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心結已開
“確實如此，信長公遭遇本能寺之變以前，就曾且歌且舞，如是三次，據我家族的學者查證，他早就得知明智光秀要反叛了，並且他很清楚，敵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小健真一郎說道。
我愣了一下：“那他……為什麼等死？”
小健真一郎嚴肅的說：“他如陛下一樣，因為同一件事而苦惱。”
“女人？”我笑著問。
“不，面子。”小健真一郎說道：“這並不好笑，他之前也曾在戰場上逃跑過，可那時他名氣不大，又有家臣們勸說，所以逃跑了，可後來，本能寺之變，他可以說離統一天下就差一步了，家臣多不在身邊，他又礙於面子，便沒有逃跑，所以他沒能統一天下，死在了本能寺之中。”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事和他的事，兩碼事，我要是遇到他這種情況，早跑了。”
“並非是兩碼事，陛下是國家的主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跟您討論這些事的是非曲折，也不跟您討論誰對誰錯，這太複雜了。”小健真一郎搖搖頭，指著臺階說：“您若想挽回面前的影子，只需將她抱在懷中就是了。”
“這……”我愣了，日本人的思維……還真是簡單。
“陛下，您可以找千萬種理由，殺了她，也可以找千萬種理由，不殺她，說白了，都是藉口，您若是想念她，把她抱入懷中就可以了，若是痛恨她，就殺了她，您是君主，不需要向世人解釋什麼理由。”小健真一郎直白的說道。
“我……”我傻了：“可她……”
“陛下，我曾聽聞您就這麼做過，與其在這痛苦，為什麼不再做一次？難道要學信長公嗎？”小健真一郎說道：“溫妮殿下，也曾背叛過您，我不知道您為何能原諒她，但朱莉背叛您，您為什麼反到不這麼做了？原因無非兩個，第一，您恨她，第二，您要面子，而您坐在這悲傷，顯然不是恨她了，所以，您要的是面子。”
我撓了撓頭，聽他這麼一說，還真就是……面子上的事，說難聽點，朱莉找了個窩囊廢，給我帶了綠帽子，我丟不起這個人，想殺了她，我苦笑起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我不知道她怎麼了？跟發了瘋一樣。”
“陛下，她與您都是一個面子的原因，或許是一時糊塗，沉迷於另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其後果，就像是喝酒一樣，明明知道喝醉了會出醜，可醒來後還是想喝，她不承認身邊的男人是偽王，無非是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可結果您看到了，她只能越來越荒唐，周圍的人都恥笑她，她便如一個暴君一樣，用殺戮掩蓋自己的羞怯，而她殺戮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把話傳到您耳中。”小健真一郎說道：“這種事情，歷史上也多得很。”
“可她看起來真的很恨我。”我指了指胸口說道。
“那是因為您回來了，這就掩蓋不了了，羞亦可成怒，她打了您一槍，原因也是簡單的很，她清楚地知道您是誰，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做錯了，只是這種事，絕對沒有臺階下，所以才向您開槍，因為她最不想讓您見到她做的荒唐事情，不然大家都知道，為什麼只開槍打您呢？只是這一槍響過，她便更加沒有回頭路了。”小健真一郎笑著說：“有些事情，可以與家人訴述，有些事情，卻偏偏只能與外人訴述，就是這個道理。”
小健真一郎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驚訝的說：“你是說，她只是……錯上加錯？她知道錯了？”
“正是錯上加錯，請原諒我下面的話，您是一位君王，對這種事都厭惡至極，她只是一個女人，這種事發生了，即使是跪在您面前懇求您的原諒，也只能激起您的怒火，您又如何能饒恕她？所以，她只能錯上加錯，用一個更大的錯誤，來掩飾先前的，就像小孩子在撒謊一樣。”小健真一郎搖搖頭：“可您不一樣，當您擁抱她的時候，她便知道您寬恕了她，一切的過錯，都一筆勾銷，您是君王，可以寵信一個犯了錯的臣子，更加可以寵愛一個犯了錯的王后，理由不用太多，一個就夠，您……樂意。”
“我樂意？”我突然這發現這句話好牛逼啊，我看向小健真一郎：“您是湊巧路過？”
小健真一郎點點頭：“是的，我要去樓上教授歐根殿下兩個孩子天文學。”
“哦，謝謝你開導我，真是太感謝了。”我站起身向他鞠躬道，小健真一郎一看，鞠躬鞠的更深了：“請允許我告退，打攪了。”
“慢走。”我笑著點點頭，心結……開啟了！
我再次扶著牆回了會議室，門口的守衛已經愣了，其中一個問：“陛下，您……”
“告訴裡面的，我來了。”我笑著說。
衛兵一通報，立刻就有一群人衝了出來，美瑞嚇了一跳：“天啊，我打了那麼多鎮靜劑，他還能醒過來？”
難怪我覺得頭暈腳軟，反應遲鈍，還有點噁心，我白了她一眼：“打那麼多鎮靜劑幹嘛？”
“你需要休息啊。”美瑞說道：“都傷成什麼樣了。”
“啊？我不就挨了一槍嗎？”我問道，歐格雅苦笑道：“是沒錯，可……”
“可是姐姐用錯了魔法，你已經不是暗影者了，她對你的傷口用了腐蝕術。”艾爾莎笑著說：“很強的腐蝕術哦。”
我立刻叫道：“歐格雅，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夢兒笑著搖搖頭：“夫君。”
我一把把她摟進懷裡：“想死我了。”
夢兒推了我一把：“騙人，想我怎麼不看我給你的東西。”
“來來，別站著聊，卡羅受不了，坐下說。”精靈王和奧格瑞姆立刻把我架了進去，眾人重新坐下後，本森笑著說：“卡羅，你似乎很高興？”
“當然嘍，哥哥，6位嫂子，還有個外星人？快說來聽聽！”雪莉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我笑了笑：“怎麼數的數？7位。”
夢兒一愣：“你不怪她？”
我搖搖頭：“本來恨得要死，我恨不得殺盡王城裡那些混蛋，不過我剛才見了個人，所以心結全解開了。”
眾人一聽，頓時愣了，莫迪馬驚訝的問：“誰有這個本事？”
“歐根……”我笑著說。
“我？”歐根愣了：“我……我什麼都沒說啊。”
“歐根孩子的家庭老師，教天文的。”我說道：“小健真一郎。”
“那個日本人？”夢兒驚訝的說：“真瞧不出來，他還有這個本事。”
先知點點頭，笑著說：“卡羅，你終於記起你的心了。”
嚯，我等這句話，等了幾乎一個世紀。
特蕾莎笑著說：“那麼，你願意原諒朱莉了？”
本森立刻擺手：“莫要確認了，這事都不要再提了，卡羅自有主張。”
我點點頭，還是本森知道給我留面子，本森笑著說：“還好啊，那麼王城那群傢伙，也就沒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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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啊，朱莉是朱莉，他們是他們，還是要見點血的。”我立刻說道。
吉蓮似乎胖了不少：“卡羅，這都是後話，夢兒，那封信……”
夢兒點點頭，遞過來一份信：“這是王城的戰書，正式向東部、南部及北部，全面宣戰。”
我看了看，點了點頭：“安斯的文筆還是不錯的，理由也很恰當嘛，好，那就打吧。”
夢兒立刻苦笑起來：“沒法打啊，抽不出足夠的軍隊。”
我愣了一下：“各位，你們手裡難道還……”
精靈王笑了笑：“卡羅，不是我們難為你，神聖議會，不參加這次作戰，實際上，我們就是想參加，可根本沒法出兵。”
“原因？”我問道，奧格瑞姆嘆了口氣：“路都沒了，就是食腐獸……也很難過去，雪太厚了。”
“是啊，矮人族倒是可以派飛翔的鐵鎬號參戰，可是一旦起飛，這裡的屏障就要開啟，卡羅，後果很嚴重啊。”吉蓮說道，她踹了一腳艾德文：“說話。”
“哦，是啊，雪都厚的能沒過普洛頓森林了，亡靈都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飛艇，小型的也要等天氣好了再說，你們進來的時候，就夠懸得了。”艾德文說道。
我點點頭：“那確實沒辦法了，不過王城跟北部宣戰，也就無法進攻這裡了。”
雪莉兒笑著說：“進攻？他們就是破罐子破摔，他們進攻誰啊，可是，我們也進攻不了他們，哥哥，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笑了笑：“這個……還是先說說我中槍後吧，我怎麼來這的？”
夢兒笑著說：“不如先從你復活開始說起，王城的事，並不著急。”
我聳聳肩，笑著把故事講了一遍，艾德文立刻叫道：“太空飛船？你修好了？”
“修好了，不然白羽怎麼回去。”我得意的說道。
“哦，原來小影不是你跟白羽……”歐格雅笑了起來，我笑著說：“哎呀，哪有那工夫，白羽的事我都告訴你們了，她也有難處，嗨，她跟我一樣，都是面子的事。”
本森點點頭：“別小看這面子，說起來簡單，但很少有人能放得下、看得開，最後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卡羅，你真的不錯。”
“好了，人家可能得過一段時間才回來，我們爭取把國內料理乾淨，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哦，特蕾莎，我……”我笑了笑，特蕾莎嘆了口氣：“你一中槍，就都開火了，薩妮拉著朱莉就跑了，然後……魅兒吼了一嗓子，我的天啊，我當時耳朵都失聰了，大家就給停手了，趕緊救你，正巧貝亞帶著那些空軍的家屬過來，一看這情景，空軍們就集體把他打了一頓。”
我愣了一下：“那些空軍……把貝亞揍了？”
“是啊。”特蕾莎笑著說：“揍完後，大家就把他捆結實，掛在了我們乘坐的飛艇上，哦，就掛在斷掉的桅杆那裡，讓那艘飛艇自己想辦法回去，由於耀武揚威號的輪機艙被狙擊炮打壞了，我們就用剩下的兩艘小炮艇和那艘運家屬的貨運艦，往這裡航行，結果小炮艇安全進入了屏障，可貨運艦因為暴風雪就迫降了，幸好積雪夠厚，大家只是受點輕傷，萬王之城也派人來營救，才把你安全送回城，然後精靈王就把歐格雅姐姐叫來了，沒想到……也怪我，忘了說了。”
“我的錯，我手太快了，就把你治成了……重傷。”歐格雅苦笑道。
我笑了笑：“我醒來的時候……”
“哦，沒敢讓你知道，你胸口都爛了，內臟都露出來了，要不我們讓你趕緊休息。”美瑞笑著說：“這不，夢殿下來了，你這傷就簡單了。”
“不是吧，這麼多魔法師……”我苦笑道，賀露笑了一下：“多有什麼用，你那傷，我父親都治不了，歐格雅下手太重了點。”
“好了，活著就行，要求不高，呃……我這是又躺了多少天？”我問道。
夢兒笑了笑：“不多，沒破你半個月的記錄。”
“那就好。”我笑了笑：“哦，那麼……對了，你們怎麼都突然離開王城了？”
精靈王立刻說：“不離開，都要被朱莉害了，溫妮射你那一箭，朱莉誤以為她跟伏地魔舊情復發，要救伏地魔。”
我嘆了口氣：“懂了，溫妮在哪？”
雪莉兒笑著說：“就在和平飯店啊，你和特蕾莎嫂子，誰都沒見到？”
“靠，還見呢，老列和茜拉按死了就是不說。”我搖搖頭：“我也沒法證明自己的身份，結果一聽有大的變故，就直接衝王城去了。”
夢兒搖搖頭：“還不是你沒看我給你的東西。”
我抱歉的說：“對不起，真的給忘了，那是封信？”
夢兒點點頭：“我是唯一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的，為了避免你受傷，我偷偷給了你那封信，誰知道你竟然沒看，我讓你一回來，不管聽到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直接來找我。”
先知笑著說：“夢兒，你改變不了什麼的，實際上，幸好卡羅沒看，不然如何來這裡解開心結？”
夢兒嘆了口氣：“確實是。”
我笑著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歐格雅他們……”
“我和艾爾莎，還有溫妮，什麼都不知道。”歐格雅說道：“夢兒告訴我該跑了，我才帶艾爾莎跑的。”
“雷人告訴我的，其實我也猜的差不多了。”夢兒點點頭：“老史、雷人、安吉拉，哦，還有唐納修都在巴莫城。”
“哦，他們都沒事啊！”我笑著說：“唐納修幹嘛卷了國庫？你安排的？”
夢兒搖搖頭：“他真不是我安排的，可他做的事，卻救了大家。”
“還是我來解釋吧。”本森說道：“據海石茲說，唐納修這麼做，是因為卡羅曾開過一個玩笑。”
“嗯？”我愣了：“玩笑？”
“是啊，你說讓唐納修管國庫，真是找對人了，他那樣的，怕是貪汙都捨不得。”夢兒笑著說：“雖是玩笑話，可唐納修是個較真的人，他把這話當成了你對他的最高讚揚。”
“所以，唐納修部長，就更加摳門了。”本森笑著說：“他對海石茲說，你這麼信任他，那他死都不能讓國庫裡的黃金，亂花一個子，要是亂花，還不如他貪汙呢，於是在其他人威逼海石茲的時候，就請魔法師卷了國庫，偷偷跑到了飛利普那，由於國庫沒有了黃金，王城很多帶有攻擊性的措施，都無法施行了，這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歐根點點頭：“是啊，就因為一句玩笑，天啊。”
我笑著說：“真有他的，可王城當時想幹什麼？”
“任何軍事行動，都是要花錢的，另外，就是懸賞我們的腦袋。”歐根笑著說：“不過……貝亞還是太摳門了，聽說我才20公斤黃金，卡羅，你張嘴就給他開了一噸？太給他面子了吧？”
“隨口胡說罷了。”我笑著擺擺手：“可這有什麼用啊？”
米拉王后哆嗦了一下：“有什麼用？天啊，英格麗德把你隨口胡說的，給放出風去，我們的線報發信隼說，沒三天時間，這事就傳遍了王城，各部部長，有一個算一個，短短幾天，累計被人行刺了60多次，貝亞閉門不出，所以沒事，安斯被打斷了條胳膊，戈登讓人用火銃打了一槍，依夫的家被人縱火，他夫人梅米都被燒傷了，華德的辦公室更是被炸上了天，王城簡直是一團亂，別忘了，那可是一噸黃金啊，誰不鋌而走險？”
特蕾莎點點頭：“卡羅，你是金口玉言，哪能胡說啊，那個偽王，懸賞一億噸，幸好英格麗德沒說出去，不然宮廷裡就亂套了。”
艾德文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去：“多少？一億噸！卡羅，你有這麼多？”
“沒有嘛，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我那麼說，就是圖一解恨。”我苦笑著說道。
眾人一聽，齊齊翻了個白眼，賀露捂著胸口說：“你要是有，我和歐根去宰了他。”
歐根和賀露真是兩口子，歐根皺了皺眉頭：“殺他是不難，但是那麼多黃金，你往哪放啊？”
莫迪馬搖搖頭：“天啊，醒醒吧，大白天在這發夢。”
我噗嗤就樂了：“行，看來是真管用，對了，麥卡錫……怎麼了？”
夢兒嘆了口氣：“我幫他騙了批彈藥，結果被他騙了，那些彈藥他就沒打算儲備，而是立刻發了下去，他點齊部隊去勤王，他那脾氣，我也沒按住，誰知道就給趕上了，50萬大軍，就跑回來一半。”
本森搖搖頭：“太過魯莽了，不過可以理解，貝亞跟著胡鬧，騎士團分崩離析，康德騎士都成了叛國賊，他哪裡沉得住氣？”
我搖搖頭：“那麼……南部和東部，能調集多少兵力？”
歐格雅搖搖頭：“東部彈藥不足，亡靈入侵的時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南部慘敗後，麥卡錫……”
“麥卡錫就採取了堅守的策略，但是兵員損失太大，各城只能維持堅守的現狀。”夢兒說道：“除非把亡靈解決，否則不管是哪裡，都調不出足夠的部隊。”
歐根立刻說：“實際上，我不建議先消滅亡靈，如果我們把亡靈都解決了，王城就能從波多卡調部隊，那可是30萬人啊，這還不算魔族。”
我點點頭：“那我……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有部隊？”夢兒問道：“哦，英格麗德說，你藏了百萬大軍？這難道是真的？”
歐根皺了皺眉頭：“哪來的？”
我笑了笑：“本來是氣話，不過這句氣話，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