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詭辯
我笑了笑，先道了個歉：“諸位，那我就不客氣了，如果得罪了誰，請見諒，陛下也希望您能原諒我的放肆。”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都點了點頭，皇帝也笑著說：“愛卿但說無妨。”
“謝陛下。”我站起身：“首先，亡靈之王是一定會甦醒的了，這點毫無疑問，大家在乎的無非是個時間問題，誰都明白，時間越晚，對所有種族都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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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魔族至少需要6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一套非常倉促的防禦計劃。”魔族的將軍說道：“而對敵人，我們並不瞭解。”
“貝亞元帥，帝國呢？”我問道。
貝亞看了看皇帝，皇帝點了點頭，貝亞說道：“時間非常緊迫，雖然在卡羅的幫助下，軍隊在一個月內瓦解了共和黨、掃平了南方的叛亂勢力，但只是剛剛開始，軍隊需要整合，各處城防需要加固，平民需要轉移，最關鍵的是武器裝備嚴重不足。”
“北方自治領的情況也相同。”我點點頭：“那好，我和朱莉的孩子，現在就成為決定亡靈甦醒的關鍵，正常情況，再有9個月，我們的孩子就會降生，所以大家最長還有9個月的時間，但反過來說，如果朱莉遇到意外，亡靈之王將會提前甦醒。”
露西尼立刻反駁：“不，我剛已經說了，如果朱莉能夠……”
“我知道，請你閉嘴聽我說完。”我瞪了她一眼：“你的鬼方法能不能管用，還是另說！但是我告訴你，我孩子出現意外，朱莉一定會死，朱莉死了，我也會死，我死了，就算你們能消滅亡靈，在座的所有人，都得給我們陪葬！”
“哼，危言聳聽！”露西尼冷笑道。
“不信？好，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從明年開始，整個大陸都會進入小冰河期，為期30年，除了我的自治領，任何地方都無法產出一粒糧食！”我說道。
皇帝沉重的點點頭：“是啊，占星師說的沒錯，朕起初也不信，可種種跡象表明，確實如此。”
“卡羅說的沒錯。”院長老頭點點頭。
伊森會長也撇撇嘴：“這是真的，只有北方自治領才能繼續供應糧食，那裡的糧食是用魔法產出來的。”
“哼，既然是魔法，那沒了卡羅也一樣。”露西尼說道：“你們都是魔法師，難道做不到嗎？”
院長老頭搖搖頭：“做不到，卡羅與北方的植物簽訂了靈魂契約，他若死了，契約自然破滅，不但再也產不出糧食，怕是倉庫裡的糧食也會立刻腐壞，就算我們將亡靈甦醒的時間無限期延後，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所以，他們的孩子死了，朱莉和卡羅都會死，卡羅死了，所有生靈都會餓死。”
“可就憑他一個北方自治領，難道能讓全大陸的人吃飽穿暖嗎？”露西尼說道：“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可能的。”阿齊爾說道：“吾王是高精靈的後代，他有權動用地下遺蹟的一切，從而產出很多食品、水和衣服，而且矮人族依靠吾王提供的圖紙和技術，做出了飛艇，即使亡靈在大陸上肆虐，我們也可以把糧食或其他物資運往大陸各地，同樣也可以運載軍隊和武器支援各處。”
“愛卿，這是真的嗎？”皇帝問道。
我點頭道：“是的陛下，只是遺蹟裡的裝置損壞太多，矮人族正在全力修復，頗有成算，如果各城再將糧食等物資施行嚴格的配給，那麼大陸的所有種族，可以度過這三十年的冰河期。”
皇帝明顯松了口氣：“有卿在，國之幸甚。”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我問露西尼。
“我不相信。”露西尼搖頭道：“即使如你所說，亡靈一但甦醒，各族也逃脫不了滅亡的命運。”
“事在人為，露西尼夫人，我提醒你，你現在是在跟所有人作對，你要殺我的孩子，要殺朱莉，要殺我，如果把我逼急了，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我帶著家人乘飛艇遠走高飛，你區區一個獵魔公會，奈何不了我，你不要誤解我的話，我不能殺你，不代表殺不了你，相反，殺你們易如反掌，其實在來之前，我已經殺過你一次了。”我說道。
“你什麼意思？”露西尼瞪著眼睛問道。
我擼起袖子，露出上面的黑魔法師標記：“我從頭給你解釋吧，認識這個嗎？我早就符合你們誅殺的一切標準了！”
“黑魔法師！”露西尼驚恐的說道。
“唉，卡羅。”奧利爾嘆了口氣。
“要命了。”伊森會長站起身，探頭瞪著我胳膊上的標記說道。
文娜副會長捂著腦袋，做賊一般看著四周，幾名執事也議論起來，唯獨院長老頭似乎咧嘴笑了一下。
我笑了笑：“既然要攤牌，我就把手裡的牌都亮出來給你看好了，沒錯，我是黑魔法師，實不相瞞，我還跟惡魔攪和在了一起，而且我身邊就跟著一個惡魔。”
“愛卿，這是為何，你這樣做，朕也無法袒護你。”皇帝皺著眉頭說道。
“陛下，臣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違，這一切，都是為了大陸所有的生靈，臣與惡魔聯合，是為了應對亡靈，陛下有所不知，惡魔手裡有我們需要的武器、坐騎，威力非常強大。”我自信的說道：“有他們助陣，各族軍隊，一騎當千！”
皇帝驚訝的說：“竟有此事？”
“臣斗膽請惡魔出來，把事情說清楚。”我笑著說。
皇帝楞了一下，微微一笑：“愛卿，莫不是又要跟上次一樣？”
上次？嗨，請先王那是鬧著玩，這次是真的，我搖搖頭：“臣不敢欺君。”
皇帝笑了笑，依然沒當回事：“那好吧。”
我揮手在地面畫了魔法陣，把大惡魔公司的老闆叫了出來，大惡魔一出來就笑著說：“卡老闆，你好啊……呦，這麼多人！”
“惡魔！”露西尼情緒激動的叫道：“真的是惡魔！”
“
她是誰？”大惡魔指著露西尼問道。
“獵魔公會的會長！”我笑著說。
大惡魔撇撇嘴，低聲罵道：“臭娘們。”
“咳嗯。”皇帝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聽到‘臭娘們’一詞，笑著咳嗽了一聲。
“這位是皇帝陛下。”我立刻介紹道。
大惡魔鞠了一躬，馬屁拍的山響：“偉大的人類皇帝，我謹代表卑微的惡魔一族，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祝您壽比日月，國運長盛不衰。”
“遠來是客，免禮吧。”看表情就知道皇帝很受用。
“陛下，請讓這位惡魔介紹一下他的產品。”我笑著說。
大惡魔楞了一下，靠近我小聲問：“什麼情況？”
“有大生意你做不做？帝國要訂貨啊。”我低聲說道。
大惡魔眼睛一亮，低聲道：“好，我給你回扣。”
我一聽差點笑噴，錢是我掏，我還要回扣幹嘛？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大惡魔撇了一眼露西尼，然後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這自己的貨物，還給皇帝遞了一本產品手冊，然後又給所有人人手一份，魔族將領翻開看了看，皺著眉頭，似乎不太感興趣，至於露西尼，大惡魔把她當成空氣。
皇帝翻看著手冊：“這都是帝國軍隊需要的啊，只是這黃金……。”
“陛下不需費心，臣用凡晶石即可，雖然臣手裡的凡晶石數量不多，但足可以為帝國武裝10個重甲騎兵師！坐騎！鎧甲！武器！一應俱全！”我高傲的說道。
“重甲騎兵師！”皇帝愣住了：“若是如此，帝國何懼之有。”
魔族上將一聽，兩隻眼瞪得都不一樣大了，我扣住中指關節，施法暗中說道：【別搗亂啊，你們那的導彈多得是，別當我不知道，要不攤出來聊聊。】
魔族上將立刻老實了，他眨眨眼，捧起產品冊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來。
大惡魔愣了一下，裂開嘴笑著，掏出一個計算器，噼裡啪啦的按著，嘴裡一個勁的嘟囔：“發財了。”
一個聲音竄進我耳朵，是奧利爾：【卡羅，你瘋了嗎？給皇帝武裝軍隊！他要是對付你……】
我假裝沒聽見，笑著說：“陛下，臣還將為軍隊提供大量的飛艇，以便軍隊能高速馳援各地！”
“甚好，甚好。”皇帝彷彿長長的松了口氣，不在高位，有些事很難理解的，他壓力不小：“10個重甲騎兵師，披堅執銳，日行千里，區區亡靈何足懼哉。”
“諸位，亡靈覺醒，只為毀滅萬物生靈，雖然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幾千年來互相殺戮的惡果，可事已至此，各族需摒棄前嫌，聯合協作，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戰力用於未來的戰爭中，任何試圖坐山觀虎鬥的行為，無異於自掘墳墓，亡靈是不會跟我們談判的，我承認，露西尼夫人的方案或許可行，若有十全把握，我一家三口，絕不惜命，只求合葬而已，但為今之計，不但要共抗亡靈，還要齊渡冰河期難關。”我大聲說道：“既然今日陛下再此，帝國軍政要員都在，魔族、魔法公會、魔法學院、獵魔公會還有惡魔代表都在，那不妨確立統一戰線，共享戰爭資源，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皇帝點點頭：“正當如此。”
“卡羅，我雖代表魔族，可這麼大的事無法代表總……吾王。”魔族上將站起來驚慌的說道，小樣，誰讓你剛才想算計我呢，我笑了笑：“閣下貴為魔族上將，可以聯絡貴國總統嘛。”
露西尼突然醒悟過來，她叫道：“慢著，我來只是為了商量朱莉的魔胎。”
“露西尼夫人，平心而論，只要陛下首肯，我只需一人之力，就可斬除你獵魔公會，而我也一直是這麼打算的，可前不久，我做了一個夢。”我冷笑著說：“我用精靈族的夢葉和惡魔的夢魘術，進入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中，我親手把你的獵魔公會轟成了一個彈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魔法實力，我可以給你表演一下，這並不耗費我多少魔力。”
露西尼顯然不當回事：“哼，一個夢而已，你這麼威脅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院長老頭一聽吃驚不小：“卡羅，這不可能，精靈族的夢葉已經真實無比，再加上睡魔的夢魘術，你不可能醒的過來。”
“還有我族攝政王妃的陳年花露。”阿齊爾笑著說。
“這就說得通了，那個夢已經不是夢了，而是一段預言。”院長老頭點點頭：“卡羅，你夢到了什麼？”
“我回到王城，誅滅了獵魔公會，露西尼夫人，很不幸，你們毫無還手之力，可這之後，朱莉得知了這事，難過之極，責罵我泯滅人性，痛心之下不幸小產，而當場，亡靈醒來，露西尼夫人，我們真是有緣，雖然你的焦屍被我炸得還剩半截，可我能確認，我是死在你的手裡。”我說道：“所以我才改變了想法，跟你好好談一談。”
“哼，只、只是夢而已。”露西尼神色震動，可是依舊嘴硬。
阿齊爾看了看奧利爾副會長：“攝政王妃，給你留了一點陳年花露，還有一張沒有使用過的夢葉和一顆夢果。”
奧利爾立刻點頭，他摸了摸袖子：“魔法陣被封住了。”
“還有一份？”我愣住了。
“是的，為了勸服露西尼夫人，所以特地留了一份。”阿齊爾說道：“如果露西尼夫人敢試試，還需要叫普拉斯迪多才行。”
皇帝立刻說道：“召宮廷法師。”
一名宮廷魔法師推門走了進來：“陛下。”
“解開他們的魔法。”皇帝指著我們說道。
宮廷魔法師點點頭，解開了我和奧利爾的魔法陣的封印，又把阿齊爾的魔法禁錮也解開了，我看了看露西尼：“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敢看看未來嗎？”
露西尼夫人冷笑一聲：“有何不敢？”
我看向皇帝：“還得請我的隨從進宮。”
“準。”皇帝剛說完，
大惡魔手一抓，普拉斯迪多就被他掐著脖子，從魔法陣中提了出來，普拉斯迪多當時就火了：“幹嘛？老孃已經不歸你管了！”
大惡魔撇撇嘴，指了指我：“你老闆有急事找你。”
皇帝看著普拉斯迪多：“這就是睡魔？”
我點點頭：“是的，陛下。”
普拉斯迪多仔細看著皇帝，隨後衝他露出笑容，不過是壞笑。
奧利爾已經從魔法陣中拿出了夢葉、一小杯陳年花露，還有就是一顆夢果：“好了，就這些。”
我指了指那些東西：“露西尼夫人，請喝下花露，然後躺在夢葉上睡覺就行了。”
露西尼立刻拿起花露要喝，可被人打斷了。
“咳嗯。”皇帝咳嗽了一聲，對宮廷魔法師說道：“帶露西尼去隔壁的房間。”
原來皇帝是覺得不雅，真是的，院長老頭笑著說：“陛下，窺探未來極其兇險，需要有魔法師看護，這樣吧，我在此設立魔法屏障，並且為露西尼夫人施加護魂術。”
“不是吧？又來？”普拉斯迪多這才搞明白叫她來什麼事：“我不幹，出來人命怎麼辦？我不沾血的。”
露西尼真不愧是獵魔公會會長，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皮包，然後從皮包中拿出一捆雞毛：“睡魔！你認識這個嗎？”
“我……操。”普拉斯迪多立刻撓了起來：“好好好！趕緊收起來。”
我看了看正在看熱鬧的大惡魔：“話說普拉斯迪多為什麼怕雞毛？”
“嗨，皮炎，小時候有皮炎，是家族遺傳病史，她身上本來有層漂亮的鱗片，可是因為皮炎都脫落了，其實早好了，就是心理陰影，你不讓她看到，她一點事都沒有，哦，要是聞到雞的味道，也是這反應，但是燒雞沒事。”大惡魔笑著說，他放低聲音：“你真打算給皇帝的軍隊武裝10個師？”
“照顧你生意嘛，不行啊？”我笑著說：“價格……”
“哎呦，最低價了，不能再低了。”大惡魔看著露西尼夫人喝下花露，突然施法暗中說道：【不過你要是同意把火靈的壽命減少點……】
我扣住中指：【能做到？】
【小意思，偷工減料而已。】惡魔不露聲色的說道：【原本是10年，我可以減到5年。】
【價格呢？】我問道。
【面談。】大惡魔謹慎的看了一眼那名宮廷魔法師，突然張嘴說：“那好，這次要1個月才能交貨，花月初才能完工，貨物送哪？”
我轉頭看向皇帝：“陛下，騎兵師的軍備，臣已經談妥，每個師是3萬5000匹火靈戰馬，同樣數量的火烈劍和騎兵鎧甲，惡魔會在一個月後交貨，您看貨物送到哪合適？”
“貝亞卿，精選10個師的騎兵，組建火靈護國軍。”皇帝立刻說道：“你全權負責則此事吧。”
“臣定當不辱使命！”貝亞元帥激動地說道，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大惡魔給貝亞留了張羊皮紙，那是方便不會魔法的人召喚它用的一次性卷軸。
“咳嗯。”院長老頭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我撇了他一眼：“老院長大人，嗓子不舒服？”
院長老頭淡淡的說道：“魔法學院需要5000頭地獄犬和一些魔法卷軸。”
“不好意思，魔法卷軸停產了。”大惡魔立刻說道：“地獄犬除了卡老闆要的，剩下的都給尊敬的皇帝陛下了，短時間缺貨。”
皇帝一聽，挑了挑眉頭：“愛卿，這地獄犬又是何物？”
大爺的，我什麼時候給帝國的騎兵師訂購地獄犬了？大惡魔立刻笑著說：“尊敬的皇帝陛下，卡老闆心思縝密，地獄犬鼻子非常靈敏，如果有死靈生物伏擊或者靠近營地，就會立刻示警，每個騎兵師配上1000只地獄犬，便可萬無一失，只要不是亡靈偷襲，正面衝擊，騎乘火靈的騎兵部隊，就算赤手空拳，也可以橫掃千軍。”
“愛卿果真精通兵法。”皇帝對我滿意的點頭說道。
我衝皇帝傻笑著，然後對大惡魔暗中叫道：【我什麼時候買地獄犬了？】
大惡魔立刻說道：【別出聲，送你的還不行嗎？我這是找魔法公會的茬，讓他們把黑魔法師的禁令解除。】
【哦，你早說啊，嚇我這一跳。】我松了口氣：【呃……院長老頭的讀心術很厲害。】
大惡魔笑了笑：【我知道，他已經在讀你的心了。】
果然，院長老頭翻了個白眼，跟伊森會長耳語了幾句，伊森會長表情為難的掙扎了幾下：“那個……”
“鑑於惡魔對帝國軍備上的慷慨協助，魔法公會願意解除關於黑魔標記的禁令，但惡魔不能再協助黑魔法師製造疫病。”文娜副會長比伊森會長痛快多了，不過這樣的話，我就是把袖子擼到肩膀上，甩著胳膊上的黑魔標記在公會總部裡溜達，戒律團也只會當我是神經病而已。
大惡魔點點頭：“沒問題，那好，把你們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我儘量爭取一下。”
院長老頭掏出一卷羊皮紙，伸手一託，遞給大惡魔，大惡魔看了看：“好，我會儘快……什麼？”
“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院長老頭買洲際導彈了不成？
大惡魔驚叫道：“500柄屠魔劍！”
我一愣，老東西你真敢開口，人家就剩1柄了，還當寶貝一樣供著，你張嘴就要500，呵呵……
“屠魔劍到底是什麼？”我看著大惡魔問道。
大惡魔冷汗都下來了：“我給你看看好了。”
說完，他看向皇帝：“尊敬的皇帝陛下，請您准許我展示兵刃。”
皇帝也好奇，點了點頭。
大惡魔抹了把冷汗，然後揮手用魔法取出一樣白色的東西，我一看，講究，那是一副白色的絲質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