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利不起早
隨著朱莉散播死靈元素，土壤裡的小麥，開始瘋長起來，短短的幾分鐘，就已經進入成熟期，不過朱莉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卡羅，我……需要‘生氣’。”
我把她扶了起來，她的嘴唇又成了滲人的黑色，而且皮膚也鬆垮起來，竟然有了四十多歲的相貌，我把她扶到石椅上，然後靠近她的嘴唇，朱莉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頓時好了很多。
“多吸點吧，我這富裕得很。”我笑著說。
朱莉點點頭，又吸了幾口，嘴唇的顏色也恢復如初，最後她推開我，紅著臉說：“好了。”
“足夠了？”我本想趁機佔點便宜的。
朱莉再次點頭：“你剛才是不是跟這些小麥簽訂了什麼契約？”
我笑著說：“是啊，他們自己的子孫會瘋長，而作為交換條件，我不能砍伐任何一顆樹木。”
“怎麼可能不用木材？”朱莉奇怪的問。
“哦，他們說會找精靈族來幫忙，具體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我聳聳肩說道。
朱莉扭頭看著那一片成熟的小麥，笑了起來：“這是我的魔法體系確立後，我第一次這麼高興，原來我的死靈法術，不僅僅能帶來死亡，還能令植物生長，卡羅，謝謝你。”
“哦，別謝我，謝謝這些小麥吧，他們告訴我的。”我笑著說。
【死靈法術能讓動物的身軀腐壞，但能令我們植物繁榮，這是自然法則，你們人類起初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們認為沒有用，就淡忘了，而死靈法術，則成了一門極其邪惡的法術。】小麥代表笑著說：【我已經讓植物們傳信了，現在正是北風吹的最猛烈的時候，相信最多3天，南邊的精靈族就會知道。】
“但願精靈族肯幫助我。”我笑著說：“不然我就慘了。”
【一定會的，你要重組上古神聖議會的訊息，我也告訴他們了，他們一定會來的。】小麥代表相當肯定地說：【現在，你可以動手了，藍冰鎮所有植物的子孫，只要生存條件附和，就會努力生長的。】
我點點頭，扶起朱莉：“我們走吧，剩下的活，讓歐恩來。”
出了溫室大棚，歐恩立刻問道：“小麥還說沒說需要什麼？”
我指了指大棚，笑著說：“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歐恩撩開大棚的皮革門簾，只看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裡面滿臉驚恐的喊道：“熟了，都熟了！”
苔絲也看到了：“這怎麼可能！”
阿普頓正好帶著一群吃晚飯的農戶走過來，不過人數遠比白天的多好幾倍，看來都是看熱鬧的：“總督大人，發芽了嗎？”
我撇撇嘴，你才發芽呢。
歐恩連滾帶爬的跑過去：“都熟了，熟了！喝口水的功夫！全都成熟了！”
阿普頓楞了一下，快步走過來，往裡面看了看：“這……總督大人，我不是看錯了吧？”
我搖搖頭，大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宣佈一條禁令，任何人，禁止砍伐任何樹木，作為回報，農作物都會努力生長，只要條件合適，速度都跟這些一樣。”
“總督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詢問著，我點點頭：“歐恩，剩下的活，就是你的了，這些小麥全部作為麥種。”
我松了口氣，蒼天有眼，開荒成功啊！
歐恩傻愣愣的點點頭，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下手利落點。”
歐恩拿著一把鐮刀，看了看那一小片麥田，躊躇了半晌，最終彎下腰，忙碌起來。
阿普頓鎮長走過來：“總督大人，這不砍樹，怕是那十幾個樵夫就得斷了生計啊，而且鎮子上家家都得靠木柴取暖。”
“沒事，讓他們明天來這裡幹活，每人每個月加5個金幣的補償，燃料的事情，我來想辦法，瞧我這腦子，這麥稈不就能燒嗎？燒這個取暖就行了。”我說道：“今天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明天開工，把溫室大棚都搭建起來。”
阿普頓點點頭，可農戶們都只是應了一聲而已，並沒有什麼太激烈的反應，我馬上明白過來，他們這時候是農閒，一年中最清閒的時候，說是寒假也不為過，讓他們現在幹農活，怕是嘴上不說，心裡未必樂意。
“都聽著，明天開始，我們將大規模搭建溫室大棚，每戶搭建並打理一個，打下來的糧食，留下一半，其餘上繳，自己留下的，也可以按照現在糧食價格的一半，由鎮公所收購。”我大聲宣佈道。
“總督大人，我們家八口人呢。”
“就是啊，這溫什麼棚，也太小了，能不能多管幾個？”
“上繳一半……這是不是……”
……
阿普頓偷偷看了我一眼，出奇的沒有阻止大家。
無利不起早啊，我笑著說：“別看這溫室大棚小，可每天出產的糧食，都是不可限量的，而且我不強迫，願意的，明天可以來試試，隨時都可以找阿普頓鎮長結算，也就是說，如果大家覺得不合算，隨時可以停手。”
阿普頓一看大家反映不強烈，就湊過來小聲問：“這能行嗎？帝國平時徵收糧稅，也不過是三成而已，只有對獸人，才會收5成那
麼多。”
我毫不理會他的話，人就是這樣，很少有人會關心別人為自己做了什麼，付出了多少，他們只會考慮自己得到了多少，甚至說只會考慮自己失去了多少，不過我不擔心，鎮外還駐紮的1萬獸人，他們會很樂意做這些的。
“總督大人，我家除了我那個不能動彈的老婆子，就我一個人，我能不能……”歐恩拿著鐮刀突然從大棚了鑽出來，指著身後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你量力而行就可以，哦，收完了？”
“還得等一會，不過您看看！”歐恩抓了一根麥穗，在手心揉搓了一下，大顆的麥粒就滾落到手心裡：“您看，長得多好，我種了一輩子地，就算是風調雨順，也沒見過咱們藍冰鎮的地裡，出過這麼好的麥子。”
“歐恩，這還不到小半畝地呢，你覺著能打多少？”一名鎮民突然問。
歐恩摸著手裡的麥粒，琢磨了一下：“不好說，這一茬收完，少說得一百三、五十公斤吧。”
阿普頓愣了一下，馬上捧著歐恩的手掌，仔細看起了麥粒，其他人也頓時議論紛紛，怎麼反應這麼大？我看了看朱莉，她莫名其妙的搖搖頭，對了，問她白問：“老姐，平時這麼大的一塊地，一年能收多少？”
苔絲轉頭看了看溫室大棚：“冰湖村的話，一畝地最多也就兩百公斤了，還得是天氣冷的晚才行，藍冰鎮多一些，但肯定不會這麼多，西科城怕是還有可能。”
阿普頓立刻說：“不，西科城也不會這麼多，帝國南方最好的地，估計才能長成這樣，一畝得四個溫室大棚那麼大的地方，那就得……”
“足足500公斤啊。”歐恩點著頭說道。
我想了想：“200個這麼大的溫室大棚，一天收四次，得多少？”
朱莉立刻算了出來：“10萬多公斤，也就是100噸。”
阿普頓一聽差點激動地哭了出來：“100……噸？一天！”
我笑著拍了拍他：“我說的只是糧食，還有蔬菜、水果呢。”
阿普頓笑了好一會，又愁上眉梢：“可咱們鎮沒那麼多人啊，就是老少都算上，也忙不過來啊。”
我搖搖頭：“你是不是忘了，還有15萬獸人呢，他們過一個月就能回來。”
阿普頓立刻掰著手指打起了小算盤：“一個月光糧食就得3000噸，鎮公所得一半，那就是1500噸，天啊，全帝國一年怕是都沒那麼多小麥啊！”
真誇張，全帝國要是一年要是只有1500噸小麥，早滿地餓殍了。
“大部分都賣掉，換取金幣和其他物資。”我突然靈機一動，有了這麼多錢，發點福利不就能調動大夥積極性了？
我咳嗽了一聲，打斷眾人的議論：“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召開會議，全鎮居民都要參加，商討一下養老和福利的問題。”
“養老？福利？總督大人，這都什麼意思？”阿普頓立刻問道。
“我說了，在不久的將來，這裡要建一座雄城，萬王之城，那所有的人類、獸人、矮人甚至是其他種族，都會聚集在一起，收取的稅糧，除了要交給帝國，剩下的，將拿出很大一部分，按照居民對萬王之城的貢獻，以福利的形式返還給大家，例如歐恩，他協助我完成了溫室大棚的具體工作，就是為大家做了貢獻，由於他有豐富的農業技巧和知識，我將委任他為萬王之城的農業顧問，負責農業的指導工作，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家裡的妻子身體也不好，那麼他和他的妻子，在50歲以後，每個月都將得到萬王之城所給予的養老金，也就是說，他們將由我這個總督來出錢供養……”我大聲說道。
歐恩撓了撓頭：“大人，我已經62歲了，我家的老婆子也有59了。”
“哦，那你們今天就可以享受養老金了。”說完，我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小摞金幣，裡面是我當零花錢用的，正好10枚：“這是你和你妻子這個月的養老金，醫療保險不在其中。”
歐恩一看那些金幣，就嚇的連連擺手：“大人，這麼多！花不了的。”
“不夠，還欠你50枚金幣，阿普頓鎮長，明天補齊，記住，每個月月初，就到阿普頓鎮長那領錢，你和你妻子每月各30枚金幣！”我大聲宣佈道。
阿普頓點點頭，他又琢磨了一下：“總督大人，您剛才說的醫療保險是……”
“他和他妻子，看病不花錢，費用由我來出，需要的醫生、藥品，找最好的！”我說完，就笑了起來：“其實也用不著醫生，我是魔法師，找我就好了。”
鎮民立刻討論起來，他們都眼紅了，其中一名鎮民大聲問道：“我們怎麼樣做，才能像老歐恩一樣？”
“簡單，你們是農戶的，種植糧食就行了，明天開會，將商討一個數額，每人每月交多少糧食，就能享受醫療保險，交足一定年限，50歲以後，就可以像歐恩一樣了。”我指了指身後的溫室大棚，阿普頓愣了一下：“總督大人，還有很多人不會種糧食啊！他們怎麼辦？”
等著你問呢，我笑著說：“簡單，城市的興建、管理、日常的運作，都需要大量的人手，這些職位，統稱公務員，每月都有薪金，例如阿普頓鎮長，他每個月都會領到薪金，還有醫療保險，我們要有軍隊，來保護自己，那就要有士兵和軍官，他們也
一樣。”
“孩子們呢？他們能做什麼？”一名女鎮民喊道，她身旁依偎著三個小男孩，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才十歲，最小可能只有四歲。
阿普頓小聲說：“她叫艾麗卡，鎮上的寡婦，丈夫前年死於意外，留下三個孩子，艾麗卡靠給人縫縫補補餬口，大家也時常會接濟她，可就是這樣，日子也是不好過。”
我點點頭：“艾麗卡，你的孩子不需要也不能去工作，他們要上學，我們會建學校，找老師教他們，其他的孩子也一樣。”
“可我……”艾麗卡為難的撫摸著孩子們的頭。
我立刻笑著擺擺手：“學校是免費的，還會免費給所有的孩子提供日常的餐飲，而你，我會讓阿普頓鎮長給你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
艾麗卡頓時喜極而泣，其他鎮民的議論聲更大了，有個中年人站出來說：“我是靠打獵為生的，我的母親已經54歲了……”
我點點頭：“那你的弓箭一定用的很好，可以考慮進入軍隊，軍人待遇會比較高，你的雙親只要50歲，將享受跟歐恩一樣的待遇，或者你能想到其他什麼行當，只要對城市有貢獻，就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好了，大家回去都想一下，記住，只要你工作，就會得到回報。”
大夥散去後，歐恩的農活也算告一段落，不過那些小麥還要脫粒才行，我讓他收工，明天再說，並且示意要去他家裡，為他的妻子治療疾病，歐恩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帶我去了他的家中，阿普頓、朱莉和苔絲，都跟著一起同行，歐恩的家在鎮子的西北角，房屋裡面陰冷不堪，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妻子，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羊皮褥子，床前放著一個火盆，裡面的木炭也是即將燃盡，聽到我們進來，疲倦的睜開眼：“老頭子，來客人了啊？”
“這位是總督大人，我跟你說過的。”歐恩立刻坐在床邊，把他的妻子扶起來。
“總督大人？”他妻子看著我，似乎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阿普頓嘆了口氣：“娜塔莉是幾年前冬天的時候去井邊打水，不小心滑了一跤，此後兩條腿就不聽使喚了，找過西科城的大夫，可是沒法治。”
朱莉想了想，立刻說：“那估計是受了傷，才成這樣的。”
我點點頭，坐在娜塔莉身邊，把手伸到她背後，沿著她的脊椎，開始一寸寸的治療，有兩節腰椎，確實是錯位了，重新糾正後，娜塔莉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腿了。
“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歐恩驚喜的說，想攙扶娜塔莉起來，娜塔莉似乎很虛弱，站倒是可以，但僅僅是堅持了幾秒鐘而已，就又坐回到床上，我琢磨了一下，大概是肌肉萎縮造成的，畢竟她長期臥床，需要鍛鍊，可這是魔法無法做到得了。
我搖搖頭：“需要有人經常為她按摩腿和腳，還要扶著她活動，這樣才能慢慢恢復。”
歐恩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這好說，我每天都可以陪著她。”
“不，你現在是我的農業顧問，需要幫我管理城市的農業，而娜塔莉，需要時時刻刻有人在身邊照顧她。”我笑著說。
“我可以幫忙照顧娜塔莉奶奶。”苔絲立刻說道。
我笑了笑：“老姐，這活你就別搶了，阿普頓鎮長，剛才那個……”
阿普頓現在已經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了，他一拍巴掌說：“艾麗卡！”
我點點頭：“是的，但不僅僅是她，你挑選一下，鎮子上跟艾麗卡情況差不多的人，組織他們成立一個城市福利院，每月給他們發一筆薪金，由他們定時定點照顧娜塔莉這樣的人。”
“這主意好，我一會就去找艾麗卡商量，她肯定會很高興的。”阿普頓鎮長笑著說：“您剛才說的學校……”
我苦笑著搖搖頭：“短期內怕是沒戲了，畢竟我們的城市，還沒開始興建，這樣吧，你明天派人去西科城，招募幾名老師，先教孩子們認字吧，薪水好商量。”
阿普頓認真的點點頭：“我記得西科城有位給城主幹活的老文書，他們還幫城裡人代寫書信，明天我就派人去找他們。”
“嘿，卡羅，你說過讓我管理暴風城魔法區的。”朱莉突然說道。
我點點頭，開玩笑的說：“阿普頓鎮長，明天叫人弄張桌子，擺在鎮口，再寫塊牌子，讓朱莉大人招募魔法師。”
“你……”朱莉一聽，就知道我在消遣她，立刻氣的火冒三丈，藍冰鎮可不是什麼大城市，商人都很少來，別說魔法師了，就這樣招募，她怕是兔子都見不到。
“明天你還要幫溫室大棚散播死靈元素，這事你沒忘吧？”我嘆了口氣說道：“我連死靈元素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也沒用，死靈元素是絕不會服從你召喚和調遣的。”朱莉哼了一聲：“你能掌控生命元素，就絕對無法掌控死靈元素，這是兩個完全相反的魔法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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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魔法區肯定是你的，你放心就好了，等城市一建起來，你就立刻上任，做我們萬王之城的首席大法師，所以，別急嘛。”我笑著說。
朱莉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先收一些魔法學徒。”
“去哪找魔法學徒？”我愣住了，魔法學徒雖然比魔法師多，但也是龍鱗鳳角，少的可憐。
朱莉得意的一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