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公審
“諸位，我叫加西莫多，奉我家主人的命令，來討杯酒喝。”我說道。
“你家主人？”一名軍官說道：“你家主人是誰？”
“多倫公爵。”我淡淡的說道，還假裝尊敬，捂著胸口，欠了欠身子。
眾軍官都愣了一下，紛紛議論起來，艾爾莎適應了我的醜陋：“多倫公爵，多倫領的總督？”
“正是。”我點頭道。
辛普森皺著眉頭：“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揮揮手，隔空取物，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杯：“您這軍營，我想進來，輕而易舉。”
“原來你是魔法師。”艾爾莎看了我半天，才說道：“那麼多倫公爵有什麼事嗎？”
“我家公爵，想要這位艾爾莎大人。”我笑著說道
“要我？”艾爾莎笑了起來：“要我做什麼？”
“要你幫個忙。”我故意大喘氣道。
艾爾莎楞了一下：“我在東邊，他在南邊，又能幫到他什麼呢？”
我笑著說：“實不相瞞，歐根親王帶著化名為巴里的卡羅·娜·丹克，正在來這的路上，隨行不過600來人，他想要卡羅的腦袋。”
“這不行，他不能殺，我留著他還有用處。”艾爾莎立刻冷臉說道。
“如果您是為了用他的血，配製藥劑，那您大可以不必折騰了，我家主人有一顆速效救心丸，可以治那種病。”我怎麼會說出速效救心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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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你知道我姐姐的病？”艾爾莎看著我：“真的能治？”
“當然可以。”我點點頭：“此丹藥乃神靈所賜，人服之可延年益壽，魚服之可褪鱗化龍，當然也可以治歐格雅大人的病，我家主人願意用性命擔保。”
“拿來我看。”
“等你斬下卡羅和他手下600人的腦袋，我自會獻上。”
“好，一言為定，我親手殺了卡羅。”艾爾莎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心裡一冷，她再也不是那個四處惡作劇的小艾爾莎了，我又看向辛普森師長：“我家主人，與您也有一事相求。”
辛普森點點頭：“說說看。”
“請您起兵，配合艾爾莎大人的共和黨，芽月10日，進攻帝國，我家主人聯合各位總督，則會在南方起兵呼應，一但事成，我家主人許諾您為自治領總督，帝國宰相，在坐軍官，皆為開國將軍，賞十萬金，封侯。”
辛普森一聽，啪的就拍了桌子，他情緒有點激動，看向艾爾莎：“大人您的意見呢？”
我本來隨口一說，大夥皆大歡喜，共同飲下酒水，艾爾莎一睡，我就能動手，可艾爾莎卻猶豫了：“近日我軍恐怕無法出動，這樣吧，等殺了歐根和卡羅，我會勸領袖出兵，一同攻擊王城。”
看來共和黨她說了不算，我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艾爾莎突然問：“要是事成，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頓時詞窮，可馬上說道：“共和黨也可為自治領自治，艾爾莎大人，您可封國師。”
艾爾莎打量了我一眼，最後點點頭，我舉起酒杯：“祝各位旗開得勝。”
“來！旗開得勝！”辛普森立刻叫道，所有軍官都站了起來，共同舉杯，在他們看來，他們已經是侯爵了，艾爾莎更是豪爽，一杯酒一飲而盡，我伸手一摸臉，靜靜站在那，看著這群死到臨頭的白痴，在那歡呼慶祝。
米拉王后的安眠藥非常管用，艾爾莎站在那，已經有點不太清醒了。
辛普森這才注意到我，他指著我：“哎！你……”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們要殺的卡羅·娜·丹克。”我淡淡的說道。
“卡羅……”艾爾莎看著我向前邁了一步，腿一軟倒在地上，那些軍官都愣了，阿齊爾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雙手高舉至肩膀，念動咒語，眾軍官全部昏厥。
“好像挺容易的，王，他們中午才會醒。”阿齊爾說道，我走到艾爾莎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撩開她的頭髮，看著那張我已經不再熟悉的臉龐，卻發現她眼角有淚水劃過，她為何而哭呢？
“阿齊爾，我該怎麼辦？”我看著艾爾莎問道。
“我聽攝政王說過你們的事，知道你們有一段情，艾爾莎小時候我曾經見過，她是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當然，喜歡捉弄別人，只是沒想到她的心，讓慾望汙濁了，我看，還是交給攝政王管教吧。”阿齊爾嘆了口氣說道。
“你有辦法帶她回去嗎？”我問道，我不敢抬頭，怕阿齊爾看到我的眼淚。
阿齊爾點點頭，掏出一個心臟一樣的果實：“這是心靈信標，現在就可以。”
“帶她走吧。”我低著頭，站起身，轉了個方向，揮了揮手。
阿齊爾一言不發，對艾爾莎施了個禁錮咒語，然後扛起她，離開了城主府，我抹了把眼淚，呼叫了杜美，讓她來這幫忙，城主府幾乎沒有守衛，她一個金探子進來更是易如反掌，她找到我，把所有軍官都捆成了粽子
，然後坐在我面前問：“老大，怎麼了？”
“抓到艾爾莎了，阿齊爾已經送回去了。”我搖搖頭：“我剛才試探她，是否要殺我，她絲毫沒有猶豫。”
杜美嘆了口氣：“老大，她都做了那麼多壞事，你還可憐她？”
“可能因為她是個熟人吧。”我嘆了口氣，我回想著跟她在妓院裡初次碰面的景象，想著我給她講過郵票的故事，想著她寫信欺騙歐格雅，結果我挨了歐格雅一記響亮的耳光，想著她在綠蔭石苑捅我的那一刀，她已經做了太多不能回頭的事了，或許是因為我毀了情偶，害了歐格雅而性情大變，精靈王自然不會大義滅親，他費了半天事，還找了阿齊爾帶著心靈信標跟著我，就是防止我一怒之下殺了艾爾莎，其實他高看我了，當我見到艾爾莎時，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傷害她，不知為何，我感覺欠她很多。
這時候，腕錶一震，我彈開接通後，發現是精靈王，他說道：“卡羅，謝謝你。”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通訊。
“現在怎麼辦？”杜美指著那些軍官問。
“等，等天亮，你去把軍服換過來吧。”我從魔法陣裡掏出杜美的軍服。
杜美點點頭，抱著衣服去了後面，我施展魔法，把那幾個軍官又都捆了一遍，然後聯絡歐根親王，不過歐根沒腕錶，只能透過老哈倫轉一下。
歐根顯然還沒睡，他看著我問道：“你在哪？”
“巴莫城。”我說道：“城主府。”
“已經到了？”歐根愣了一下，我嘆了口氣，不然我什麼時候來偵查？
“兵貴神速，我的親王殿下，你的辛普森師長，可不是劫掠平民、欺男霸女和倒賣軍糧那麼簡單，他已經跟共和黨串通好了，等你來要你的腦袋呢。”我把剛才錄的錄音放了一遍，歐根氣的半死：“我馬上集結軍隊，向巴莫城進發，你要看好那些混蛋！”
“放心吧，他們要是能跑了，就見了鬼了。”我哼了一聲。
杜美換好軍服走了出來：“歐根會過來？”
我點點頭，杜美松了口氣，她看了看餐桌，笑著問：“我能不能……”
我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酒佳餚：“別浪費了，給我拿點……酒。”
一個小時後，杜美吃飽喝足，還小睡了一會，時間到了凌晨，她突然坐起來，揉了揉臉，彈開腕錶：“老大，卡加斯他們到了。”
“你在這看著，我去開城門。”我披上軍用披風，飛出城主府，直接抵達城門處，用魔法轟斷城門絞鏈，發信號讓卡加斯等人進城，十幾騎立刻衝了進來，接著我重新關閉了城門，鉸鏈已斷，除了魔法師，誰都出不去了，守城的衛兵也被驚醒了，目定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沒敢吱聲。
我一揮手，示意卡加斯等人去城主府，我在城主府門前豎了9個十字架，然後讓麥倫他們把那些軍官拖出來，綁成了耶穌，我則搬了把椅子，坐在正中，等著城裡的軍民來看熱鬧，麥倫他們列成一排，持槍站在我兩側，有點張龍、趙虎、王朝、馬漢的意思，展護衛打了個飽嗝……不是，杜美不好意思的打了個飽嗝，站在我身後，我讓杜美寫了個‘公審’的大牌子，立在旁邊，一眾人各個面帶殺氣，這就算升了堂了，要不要讓他們喊個‘威武’呢？我笑著搖了搖頭。
很快，就有士兵報告了其他軍官，師長、團長、團參謀都被綁架了，所有官兵立刻向這裡湧過來，我注意到泰倫和科爾這兩個小子，還沒解開身上的鐵條，正蹦蹦跳跳的傳說著我的身份，有一名營長壯著膽子走上來，他瞥了一眼‘公審’的牌子：“閣下……”
“退下！”杜美一瞪眼，所有人齊齊端起步槍，瞄向那個營長，一群人來瘋，我擺擺手：“你有什麼事嗎？”
“這是……我們團長。”他指了指其中一個，那意思是，捆著不太好。
“那又怎麼樣？你沒看見中間是個師長嗎？”我笑著說。
營長點點頭：“看見了，看見了，可您真的是帝國那什麼……軍情處的？”
“軍情7處。”我冷笑道：“專管軍隊軍官貪汙腐敗，意圖謀反，你要為他們辯護嗎？”
營長一聽，縮了縮脖子：“我就是問問，他們做的跟我沒關係。”
說完，他就跑回人群了。
很快，圍的人更多了，居民也來看熱鬧，一個女人撞開人群衝了過來，衝著希普森師長就丟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可憐辛普森迷迷糊糊就被打了個頭破血流，我看了那兇器一眼，嘶……擀麵杖啊。
我感覺疲憊不堪，也懶得說話，衝杜美使了眼色，伸手指了指那個女人，杜美心領神會，走下去把她叫了上來。
“你沒看見他是軍官嗎？高階軍官，為什麼打他？”我笑著問。
那個女人氣呼呼的說：“他禍害我的女兒。”
“杜美，做記錄。”我立刻說道，杜美跑回城主府，拿了紙筆，卡加斯還幫她拖出來一套桌椅出來，嗯，女版公孫策，杜美對那個女人揮揮手：“過來，把你受的冤屈說一下。”
“
具體到時間、地點，受害人名字，事情經過，完事讓他們簽字畫押，啊，我是說按手印。”我補充道，順便看了看辛普森，小傷口，死不了，懶得管他。
其他居民一看，也跑了上來，我翹著二郎腿，指了指杜美，示意讓他們去那做筆錄，我發現隨著告狀的居民排起了長隊，下面的官兵有點驚慌，於是大聲命令道：“不想死的，按照原部隊集合，列隊！”
軍官們一聽，立刻呼喊手下集合起來，在城主府門前排成佇列，我哼了一聲：“杜美，隨時念著點名單，卡加斯，下去抓人，拘捕一律就地槍斃。”
我懶得管下面的官兵犯了什麼破事，如果有人舉報，並且證據確鑿，那就收拾好檔案等歐根來自己處理吧。
沒一會，卡加斯他們就抓了上百人之多，有兩個拘捕，抽出長劍想反抗，被卡加斯一梭子打成了篩子，所有的士兵都嚇壞了，你個卡加斯，浪費那麼多子彈幹嘛？
就這樣忙了大半天，老哈倫才發來資訊，他們到了，我飛了起來，開了城門，歐根領著部隊一來到城主府前，就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公審。”我說道：“杜美正在按照居民的舉報，記錄罪證，十幾個強姦的，四十幾個搶劫的，還有些都是買東西不給錢，吃霸王餐之類的破事，你自己處理吧。”
伊恩團長也在：“師長他們怎麼都捆起來了？”
“你這話有意思，他們串通共和黨，意圖謀害親王殿下，我想想，還有倒賣軍糧、資敵、強姦、扣發軍餉，還有……哦，杜美，把這幾位大老爺的罪證拿過來。”我說道。
杜美板著一張臭臉，揉著後腰，把一摞羊皮紙摔到伊恩懷裡：“自己看吧，噁心死我了，老大，能不能讓卡加斯幹這活？”
歐根搖了搖頭，讓爾文頂替了杜美的工作，然後吩咐伊恩團長佈置刑場，除了吃霸王餐的小罪要挨鞭子，其他一個不留，全部斬殺，他估計也是懶著審了。
“抓到艾爾莎了？”歐根小聲問道。
我點點頭：“是啊，已經送給精靈王搞家教去了。”
“那就好，不過你把她抓了，共和黨那邊……”歐根怕影響跟共和黨的談判。
我擺擺手：“人家父女兩個的家事，共和黨管得著？艾爾莎不是領頭的，上面還有人，放心吧。”
斷頭臺，我第一次看見，據說是歐根親王自己設計的，跟法國大革命用的那鬼玩意幾乎是一樣，只是上面沒有靈巧的卡子，劊子手費力的把沉重的刀片用繩索和滑輪拽上去，死刑犯押上來，腦袋一伸，然後等一聲令下，就鬆手，刀刃會利落的切斷受刑者的脖子，斷頭臺前面也沒人家法國人講究，連個筐子都沒擺，人頭就這樣噴著血，滴溜溜滾到觀刑的官兵面前，最前排有個營長挺不住，直接嚇暈了，可是倒在一堆人頭裡，結果被下一顆人頭一砸，立刻又嚇得醒了過來。
伊恩團長為了劃清界限，來了個六親不認，不管辛普森怎麼哭喊，怎麼求情，如何說我待你不薄什麼的，硬是把他推上了斷頭臺，還讓士兵走開，親自行刑，斬斷了他罪惡的頭顱，其他幾個造反的團長比較有骨氣，大罵皇帝和歐根，我聽到有個大喊‘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歐根親王佩服他的勇氣，親手揮劍砍了他的六斤半，讓他化成厲鬼後，晚上找自己聊聊，最搞笑的是有個團參謀，他哭著問‘能不能吃頓飽飯再上路’，歐根滿足了他的要求，讓他跪斷頭臺邊上看著處刑慢慢吃，結果這倒黴催的被活活嚇死了，不過死了也不消停，行刑的士兵管你死不沒死，拖上斷頭臺，又履行了一遍程式。
剩下的都是士兵和中低階軍官，有幾個喊冤的，歐根根據記錄的罪證，找受害者一問，都是罪不可赦，我懶著看這麼血腥的場面，讓老哈倫找地方紮營，然後帶著自己手下一票人，找了個地方吃飯去了，都是忙了一個通宵，水米沒打牙，結果居民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很多飯館都關門了，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飯館，我一看招牌，麵館，這下可把我樂壞了，有麵條啊。
“老闆，來碗牛肉麵。”我高興地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點了牛肉麵，其實麵館除了素面，就是牛肉麵，沒其他東西，我呼啦啦吃的是熱火朝天，還點了第二碗，正當我喝湯的時候，兼職跑堂、大廚、收銀員的面店老板把面端了過來，他放下那碗牛肉麵，用圍裙擦了擦手，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地振高罡……”
“噗！”我沒等聽見後半句，抬頭就噴了卡加斯一臉麵湯，龍衛軍集體看著我，各個不明所以，曙光的人捂著腦袋，一臉的無奈，麥金託什指著面店老板：“門朝大海，三什麼河怎麼著流來著？老大後面怎麼說？”
“三合河水萬年流。”我捂著臉，欲哭無淚。
“馬販子先生。”杜美驚訝的說道。
卡加斯把頭髮上的麵條拎下來：“你們這些共和黨，要嚇死人啊。”
“你就不能換個暗號？”我突然很想把手裡的湯碗扣他頭上：“我又不是共和黨，你跟我對哪門子暗號？”
面店老板，或者說馬販子頭領，掛著個青紫的眼圈，嘿嘿笑著：“等你們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