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想當皇帝嗎？
“皇位？”我一想，就明白了，皇帝知道米希爾不是自己女兒，自然不會把帝位傳給她，而據說皇帝因為修煉血術，不會再有子嗣了，那從血統上說，只有一個人能繼承，溫格妮兒侯爵，可問題來了，溫格妮兒想造反的小心思，皇帝也知道，你猜皇帝會讓溫格妮兒當太子嗎？呃，不是，是太女？也不對，嗨，繼承人吧。
我點點頭：“這麼說，帝國無後了？”
朱莉笑著說道：“是啊，溫格妮兒什麼德行，你知道的，再說了，她當商人比當女皇帝合格的多。”
“有意思，難道……”我想了想：“總不能是歐根親王吧？他是外戚。”
朱莉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還有一個人。”
“誰？伊諾克絕不可能，皇帝討厭他，選他還不如選米希爾呢，難道是德洛麗絲夫人？”我笑著說。
朱莉看著我，笑著說：“達瓦里希，你不想當皇帝嗎？”
“我？皇帝？”我愣了，給朱莉煮的雞湯裡，加了些蘑菇，那些蘑菇不會讓她產生幻覺了吧？
朱莉說道：“皇帝選擇繼承人，首先是自己的子嗣，可對外來說，他只有兩個女兒，溫妮反對皇帝，這點皇帝知道，他不殺溫妮，就是溫妮最好的結局了，而米希爾則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但是，她沒有皇族血脈，可要是不考慮繼承人有沒有皇室血脈的話，那可選的人，多不勝數，歐根確實是其中一個，帝國親王，戰功卓著，可他當皇帝有很多弊端，首先，他也修習血術，沒有後代，其次，他的年紀跟皇帝差不多。”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笑著問：“再說了，米希爾一直是被皇帝當繼承人培養的，這不，讓她來北方自治領當代理總督，歷練一下。”
朱莉嘆了口氣：“她也得是那塊料啊，你看看她每天都在幹什麼？她當魔導師教學生的時間，比在總督府處理政務的時間都要多，說起來，本森曾試探過她，讓她處理萬王之城的政務，可米希爾看了沒幾分鐘，就打著哈欠，跑去教堂區的學校，跟奧格學人體解剖了，後來她一看見本森，調頭就跑，皇帝的千里眼，可不是擺設，再說了，你看到皇帝給她派過一個跟班嗎？”
“米希爾徹底放羊了？”我愣了一下，我本以為她會想盡辦法接管這裡的政務，奪得實權，沒想到她連管都不管。
朱莉點點頭：“本森曾經命令曙光跟蹤過她一段時間，不過技術太差，被米希爾發現了，米希爾竟然跟他們在整個萬王之城玩捉迷藏。”
“哼，她要麼是根本沒打算當女皇，要麼是跟咱們裝傻。”我笑著說：“隨她吧。”
“卡羅，皇帝不是要封你親王嗎？”朱莉笑著說。
“這不一直沒訊息嗎？”我笑著問：“怎麼？總督夫人當膩了，想當親王夫人了？”
“那是親王王妃。”朱莉糾正道：“一但你成為親王，你成為皇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年齡不大，而且你平定了東部和南部，還得到各族的擁護，皇帝要想讓你當親王，必須承認你有皇室血統，那皇帝……”
我低頭封住了朱莉的嘴唇，片刻的溫存後，我笑著問：“原來是想當皇后啊。”
“討厭，只是說給你聽罷了，你怎麼老是取笑我？”朱莉不滿的說道。
我抱住朱莉，笑著說：“不鬧了，親愛的，你怎麼考慮的？”
“萬一真有那麼一天，你就順水推舟，當皇帝吧。”朱莉笑著說。
我納悶的看著朱莉：“不去海邊了？”
“逗你的，你當皇帝後，就可以結束帝制，施行共和，讓神聖議會來管，我們計劃不變，帶著孩子，去找新大陸。”朱莉高興地說道，說完，她看著我：“好嗎？達瓦里希。”
我認真考慮了一下：“好主意，其實我可以當個太上皇，那樣就能領一份花不完的退休金，這樣就吃喝不愁了。”
朱莉一聽，哭笑不得：“你正經點好不好？”
“很正經了，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怎麼能空著手讓你和孩子吃苦呢？我為世界做了那麼多，領一份高額退休金也是應該的嘛。”我笑著說：“其他的事，就讓神聖議會決定吧，懶得管。”
朱莉點點頭：“那好，我去跟本森說嘍？”
“好，嗯？”我愣了：“本森？”
朱莉嘟起嘴，錘了我一拳：“普洛頓森林的事，他已經告訴我了，你怎麼瞞著我啊？”
我心裡一驚，本森，你大爺的，轉頭就出賣我！
我拉著朱莉去了本森的房間，推拉門一看，本森正面對一大塊牆壁，思考著什麼，牆壁上滿是小紙條，還有一些亞麻繩，互相連線著，看起來亂的很，本森聽到門口有動靜，回過頭：“總督大人。”
“本森，你不地道啊。”我氣呼呼的說道。
本森笑著擺擺手：“兩位還請坐吧，總督大人，您可否聽我慢慢解釋？”
“說吧。”我白了他一眼，本森笑著說：“您告訴我帝國的異動之後，我想了好一會，才明白，皇帝可能要傳位給您。”
“你沒搞錯吧？他明顯想收拾我。”我說道。
“不，我想朱莉大人，一定已經跟您說過皇位的事情了，皇帝把米希爾扔到萬王之城，就是放棄了她，而您，則是新的皇位繼承人。”本森說道：“普洛頓森林的軍隊，是他的一個態度，如果您不答應他的條件，他會殺了你，因為你不能成為帝國的繼承者，那就是帝國的敵人，站在皇帝的角度上考慮，帝國寧肯毀在亡靈手中，也不能毀在您的手中。”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聽不明白。”
本森指了指牆上的紙條和線繩：“這是我做的推演，我推演了4遍，只得出這個結果，我想，皇帝的使者，很快就回來，首先，您會接到冊封，帝國親王，然後，使者就會命令您跟他立刻回王城，而您誰都不能帶，包括朱莉大人。”
“不帶僕人和護衛我能理解，可不帶老婆算怎麼回事？”我問道：“又不是短期高管培訓班，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啊。”
“後宮！不得！干政！”本森嚴肅的說道：“皇帝是要培養您成為下一任皇帝，可不是把朱莉大人培養成您說的那個武則天，所以她決不能去，而且，誰都不能知道您去幹什麼，包括朱莉大人。”
我撇撇嘴：“就算你說得對，可我要是為了來看朱莉跑了呢？”
本森搖搖頭：“您跑不了，皇帝有很多辦法，讓您跑都不敢跑，比如，拿我們的性命威脅您。”
“缺德，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問道。
“很簡單，他要全天下的人，敬畏您，要萬王之城所有的人，跟您保持距離。”本森說道：“曙光們稱您為老大，各族的王對您更是直呼其名，這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應該接受的稱呼，而朱莉大人，也不再是您的妻子，只是您維持帝國長盛不衰的生育工具。”
“喂，話不用說這麼難聽吧？”我說道，緊張的看了眼朱莉，朱莉苦笑著搖搖頭，她看來早就聽過了。
本森搖搖頭：“皇帝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也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皇帝沒有感情，也不能有感情，米希爾的身世您清楚吧？”
我點點頭：“不是皇帝的種。”
本森說道：“即使是普通人，也很難忍受這種羞辱，可皇帝必須忍，他殺了英格麗德，還要殺撒加，可理由呢？沒有一條是因為米希爾，反而在所有人眼中，米希爾就是未來的帝國女皇，所以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就算聽說了這種皇室醜聞，也會因為米希爾而排出這種懷疑，如果米希爾不是皇族血脈，那她早死了，您看到了吧？這就皇帝，而且這些事，很多地方說不通，我把話放在這，這事遠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我搖了搖頭：“憋屈，還是不當皇帝的好。”
本森笑了起來：“只有您，才會如此直言，您的決定呢？”
“廢除帝制，讓神聖議會掌權，卡羅只考慮當一個拿錢不幹活的太上皇。”朱莉笑著說，本森笑著走到牆邊，從上面摘下一個小紙條，遞給我，我一看，上面寫著三個字，‘太上皇’。
“你算到了？”我拿著紙條驚訝的說。
本森點點頭：“算到了，是人，都喜歡高位，可根據我對您的瞭解，您會保留一個榮光的頭銜，然後歸隱，但這不一定是最後的結果。”
“為什麼這麼說？”我笑著問。
“總督大人，人是會變得。”本森嘆氣道：“我不能保證您接觸到至高的權利後，會做出什麼改變。”
朱莉搖搖頭：“卡羅不會的，我相信他。”
我笑了笑，對本森說：“你說得對，人確實是會變，如果我變了，你怎麼打算呢？”
本森笑著說：“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愣了一下：“你是說，我會殺你？”
“是的，真正的皇帝，不會容忍我這樣一個人存活於世上。”本森笑著說：“您也絕不會讓我位極人臣，因為我並不贊成您當皇帝。”
朱莉愣住了：“你們……”
我想了想，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張羊皮紙，寫了幾句，然後遞給本森：“萬一我變了，你可以提醒我一下。”
本森接過羊皮紙，看了看，然後重新卷好，隨手放在桌子上：“那臣先謝過陛下不殺之恩了。”
“卡羅，你寫的什麼？”朱莉問道。
我笑著說：“一道聖諭。”
本森苦笑著搖搖頭：“是的，免死令，任何人持此聖諭，無論何罪，免死，有效期至卡羅壽終，而且可以使用100次。”
朱莉嘆了口氣：“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不，總督大人是想讓我避免他登上帝位後，亂殺無辜，我有這份聖諭，可以阻止他殺100個人，也包括我，總督大人，我得提醒您，如果您真的變了，這份聖諭會讓您後悔一輩子。”本森說道。
“那就讓我後悔吧。”我笑著說：“好了，不聊了，話題太沉重了。”
本森點點頭：“確實如此，總督大人，我得再提醒您一下，剛才說過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啊，我知道了，可你幹嘛告訴朱莉？”我搖頭道：“我就是怕她擔心，才一直不跟她說的。”
“因為您一走，皇帝會做出很多事，讓萬王之城的人痛恨你，你和尊夫人伉儷情深，我不希望您把朱莉大人對您的憤恨轉嫁到皇帝身上，甚至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本森說道：“所以朱莉大人，是必須瞭解的。”
“我怎麼會憤恨卡羅……”朱莉不高興的說道。
本森笑著搖了搖頭，沒回答朱莉。
“皇帝要幹什麼？”我愣了。
本森搖搖頭：“條件太少了，我推斷不出來，但只要讓萬王之城的人先恨你，才能讓他們敬畏你，您在這有很多朋友，而身為皇帝，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
我嘆了口氣：“瞎折騰，那所有人都會誤解我了？不能解釋嗎？”
“不能，如果您這麼做，皇帝不會讓您繼承帝位的，他會殺了您。”本森說道：“一個不受敬畏，只是以理服人的皇帝，只能毀滅帝國。”
朱莉挽住我的手臂：“達瓦里希，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可沒有辦法，至少，我和本森知道你的苦衷
，我們雖然不能說出來，但是會一直支援你。”
“是的，總督大人，您一但廢除帝制，就會得到所有人的諒解了。”本森說道：“那時，皇帝已死，我和朱莉大人，會為您解釋清楚的，不怕您笑話，我為您占卜過，否極而泰來。”
“你還會占卜？準不準？”我笑著問。
“看您怎麼說了，心誠則靈。”本森笑著說：“您也可以隨便一聽，不必當真。”
“你有沒有為亡靈的事占卜過？”我問道。
本森愣了一下：“這倒是沒有。”
“試試，看看什麼結果，就當是玩了。”我笑著說。
本森認真起來：“那好，我立刻起卦。”
朱莉笑著小聲問：“你信？”
“好的信，壞的不信。”我說道：“就當圖個吉利了。”
“你這不是折騰他嗎？”朱莉哭笑不得的說：“本森很忙的。”
本森拿出一個木匣，開啟後，從裡面掏出一塊骨片，我愣了一下：“用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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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督大人，您也懂？”本森愣住了。
“不懂，聽說過，很早就有人用了。”我說道，我本以為他會用硬幣或者塔羅牌，沒想到是這種方法。
朱莉問道：“很早就有？”
“嗯，公元前了，古人用龜甲或者獸骨，卜算兇吉。”我說道。
本森拿過一把小刀，在骨片上刻了幾個字，然後指了指一塊大石板：“總督大人，勞駕您把這塊石板燒熱，不然我還得點麥稈去烤，太麻煩了。”
朱莉拿出一個手鐲，扣在我手腕上，我看了看，是一個三指寬的銀手鐲，上面嵌了很多五顏六色的凡晶石，都是充滿了元素的，我點點頭，施法把石板烤熱，過了一會，本森讓我停止，他拿手飛快的試了試石板的溫度：“可以了。”
說完，本森跪在石板前，手捧骨片，高舉過頭頂：“求乞天意，以問兇吉。”
接著，他把骨片放在滾燙的石板上：“好了，等就可以了。”
朱莉問道：“怎麼看結果呢？”
“很複雜，簡單來說，獸骨會裂開，若是橫紋，則為兇，如果從中間斷開，則是大兇之兆，但裂紋若是縱向，則是吉，同樣，斷開的話，則是大吉。”本森比劃著解釋道。
“我那塊什麼樣？”我問道。
“縱裂而開，上吉之像，但上面橫紋無數，此為否極泰來。”本森說道：“要歷盡無數磨難，才能迎來這上吉之像啊。”
我點點頭，朱莉仔細看著骨片：“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呢？”
“朱莉大人，我說過了，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本森笑著說。
我笑著點點頭：“對了，你從哪學的？”
“哦，祖上傳下來的。”本森隨口說道。
“厲害啊，簡直就是諸葛軍師降世。”我笑著說。
本森愣了一下：“你說誰？”
“哦，古代一個很牛的人，漢朝末年，天下紛亂，他輔佐皇叔劉備，定下了魏、蜀、吳，三分天下之計，幫他打下了一片江山，他姓諸葛，名亮，號臥龍先生，你知道嗎，當時傳說世上有兩位奇人，一是臥龍，一是鳳雛，二者得一，可得天下啊，可我看鳳雛比他差遠了，說起這位諸葛軍師，那可了不得，他之賢可比管仲樂毅，未出茅廬，先定三分天下，仰知天文，俯查地理，中通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7歲習文，9歲習武，一十三歲拜為軍師，統帥千軍萬馬，施苦肉、獻連環、祭東風，借雕翎，雙手能寫梅花篆字，太后老佛爺十分喜歡……”我愣了一下，呦，背錯本子了：“總之啊，非常厲害啊。”
朱莉聽得都愣了：“這麼厲害？老佛爺是誰？”
“啊，沒誰。”我縮了縮脖子：“唉，本森，你臉怎麼紅成這樣？”
本森趕緊搖搖頭：“啊，這太熱了，還沒好啊，哦，你說的諸葛孔明，最後怎麼了？”
“唉，星落五丈原啊，不過他就是死了，也用移星換斗之術，把司馬懿嚇跑了，世人稱之為死諸葛嚇跑活仲達啊。”我說道。
“那蜀漢呢？”本森問道：“北伐成功了嗎？”
“沒有，被魏國滅了，劉禪投降，被封了個什麼縣公，在洛陽終了一生，活了好像六、七十歲吧，被俘虜期間，魏國的權臣司馬昭，故意演奏蜀漢樂曲，蜀漢舊臣各個淚流滿面，唯獨劉禪沒有一點悲傷，司馬昭問他，是否思念蜀漢？他竟然說：‘此間樂，不思蜀’。”我搖頭道。
本森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總算還有點腦子。”
“嗯？”我愣了：“你說什麼？”
“啊，我是說，他還算聰明，他要是不那麼說，那個司馬昭怕是會殺了他。”本森說道。
“嗯，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啊。”我點點頭，我突然皺了皺眉頭，奇怪了，怎麼感覺哪裡不大對勁？
我還沒想明白，只聽‘啪’的一聲，我們立刻像骨片看去，本森驚呼道：“奇哉，怪也。”
朱莉眨眨眼：“怎麼石板裂了？”
我拿起骨片，仔細翻看著：“什麼痕跡都沒有啊。”
本森點點頭：“這是天翻地覆之兆啊。”
“怎麼說？”我問道。
“骨片沒裂，石板卻裂了，這就表明，老天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世間會天翻地覆，法理全無啊。”本森搖了搖頭：“恐怕以後都占卜不成嘍。”
朱莉翻了個白眼：“唉，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