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陰風而來，捲起千堆枯樹葉。
江缺平淡無奇，淡淡等候。
燕赤霞手中長劍已準備妥當，隨時可御劍而出。
旁邊的書生寧採臣則身體哆嗦，明顯有點害怕，也有點驚恐和欲絕難休。
就要見到鬼怪了，豈不有違聖賢之言，有違天下無鬼神之說？
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傾向於相信，但對於傳說中極其恐怖的鬼神又很敬畏有加。
是的，各種紛繁復雜的心情，此刻都在他心裡一一湧現。
“江兄，我……”
沒等寧採臣說完，江缺就接過話道：“害怕了？”
寧採臣聞言則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是。”
鬼神，又有幾個人不害怕呢！
未知，都是恐怖啊。
江缺卻突然道：“無妨，你也不要害怕，有我和燕赤霞在，那些女鬼過來也傷害不了你。”
他還想看看燕赤霞的御劍術呢。
燕赤霞也微微點點頭，心裡露出一絲得意，“書生勿要害怕，我與前輩定可保你周全。”
這都不重要。
只要那樹妖姥姥敢派女鬼過來，他就敢驅使御劍術將她們都斬殺。
以此方式來激怒樹妖。
一開始他們三個還有說有笑，但等到快午夜時分之後，也不由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江缺淡淡道：“快要來了，幾隻小女鬼已經來了，燕赤霞，接下來該你上場表演了。”
淡淡的聲音極為平靜和淡然。
幾隻小女鬼，還用不著他出手相助，否則他一旦暴露實力，那隱藏在暗處觀察的樹妖姥姥，指不定就會發現不對之處。
燕赤霞點點頭，道：“前輩你且放心吧，燕某辦事絕無紕漏，但請放心便是。”
見燕赤霞答應得這麼痛快，江缺趕緊道：“對了，那個叫聶小倩的女鬼就不要打殺了，我曾答應過她，要救她出來。”
聞言燕赤霞微微一愣，詫異道：“前輩，人鬼殊途……”
他還想勸說點什麼時，卻被江缺打斷道：“無妨，只是拯救一女鬼入輪迴而已。”
他覺得燕赤霞這大鬍子肯定是想多了，否則又怎麼會阻止並勸說他？
江缺覺得他又不養女鬼。
所以這一切切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淡淡地瞥了燕赤霞一眼，江缺旋即又道：“你應該想一想，造成這個世道如此渾濁不堪的，究竟是什麼原因！”
女鬼有錯嗎？
或許是真的有錯，但也情有可原，之所以要救聶小倩，倒不是說生出什麼情愫來，而是眾多女鬼中也就聶小倩殺人最少。
憑江缺如今的實力，自是可以一眼看破。
聽聞江缺的一番話後，燕赤霞只好苦笑道：“行，前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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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江缺是前輩，你說的都對，他也不敢再反駁什麼了。
“孺子可教也！”江缺認可地點點頭，一臉笑容。
燕赤霞：“……”
有這麼一個前輩，他覺得很累，也很傷神。
唰唰唰！
一道光芒突地湧起，風雲變幻莫測，有一陣陣陰風襲來，十來個女鬼披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的衣衫，一個個飄在半空中而來。
而被江缺開了天眼的寧採臣，也在第一時間裡看到了這群女鬼的出現。
頓時心裡一緊，一臉驚恐害怕之色，連忙哆嗦著身體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她們都是飛的？”
“她們就是那樹妖姥姥手下的女鬼，看著是不是很漂亮？”江缺微微一笑，還調侃起來。
寧採臣：“……”
他一臉慘白，驚恐道：“漂亮倒是很漂亮，就是有點太人了，想想就覺得不戰而慄。”
和女鬼在一起？
那未免也太重口味，太恐怖了，實在叫人驚駭難休。
一臉鬱悶難休之狀。
恐怖啊！
他如何敢有多的非分之想？
哪怕知道江缺是調侃之言，也不敢多言其他，連忙後退躲在江缺和燕赤霞身後道：“江兄，還有這位燕大俠，你們趕緊想想辦法啊。”
女鬼實在太恐怖了。
他根本不敢多想其他一點半點。
燕赤霞嘴角抽搐，正想說點什麼時，卻聽江缺道：“無妨，有燕赤霞在，定能護你周全，勿要擔心了。”
幾隻不入流的女鬼而已。
要是他沒有結丹境的實力，這裡也沒有燕赤霞，或許對於聶小倩一干女鬼真的會害怕。
倒是現在他卻不害怕，區區女鬼而已，要是敢不服，直接讓她們全飛灰湮滅。
“那你們可一定要撐住啊。”他害怕著神色，一臉害怕。
要是可以的話，他絕對會撒丫子跑路，但哪怕再傻也知道，眼下還是躲在江缺和燕赤霞身邊比較好。
至少這樣安全。
女鬼們衝過來，聶小倩一個閃身就躲在後面，讓其他女鬼衝在前頭打。
而這時候，燕赤霞嘴角微微一冷，“都來送死嗎？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們上西天吧。
不，你們可能連去西天的機會都沒有了，就讓我送你們灰飛煙滅吧。
反正爾等也作惡多端，這些年幫著樹妖做盡惡事，簡直喪盡天良！”
眾女鬼：“……”
但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就聽一道犀利的破空聲響起，卻是燕赤霞已經驅使那御劍之術殺過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御劍神術，殺！”
手朝眾女鬼處一指，燕赤霞身後一把長劍便瞬間出鞘，犀利的劍光便飛出。
也不管那些女鬼身上有多少恐怖的手段，盡皆斬殺過去，任你手段再強橫，也沒有任何用處。
砰砰！
一個兩個的女鬼頓時被斬盡一空，最後啥也沒剩下。
頓時間，衝在最前面的女鬼就被打殺乾淨，一個都沒剩下來。
嘶！
“好厲害！”就連寧採臣這個傻書生也看傻眼了。
燕赤霞這個其貌不揚的大鬍子，居然如此恐怖，還真是出人意料，倒是小瞧了他。
江缺也不由暗暗稱奇，“這個燕赤霞，他所謂的乾坤借法究竟是從哪裡借來的？”
這個世界，還能借法？
倒是令人感到詫異無比。
心裡暗暗思索起來，“難道這聊齋世界還有什麼特殊之處不成？”
或許有這個可能。
就在江缺晃神之際，燕赤霞再一次施展手段殺了出去。
他的御劍之術，也當真有一絕，令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特別江缺記得，燕赤霞還有一招底牌，名曰：萬劍歸宗！
或者說成是萬劍訣也不為過，一劍化萬劍，如此手段怎能不令人震驚。
哪怕他是一個快成元嬰的修仙者！
“這燕赤霞倒也是個人物！”比他想象中要厲害。
就在燕赤霞肆無忌憚地打殺那些女鬼時，不遠處觀看的樹妖姥姥卻勃然大怒，“好你個燕赤霞，竟敢公然打殺姥姥我的手下，真是該死也！”
說完，她便縱身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