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婚禮上的離別
“列總管？”沃克想了半天：“哦，御前總管啊，他是宦官，不能隨便離開宮廷，你一定是眼花了，哦，是不是想你母親了。”
伊諾克笑了笑：“大概是吧，要是她能看到就好了，唉，卡羅，你臉色不好看，是不是鞭傷還沒好？”
沃克趕緊扶住我：“總督大人，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希望列總管能等到婚禮結束。
沒多久，準備停當，本森一身禮服走了上來：“嘿，讓我司儀，真是的，我哪懂啊，唉，總督大人，您臉色不好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看著他：“時候到了。”
本森一愣，馬上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他點點頭：“您的決斷是……”
“順天應命。”我嘆了口氣說道。
本森鄭重其事的拱起手，彎腰行禮道：“如此甚好，那您多保重，恕老臣不能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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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拜託了。”我回了一禮，嚴肅的說道。
“你們說什麼呢？卡羅，你要去哪？”伊諾克奇怪的問，我看了看他：“照顧好苔絲，祝你們幸福。”
“哦……”伊諾克傻乎乎的點點頭，沃克似乎明白了什麼：“我調龍衛軍攔住他們。”
我看著他說道：“沃克將軍，你聽著，所有軍隊，一切聽從本森指揮，若有人不從，你要嚴格軍法！”
“是。”沃克敬禮道：“那您……”
“不要擔心，總督大人吉人自有天象。”本森說道：“萬一要是亂起來，沃克將軍，你要將民眾攔住啊。”
“舊城區我估計是沒時間了，只能讓大家一起努力了，我走了，西科城就暫時不要緊了，慢慢遷移吧。”我說道：“本森，看你的了。”
本森再次拱手行禮：“臣謹遵您的囑託，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咱們都別死，都好好活著，我還等著你講三國呢。”我笑著說。
卡加斯笑著走了上來，一身帥氣的軍禮服：“唉，他們說準備好了，讓我們開始，唉？你們……”
“快開始，說不定還能完成婚禮。”我立刻說道。
本森急急地點了點頭，唱道：“典禮開始！”
隨著他一聲高唱，樂隊奏起了婚禮進行曲，據說這還是英格麗德、奧格和美瑞他們幾個臨時教的，第一組，就是精靈王，朱莉挽著精靈王的胳膊，看著我一臉的幸福，她穿著一身潔白的絲裙，頭上披著輕紗，笑的楚楚動人，而後面就是苔絲、卡瑞娜、杜美，帶著杜美上來的，竟然是奧格，一排排的新娘，臉上泛著燦爛的笑容，有的還激動的低聲哭泣著，精靈王走到我面前，他笑著將拉起我的手，然後將朱莉的手放在我手心：“祝你們幸福，我的孩子們。”
“謝謝。”我儘量笑著，緊緊握著朱莉的手，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精靈王突然皺起眉頭，他閉上眼，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以神之名，賜福於你們，願神聖的光明，常伴你們左右。”布拉德裡克牧師，穿著法袍，高聲祝福道。
本森挑著眉毛，不耐煩地聽著，等他一唸完，就立刻高聲道：“諸位新郎，你們是否願意娶你們面前的女子，愛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到死亡？”
“我願意！”我高聲喊道，周圍無數的聲音同時喊道。
“諸位新娘，你們是否願意嫁給你們面前的男子，愛他、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到死亡？”
“我願意！”朱莉大聲說道。
本森點點頭：“在場有人反對嗎？如果有，請說出理由，否則，請永遠免開尊口。”
周圍一片寂靜，本森微微松了口氣：“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願你們真愛永隨，彼此扶持，即使天各一方，也能不離不棄。”
所有的新人都驚異的看向本森，因為最後兩句，本就沒有，而且聽起來很不吉利，是他自己加上的，這兩句話，是說給我和朱麗聽的。
“請交換信物。”本森說道。
我掏出一枚戒指，那是艾德文不久前給我的，我捧起朱莉的手，戴在她無名指上，戒指內環有一行小字，那是我讓艾德文刻的：‘我的愛，如影隨形’。
朱莉也拿起一枚戒指，戴在我手指上，本森等了一會，看大家都忙完，大聲說道：“好了，新郎們，你們可以揭開新娘頭上的面紗，吻她了。”
我掀開朱莉的面紗，把她擁進懷中，然後吻著她，朱莉緊緊勾著我的脖子，應和著……
“卡羅·娜·丹克，接聖諭！”一聲拖著長音的吆喝聲，終於叫了出來。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朱莉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她的眼淚滾落了下來，焦急而痛苦的說：“達瓦里希……”
“我知道，我知道。”我抱著她，輕聲安慰道：“總要來的。”
“別走……”朱莉泣不成聲的說道。
我撫摸著朱莉的後背，聞著她頭絲的清香：“別怕，我會回來的，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總會回來的，等我。”
“唉……卡羅，接聖諭吧。”列總管走到我面前說道，他說完後，還微微嘆了口氣，聲音輕的讓人不易察覺。
我鬆開朱莉，面向他，跪在地上：“臣！卡羅·娜·丹克接聖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四周的人都是跪倒一片，唯獨朱莉氣憤不堪的站在那，眼神如利劍一般瞪著那捲聖諭。
列總管對朱莉說道：“伯爵夫人有孕在身，陛下特許，免跪。”
他這話純屬多餘，朱莉沒發瘋，已經很冷靜了，又怎麼會跪呢？不管有沒有這句，列總管給皇帝找足了面子，列總管說完，他開啟聖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卡羅·娜·丹克，自執掌扎爾喀領以來，勤政愛民，實為百官典範，治下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更有軍功於社稷，經查，卡羅·娜·丹克，原為皇室宗親，今特許認祖歸宗，加封帝國親王，世襲罔替，賜刑部上行走，賜工部上行走、賜吏部上行走，賜戶部上行走，賜禮部上行走，賜護國將軍，欽此，謝恩……吶。”
我聽得都愣了，親王是早就預定的了，護國將軍也說得通，那一堆‘上行走’是怎麼回事？我只能走屋頂？列總管看我發愣，趕緊使了個眼色，我立刻大聲說：“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列總管點點頭，把聖諭一合，遞到我手上：“老奴恭喜親王殿下了。”
我站起身說：“列總管遠道而來，一起喝杯喜酒吧。”
列總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老奴這還有一封密旨，本是隨著這份聖諭一起發，可親王殿下，您新婚燕爾，老奴可以等上一個小時，您可要珍惜啊。”
我點點頭：“列總管，大恩不言謝，本森，替我好好款待。”
說完，我拉起朱莉的手，回了總督府。
朱莉哭著抱住我，泣不成聲。
我們就這麼抱著，誰也沒說話，只是互相傾聽著對方的心跳，感覺對方懷中的溫暖，這1個小時，是我人生中最短的一個小時，竟是短的如一瞬一樣，房門被輕輕敲了敲，列總管的聲音傳了進來：“親王殿下，時候到了，請您接密旨吧。”
朱莉推開我，抹了把眼淚，轉過身道：“我等你回來。”
我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推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列總管看了看我：“看來還是沒有瞞過您。”
我苦笑了一下：“近40萬人，不會察覺不到的。”
“唉，這是做的什麼孽呦，老奴雖是紅塵外的人，可也做不了棒打鴛鴦的事。”列總管搖了搖頭：“親王殿下，既然您知道了，那就走吧，但您切記，您一個人也不能帶，更不能對任何人，再說一個字，不然壞了大事啊。”
我點點頭，最後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走。”
出了總督府，眾人早就圍在門口，有人面色不忍，有人默不作聲，而更多的人，則是滿臉的疑惑，列總管走到馬車前，開啟了車門，我看了看他們，邁步上了車，列總管隨後也上了車，坐在我對面。
“安卡，你要去哪？”奧格瑞姆大聲問道。
艾德文和吉蓮想攔車，可是被精靈王夫婦給攔住了，馬車毫無阻攔的，離開了總督府，曙光部隊已經集結了，各個全副武裝，滿臉的怒色，本森和沃克在一旁彈壓著，卡加斯等人含著眼淚跟沃克爭吵，我關上車窗，閉上眼睛，把臉埋進了手裡。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止行進，列總管開啟車窗，看著外面說：“親王殿下，您看，他們回去了。”
我一看，馬車已經到了西科城的北面，很多貌似流民的青壯男子，運著行李，離開了西科城，跟其他流民的方向，完全相反，直奔普洛頓森林。
我這才放下心來，列總管指著我的手腕：“您腕子上這個小東西，老奴斗膽請您扔掉。”
我點點頭，解下腕錶，放在地板上，然後抬腳踏碎，丟出車外。
列總管敲了敲車頂：“走吧。”
馬車再次行使起來，直奔普洛頓森林，直到夜色已深，才在普洛頓森林邊緣停下，列總管走下車：“親王殿下，天色不早，下來休息吧。”
我點點頭，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下巴，走下馬車，一個小隊的騎兵從森林裡衝了出來，列總管向他們揮了揮手，騎兵們跑到近前，勒住馬，跳下來行禮：“參見親王殿下，見過列總管。”
我一看，全是皇家近衛重甲擲彈騎兵，不過都眼生，不是希爾伯特的人馬，列總管笑著說：“親王殿下，這是陛下為您安排的護衛。”
“謝陛下。”我簡短的說道，我謝他八輩祖宗，什麼護衛，盯梢的才是。
“親王殿下，親王殿下，您不能見他！親王殿下！”有個人從森林裡喊道，我一看，喊的不是我，一個渾身鎧甲的人快步走出森林，手裡舉著火把，身後還追著一個人，看打扮是宮廷魔法師，唉，歐根親王。
“卡羅。”
“歐根。”我苦笑了一下，歐根把火把一扔，走過來抱住我：“抱歉，我不能改變什麼。”
“謝謝你，你的小計策確實管用，我已經聽到了。”我小聲說道。
歐根笑了笑，在我耳邊說：“知道你聰明，她們好嗎？”
“母女相認，挺好的。”
歐根拍了拍我，然後大聲說：“走，我打了一頭鹿，正烤著呢。”
宮廷魔法師向我行禮：“兩位親王殿下，你們不能見面。”
列總管立刻指著他說道：“糊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兩位親王殿下都是生死之交，也都是坦蕩的人，又不會說什麼要緊的話，只是敘敘舊，喝喝酒，你莫管，若是陛下問起，雜家
一力承擔。”
我感激的衝列總管點點頭，跟著歐根進了森林，歐根確實打了一頭小鹿，手下的士兵正在翻烤著，歐根命令道：“把酒拿來。”
士兵們答應一聲，開始佈置酒菜，烤鹿肉自然是主菜，鹿血也被小心的收集起來，摻入了酒中，還有就是烤餅和鹽水煮的豆子之類的東西。
我和歐根對坐，宮廷法師被列總管拖到了旁邊，不過距離不遠，我們說什麼，他們都能聽到，歐根看了看周圍：“做這個決定不容易啊。”
我苦笑了起來：“你要不來，我也不能放下心走人。”
歐根搖了搖頭：“有我在，你放心就是，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妻子，不要掛懷。”
我點點頭，歐根嘆了口氣：“來，喝酒。”
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幹。”
“幹！”
鹿血酒鹹猩無比，也有些苦澀，恰好對應了我現在心情，歐根又給我倒了一杯：“萬王之城現在什麼情況？”
“西科城準備放棄了，兵力不足……”我剛說完，歐根就愣了：“兵力不足？”
我笑了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萬王之城很大的。”
歐根皺著眉頭想象了一下，最後笑著點點頭：“你接著說。”
“西科城放棄後，城裡的民眾，都會遷入舊城區，軍隊方面，剛剛委任了一些軍官，有些人你認識，武器已經換裝完畢，但是火靈那些東西，要一個月才能成型。”我吃了塊烤肉，發現確實美味：“軍隊編制，我大概給你說一下，總督府直轄有一支護衛隊，名叫曙光，是我……是朱莉的護衛隊，衛隊長是卡加斯。”
歐根一聽，就笑著說：“你軍樂團的那些人？”
“是的，龍衛軍指揮官是沃克，副指揮官德維特，下屬不到兩個團，第16步兵師是原班人馬，新擴編了一個團，指揮官是卡蘭克，不過他的武器配製不太一樣，騎兵、騎馬步兵、輕便火炮，我看他是想組建一個快速機動團，另外就是預備役和民防。”
“預備役？”歐根笑著問：“什麼是預備役？”
我衝他使了個眼色，歐根立刻就明白了，我說的是英格麗德的人馬，我說道：“預備役參加軍事訓練，持有武器，必要時可以減輕正規軍的壓力，我批准了5萬人，還有7萬多，武器不足，沒有武裝，必要時，你可以用，民防只是原來藍冰鎮的居民和軍屬，他們會使用武器，可以協助軍隊做一些戰備工作，但是毫無作戰經驗，你可千萬別搞混了。”
歐根恍然大悟，英格麗德手裡有12萬軍隊的事，我一直沒告訴他，他搖了搖頭：“人不少啊。”
“是啊，騙子。”我笑著說。
歐根知道我說的是他妹妹英格麗德，笑著擺擺手：“其他種族呢？”
“獸人是10萬，不過這已經是上限了，其他多是老幼和女人，精靈族比較特殊，具體數字我記不住，他們的軍隊分兩種，一種是夜魔刃，步兵，一種是魔射手，配上角馬就是空軍，矮人族都算是空軍吧。”我笑著說。
“厲害啊，空軍？那些飛艇？”歐根叫道。
“不光是飛艇，你到了一看，就都知道了，那叫航空母艦，可以遠端機動作戰，不要光守城牆嘛，另外，還有一支特種部隊，不過他們聽不聽話，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走得急，還沒跟他們好好商量過。”
“特種部隊？”歐根驚喜的問：“那又是什麼？”
“龍。”我低聲說道。
歐根張著嘴巴，點了點頭，突然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對這些新式的軍隊並不瞭解，應該是你來指揮才是。”
“慢慢學吧。”我笑了笑：“我給你找了個總參謀長，叫本森，現在一切大小事務由他處理，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卻是文武全才啊，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問他。”
歐根認真的點點頭：“你那個神聖議會呢？”
我看了一眼那個宮廷魔法師：“大事投票決定，小事你可以自行決斷，他們還是很開明的，不過你需要跟他們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期，有些以前可是你的敵人。”
“慢慢來吧，還有時間。”歐根端起酒杯，衝我晃了晃，我跟他碰了下酒杯，喝了一大口：“其他的組織，比如說魔法師和紅十字會，魔法師現在都忙於製造武器，具體情況你一看就知道了，紅十字會還沒成型，需要時間，資金問題你不用擔心，有什麼需要花就是了。”
“軍費充足我就不擔心了，好啊，看來你準備的不錯。”歐根說道。
“你可別以為這活好幹，我估計戰事一開，萬王之城還要各處打支援，同時還要運送補給。”我說道：“冰河期啊。”
“這你暫時放心，帝國囤積了不少糧食，南方那幾個總督，死的突然，別看他們那些倒黴兒子不知道，可麥卡錫仔細一抄，抄出來不少糧食，如果都加算起來，我估計，夠各城4年支用，其他的就靠你了。”歐根嘆氣道。
我拿麥餅卷了一些豆子和鹿肉，吃了起來：“是靠你才對，糧食方面，有一個工廠，可以滿足全大陸六成的需要，除此之外，大棚區最近也在組織流民搶工，還有不到九個月的時間，數量應該不少，只是大棚區在城牆外面，亡靈一來，免不了要停工，你可以考慮建一道城牆，把那裡圈護起來，另外，我不知道冰河期對大棚有沒有影響，總之，見招拆招吧。”
歐根點點頭：“你的擔子也不好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