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勠力同心
“我終於明白了，陛下今天讓我們聚在一起，大有深意啊。”海石茲笑著說。
誇張了，原本就是跟老婆吃個團圓飯，吃點好的，結果來了一小撮蹭飯的，然後又不好意思吃獨食，才叫了那麼多人，我笑了笑：“明天，正式下旨，我自撤為王，不過這個王，我做的還是有些擔心，我怕有人吃不飽、穿不暖，怕有人死於戰火，我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想盡量減少這種悲劇的發生，而只靠我一個人，絕不可能做到。”我看了看朱莉：“不久前，我曾想逃避這一切，我說皇帝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但我錯了，我只是一個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普通人，我需要親人，也需要朋友，我需要大家的支援和幫助。”
夢兒笑著說：“卡羅沒有錯，皇帝是沒有，可國王是有的，我們就是國王的親人，就是國王的朋友。”
我笑了起來，夢兒這可真是詭辯了，朱莉握著我的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攥著她的手說：“魔法公會，已經解散了，新成立的是聖光明魔法公會，它與聖神殿騎士團、聖光明教、紅十字會、帝國商會同氣連枝，帝國各部也是如此，互有職責，互有優勢，冰河期已經來了，外面的大雪就是戰書，以後的情況只會更糟，我們缺糧食，缺燃料，缺冬衣，這樣下去，用不著敵人攻擊，我們自己就會毀滅，所以大家必須團結一心，共渡難關，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幫助其他種族，萬王之城，有自己的打算，比拉城也有，雖然沒有反叛，但我們不能在指望他們滿足我們的一切，天下大同，是我的目標，聽起來不切實際，但此前有這樣一批人，他們做到了，我希望重現那個光輝。”
眾人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奧格嘆了口氣：“話說到了這，我就不得不說了，蝗蟲……”
“可以的，試試看。”我立刻說道：“這是我們唯一的糧食來源，其實蝗蟲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
奧格搖搖頭：“我已經做過解剖了，那些蝗蟲很難作為糧食。”
“試試。”我笑著說：“事實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或許我們捉到的蝗蟲有一兩只不一樣呢？只是正好讓你解刨了而已。”
奧格嘆了口氣：“好吧，但願你說得對。”
“放心吧，小卡雖然放棄了斷情，但意外獲得了其他的力量，後臺很硬呢。”比阿特麗斯笑著說。
她還真的什麼都知道，貝亞嘆了口氣：“卡羅，你真的……”
我點點頭：“已經涅槃了，我封存了新的力量，騎士團要再找其他傳人了。”
“唉，卡羅，民兵的事，你得想想辦法，我們好話說盡，可真的招不上來啊。”一位師兄說道。
我點了點頭：“好吧，唐納修部長，告訴你個壞消息。”
唐納修苦笑著說：“要花錢了？”
“是的，不僅如此，稅收，全國暫時免除。”我說道：“你們討論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啊？這不行，當兵能免好多稅，你這一免，豈不是更招不上來了？”師哥們都急了，唐納修不是守財奴，他擺擺手：“錢這東西，說白了只是交換物品用的，冰河期已經到來，那帝國全境都要施行配給，糧食不再進行買賣，也不能進行買賣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錢已經沒用了，除此之外，衣服、燃料、鹽都是如此，百姓手裡沒了錢，再徵稅是不現實的，我看可以暫時免除所有稅收，至於徵兵的事，跟免稅關係並不大，命畢竟比錢重要，這個賬誰都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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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錢沒用了，還要商會幹什麼呢？”南希夫人問道。
我笑著說：“依然是交換，唐納修說的是普遍情況，還有特殊情況，我剛才說了，有兩個地方，是不會服從我們調配的，一是萬王之城，二是比拉城，哦，忘了，還有魔族，再者說，錢依然有交換的作用，對只考慮維持生存的百姓來說，沒有太大用處了，實際上，我有兩個方案，大家不妨斟酌一下。”
眾人點點頭，我想了想：“第一種，叫勞動配給制，所有人，只發基礎配給，你靠著這些東西，可以活下去，但絕對吃不飽，穿不暖，想要更多的，就要參與帝國的各項工作，比如說當兵，或者參與工部的生產等等，假設說，一個人，一天能領到1公斤麥餅，但是你當兵，一天就能額外得到2公斤，去做工也是如此，你可以用來養活自己的家人，只是這種方法，對於年老體衰，而且沒有子女的人，非常不公，這就要靠聖光明教來協調救濟，帝國會撥給聖光明教一定數量的物資，由你們按照他們的情況，進行調撥，至於生產出來的東西，全部上繳給國家，統一分配。”
“哦，戰時經濟政策。”朱莉立刻說道：“不勞動者不得食，不過有點不同而已。”
我點點頭：“差不多，第二種，則要靈活得多，最低保障依然存在，但購買配給制，一切照舊，金錢交易，但是購買東西，不僅僅使用金錢，還要使用帝國印發的票據，比如說糧食，你一家三口人，成年男人一名，成年女人一名，兒童一名，據此予以分級，成年男人當兵或者做工，那吃的就多，假設正常勞動力的人，每個月要吃100公斤小麥，那就給150公斤的糧票，女人是輕體力勞動，則會少，比如說只給80公斤糧票，孩子則是60公斤，由家庭內部來自己協調，戶
部賣糧也好，賣蝗蟲肉也好，憑糧票，你錢再多，沒有糧票，不賣，衣服是布票，鹽是鹽票，燃料是煤票。”
“咳咳。”奧格咳嗽了一聲，我愣了一下，有什麼不對嗎？哦，哪來的煤？
“呃，說錯了，燃料票。”我笑了笑：“主要目的是進行有效分配，防止有人仗著錢多，囤積物資，導致其他人短缺，哦，我直說好了，我防的就是溫妮，其次，這樣也能防止有勞動力的人，坐吃等死，徵兵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這個好。”貝亞立刻點頭。
“我覺得第二種會好一點，帝國商會的作用將更大。”南希夫人說道：“當然，我只是從商會的角度考慮。”
“哦，還有一個前提，並不是所有東西都這麼配給，假設說糧食充足，那就不需要這麼做了。”我笑著說，奧格看著我，搖了搖頭。
“達瓦里希，這不跟彩票一樣嗎？魔法師能仿製的。”朱莉提醒道。
我點點頭：“戶部可以統計各城的人口，制定戶籍，每戶發放戶冊，上面明確登記每月發放的糧食等物資，票、冊、錢，三者統一，才能購買。”
“可是戶部很久沒有進行過戶籍的整理了，現在大量的流民湧向各城，以前的戶籍冊可以說完全作廢了。”唐納修為難地說道。
我笑著說：“我會找人幫你，其實很簡單，戶部只要聯絡各城派遣官員督導就行了。”
唐納修點點頭：“若是如此，我也贊成第二個方案，那些票據交由誰來印製呢？”
“自然還是戶部，不過工部和宮廷魔法師，可以幫你們。”我說道。
“那樣的話，糧票也好，鹽票也好，都不能擅自交易，需要立法管制。”海石茲部長說道，我點點頭：“是的，但有三個例外，第一個例外是戶部，對於有特殊情況的人，可以向當地提出申請，比如說家裡沒有壯勞力，可是有六七個孩子，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吃得飽，要予以補助，第二種，我們是帝國，下面有大量的貴族，帝國官員、軍隊軍官依據等級可以額外發放糧票和其他珍惜品的票據，我說的額外，只是意思一下，但有些貴族有頭銜有產業，不會做這些工作，他們會不滿，就讓他們去戶部額外購買這些票據，價格翻倍，還要限量，具體情況，可以隨時依據情況再商量，第三個例外，帝國商會，一旦施行票據，金幣不如糧票值錢，帝國商會也要有這個權利，不然他們無法轉售物資。”
歐旺部長想了想：“陛下，這麼做，豈不是又讓溫格妮兒殿下……”
“我不是打算餓死她，只是想警告她別亂來，再者說，我針對的是她的私軍，不是比拉城的百姓，我剛在萬王之城發了一通火，原因是溫妮頂風作案，派人去萬王之城以2個金幣一公斤的價格收購糧食。”我看了看朱莉：“這事我決定不追究，因為萬王之城這麼做，是因為我早期的管理不當，他們迫不得已，所以帝國商會要做的，就是跟溫妮做買賣，咱們與溫妮進行交易，依舊是用錢，對萬王之城也是如此，對這兩個地方，暫不施行票據管理，我估計也施行不下去，但是在帝國內部，帝國商會就要同時用票據和金幣進行交易了，所以帝國商會必須有這個權利，不然豈不是違法了？”
“是我考慮不周，見笑了。”歐旺部長笑著說。
戈登部長說道：“貴族……嗯，這還好解決，但城主就……”
“是的，各城都是他們的封地，幾乎就是國中之國，南方有很多城主，這種票據制度絕對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根本不會遵從。”米希爾說道：“況且，溫妮鬼點子多著呢，我估計她能煽動幾乎所有的城主，拒絕推行，甚至集體反對。”
“她能做得到？”華德部長問道。
黛布拉突然說道：“那個，我插一句嘴，我們紅十字會，派去南方十多個團隊，都被轟了回來，理由就是那位溫格妮兒殿下說不需要，恐怕你們說的真的……”
“這事我知道，他們會全部來王城，跟你匯合，具體事宜由美瑞會長指揮，我正好需要你們調撥一些人手，培訓軍醫，具體你跟貝亞親王商量。”我說道：“至於那些城主的事情……”
夢兒冷笑了一下：“城主？這種時候，有必要存在嗎？我看南部的監軍也要換人，溫妮只會搗亂，不會起什麼好作用。”
“不可，如此大的動作，那些城主一但聯合，就又能煽動百姓製造叛亂。”貝亞搖搖頭：“還是溫和一點的手段比較好。”
“現在還有多少城主？”我問道，戈登冷哼了一聲：“幾乎沒變，帝國下令小城市的居民往大城市流動，以便得到保護，這意味著那些城主有7成以上，手下變為空城，等於變相裁撤，可據我所知，他們不但沒有遵從調動，還禁止百姓離開。”
“是的，麥卡錫也很被動，為了保護百姓，只能分兵駐紮，為他們守城。”貝亞說到：“亡靈一來，那些小城市根本守不住，有的只是一道兩米高的土牆而已，別說亡靈了，下場大暴雨都得垮掉。”
我哼了一聲：“如此不顧百姓死活，好吧，既然我已經封了斷情，那就只好開殺戒了。”
康德騎士一聽，又想勸，可站起來半截，又坐了回去，終於沒有開口。
海石茲問道：“陛下，難
道要命令麥卡錫……”
“這事不用髒麥卡錫的手，他是個騎士，貝亞，傳令給麥卡錫，準備讓各個難以防禦的城市的民眾搬遷。”我說道：“其餘的我來，不過，吏部還需發最後通牒，先禮後兵，口氣重一點，就說不照辦誅滅全族。”
“這不是打草驚蛇嗎？”華德部長笑著問，我搖搖頭：“蛇不會防備自己嘴裡暗藏的毒牙。”
戈登搖搖頭：“陛下，無需如此，這只是浪費時間，臣用腦袋擔保，他們不會遵從，您要是有什麼辦法，就直接實行吧，各地的公文往來，少說要2個月。”
夢兒反應很快，她立刻猜到我要幹什麼：“也好，只是這事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會詬病的。”
我笑了起來：“詬病？我？此前，獸人先知給我算命，很多都應了，她說精靈族管我叫絕情者，人類說我是叛逆親王，而還有一個稱呼，就是血披風，既然她老人家算到了，我當個血披風也無不可，凡是違反帝國百姓利益的，殺無赦。”
“當是如此，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夢兒笑著說，這可是她的名言啊。
“嘻嘻，小卡又不是沒殺過城主，再多殺幾個、十幾個又有什麼關係呢？”米希爾笑著說，海石茲楞了一下，看著我眨了眨眼：“莫非是西科城的昆頓伯爵？”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算賬嗎？”
海石茲咳嗽了一聲：“就是理順一下案情，跟我猜的差不多，他那體格，上城牆怕是有難度，怎麼會中箭跌落呢？而且那人貪婪成性、膽小怕事，甚至懶著去裝，絕對不會做出上城牆瞭望敵情的事來。”
薩妮笑了笑：“小卡，你現在既不會血術，也不會魔法，要不要我們聖光明魔法公會代勞？”
“不用，你們所行的是光明，這麼髒的事，我找下水道的清潔工就是了。”我笑著說。
鼠團的波文楞了一下：“我們？殺、殺人？”
杜美一聽捂著額頭，鐵板燒呲牙說道：“老大要是打別人悶棍，找你們還行，殺人，嘁，你們敢嗎？我猜是美洛蒂。”
貝亞笑了起來：“那個刺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能不能不要猜了，這事其實很機密的。”
眾人莞爾一笑，戈登問道：“那些城主的財產呢？”
“明天下旨，命令那些城主自縛，下月初之前，來王城請罪，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若是不從，我皇宮裡有幾個正好是不錯的榜樣。”我說道。
戈登點點頭：“陛下仁慈。”
我哆嗦了一下：“戈登，你這不罵人嗎？”
戈登笑著說：“非也，陛下，他們已經抗旨很久了，我想海石茲就算再輕判，也是早就該抄家滅族了，您再三給他們機會，確實很仁慈了。”
朱莉捏了捏我的手心，我看向她：“不合適嗎？”
朱莉搖搖頭：“我不是說南方那幾個富農，是維克城的城主……”
我立刻點點頭：“雅各布城主，對了，還有……”
“我猜是巴莫城的城主，對吧？”夢兒笑著問，我點點頭：“這兩位沒有違反命令吧？”
貝亞點點頭：“沒有，根據飛利普親王的彙報，他們非常配合，尤其是雅各布城主，他說為報皇恩浩蕩，全城百姓願意服從一切調遣，甚至願意充當軍隊的前鋒。”
戈登笑著說：“是啊，陛下帶頭哺血，救下一城百姓，他們怎麼會反對呢？”
海石茲想了想：“南方有3位城主，我看也不可降罪，畢竟他們治下本來就是大城市，並沒有違反之前的聖諭。”
“那就不算這5位城主。”我點點頭：“戈登，列個黑名單給我。”
戈登部長立刻要來紙筆，寫了十來個名字，交給我，我看了看，又給其他人傳遞了一圈。
“溫格妮兒呢？”夢兒指著名單問：“怎麼沒她？”
米希爾縮了縮脖子：“小卡，她就算了吧？”
“嗯，暫時不做處理，留職察看，畢竟是福臨的女兒，其實也沒法處理，溫妮手下的私軍比正規軍還厲害，惹不起啊。”我嘆了口氣。
“那南路監軍還換嗎？”海石茲問道，我看了看貝亞：“老麥現在能收拾的了她嗎？”
貝亞笑著說：“問題不大，麥卡錫的脾氣，嘿嘿，我看溫格妮兒懸……”
我點點頭：“給麥錫卡下一道密旨，如果有必要，溫妮……可以取而代之，哦，派人送去，不要用信鴿。”
“信鴿？”貝亞楞了一下：“那是什麼？鴿子還能送信？”
“那你們用什麼聯絡的？”我指了指腕錶問道：“腕錶以前。”
“信隼啊，一種灰色的大隼，很安全的，而且沒人能截獲，信隼受過專業訓練，如果發現有危險，會第一時間把翅膀下的信囊啄碎，那種信囊是特製的，一但損壞，就會腐蝕裡面的信件。”貝亞說道：“你聽誰說的，用鴿子送信？”
我看了看朱莉，朱莉翻了個白眼：“就是溫妮。”
米希爾笑著說：“你也不打聽打聽，她嘴裡有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