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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救人、激動的大公

來彙報說有外鎮奴隸聚集的兩個鎮子距離綠樹鎮很近,而萬安又想再去看看綠樹鎮的造紙進展,索性就親自來給浮木鎮和黃石鎮的奴隸發糧了,之後則打算去綠樹鎮再待一段時間,直到第一批可以售賣的紙張做出來。

來到外鎮奴隸們聚集的山林後,萬安讓泰山營的十個士兵去找到了幾個外鎮奴隸,將他來發糧的訊息告訴了他們,並讓他們去通知其餘奴隸。

他在山腳下等了大半個小時後,聽說泰山子爵來派糧的兩千多外鎮奴隸便瘋了一般的下了山,有人因為跑的太急,甚至直接從山上滾下來了,摔得頭破血流,見狀,萬安心中無限悲涼。

“讓他們不要擠,不要搶,每個人都有吃的。”並沒有因為奴隸們沒出息的樣子而生氣,萬安儘量平和的命令道。

“是。”

李木隨即領命前去,開始組織奴隸們來吃東西。在這等待的大半個小時裡,萬安已經讓人提前架鍋煮了十幾鍋粥,又煮了幾鍋白菜和土豆,因此奴隸們一下山就可以第一時間吃上熱乎飯,每個奴隸都可以過來領一碗粥和一勺白菜或一勺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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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傾,每個下山的奴隸都領到了自己那份吃的,一個個馬上都端起飯碗吃了起來,也不去管飯菜有多燙了,恨不得直接張開嘴巴往裡頭倒吃的,看得人忍不住紅了眼圈。

這樣的人間慘象越發堅定了萬安試試工業經濟的決心,調轉馬頭,他就要離開,一道稚嫩的痛呼聲卻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讓李木沿著這個聲音找了過去,不一會兒,李木便抱下來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顯然剛才就是她在痛呼。

萬安打量了一下她,只見她面黃肌瘦,臉上有著幾道劃痕,身上的衣服都打著補疤,好多地方還都破掉了,腳上也沒穿鞋,兩隻小腳凍得發白,還有幾個凍瘡,左臂更是就那麼聳拉著,似乎是脫臼了,但她愣是忍著沒有喊疼,稚嫩又成熟。

李木彙報道:“大人,這小姑娘叫阿貓,估計是跑的太急,從山上滾下來了,把胳膊摔脫臼了,其它地方倒是問題不大。”

“讓大夫給她看看吧。”

“是。”

小姑娘聽到‘大夫’這兩個字,眼睛馬上亮了,低聲懇求道:“大人,如果有大夫的話,可以先救救我哥哥嗎?”

“你哥哥怎麼了?”萬安問道。

小姑娘低著頭不敢看萬安,小聲答道:“他之前下過水,好像是感染了風寒。”

“嗯,那就先看看他哥哥,喊大夫上一趟山吧。”

李木點頭,隨即衝著泰山營隊伍後面喊道:“李文亮大夫,走,救人去。“

“李文亮?”萬安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

太州城,東暖殿。

這間宮殿的天牆因為有一部分是用透光性極好的頂尖白玉所鋪,所以陽光可以直射進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四周再點上三重妖獸‘赤金虎’的虎骨,屋子裡就更暖了,因此每逢天冷時,大公都會在這裡辦公及留宿。

這日正午,大公看完了去年一年直屬封地上的收成總彙和貴族們的進貢禮單,又看了一遍原安州國地域上的直屬領地的相應資源統計,對於此次佔領安州國後的好處有了一個非常直觀的感受,心中無比高興,便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二兒子江鎮合適了,因為太子被他派出去兩年了,至今還未歸來,龍江候被封為安江候後,又留在了安州城,鎮軍候和忠勇伯更是去了各自領地,其餘貴族或官員則不夠這個資格。

“去,把二小子喊來。”

“是。”

少傾,江鎮打著哈欠進了東暖殿,大公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笑問道:“昨晚作甚去了?”

江鎮如今已經繼承了公室最開始的爵位——龍江候,但他卻並未去封地鎮守,依舊留在太州城掌管著城務處,就好像原龍江候似得。原龍江候以前雖然名義上是鎮守著公室最早的封地,但一年倒有七個月是在太州城裡,專職負責飼養公室的那頭龍。

聞言,江鎮答道:“二爺爺去安州城後,不對,安州城已經改名安江城了,二爺爺去安江城後,龍江嶺的諸多雜事就都落在了我身上,前幾天有麾下伯爵來報,說二爺爺走時雖然留下了部分麾下貴族給我幫忙,但也帶走了部分貴族,所以讓我找出新的人選來填補空缺,好安排之後各地的各項事務,我這幾天一直在辦這些事,昨晚便一直忙到了今天天亮,爹你讓人去喊我時,我還在睡覺呢。”

大公又笑問道:“現在你知道你二爺爺以前有多辛苦吧?”

江鎮嘀咕道:“他辛苦個鬼啊,他以前除了治理龍江嶺,就只負責伺候那條龍,而我卻還要管理整個太州城。”

大公瞪了江鎮一眼:“你說什麼?”

“沒什麼。”江鎮賠笑道:“爹,沒什麼,一定是你聽錯了。”

“你小子……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想後,大公嚴肅道:“說起養龍,我倒是想把這個差事也交給你,神龍乃是我江家定鼎江山的根本,外人養我不放心,不如由你去接你二爺爺的班?”

江鎮的臉色瞬間苦澀下來:“那龍江嶺和太州城城務處我總得卸任一個吧,不然我可忙不過來。”

“那我就再找個人管理城務處,你只負責龍江嶺和養龍就好。”

“謝謝爹。”

大公指了指麾下官員統計來的各種彙總,興奮道:“叫你來是讓你看看這些公文。

知道嗎,去年那場分封後,太州國多了四大封地侯爵和四大封地伯爵,看似分封出去了不少土地,但安州國的領土本就不比太州國少,所以整體而言公室增加的土地才是最多的,多了將近兩倍,我預計只需明年一年,公庫的糧食、銅鐵、金銀等將會翻上一番,兵馬、盔甲等也會大大增加,屆時我將兵鋒直指平州國,三五年內或可一統三國,成就驚世霸業!”

江鎮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澀,拿起一卷竹簡看了起來,心思卻沒放在竹簡上,暗暗想道:“拿下安州國後,各種財富或可成倍增長,能臣幹吏、兵馬將帥卻非一朝一夕培養得出,各種境界的武者更是數年內難以激增,此時出兵平州國可未必真有勝算,而且安州國雖然丟了領土,貴族及兵馬卻未有損傷,一旦太州國和平州國大戰,安州國勢必不會坐視,一旦安州國趁勢突襲我國後方,我國必然首尾難顧啊!

唉,且再等等看,父親此時雄心正盛,貿然勸誡恐於事無益,希望過段時間他能冷靜下來吧。“

好一會兒後,江鎮一共看了十幾卷竹簡,看的眼睛都酸脹痛了,也還沒看完全部公文,苦笑著放下了竹簡:“領地大了雖是好事,各種事情也多了,每天要看的公文就得幾十斤,年關時各種公文更是一天幾百斤,真累呀。”

大公笑罵道:“你這懶豬,就知道偷懶,可知我最愛看公文嗎?因為各種公文就代表著我對全國的掌控力,所以慢說是一天幾百斤公文,若是能一天幾千斤,我反而更高興呢。”

“好吧,父親天人之姿,孩兒佩服。”

二人正說著話,大太監來報道:“大公,楓葉侯爵派人來說有寶物盛上,請大公欣賞品鑑。”

“他倒是有心了,那就呈上來吧。”

“是。”

不多會兒,楓葉侯爵派的人端著一個木盤子上來了,一番行禮與被問話後,這個木盤子又被大太監端到了大公面前。

這寶物不是別的,正是泰山紙,大公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一開始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在木盤子最上面有一封楓葉侯爵的親筆信,大公拆開信封看過後,便已然知道了紙張的妙處。

將侯爵寫信的紙張舉起來反覆看了看,大公發現它不僅薄如蟬翼,十分輕便,竟還十分透光,與那天牆上的白玉有異曲同工之妙。

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公又拿起一張白紙來,龍鳳鳳舞的寫下了幾個大字,發現這紙張果然是個好東西,寫字時十分流暢,比起竹簡乃至絲綢都要好得多。

“這是個好東西啊!”

作為一國大公,他自有非凡見識,馬上就意識到了這紙張的用處,偏頭看了看案桌上放的一大摞竹簡公文,暗暗估算了一下,道:“若是將竹簡換做紙張,怕是只有一小沓,倒是方便許多。”

饒有興致的看向楓葉侯爵派來的人,大公問道:“這紙叫泰山紙?萬安發明的?”

楓葉侯爵派來的官員連忙答道:“是的。”

“不愧是萬安,腦子就是比一般人聰明,你回去告訴侯爵和萬安,這紙張是好東西,若是可以,就推廣全國吧,他們定的價我完全認可,公室這邊先暫定一百萬張,用完了再定。”

“是,多謝大公!”

……

從大公的宮殿出來後,楓葉侯爵派來的官員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流下的汗,快步匆匆就來到了一件客棧。在這客棧之中,另有五十名楓葉侯爵派來的官員,他們都是被侯爵派出來送信的。

進入客棧後,該官員將其餘官員都喊了過來,激動道:“大公已經同意咱們賣紙了,大家現在速速分頭行動,按照侯爵的安排去給各大小貴族和大小商戶送信,然後將他們要買的紙張數目統計清楚,事成之後不必匯合,各自回楓葉城就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