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清潔隊
把藏寶圖放在鹹菜罐子下面……我差點一口血吐到先知臉上，您老人家真的確定那是藏寶圖？抹布也不往那放啊！
“除了王冠……還有什麼？”我笑著問，最好有些金銀財寶。
“那可不知道了，據傳說，那代王搬進去12口大箱子，除了王冠，說不定還有些其他的老物件。”先知看了我一眼：“不過不會是金銀財寶就是了。”
我一聽就洩了氣：“這樣啊。”
先知看到我失望的表情，就笑了起來：“獸人族很窮的，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你們那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把大體情況說了一遍，先知點點頭，詭異的笑著說：“精靈王啊，他要是來了，你可要小心了。”
“怎麼了？”
先知笑著說：“那個好色之徒，沒跟你吹噓他自己有多少……呃，上年紀了，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情婦？”我猜測道。
“嗯，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他光是私生女就有6個，好像都是跟你們人族的混血。”先知笑著說：“他的王后米拉，也為了這事跟他分居好久了，那還是我小時候的事了，我聽說他們打算分林子單過來著。”
我心裡一陣哆嗦，果然是色狼，他……不會對朱莉出手吧？我剛想張嘴問，先知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你要娶妻了？她漂亮嗎？”
“是的，這個月月底結婚，她叫朱莉，也是魔法師。”我笑著說：“確實挺漂亮的。”
“哦，那沒事，他只喜歡長得醜的。”先知笑著說，她臉色突然一變：“你說你未婚妻叫什麼？”
“朱莉，怎麼了？”我嚇了一跳。
先知皺著眉頭：“怎麼會是她？”
“啊？不是她，還能是誰？”我愣住了。
先知搖了搖頭：“你不重新考慮一下？”
“先知，您別逗了，這事還能重新考慮？”我笑著說：“到底怎麼了？對了，您是先知，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先知看了看我：“卡羅，人生就是霧月裡最濃稠的霧，如果什麼都讓你看清楚了，你覺得人生還有意思嗎？”
“確實是，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笑著說。
“唉，卡羅，我真的不想告訴你，不然你會擔驚受怕的過太長時間，你也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毀了自己和朱莉的生活，卡羅，你要記住一點，對那個叫朱莉的姑娘好一點，她是個苦命的人。”先知說道。
我立刻松了口氣，原來她說的是朱莉的身世，或者朱莉是間諜的事，我早就都知道了，我笑著說：“好，這您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
先知點點頭：“哦，說起來奧格瑞姆也要結婚了，你們這一代成長的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都要成家立業了。”
“哦？大酋長也要結婚？那個女孩漂亮嗎？”我說完，就自己哆嗦了一下，獸人姑娘，能漂亮到哪去？
“獸人崇拜力量，他的妻子，當然是族裡最強壯的。”先知一聽，就高興的說：“哦，抽空我帶你見見她，那姑娘，屁股大，一定好生養，七八個孩子不在話下。”
我聽得冷汗都下來了，這種擇偶標準……
“對了，還得多謝你，這次親自過來幫忙，要不然奧格瑞姆怕是懸了。”先知說道。
“為什麼？”我一想，一定又是些預言什麼的，這麼說我還能幫上大忙。
先知看了看我：“地下廢墟的開啟，不是巧合，藏寶圖的出現也不是巧合，奧格瑞姆這麼要強的人，死都不會對別人說出‘救命’兩個字，這次卻派人求援，一切都有天意啊。”
這話我信，奧格瑞姆從來都是一幅沒腦子的硬漢形象，雖然獸人都這樣，可他更離譜，他就算揮刀自盡，也會挑把大的離譜，並且帶鋸齒的刀，對此我毫不懷疑。
“哦，瞧我，光顧聊天了，你和你的人連夜趕過來，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養精蓄銳，等矮人族一到，我們就把那個魯莽的傢伙撈上來。”先知說道。
我點點頭，吩咐布魯斯他們就地紮營，布魯斯帶著人在獸人營地中心，扎了6座營帳，布魯斯和騎兵們分住4座，我自己一座，沃克、麥倫一座，阿瓦爾不喜歡帳篷，在篝火旁鋪開了鋪蓋卷，打算直接睡露天，大夥騎了一夜的馬，已經非常疲倦了，立刻就去休息了，我除了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生疼，其他還好，於是去看看阿瓦爾他們，他正在根據伊西多的描述，構畫地圖。
“總督大人。”
雖然在十幾萬獸人大軍之中，他依舊固執的排了值班崗哨，自己衣不卸甲的值第一班崗，他守在六個營帳前的篝火堆旁，保養著自己的武器，看到我走過來，立刻行禮。
我點點頭，四處看了一圈，只發現了阿瓦爾的鋪蓋，沒見到人：“我來看下阿瓦爾，他在哪？”
“在您的帳篷裡。”沃克指了指其中一頂帳篷說道。
我撩開帳篷，發現阿瓦爾坐在我的鋪蓋卷上，看著地上的地圖，他一看到我進來，就拍了拍旁邊，讓我坐下：“卡羅，來看看這個，太有意思了。”
“這是什麼？”我一看那張圖紙，就楞了一下，這是哪的街道圖？
“這就是伊西多說的地下廢墟，你瞧，這只是他們走過的一小部分。”阿瓦爾搖頭晃腦的說道：“太有意思了。”
“這……你不會畫錯了吧？怎麼這些通道都是直的？”我一直以為地下是蜿蜒的洞窟，到處掛著蜘蛛網什麼的。
阿瓦爾笑了笑：“沒畫錯，那個伊西多，記得非常清楚，每一岔口，每一個拐角，都分毫不差，地下廢墟，不是自然形成的，它是人工修建的，我說過，那是我們矮人族的祖先所建立的地下王國。”
“哦，不是我懷疑你，可先知說，以前的獸人王在下面藏過東西，這地下廢墟，到底是誰的？”我小心地問道，要是惹怒了這個傢伙，我毫不懷疑他會不分青紅皂白拿鎬打我的頭。
“這並不矛盾，我們矮人族在上古時期修建了龐大的地下王國，當時也有一部分獸人在裡面居住，還有你們人類，所以前代獸人王在裡面放些東西，這並不奇怪。”阿瓦爾說道：“唉，如岩漿般光輝的先祖啊。”
“以前真的有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我看著地圖說，按照這上面標寫的，大酋長在裡面走了足足十幾公裡，更不用說格雷戈和伊西多還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很遠，最後在90多公裡外的冰湖村鑽了出來。
“那當然，傳說中，矮人族最輝煌的時候，有九大地下城市，46座與地面相通的地下堡壘，上千座地下聚集點，這裡應該只是傳說中的一座地下堡壘而已。”阿瓦爾說道：“等有時間，我帶你去小艾德文那看看，那裡還存著所有城市、堡壘的詳細地圖。”
我驚訝的點點頭：“那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矮人族，只有幾千人了吧？”
“唉……”阿瓦爾嘆了口氣：“孩子沒娘，說來話長，眾神之戰以後，唯一的神建立了神聖議會，然後歸隱眾神殿，再也不問世事，最初的100年，各大種族還能按照神的吩咐，尊奉神聖議會的命令，可隨後，神聖議會的威信越來越弱，各種族之間也是矛盾不斷，戰爭時有發生，矮人族都住在地下，均沒有受到影響，日漸昌盛繁榮起來，可是天長日久，還是分化成63族，紛紛拒守自己的地盤，立國稱王，然後爆發了一場漫長的戰爭，幾乎所有的城市、堡壘和聚集點，都湮滅了，我們這一脈，雖然擁有王冠，也是王族正統，但毫無能力制止大家互相殘殺，最後王下令撤離最輝煌的熔岩地下城，在藍冰鎮旁邊的山上，重新開鑿了一處聚集點，我族這一脈當時也不過600餘人，繁衍到今天，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這樣啊。”我嘆了口氣：“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能湊齊王冠重啟萬神殿，那全大陸也能得到永久的和平。”阿瓦爾說道，隨後開了一句玩笑：“如果神不打架的話。”
我笑了起來，聖光明教的聖光明辭，或者說黑暗長詩，講的就是眾神打成一團，把世界給毀了：“不是就剩一個神了嗎？他自己跟誰打？”
“那可不好說。”阿瓦爾收起地圖和繪圖工具，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去休息了，小艾德文來了叫醒我。”
我點點頭，看了看鋪蓋卷，決定還是休息一會再說，可……
……
“沒睡好？”次日一早，麥倫戲謔的看著我，遞了一碗湯和兩塊烤好的麥餅過來。
我嘆了口氣，拿勺子攪了攪濃湯，看了一眼旁邊的阿瓦爾，他鼾聲如雷，睡得正香，打雷是不可能叫得醒他了，因為雷聲比不過他的鼾聲。
布魯斯掛著一對黑眼圈，撕了口麥餅，不過看表情像是在撕阿瓦爾：“要老命了，我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沃克喝了口湯，挑了挑眉毛，沒做評論，不過他也沒睡好，其他幾名騎兵，都跟打了敗仗一樣，精神萎靡，困的哈欠連天，有個傢伙差點淹死在自己的湯碗裡。
“那個……布魯斯啊，回頭建城的時候，記得提醒我，給矮人區建個隔音牆，不然我怕震塌了城牆。”我說了句冷笑話，不過布魯斯和其他人還是聽懂了，都大笑了起來。
突然，一陣尖銳的號角聲，響徹整個營地，號角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像是在宣告發什麼重要的事情。
營地裡的獸人立刻亂了起來，他們抄起武器，開始集結，沃克也吼了一嗓子：“集合，披甲！準備戰馬！熄滅營火！”
大家迅速喝完手裡的湯，叼著麥餅開始互相穿著戰甲，麥倫抄起水桶，澆滅了篝火，我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布魯斯，吩咐道：“你就留在這，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還有，想辦法叫醒他。”
“叫醒他？”布魯斯傻了，指著依舊在打鼾的阿瓦爾問。
我露出一副你盡力的表情，然後飛上天空，南方遠處，一支部隊正風塵滾滾的向這裡飛速撲進，我搖了搖頭，來者不善啊，這是哪的軍隊？王城16師四團也沒這架勢。
“安卡！”突然有人衝我喊道，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名獸人，他正衝我揮手，他旁邊站著先知，我立刻飛了過去，落在地上說：“好像是一隻軍隊，人數不少，煙塵太大了，看不清是什麼人。”
先知笑了笑：“不用緊張，矮人王來了。”
“這麼快？”我還以為他們最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而且，他們是來了多少人？
這時候，一名獸人跑過來，口沫飛濺的說道：“先知，是矮人族。”
先知點點頭：“我知道了，命令所有人解散。”
“可……他們來了足足3000人！”獸人驚慌的說道，臨末了還補了一句：“還都抄著傢伙。”
“沒事，人家是來救大酋長的，順便打掃一下地下廢墟。”先知說的好像來了一支清潔隊一樣。
獸人點點頭，下去傳令了。
“打掃地下廢墟？清潔隊？”我看了一眼先知。
“是啊，這座地下廢墟，他們眼饞了足足300年，要不是我和矮人王有約定，他們早就挖過來了，現在，是這座地下廢墟，重建天日的時候了！”先知閉著眼睛看向太陽，揮手說道：“讓大夥掘開地下廢墟的入口！”
“是，先知。”獸人們立刻散去，組織人手擴大地下廢墟的入口，本來那就是個停車位那麼大的洞口，可被獸人們立刻挖成了停機庫那麼大，獸人們還想擴大，可是手裡的工具，已經挖不動了，我皺了皺眉頭：“這麼硬？”
先知點點頭：“停，在洞口周圍燃起篝火，篝火不許熄滅。”
獸人們立刻照做，在周圍升起篝火，這時候阿瓦爾也醒了，他跑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口袋，伸手從裡面掏了把什麼丟進火堆裡，火焰立刻變成耀眼的熾白，他把那個口袋遞給一名獸人：“每個火堆都撒上一些，如果顏色變了，就重新撒上一些。”
獸人立刻從命，阿瓦爾點點頭，我注意到他頭上溼淋淋的，我笑著問：“沖涼去了？”
“你讓人拿水澆我的？”阿瓦爾看了我一眼。
這個布魯斯，我笑著說：“不是叫不醒嘛，哦，艾德文他們來了，不，好像你們矮人族都來了。”
“正常，沒這麼多人，能掃清整個地下廢墟？”阿瓦爾笑著說：“先知，恐怕你還要派些人幫下忙。”
“好說。”先知點了點頭。
這時候矮人大軍喊著號子，一路狂奔，直接跑到了地下廢墟入口處，艾德文一見到我，就大笑起來：“卡羅，一見到你就有好事啊。”
我笑著點點頭：“承蒙誇獎。”
“行了，別在這奉承了，地圖！”阿瓦爾立刻叫道。
吉蓮也來了，她跳出來衝阿瓦爾吼道：“你個老光棍，這裡沒你指手畫腳的份。”
“哼，沒我的份？好啊，你們自己下去就是了。”阿瓦爾立刻冷笑著說。
吉蓮一聽，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抄起一把鐵鎬，指著阿瓦爾：“你……”
“唉，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誰，地圖！”艾德文立刻叫道，免得這對兄妹一言不合，抄鎬打破頭。
一名矮人立刻跑過來，他身後揹著一個大揹包，摘下揹包後，他掏出一大卷皮革拼接的圖，然後鋪展開來，地圖足有4米寬，6米長，我看了看地圖，上面詳盡的表明了地下堡壘的每一條通道，每一個房間，地圖上方還寫著‘10764地下堡壘平面圖’
“10764？”我看了看阿瓦爾，他點點頭：“就是我們腳底下這座，錯不了。”
說完他掏出那張根據伊西多描述，所手繪的殘缺圖紙，踩著地圖，在上面找尋了起來，最後點了點頭，拿腳尖戳了戳地圖上的一個房間：“喏，就是這，這裡就是我們的位置，這裡不是入口，只是一個破損的通風口而已。”
“大酋長在哪？”我問道。
阿瓦爾在地圖上邁著小碎步，七扭八繞的走了起來，最後指了指腳下：“這裡，中央大廳。”
“幹嘛這麼繞？出了這個房間，就有一條4米寬的主幹道，直通中央大廳。”吉蓮不滿的說道。
“滄海桑田，這麼多年了，通風口都能破損，誰知道這些道路還存不存在，吉蓮，你從沒下過地下城，別插嘴。”阿瓦爾說道。
“你個老……”吉蓮一聽，又要發飆，阿瓦爾笑著瞪了她一眼：“哦，忘了說了，下面可不太平，懷著孩子就別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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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文立刻點頭：“就是，我說讓你別來的，你……隨便吧。”
吉蓮伸手指彈了彈鐵鎬，艾德文的話立刻拐了彎。
我笑著岔開了話題：“吉蓮大姐，恭喜啊。”
“啊，卡羅，謝謝，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吉蓮瞬間換了張臉，從莎朗斯通變成了陽光小蘿莉，我沒由來的哆嗦了一下。
吉蓮抄著鐵鎬走了過來：“唉，是哪家姑娘？哦，對了，是不是那個叫苔絲的姑娘？我聽說她是冰湖村獻給你的禮物，呵呵。”
“她？別鬧了，她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姐，我未婚妻是朱莉，你見過的。”我笑著說。
吉蓮想了想，就抽了我一巴掌，嘻笑著說：“真有你的，用這種手段看住她，好辦法啊。”
我愣了一下，你想哪去了？
“咳嗯，還是先準備東西吧。”阿瓦爾眨了眨眼說到。
艾德文也點點頭：“夥計們！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