮的地方,然後看了看萊爾給的東西,鉗子、鑷子、手術刀、縫合針、縫合線、繃帶和藥品都有,可完全不是一次性的,都是用過後洗乾淨,再灼燒消毒,這要是不加重感染情況,才見鬼了。

我吩咐格蘭去一旁的營地找來一個小號的鐵鍋,倒上水,升起火,把那些燒的烏漆麻黑的器械都扔進去,準備煮沸消毒,然後找了個盤子,倒了些烈酒,把縫合針和線都泡了進去。

諾頓奇怪的問:“這是幹什麼?”

“消毒,你的手臂已經感染了,再不注意麻煩就大了。”我順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運氣真好,還沒發燒,體質不錯。

繼續檢查藥品,發現那個摳門的萊爾竟然沒給麻醉劑,我立刻去找萊爾,可萊爾正忙著給一名傷患截肢,他的小腿似乎被什麼砸的稀爛,傷患嘴裡咬著一個硬皮革做的皮卷,疼的滿頭大汗,低沉的哭嚎著,兩名士兵正幫忙按著他,我一看,就明白了,要麼沒有麻藥,要麼麻藥已經用光了,最滲人的是,旁邊有個傢伙拿著一把燒紅的烙鐵,準備灼燒止血。

轉身出去回到諾頓身邊,我抱歉的說:“你得忍一下了,我需要割除你傷口附近的腐肉,然後重新縫合,不過,沒有麻藥了。”

“麻藥?那是什麼東西?”格蘭在一旁守著鍋,一邊問道。

懂了,這坑人的世界,沒有鹽酸利多卡因我忍了,連麻沸散之類的玩意兒都沒有?離譜啊,總算明白華佗發明麻沸散,是多麼大的壯舉了,抽空擺個香案,拜祭一下祖師爺吧。

我把裝烈酒的水壺遞給他:“喝兩口。”

諾頓點點頭,拿起水壺灌了兩大口,年紀不大,不過比卡羅酒量好多了。

算了算時間,我覺得差不多了,用酒洗了洗手,準備取那些消毒好的器械,不過伸手把沸水裡滾燙的器械拿出來,那是腦殘,於是我催動魔法,手術刀和鑷子飛了出來。

“魔法師!”格蘭嚇了一跳。

“不算是。”突然有點懷念菲娜大人的X光眼了,她那些光系法術不就是救人的利器嗎?歐格雅導師給我的魔法書裡倒是有幾條光系法術,是治療各種傷痛的,其中就有治療外傷的,我剛才也在帳篷裡對著自己腳底板的水泡試過,結果水泡立刻就炸沒了,現在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不顧感染的風險,去河邊洗腳,因為涼水可以陣痛,由此可見,我的光系魔法殺傷力倒是不錯,治療那就算了。

沒一會,我就切除了諾頓手臂上的腐肉,不過諾頓疼的臉色慘白,我也差點把汗滴到傷口上,至少傷口的切面都見血了,那是健康的肌膚,也算諾頓運氣好,沒傷到骨頭,不然,還是交給萊爾比較好,我拿烈酒沖洗了幾遍傷口,穿針引線準備開始縫合,格蘭突然拉住我的手臂:“你不是會魔法嗎?”

“不是很熟練。”我搖搖頭,委婉的說。

“用魔法不是更快嗎?諾頓的手也能馬上癒合啊。”格蘭哀求道。

“真的不熟練,會出事的,不信你看。”我伸出兩根手指:“聖光術,瑪貝拉休!”

本來就是想告訴格蘭,自己的光系魔法就是個閃光燈,除了傷人毫無用處,可手指上本該立刻炸散的光團,竟然一直凝聚著,看得我目瞪口呆。

格蘭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不行嗎?”

怎麼不行?跟魔法書上畫的效果一樣,我敢說相當成功了,心虛的看了一眼諾頓,然後把手指的光團貼在他傷口上,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大腦裡滿是那些肌膚細胞快速分裂、生長的場面,還是顯微鏡下看到的那種,我牛逼了。

幾分鐘後,諾頓的手臂已經完全好了,如果不是軍服袖子破破爛爛,上面還沾著血跡,我都不敢相信他受過銳器傷。

“好……好了?”我問道。

諾頓楞了一下,摸了摸手臂,活動了一下手腕:“應該是好了吧?跟以前一樣啊。”

格蘭點點頭:“肯定是好了。”

我立刻脫下靴子,靠,腳底板上剛才弄破的水泡,因為走了幾步,看起來更猙獰了,我咬了咬牙,把手指懸在傷口上:“聖光術,瑪貝拉休。”

幾秒種後,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軍醫營一角,格蘭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腳:“你沒事吧?”

沒事就見鬼了,沒看見正在流血嗎?怎麼又失靈了,我不敢再試,只好拿原來準備給諾頓用的藥品和繃帶,包在自己腳上,然後苦著臉重新穿好靴子,明天怎麼走路啊?

諾頓想了想:“剛才不是挺管用的嗎?”

我疼的齜牙咧嘴:“不知道,算你運氣好嘍。”

諾頓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我運氣真是不錯,你的腳……”

我擺擺手:“算了,就這樣吧,勞駕,扶我一把。”

諾頓和格蘭拉著我站起來,還沒等我站穩,一陣嘈雜聲,就衝我們這過來了:

“在這呢!魔法師在這!”

“營長,你要挺住啊!”

“快快!”

……

“這還有魔法師?”我自言自語道,諾頓和格蘭齊齊扭頭看著我,我嚇了一跳:“我?”

五六名士兵抬著一個擔架就快步走了過來,一名士兵說:“魔法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營長!”

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名營長,好像被霰彈槍轟過一樣,身體到處是傷口,而且奄奄一息,這還能救?唉,要是有嗎啡就好了,至少他死前不會這麼痛苦。

“魔法師大人,您愣著幹什麼?快救人啊!”士兵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哀求道。

我搖搖頭:“不行,我……”

“你說什麼!”一個瘦高個,利落的抽出長劍,架在我脖子上:“我們營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砍了你的六斤半!”

格蘭立刻替我說話:“不是他不救,他的魔法一會好使,一會不好使。”

諾頓也點點頭,畢竟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剛治好了我,結果馬上把自己的腳治殘了。”

說誰呢!誰殘了?我眨眨眼:“是啊,萬一魔法失靈,你們營長就得立刻身亡,你們還是去找軍醫吧。”

“勞倫斯,把劍收起來!”一名士兵把我肩膀上的長劍推走了:“魔法師大人,軍醫治不了,我們好不容易抬著他從西科城回來,您就想想辦法吧!”

“就是,就是,人都這樣了,你就試試,萬一你能治呢?”

“試試吧,出了事,我們不怪你。”

“求您了,試試吧。”勞倫斯低著頭說。

我撇撇嘴,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有效呢?

“好吧,我試試看,你們把他衣服都脫了。”我說道。

四名士兵立刻七手八腳的把營長的衣服脫了個清光,真不愧是當兵的粗人,衣服都黏在傷口上了,這一下,遍佈全身的傷口,撕裂了不止一處,不過血流的不多,但這不是好現象,這說明營長已經失血過多了。

“聖光術!瑪貝拉休!”我心裡虔誠的祈禱著,手指上神奇的光團又聚合到一起,久久不散,我翻了個白眼,剛才幹嘛去了?

花了接近10分鐘的時間,營長身上的傷口就全部癒合了,期間也沒有出現絲毫的‘醫療事故’,我想了想,現在的問題是缺血,那麼應該促進他的造血再生功能,不然身體皮膚沒事,還是會死的。

“把他翻過來。”我說道,士兵們立刻照做。

“聖光術!瑪貝拉休!”魔法依然正常,不過我的頭開始疼了,我得快點。

貼近他的脊椎,我找到骨髓裡的造血幹細胞,開始促進它們生長繁殖,沒一會,營長的呼吸就有力平穩了,不像剛才氣若游絲一般,我笑了笑,收回了法術:“好了,還需要休息幾天。”

士兵們把伍長重新翻過來,似乎為了證實我的努力沒有白費,營長竟然慢慢睜開眼睛,虛弱的說:“好冷啊,老子的衣服呢?”

幾名士兵立刻驚喜的歡呼起來,他們七手八腳的把那團破布蓋到營長身上,然後開始拼命給我道謝,好不容易把他們打發走,我疲憊的坐下來:“到底怎麼回事啊?”

諾頓想了想:“會不會……你的魔法只能給別人用?”

格蘭一想,立刻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

我琢磨了一下,兩次用在自己身上,把水泡治成個窟窿,兩次用在別人身上,卻都治好了,看來諾頓和格蘭的話說法有點道理,不過光系魔法不能給自己用嗎?書上沒說啊,真是太奇怪了。

“魔法師大人,您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哦,還沒請教您的大名?”諾頓問道。

“叫我卡羅就行了,我只是個魔法學徒,不用叫我大人。”我說道。

格蘭點點頭:“卡羅,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沒有一點血色。”

“沒事,累的,歇一會就好了。”我好想不是‘沒事’,不光是頭疼,連眼前也開始陣陣發黑,方向感全無,我突然想到歐格雅導師給了我幾瓶快速恢復腦力的藥劑,就放在我的揹包裡,於是翻開揹包,找了出來,數量不多,只有幾瓶,我拿出一瓶小的,揭開蓋子聞了聞,一種刺鼻的植物氣味,裡面的液體也是亮黃色的,很粘稠,看起來就像是花生油。

我抿了一小口,果然,喝起來比聞起來更糟,魔法師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天天喝這玩意兒?歐格雅導師也真是的,不能放點糖嗎?算了,良藥苦口,我捏著鼻子喝了一大口,瞬間感覺一陣清涼直透大腦,好像薄荷一樣,但是速度比芥末還快,我眨了眨眼,至少頭不疼了,呼吸也很清爽。

諾頓和格蘭一直盯著我,格蘭點點頭:“嗯,看起來好多了。”

“如果好多了,就過來幫忙救人吧。”萊爾軍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他正看著我說道,顯然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旁邊還站著兩位看熱鬧的軍醫。

我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