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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孤單的援軍

礦洞的規模不斷擴大,產量不斷提高,於是黑狼湖畔的冶煉廠以及鐵匠鋪、武器鋪等,被交給了另外一名地精商人,同時也是公司卡利姆多事業部的股東之一,科贊島的軍火商世家出身的拉克斯曼。

這個任命讓格雷蘇很是不爽,當初拉克斯曼同他競爭過伐木隊的二把手,但他卻不敢評論太多,因為拉克斯曼與風險投資公司總裁、貿易巨頭莫古爾·拉茲敦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要處理規模越來越大的伐木隊的事務、要管理狂風礦洞的一大攤子事情,而且還要配合拉克斯曼,格雷蘇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關注普雷爾,而且普雷爾實在太低調了,他決定等所有的事務都走向正軌,再考慮如何對付普雷爾。

甚至格雷蘇考慮了一下,自己未必一定非得用武力打敗這個當初冒犯了自己的狗頭人,或許試著收買他,讓他成為自己的手下,或者說走狗,這才是大人物應該有的氣度嘛!

然而他只是簡單地想了一想,就忙於其他事業了。貧瘠之地已經迎來旱季,而這也是森林大火的多發期,對於地精而言,哪怕他們以伐木為生,他們比任何種族和生物都更害怕發生森林火災。

因為每一顆被燒掉的大樹,在地精眼裡都是一枚金閃閃的錢幣啊!

貧瘠之地一年並沒有明顯的四季變化,而是分成了雨季和旱季。雨季同樣分為兩次,短雨季大約是每年是2月中旬到4月中旬,長雨季則從6月持續到10月,其他月份則是旱季。

狂風山谷與貧瘠之地一山之隔,而石爪山脈的東南末端海拔較低,同樣也受到了氣候影響,只是不如貧瘠之地那樣旱、雨分明,要比貧瘠之地的兩季變化稍微晚一些。

格雷蘇既要忙於自己和公司的事業,同時又被第一批銷售出去的軍火,實際上就是矮人鐵匠們帶著豺狼人趕工生產出來的劣質武器的銷售額給驚訝了,陷入到無比巨大的狂喜之中無法自拔。

至於矮人鐵匠們很是不滿覺得這些武器丟了矮人們數千年來的好口碑,但那是拉克斯曼要操心的事情,格雷蘇才懶得管呢。

就在格雷蘇選擇性地遺忘、菲茲克斯懶得關注的情況下,普雷爾與貝爾加消失在了狂風礦洞。

得知了牛頭人與鷹身人之間的戰爭再度爆發,貝爾加倒是沒心沒肺,他上一次在牛頭人營地過得還行,如果安塔娜對他的態度再好一些,或許他會擔憂一下。畢竟對於狗頭人而言,遇到戰爭躲進地下的洞穴才是第一選擇。

但是普雷爾不願意袖手旁觀,哪怕他自身能力在這樣的戰爭中有限,他也決定了要去幫助牛頭人。與遊戲中對牛頭人這個種族的感情無關,他只是單純地想要為狗頭人族群尋找一條出路而已。

如果能夠獲得牛頭人的友誼,那麼在將來獸人大軍到來之後、新生的部落成立,狗頭人或許就能夠獲得一定的地位,從而擺脫被地精奴役的局面,這也算是他為自己的族群出的一份力量了。

於是在普雷爾的慫恿下,他與貝爾加悄悄地離開了礦洞,再度沿著山脈穿過了狂風峽谷,向打聽到了位置的牛頭人的阿帕拉耶營地而去。

從狂風峽谷向東南,有一條貫穿石爪山脈見森林的道路,被暗夜精靈們稱呼為“蛛網小徑”,然後這個稱呼也被石爪山脈的其他種族學會了。

狂風峽谷與蛛網小徑交叉口的東南方向大約幾十裡,有一個巨大的峽谷---滾巖峽谷,這裡是高戈狗頭人的主要活動區域。與以往一樣,這一次發生在巫翼鷹身人與牛頭人之間的戰爭,狗頭人依舊選擇了自我封鎖而不參與。

普雷爾並沒有前往滾巖峽谷,但他和貝爾加還是發現,戰爭依舊波及到了峽谷之外。就在滾巖峽谷之外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處很新的戰場遺蹟,大片的樹木被折斷,有殘留的被燒焦了的斷樹,還有散落在雜草間的鮮豔的羽毛。

然後他們倆發現了一個死人坑,一個巨大的土堆,期間散落著更多佈滿了血跡的羽毛,一枝斷矛插在土堆前,上面掛著一個還未乾枯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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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是一個女性鷹身人的腦袋,面貌姣好,有一隊長而尖的伸到腦後的耳朵,耳朵上還帶著一排銅質耳鑽,但上面的鑲嵌物已經被人粗暴地扯了去,耳朵因此呈撕裂狀。

她的頭髮是淺藍色的,看上去很是漂亮,用簡單的麻繩將頭髮系了起來,一根翎毛一樣的頭髮仍舊豎立著。普雷爾望著她臉頰上用不知名顏料塗抹出的花紋,微微嘆了口氣。

很顯然,這是戰勝之後的牛頭人打掃了戰場並掩埋了巫翼氏族鷹身人戰士的屍體,封土為丘,不糟蹋敵人的屍首,這是文明的表現。而掛一顆敵人的腦袋,也並非是殘暴,而是一種示威。

貝爾加顯然也看明白了,他一路還興致勃勃地收集了不少鮮豔的羽毛,此時才意識到,這是戰鬥中或者戰死了的鷹身人身上遺落下來的,他不由得搓了搓手,臉色有些發白。

他不知道為什麼普雷爾站在這土堆前沉默了許久,於是也跟著百無聊賴地發起了呆。等到普雷爾繼續前進,他才邁著短腿追了上去。

按照地精們打探來的情報,牛頭人建立的阿帕拉耶營地,事實上分成了南北兩個山谷。而北面的“恐怖圖騰崗哨”所在的山谷,曾經就生活著一支巫翼鷹身人小部族。

從戰鬥遺址的方位來看,顯然牛頭人在將巫翼鷹身人分割之後,對殘留在石爪山脈的鷹身人發起了一次進攻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兩個狗頭人抵達阿帕拉耶營地附近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傍晚。他們早早地便被望樓上的牛頭人哨兵發現,然後兩個埋伏在草叢後的牛頭人跳了出來,其中一個認出了普雷爾,於是大聲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普雷爾舉起手來示意自己並無敵意,然後說:“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另外一頭黑牛嗤笑了起來:“幫助我們?啊哈,我們牛頭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狗頭人的幫助了?”

他的同伴沒有接話,只是用手中的長矛指了指:“跟我來吧。”先前普雷爾救了安塔娜,這事情很快就在部族之間傳開了。畢竟狗頭人救了牛頭人,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是傳奇的故事了。

接見普雷爾兩人的是個老熟人,衛兵隊長伊萊亞斯.硬蹄正皺著眉坐在帳篷裡,在皮紙上寫寫畫畫,聽到哨兵通報,他抬起頭來,欣喜地說:“哈哈,原來是兩位老朋友!”

等到普雷爾說明自己的來歷,伊萊亞斯用手抓了抓肋骨,這個動作讓普雷爾覺得無比地熟悉,甚至他覺得自己的胳膊下面也有點兒發癢了。

伊萊亞斯笑著說:“對於兩位的勇敢與熱心腸,牛頭人會牢記在心。請恕我無禮,這是牛頭人與鷹身人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戰爭,以兩位的體型,我不知道該為你們安排什麼任務了。所以還請你們暫時在我的帳篷休息片刻,我需要與長老們交談一下。“

伊萊亞斯並沒有瞧不上兩個狗頭人,事實上他心裡很是感動,因為這是牛頭人苦難的遷徙道路上,難得的主動伸出援手的其他種族,儘管這個種族只來了兩個人。

伊萊亞斯把訊息通報給了長老議會們,格魯迪格.暗雲和瑪加薩.恐怖圖騰立刻表示了異議。格魯迪格.暗雲認為狗頭人是地精的附庸,而且是石爪山脈的土著,他們倆人的來歷不明,牛頭人應該拒絕他們進入自己的營地。

瑪加薩.恐怖圖騰的話就更加直白,她認為普雷爾和貝爾加是地精派來的奸細,目的是探查牛頭人的虛實,然後將情報出賣給其他與牛頭人為敵的種族,最好的辦法就是囚禁這兩個狗頭人,但她認為殺死這兩個奸細更好一些。

其他牛頭人長老們則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事實上現在牛頭人內部已經隱隱分裂成了兩派,分裂的原因也很簡單:恐怖圖騰崗哨的建立,是瑪加薩.恐怖圖騰一手主導的。

當初牛頭人在得知如今的恐怖圖騰崗哨所在的山谷有鷹身人出沒時,他們最初的決議是另外尋找一處安身之地。

但瑪加薩.恐怖圖騰卻認為,那片山谷位置重要,如果落入到其他種族之手,那麼很容易會對牛頭人族群的安全造成危害。她對鷹身人充滿了歧視與不信任,認為這個淫蕩下賤的種族,絕對會與半人馬聯手,從而讓半人馬找到一條攻擊烈日石居的通道。

於是在她的堅持下,牛頭人突襲了那片山谷,驅逐了鷹身人,建立起了恐怖圖騰崗哨,與南面的瑪拉卡金彼此呼應,徹底截斷了蛛網小徑這條石爪山脈最重要的通道。

毫不客氣地說,正是因為瑪加薩.恐怖圖騰當初的堅持,才有了如今牛頭人與鷹身人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