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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離開後的身影都有故事

太州國大公原有直屬的六大封地侯爵、九大封地伯爵和鎮軍候、忠勇伯這兩名榮譽貴族,在此次冊封中,鎮軍候和忠勇伯都變成了封地貴族,又多了安江候、楓葉候等兩位侯爵以及忠信伯、常勇伯等四名伯爵,共計就是十大侯爵和十三伯爵。

第二天,當大公啟程回太州城後,這些貴族也都紛紛率兵離開了,唯有原龍江候,也就是現在的安江候留了下來。作為現任大公的親叔叔,第一代太州國大公的親兒子,安州城這一原安州國國都也只有他適合坐鎮,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是大公的親兒子也不夠格。

關於這一點,從他的封號上就能看出來,安,是安州國的安,是平安的安,是安定的安,可以理解為希望原安州國疆域穩定下來,可以當做一個祝福,而江則是太州國公室的姓氏,這兩個字連在一起,豈不就是希望國家安定的意思嗎?

在萬安看來,此時的安州城就好像明朝時的留都南京似得,作為原京都,其象徵意義和虎踞龍盤的地形意義遠勝其它城市,卻又比不上真正的京都,所以只能由皇族坐鎮做主,其它臣子則都沒有這個資格,否則與造反無異。

楓葉侯爵一走,萬安自然也得走,一大早,跟在楓葉侯爵的長長隊伍中,萬安最後回頭看了安州城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對這一建成歷史近千年的城市沒有半點留念。

“此去楓葉侯爵的領地,我也將有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市,屆時我將擁有封地的高度自治權,就連大公或楓葉侯爵也無權干涉我的大部分決定。”

“新的局面已然開啟,雖然多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能到這一地步,我已經很滿足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希望能慢慢安穩下來吧,太州國大公的情緒也希望能安穩下來,不要再想著拿下平州國,否則刀兵一起,又是屍山血海,死傷無數!”

……

從安州城啟程離開的所有隊伍中,以鎮軍候所在的隊伍走得最慢,因為鎮軍候在和朱華的那一戰中受傷頗重,受不了顛簸,所以鎮軍候世子和大公請了旨,特意讓車速慢了下來。

按理說從榮譽侯爵變成了封地侯爵,擁有了超過一般侯爵領土的大片領土,還得到了一隻可以傳承後代的大妖精,從此可以海闊天空了,鎮軍候及世子應該高興的,但馬車之上的父子二人卻皆笑不出來,反而滿面悲傷,十分傷神的樣子。

某一刻,鎮軍候世子開口了。

“爹,我要是沒猜錯,妹妹之所以會因為一把雪花劍和沈紅菱鬧翻,是你的主意吧?”

鎮軍候捂著嘴咳嗽了一下,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們都是小女兒家家的,鬧點彆扭很正常,我堂堂一個侯爺,會去管這些事兒?”

“不,妹妹她雖然自視甚高,脾氣也不好,但為人極其聰慧,且懂得隱忍,她明知道忠勇伯在大公心中地位不一般,又怎麼會輕易開罪沈紅菱,替爹你樹立忠勇伯這個敵人?你的這個解釋我不能接受。”

看著已然年近三十的英武兒子,鎮軍候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她之所以開罪沈紅菱,確實和我有關。

你也知道,我先前掌管堂堂虎軍,威風無兩,本就受大公忌憚,忠勇伯又負責訓練虎軍,在虎軍中素有人望,若是我跟他之間不鬧些矛盾,反而親近的很,大公心裡會怎麼想?”

“所以你就讓妹妹故意開罪沈紅菱,造成一種鎮軍候府和忠勇伯府不睦的假象?”

鎮軍候搖了搖頭,想到已然香消玉殞快一個月的周佩佩,重重嘆了口氣:“不,我並沒有去指使她,我只是在她面前順嘴提了一下而已,可是正如你所說,佩佩她自幼聰慧,哪怕我只是提了那麼一句,她也知道該怎麼做了,於是就有了她和沈紅菱爭搶雪花劍,進而互相散播謠言的一幕。

在這一點上,她做的非常不錯,咱們鎮軍候府和忠勇伯府到底不能完全撕破臉,所以我也好,你也好,都不能開罪忠勇伯,但她只是個弱女子,卻可以這麼做,這樣一來,既開罪了忠勇伯府,又沒有做得太過,我跟忠勇伯在面上依舊可以談笑風生,大公也能放心。”

“那她讓人行刺萬安的事情呢?是你的授意嗎?”

“我說不是,你信嗎?”

“我當然不信,府裡的四重高手又不是貓貓狗狗,沒有你的點頭,她能指使的動?”

鎮軍候沉默了下來,因為想起了死去的女兒而引發了心中鬱結,又咳嗽了好幾下,受傷的胸膛便跟著扯動了起來,包裹著傷口的白布馬上就被鮮血染紅了。

鎮軍候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愣神的看著窗外的路邊白雪,許久後才又答道:“你說的不錯,刺殺萬安雖然不是我主使的,但確實是我故意將萬安相助沈紅菱的事情告訴了她,並默許了她調動府裡的四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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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多麼聰明的人啊,就算對萬安有氣,也不會直接動手殺人,但問題在於事實是我告訴她的,她便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進而派出了高手刺殺。”

鎮軍候世子比妹妹周佩佩大十歲,可以說是看著妹妹長大的,兄妹倆的感情因此一向很深,此時陡然聽說了這其中的內情,他眼圈都紅了,又質問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要讓她造成鎮軍候府和忠勇伯府不睦的假象,我還能理解,可你為什麼要讓她殺萬安?

難道你不知道萬安關係到整個安州國的地盤,不管他當時是死是活,妹妹都難逃一死嗎?虧她還一直以為是在替你分憂,可她至死都還矇在鼓裡呢,如果她當時知道萬安關係到那麼大的事情,她還會動手嗎?”

“因為我們姓周!”鎮軍候透過剛才的思考,已然決定將實情告訴唯一的兒子了,便不打算再藏著掖著,直接道。

“周?”

鎮軍候世子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姓周怎麼了?但他轉念一想,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玉林國的那個周嗎?”

鎮軍候點頭:“是的,玉林國的公室就姓周,孩兒呀,我的爺爺正是玉林國的最後一任大公!當年太州國公室不過是我們玉林國麾下的一個侯爵而已,要不是他們起兵造反了,你現在何止是一名世子,很有可能是玉林國的太子!

當年我父親才剛出生,沒來得及在公室造冊,所以才僥倖躲過了太州國隨後的追殺,為了伺機復國,他不得不在長大成人後投效了太州國,並讓我也投效了太州國,這才有了我們家如今的地位!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玉林國!“

“原來是這樣。”

鎮軍候世子終於恍然大悟了:“所以你才要殺了萬安,破壞太州國和楓葉伯爵的合作,以免太州國繼續坐大!”

“是的,可惜呀,刺殺計劃失敗了,萬安隨即被接近了宮裡,那之後就再沒有機會殺他了,為了保住整個鎮軍候府,我當時才沒有把實情全部告訴佩佩,存的就是讓她頂罪的想法。

事發後,我本想讓佩佩嫁給萬安,以作賠罪,可她心高氣傲,看不上萬安,我這才不得不親手殺了佩佩!不然你以為大公會放任我這麼乾脆利落的當這個封地侯爵嗎?

正是因為我親手殺了佩佩,他這才見識到了我的忠心,但他同時也見識到了我的冷血,對我是又愛又怕,這才乾脆給了我一塊封地,讓我繼續為他效力,但又離他遠遠的,以免妨主。

總而言之,佩佩從對萬安動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註定活不了了,除非她肯嫁給萬安,但為了這塊可以讓我們厲兵秣馬的侯爵領地,她還是死掉比較好。”

關於自己的身世背景,鎮軍候世子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這麼深刻的體會到父親的不容易,心中十分羞愧:“爹,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才狠心殺了妹妹,沒想到你竟然背負著這麼大的血海深仇,以後兒子再也不會給你添亂了,我是你的兒子,玉林國的血海深仇我也有份,以後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鎮軍候摸了摸兒子的頭,欣慰的點頭:“我兒有如此志氣,這很好,那咱們就一起努力吧,如今我已是擁有獨立地盤的侯爵了,還是遠離太州城的侯爵,只要咱們到了封地,可操作性就太大了,若是以後有機會,咱們顛覆了太州國,再把公室當年的鎮國神龍找回來,重建玉林國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咱們還能直接接手比原玉林國還大的地盤呢!”

“嗯,爹,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

……

出了安州城後,萬安一行人僅僅走了百里路,便已然到了楓葉侯爵的新領地。

按照約定,楓葉侯爵的領地將會是太州國地盤最大的南山侯爵的領地的三倍大,而南山侯爵的領地本就相當於一般侯爵的將近兩倍大,所以楓葉侯爵的地盤直接相當於一般侯爵的六個那麼大,疆域那叫一個廣啊,直接從安州城外百里之地一直到妖獸山脈的整個半月形領土全部囊括在了裡頭。

走在自己的新領地上,楓葉侯爵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在此次戰爭中,除了太州國大公外,他就是最大的受益方了,所以他也和大公一樣,整個人直接都快飄了。

不同的是大公頭上沒有別人壓著,這才飄的都快飛起來了,而他的頭上卻有大公壓著,所以他還沒有飄得太厲害。

某一刻,楓葉侯爵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想找個人說說話,便對騎馬跟在他身旁的萬安笑道:“萬安,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昨晚聽大公講了一些你在太州城裡的事兒,這才真正知道你為了這個計劃經歷了多少艱辛和危險,好好幹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萬安抱拳:“侯爺請放心,我會努力的。”

“嗯,等回到楓葉城後,我就該著手安排人手接手這寬廣的疆域了,不過我的主要管理區域還是會定在楓葉城,屆時我將劃分你的領土區域,你現在就可以想想屆時你的領土該叫什麼名字,你的城池又該叫什麼城了。”

“好的侯爺。”

“到時候我再賞賜你兩隻小妖精,用來幫你儘快發展你的領土。”楓葉侯爵哈哈一笑:“這一招我還是跟大公學的,他可真是大方啊,直接分了兩隻大妖精和好幾只小妖精給麾下貴族,再加上新任龍江候那裡,估計也會分走一兩只大妖精,漬漬!”

“是的,大公是個十分豪氣的人,不然也不會同意咱們的計劃,在這一點上來看,他是個非常合格的大公,當初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我才敢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他,要是換個別的人,我可不敢那麼輕易的把計劃說出來,太州國也就未必能得到這麼大地盤了。”

“嗯,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