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免費的菜餚
溫飽飯館的老兩口，依然沒見老，如今子孫滿堂，可還是天天忙碌著，加西亞依舊痴迷於做菜，格雷塔雖然不跑堂，但更多的是跟客人們聊天，由於我走了，新菜也很少上榜了，來的客人，多是培迪城的回頭客，飯點一到，大廳裡就是熱鬧非凡，食客們都相熟，知道的是來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親戚聚會呢。
我的專用包間很小，自然坐不開，只好去了最大的包間，加西亞知道我的口味，立刻就張羅了一桌菜餚。
“生意還行吧？”我苦笑著問，午餐高峰，不預定就有包間，這在以前的溫飽飯館，幾乎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加西亞笑著說：“挺好的，晚上客人還是多，也要排隊，來的都是回頭客。”
我拿出一摞羊皮紙，那都是我最近從那本大字典上抄下來的，即使不用舊世界的特殊調味料也能烹製：“給，新菜。”
加西亞自然是滿心歡喜，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的接過來看了看：“好啊，都是好菜。”
朱莉奇怪的問：“你為什麼不開分店呢？王城或者其他城市，就算有人喜歡你這裡的菜，也不方便過來吧？”
“王后陛下，我這家店，開了80年了，這溫飽飯館，只能開在培迪城，若是到了別的去處，就不能叫溫飽飯館了。”加西亞笑著說。
白羽立刻說：“我們那邊，也有同樣的飯館，叫金碧樓，生意也不錯啊，你換個名字不就行了？”
加西亞笑著擺擺手：“王妃殿下，這可不成，什麼都能換，就是這名字不能換。”
這邊的精靈王笑著說：“白羽，你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大廳裡掛的那副爛字嗎？”
夢兒頓時笑了：“夫君，你的筆跡，真是太招眼了。”
我毫不臉紅的笑了起來，奧拉說道：“哦，那對木牌啊，左邊是：人間溫暖，不過有瓦遮頭，泥爐紅熱；右邊是：世上飽食，只需鹹湯果腹，麥餅黃酥。”
“嗯，這對聯，對的很勉強嘛。”夢兒取笑著說。
加西亞笑著擺擺手：“王妃殿下，您是不知道，陛下剛來這培迪城的時候，就這滾燙的泥爐、焦酥的麥餅那是見也見不著啊，鹹湯，屋頂？嘿，那是做夢一般的東西啊。”
艾爾莎楞了一下：“這麼慘？”
歐格雅說道：“當然了，培迪城，幾乎都是一座廢城了，想也知道啊。”
“這跟你沒開分店有什麼關係？”白羽奇怪的問道。
“您瞧我這店的位置，正南門一進來，就是大路，走到底就是我這裡了，80年間，那麼多次市政規劃，周圍的店鋪搬來搬去，可我這店，從來沒動過。”加西亞不無得意地說道：“原因很簡單，誰都不讓動，我這菜，且不說培迪城，就是其他城市，也有很多人會做了，飯館、酒樓那是多如牛毛，可來這的客人，吃的不是飯菜，是回憶啊，就這幅對聯，也有不少人說，對的不工整，寫的一般般，可大家聽了也就那麼回事，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外來戶，他們不知道培迪城的過去，這店要是開在其他城市，怕是不會有什麼生意了。”
特蕾莎笑著問：“以前什麼日子？你給我們說說好了。”
加西亞笑了笑：“不如王妃殿下嚐嚐好了。”
白羽立刻笑了：“這倒是挺像我們去米瑪塔爾的古老回憶飯點那一次，好啊，那我就嚐嚐。”
加西亞笑了笑，點點頭走了，老丈人問精靈王：“嚐嚐？怎麼嘗？”
精靈王苦笑著說：“這裡有兩道菜是免費的，第一道就是麥餅和鹹肉湯，為的是有人吃不飽肚子，而第二道，就是鹿肉湯了。”
我一聽，哆嗦了一下：“不是吧？”
精靈王點點頭：“你走後，他們就這麼幹了，培迪城的人教育孩子，首先就是一碗鹿肉湯。”
白羽笑著說：“鹿肉？那可是好東西啊，我們那很貴的。”
精靈王笑了笑沒說話，朱莉碰碰我：“有什麼不同嗎？”
“建議你們別喝就是了。”我低聲說道。
很快，幾小碗鹿肉湯就端上來了，精靈王捂著鼻子擺手道：“哎，加西亞，我就免了。”
加西亞的小孫女如今也嫁做人婦了，她驚恐的看著加西亞：“真、真喝啊？”
夢兒看了看那些油膏，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白羽不知深淺，喝了一口，結果沒咽下去，偷偷吐了出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太油膩了吧，老闆，是不是忘放鹽了？”吉安娜嬉笑著問，加西亞搖搖頭：“本就不會放鹽。”
“啊？這怎麼吃？咦，全是肥油啊！”馬妮噁心的說道。
艾爾莎看了看我：“你們剛開始，就吃這個？”
“這個？有的吃就不錯了。”我苦笑著說，我剛來的那天，城裡的人都餓了整整一天了。
艾爾莎眼裡淚花一閃，端起碗就給幹了，然後，她就吐了。
“哎，我開個玩笑，你真喝啊，我的天啊，沒事吧？”我拍著她後背說道。
老丈人看了看艾爾莎，又問加西亞：“這碗湯，有什麼說法吧？”
加西亞點點頭：“聖王陛下走後，大家心裡也都不是滋味，感覺空落落的，有人提議給陛下著書立傳，於是啊，這故事講了是7天7夜，拉布就說，哦，拉布就是
最早見到陛下的人，那家超市就是她的，拉布就說，聖王剛來的時候，大家不知道底細，有些人使壞，把打來的鹿，放在鍋裡煮，撇了最上面的一層油沫子，挑了煮不爛的肥油，給陛下喝，當時啊，這城裡可是沒有鹽的，自然就是這麼一碗了。”
我苦笑著聳聳肩，精靈王笑著說：“我問過拉布了，卡羅就喝了一口，差點就吐了。”
加西亞點點頭：“可這就是培迪城以前的日子。”
“呦，我說這麼熱鬧，卡羅，你可算回來了！”有人驚喜的叫道。
我一看，就樂了：“拉布，好久不見。”
拉布本來笑的很開心，可一看桌子上的鹿肉湯，好懸沒把胃酸吐我臉上：“天啊！加西亞！”
加西亞笑了起來：“你別看就是了。”
“還沒好啊？”我苦笑著說，拉布眼角掛著淚花，難過的捂著嘴擺擺手：“這事……哪這麼容易。”
精靈王指了指艾爾莎：“她都喝了，可以上後面的菜了。”
加西亞點點頭，艾爾莎一聽，手都哆嗦了：“還有啊！”
“沒事，後面的就好多了。”拉布笑著說。
很快，加西亞就給艾爾莎端來一塊麵包和一碗肉湯，我立刻懂了：“後面不會還有吧？”
“沒了，就這兩道。”加西亞笑著說。
老丈人皺著眉頭聞了聞那碗湯：“嗯，這碗倒是放鹽了，可這……就兩片肉？你這刀工不錯啊。”
拉布笑著說：“快吃吧，不然以後都碰不了肉了。”
艾爾莎點點頭，乾硬的麵包，燻肉片煮的鹹湯，自然會讓人舒服很多，加西亞說：“這就是聖王陛下來的第一天晚上，培迪城的人，吃到的飯菜，再後來，就是桌子上的美酒佳餚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跨度大了點，我們還吃過好幾天野蘋果呢。”拉布笑著說道：“都斷糧了。”
加西亞冷笑著說：“這第一道菜，吃完了就算不錯。”
“可你們教育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呢？”溫妮問道，拉布笑著說：“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了，如今這孩子，生出來不敢說是錦衣玉食，也不知道溫飽是什麼概念，就得教育教育，不然啊，真出敗家子啊！”
我看了看魅兒他們：“你們……”
“卡羅，算了吧。”朱莉心疼的說，艾爾莎吐得眼睛都紅了。
拉布笑著說：“這都是你孩子？嗯？獸人？”
卡格卡嘆了口氣：“想也知道沒我什麼事啊。”
我介紹了一圈，拉布點點頭：“都是王族啊，那是該嚐嚐。”
“啊？”吉安娜傻了：“我可不是王族。”
“呦，小外甥女，這是不認我這個舅舅了？”我笑著問，吉安娜快哭了：“小舅舅，你也太狠了吧？”
我笑了笑：“既然都不打算喝，那就開始下一項任務吧。”
“任務？”拉布眨眨眼：“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拉布：“你丈夫老馬魯丁，還是護民官吧？”
拉布點點頭：“是啊，不過今年任期就滿了，他想退休。”
我笑著跟拉布耳語了幾句，拉布點點頭：“成，我立刻安排，這……嘿嘿，太好說了。”
“我覺得沒好事呢。”克拉倫斯說道，姆娜也點點頭。
“下一個任務是這樣的，你們要在這裡生活幾天，但……沒人管你們死活。”我冷冷的說道，歐格雅頓時傻了，我笑了笑：“倒是沒這麼嚴重，受不了認輸就好了。”
白羽松了口氣：“說話怎麼大喘氣啊。”
巴蘇塔笑著問：“怎麼……生活啊？”
“就是說，你們得住旅館、自己找食吃。”我笑著說，吉安娜頓時傻了：“啊？那些錢……我們花的差不多了。”
“那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順便說一下，城裡的所有商販，對你們的售價，是市價的十倍。”我笑著說，一公斤黃金，買這麼點東西就花完了？騙誰啊？
“可……我們手上都是我們那邊的金幣啊，不流通的。”巴蘇塔苦笑著說，我指了指溫妮：“現在可以折價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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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偷笑起來，她手裡是黃金，那可是硬通貨，我笑了笑，早給你算到了：“順便提醒一下，全城的人跟你們做交易，只會賣東西給你們，並且只收標準的貨幣，不會收黃金啊、珠寶啊、紅糖人參之類的東西，也不會跟你們以物易物。”
“啊？”吉安娜嚇了一跳。
溫妮笑著說：“早晚都得還給我。”
我扣住手指說道：【溫妮，巴蘇塔那一隊，給他們20個金幣，吉安娜那一隊，只給15個。】
朱莉頓時看向我：【憑什麼？】
【就憑我們的孩子在那一隊裡面。】我笑著說，其實是因為卡格卡，他飯量太大了，姆娜也在那一組。
“卡羅，餓壞了怎麼辦？”歐格雅苦著臉問，我看了看加西亞：“你這麥餅和鹹肉湯免費是吧？”
加西亞點點頭，苦笑著說：“孩子正在長個，天天吃這個，這恐怕……”
“哦，那就不給他們吃這麼多好了，他們每天只能來你這吃一次，而且是堂食，不能打包。”我立刻說道：“哦，鹿肉湯，倒是可以隨時吃。”
溫妮如數給了他們兩隊金幣：“拿好哦，丟了可不管。”
“這個……得多久啊？”魅兒問道。
“十天。”我笑著說：“同時，完成尋寶任務的下一環節。”
加西亞算了算：“十天，住旅店，吃飯，十倍的價格……倒是剛好夠了，省著花還有剩餘。”
“真的嗎？”吉安娜問道，加西亞點點頭：“陛下算的很精細啊。”
“你怎麼算的這麼準？物價總會變的，你不是也好幾年沒回來了嗎？”特蕾莎問道，精靈王笑著說：“卡羅讓所有販賣食品和日用品的商販掛水牌，明碼標價，他只要在集市上溜達一圈，就知道物價了，以前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今天就開始是吧？”吉安娜腦子轉的是快，如果今天開始，早飯和午飯就免單了，我點點頭：“加西亞，樓上那副畫，還在吧？”
加西亞笑著說：“自然，您的包間，什麼都沒動，精靈王可是常來。”
“畫？”精靈王笑著問：“那幅畫怎麼了？”
“下一個線索！”吉安娜笑著說，我點點頭：“去吧。”
“那幅畫，畫的什麼？”老丈人優艾美利克問道，精靈王沒搞明白線索什麼的：“沒什麼特別啊，就是卡羅畫的一幅培迪城夜景，50年前就畫了，尋寶？尋什麼寶？”
奧拉笑著問：“真有寶藏啊？”
“有啊，當然有了。”我笑著說：“以前有。”
精靈王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那個啊？不早搬空了？”
“地方總還留著吧？”
“那倒是留著，放軍械了。”精靈王笑著說。
“你們說的是……哪啊？”艾爾莎問道。
我笑著搖搖頭：“你們也去看看？”
眾人剛起身，吉安娜他們就把畫摘下來了，歐格雅看了看：“就是普通的街道夜景啊。”
精靈王笑著擺擺手：“我懂了，卡羅，策劃了這麼久啊？”
“嗨，想起來了，就用上了。”我笑著說。
朱莉搖搖頭：“我是沒看出有什麼，這是不是太難了？”
“不難，一點都不難，其實很簡單。”我笑著說，歐格雅扭了我一把：“你也太會節省了。”
白羽衝奧拉使了個眼色，奧拉的機械手臂掃描了一下，然後翻了個白眼：“這也……這誰知道去？”
其實那幅畫真沒什麼，但是你把畫從畫框裡取出來，就會發現，反面還有一份公文，那是當年搬治罰廳密室中的銀磚時，小馬魯丁呈報給我的一個清點記錄，孩子們都看過《聖王大傳》，自然知道那裡有個密室，但書中並沒有寫密室的機關在哪，而我會把下一條線索，留在密室之中。
我正在暗自得意，巴蘇塔突然說：“會不會夾在畫框裡？”
白羽頓時樂了：“還真是挺簡單。”
孩子們把畫框一拆，就看到了後面那份清點記錄。
特蕾莎笑了，悄悄說：“卡羅，露餡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早知道提升難度了，可沒一會我就奇怪了，那份文件儲存至今，字跡清晰，小馬魯丁的筆跡雖然是連筆，可也是很好認的，為什麼孩子們看了這麼半天？
夢兒看了檔案兩眼，最後驚訝的看著我：“這份檔案是真的？”
我點點頭：“當然，怎麼了？”
夢兒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看了看，頓時明白了，由於這事比較忌諱，所有小馬魯丁在寫這份公文時，用的是簡單的暗語，‘白銀’被寫成‘礦鹽’，‘密室’則寫為‘礦場’，‘公斤’則是‘兩’，於是這份公文則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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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經清點核算，共於礦場收點礦鹽3118萬1177兩，其中部分融化，且含有雜質，需調製後再行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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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人都知道這是銀磚，對於小馬魯丁如此謹慎的彙報，也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如今，這可成了個謎語。
吉安娜撓著頭說：“3118萬兩礦鹽？”
“哦，巴莫城的採石場，確實有礦鹽。”姆娜說道。
我偷偷笑了笑，這就好說了，還以為玩砸了，精靈王挑了挑眉頭，隨口說道：“這小馬魯丁當年也是不靠譜，3000萬兩礦鹽？夠全大陸的人齁死好幾遍了，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這檔案……”
老丈人立刻打眼色讓他閉嘴，精靈王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巴蘇塔點點頭：“是啊，這麼多鹽，誰吃的完？姆娜，巴莫城的鹽礦，有這麼多嗎？”
姆娜搖搖頭：“這我可不知道了。”
“嗯，總之這檔案有問題。”克拉倫斯說道。
魅兒說道：“可這公文上有火漆印鑑，肯定是真的。”
吉安娜笑著問：“小舅舅，這是真的對吧？”
我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哎，你們小心點，這張紙也算是古董了。”
白羽楞了一下：“卡羅，這麼重要的公文，你竟然拿來在背面畫畫？”
“嗨，我是隨手扯張紙畫的，畫完才知道這不是白紙。”我苦笑著說：“再說了，這麼長時間了，檔案早沒用了。”
歐格雅提醒道：“你們還是先去找住的地方吧，住下後，再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