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人獸合一
“我……”我愣了一下，怎麼問到這個了？
伊恩突然問：“卡羅，恕我冒昧，今天下午，您跟我說過什麼？”
我笑了笑：“我今天下午沒見過你，跟那個大惡魔聊完後，貝亞就讓我回去休息了，貝亞最後一次見到我，是在皇宮。”
伊恩點點頭，貝亞松了口氣：“卡羅，剛才說的話，真的不像你。”
“沒辦法，犧牲是必須的，如果都要死，那就奮死一搏，其實這場戰爭，只要有一個城被攻破，形式就會立刻惡化，我做不了太多，只能一直在城頭保護城裡的人，可我不可能永遠在那施展血術，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四面城牆和其他城市，這就需要軍隊，那必然會有陣亡，正規軍有了損失，就必須補充，那民兵和預備役就必須頂上去，我說句難聽的話，這是死命令，誰退卻，即使我的血術不能殺人，我也會執行軍法。”我嘆了口氣：“我寧肯失去強大的威力，也不能讓守在城牆上的軍隊潰散。”
貝亞點點頭：“這我明白，可民兵和預備役……”
“明天就開始吧，把他們的作用說的輕鬆點，這樣人會多一些，另外，各地都要開始這麼做。”我說道：“沒辦法，生死之戰，即使最後人類只剩下幾千人，也是勝利。”
貝亞哆嗦了一下：“我從沒想過會怎麼慘烈。”
“該想想了，我的親王殿下。”我說道：“明天跟我去御書房，我說過帶你看些東西，伊恩，你也來吧。”
伊恩點頭稱是，我指了指面前忙碌的士兵們：“讓士兵們自願報名，組織一支敢死隊，人數5000名就可以，到時候我還要再挑，記住，一定是自願。”
貝亞皺起了眉頭：“這是幹什麼？”
“有些東西，需要人用命去試，我會在旁邊負責救治。”我說道：“我本不想這麼做，但是軍隊需要士氣，一兩件絕世武器，改變不了太多，但終歸有一點作用。”
貝亞嘆了口氣：“戰爭中的騎士，其實是最悲哀的。”
“是啊，康德騎士給過我一個答案，或許可以用來參考，這是我們的犧牲。”我冷哼了一聲：“身為騎士，竟然看著弱小去死，真是諷刺。”
伊恩擺擺手：“卡羅，沒辦法，若是像你們這樣的騎士，可以數以千計，戰爭也不會這樣。”
我看向貝亞：“咱們騎士團還剩下兩個名額，有可能儘快找到人嗎？多一個也好啊。”
貝亞想了想：“如此草率肯定不行，我會想辦法勸勸康德老師。”
“你的血術是什麼？”我笑著問：“從沒聽你們說過。”
“戒律讚歌。”貝亞笑著說：“如果有需要，我的速度和力量，是常人的6倍，如果是用劍，就是騎士，也擋不住，穆爾的劍法已經算是非常卓越了，我自負可以輕鬆打敗他，不過我的犧牲……”
“是什麼？不會是生命吧？”我問道：“從沒見過你動手。”
貝亞搖搖頭：“我必須經常禁酒、禁食、禁慾，除非必要，我也不能出手，這就是我的戒律，這樣做的時間越長，我就能將血術使用的越久，遵守戒律這麼長時間，我估計我能使用血術持續作戰至少4個小時。”
我想了想，貝亞就相當於一支緩慢充電的機關槍，充的越久，彈藥越多，救救急還行，若是經常使用，總有彈藥告罄的時候，我突然問道：“前幾天你還喝酒來著。”
貝亞笑了笑：“並不需要堅持，有需要也可以中斷，不然光禁食一條，我早餓死了。”
“我問你個問題，咱們的血術，有沒有誰都能學的？”我問道。
“本來就誰都可以學，只是品德不夠，會有害，我們稱之為反噬，這種反噬，比皇家那一脈還要厲害。”貝亞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千萬不要這麼做。”
我點點頭：“剩下的都是什麼？”
“一卷是神之犧牲，修習的人，做出的犧牲越多，力量就越強，另一卷是叫無名，這一卷我聽麥卡錫說過，他說最好不要有人修習。”貝亞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犧牲很大嗎？”
“無名，顧名思義，沒有名字，修習者除了騎士守則，很快就會忘卻一切，最後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可騎士也是人，怎麼會沒有牽掛？”貝亞笑著說：“要我說，那才是真正的斷情。”
我眨眨眼：“怎麼咱們這一脈，都這麼奇葩啊。”
“這本就是聖光明教苦修士修習的，對他們來說，這沒什麼，現在除了牧師，沒有人能達到苦修士的水準，聽說苦修士不僅血術高超，連神術，也是一等一的。”貝亞說道。
“這神術到底是什麼？”我問道：“魔法？”
“聽起來像，但絕對不是，我很難形容，那些你放出來的牧師和主教，都是神術高超的人，我也曾聽過他們被關在天牢的傳言，可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會自甘在裡面待著。”貝亞說到：“皇宮裡的天牢雖然戒備森嚴，但是憑他們的本事，一個也關不住，想來也是，很多都被處以火刑，活活燒死了，他們之中也不乏神術高超者，卻從沒有自救，不過從教義上看，死亡並不是終點，他們只是提前迎來了新生而已。”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即使我知道有亡靈之國，死亡對我依然是兩個字的代名詞——恐懼。
“呦，我們的女騎士來了。”伊恩指著不遠處，笑著說道。
杜美微笑著走了過來，她沒有騎馬，看起來也沒什變化，可鐵板燒……
“我去
，這獸言到底誰是騎士？”我看著貝亞問，貝亞搖搖頭：“別問我。”
鐵板燒還是鐵板燒，只是身上附了金屬和皮革製成的武裝帶，左右兩肋，還各掛著一把短劍，當然，那是杜美用的。
“杜美，你可真懶，兩把短劍，還讓狗給你揹著？”伊恩笑著說道。
“哼。”杜美白了他一眼，這一下，我則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剛開始修習，很正常。”杜美笑了笑，但嘴都沒張，說話的竟然是鐵板燒，聲音有點粗啞，伊恩嚇得兩條腿都開始抖了。
貝亞站起來，關心的問：“還能恢復嗎？”
“可以，剛開始，不太熟練，嘿嘿。”鐵板燒代替杜美說道。
“杜美，你暫時不能說話了？”我愣了。
杜美搖搖頭，撇撇嘴後，張嘴道：“汪。”
康德騎士也走了過來：“杜美，我說了，你要是說不了人話，就不要說，不然以後小心改不回來！”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貝亞問道。
“哦，杜美騎士有點心急了，趁我和工匠給她打造武器的時候，自行開始修習獸言的第一卷，她把自己說話的能力跟鐵板燒作了交換，換取了速度……”康德騎士搖搖頭：“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杜美聳了聳肩，鐵板燒說道：“這要是出門，非得嚇死人不可。”
“早知道給杜美也弄頭熊了，我聽老列說御花園裡有的。”我嘆了口氣說道，不然杜美現在是熊吼，而不是狗叫。
“不用，鐵板燒能聽得懂人語，不然我也學不了這麼快。”鐵板燒替杜美說道：“其實對它來說，也很痛苦。”
“好了，慢慢修習，最快3、5天就能開口說話了。”康德騎士說道。
“這難道就是人獸合一？”伊恩問道：“除了能……這樣？還能幹什麼？”
杜美笑了笑，微微蹲下身子，然後向著伊恩正面撲了過來，速度非常快，鐵板燒則更加迅速的包抄伊恩背後，伊恩還沒反應過來，杜美就衝到了伊恩面前，不，到底哪個是杜美？伊恩面前，竟是鐵板燒，而背後才是杜美，正握著兩把短劍，輕輕點在伊恩雙肩，伊恩徹底懵了：“太快了。”
“杜美，還太早了點。”康德騎士說道，鐵板燒和杜美同時點點頭，身體一晃，齊齊來到我身邊，我看的眼花繚亂，這是血術還是忍術？
“這到底怎麼回事？”貝亞問道：“她和鐵板燒……”
康德騎士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只是速度太快，你們都沒看清而已，伊恩師長，你看看你的長劍還在嗎？”
伊恩低頭一看：“啊！”
杜美揮了揮手，鐵板燒跑了出去，將伊恩的長劍叼了回來，康德騎士說：“瞧，他們同時衝向你，你們看到的只是兩道影子而已，杜美將你的長劍抽出，丟給鐵板燒，並且抽出鐵板燒身上的短劍，繞到你身後，鐵板燒則將長劍叼走丟掉，然後返回你面前。”
杜美笑著點點頭，把兩把短劍插回鐵板燒身上的劍鞘。
“我的老天，這誰能是她……她們倆的對手？”伊恩說道：“我才半天沒見到她。”
康德騎士嘆了口氣，掏出一塊麵包遞給杜美，杜美立刻接了過去，掰開後，遞給鐵板燒一塊，一人一狗立刻吃了起來，康德騎士說：“非常消耗體力。”
貝亞眨眨眼說：“能吃，有時候是好事。”
“太能吃也很痛苦，互有犧牲而已。”康德笑著說：“貝亞要能全年不食，威力也不容小覷。”
“啊？一整年不吃飯？”伊恩吃驚之餘，大笑起來：“那殿下早就要餓死了。”
康德騎士點點頭，我笑著說：“要是貝亞元帥能忍得住，我倒是有方法。”
貝亞看了看我，笑著說：“你替我吃飯？”
“不，我是認真的，萬王之城有位奧格先生，不久就會來這裡，他手裡有一些藥劑，或許可以幫你做到，唉，你聽我說完，我是說或許，至於會不會出現後遺症，我就不清楚了。”
“我倒是不建議試試看。”貝亞說道：“犧牲嘛，什麼藥能當飯吃？”
康德騎士點點頭，我說道：“不是吃藥，而是注射，將身體所需要的營養，直接注射到血管中，我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長期不吃東西，你的腸胃是一定會完蛋的。”
“等他來了，你一定帶我見見他。”貝亞認真地說道。
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看向杜美：“卡加斯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記恨我？”
“他管得著嗎？”杜美挑挑眉毛，鐵板燒不屑的說道：“對了，老大，你還有地獄犬嗎？”
“幹嘛？”我嚇了一跳：“‘吃貨’可不能再給你了。”
“惡魔之卵也行，你以為調教別人的很容易啊。”杜美苦笑著。
“哦，嚇我一跳，惡魔之卵還有的，你打算養多少？”我問道。
杜美笑了笑，鐵板燒說道：“有一個團就最好了。”
“杜美！”康德騎士立刻說：“要循序漸進。”
“知道了，老師，我開個玩笑。”鐵板燒說道。
我看了她和康德一眼：“老師？”
“哈，我可當不了皇帝的老師。”康德騎士笑著擺擺手：“剛巧我對獸言這一卷有些瞭解，可以幫她，你那斷情，我真的愛莫能助了，哦，特蕾莎家傳的劍術，你恐怕就只能學那兩招，你要是沒意見，我就傳授給
杜美了？”
“好，你決定吧。”我笑著點點頭：“那把劍給她用也可以。”
康德擺擺手：“不必了，那畢竟是特蕾莎託人轉贈，你即使不用，也不要亂送人，騎士之間贈劍，意義非凡，那些劍術招式我會逐一改進，畢竟杜美的臂力用不了太重的武器。”
我點點頭：“杜美，劍上刻的什麼？”
杜美把短劍雙雙抽了出來，遞給我，我一看笑著點點頭：“好啊。”
貝亞看了看：“嗯，有見地，一把是守護，一把是破壞，攻守兼備啊。”
杜美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起來，鐵板燒說道：“書上抄的，就像我和鐵板燒一樣，互相配合。”
“看來這獸言也不錯啊。”我笑著說。
“誰說的，以後都不能騎馬了。”杜美苦著臉。
我愣了一下：“到哪都得腿著？”
“也不是。”鐵板燒說道：“騎它。”
“噗……”伊恩正在喝水，一口水噴了出來：“騎、騎狗？”
“是地獄犬好不好？”鐵板燒白了他一眼：“別整天狗啊狗啊的叫。”
伊恩立刻擺擺手，示意以後會注意。
我看了看他們來，杜美身材嬌小，鐵板燒這體格也還載得動。
貝亞笑了笑，看了看開始泛白的天空：“天亮了，再過一會，就該收工了。”
“白天守城，晚上還要圍剿，士兵們會不會熬不住？”我問道。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我一會發軍令，調兩個師過來輪換。”貝亞說到：“你看怎麼樣？”
“這種事你來決定，不需要問我。”我笑著說：“堂堂親王，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貝亞笑著說：“你還真不擔心我謀反啊。”
“隨你，看不慣我的做法，你說一聲就是，我立馬滾蛋，謀反都用不著。”我笑著說。
“你這皇帝當的，真是……”貝亞搖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卡羅，還有兩天啊。”伊恩師長突然笑著說道。
我點點頭：“這樣，等接替這兩個師的部隊來了後，你的19師和我的4師，就調往東南兩處城牆，修整一天，當再次調回的時候，我們就利用城牆，進行演練。”
“好。”伊恩師長笑著說：“我真不相信你還能玩出花來。”
“別哭哦。”我笑著說。
貝亞看了看我們兩個：“你們別太過分。”
“演習而已。”我笑著說道。
杜美立刻拉著我到了一遍，鐵板燒問道：“老大，你那些他也會了，有什麼好辦法收拾他？”
“有，多著呢，這次不是兩個營地之間互相偷襲，而是兩段城牆，他要是照搬以前的方法，哼哼。”我笑著小聲說道。
杜美點點頭，鐵板燒又說道：“到底什麼方法？”
“嗯……”我想了想：“還沒想好，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杜美立刻傻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過多久，貝亞就讓收兵回營，這樣，部隊還能休息一會，我則帶著杜美回去吃飯，並且跟他和伊恩約好，兩個小時後，御書房門口見，我抽出92式手槍，又看了看柯爾特，最後把柯爾特丟進了箱子裡，柯爾特後坐力太大，彈匣容量也小，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我把92式拆開保養了一下，可突然發現，槍身上有編號，我想了想，撥通了5姐。
“早啊，小卡。”5姐笑著說：“呦，你這小黑眼圈真賽。”
我翻了個白眼，把手槍放在腕錶前，5姐立刻楞了一下：“01S？你哪來的？”
“嗯？01S？不是92式？”我愣了。
“哦，看著是挺像，不過92式可是老古董了，共和國因為第一代制式鐳射武器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再加上一些古董級的將領嘰嘰歪歪，拒絕用鐳射手槍作為標配防身武器，所以又把92式5.8毫米手槍，做了改進，翻制了一批。”5解說道：“不過很快就淘汰了，畢竟鐳射武器一般都是軟體問題，修改些漏洞而已，你這槍……”
“未來的那個我，又來了，冒充我給部隊亂下命令，給了部隊一批這種手槍，下令去保護朱莉，這些手槍都是用聚寶盆複製的，我這不看見槍號了嘛，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有關記錄？”我說道。
“稍等，我查一下，或許……有！”5姐說道：“老資料庫裡，這把槍是放在博物館的。”
“博物館？”我愣了：“放軍械？”
“光圖紙可不行，也得有樣品啊，你這支可不是量產型，是特製的，材料都非常不錯，不然也儲存不到現在，哦，你沒用過吧？”5姐笑著說：“01S有個新型技術，後坐力幾乎是0哦。”
“哇，這麼厲害？”我愣了。
“嗨，成本也不低，一支量產的01S手槍，造價都比鐳射手槍還貴，這批特製的，除了展覽和存檔，還作為外交禮品贈送，高階軍官也輪不著啊。”5姐笑著說，她臉色忽然一僵：“這支手槍應該存放在13987避難所才對。”
“看來未來的我已經開啟那裡了。”我點點頭：“哦，有件事說一下，今天把黑區開放，那些武器挑挑能用的，我弄支沒有家眷的部隊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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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姐笑著問：“敢死隊？”
“是啊。”我說道。
5姐立刻火了：“你這不是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