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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不斷惡化的局勢

薩爾帶著軍隊,與普雷爾帶著土著聯軍,向瑪洛恩庇護所北方而去,吉安娜則帶領著少部分人類士兵通行。

另有部分受傷不利於行的人類士兵傷員,則留在了瑪洛恩庇護所,負責照料和保護他們的是薩爾和普雷爾留下的一些薩滿祭司和士兵。

吉安娜打算先到戈德林聖殿,確認了那裡的位置和座標,然後再將這些傷員傳送去那裡。

這一路上,聯軍們的士兵們表現得很是興奮,不管經歷了什麼樣的大戰,有多少戰友死去,並不影響還活著的士兵們的情緒。

戰爭總是能夠迅速地改變每一個參與其中的個體,作為可能是千百年來第一批踏足海加爾山的人類、獸人、巨魔、地精、狗頭人、野豬人、鷹身人、豺狼人、食人魔,被世界之樹所庇護的土地,美景總是讓他們看不夠。

尖嘯.刺鬃行走在隊伍中間,在前往艾薩拉參戰之前,他還有爭權的心思,想要在眾多的種族面前表現一二,但現在他已經徹底拋開了這些雜念。

不論是號召力、個體的戰鬥力以及軍事指揮能力,他都遠不如普雷爾。自從歸屬於普雷爾名下後,事實上所有的戰鬥,普雷爾都是以狗頭人士兵為主,其餘種族的士兵為輔。

沒有把野豬人當做炮灰,這就已經讓尖嘯.刺鬃預設了普雷爾的領導權了。他是個心思陰沉的野豬人,他也早就看出來,不管是暗夜精靈、人類,還是落魄的獸人,似乎都對野豬人有一種天生的歧視。

或者說,這種歧視存在於所有的土著種族之中,或許唯一的例外就是牛頭人。但是隨著野豬人跟隨著普雷爾的連續作戰,至少這種歧視在慢慢削弱,他們已經用自己的勇敢,向外人證明了土著種族的存在。

這或許就是普雷爾當初派人邀請兩大氏族野豬人參戰的目的吧!尖嘯.刺鬃想著,他依舊不喜歡普雷爾這個狗頭人,但這並不妨礙他開始試著去體會普雷爾的一些用意,學著去如何指揮軍隊,學著如何與其他種族打交道。

暗色湖是海加爾山地區最大的中轉湖泊,從附近高山匯聚而來的融化的雪水,在這一片相對低窪的地帶形成了一個大湖,同時有數條小河流自暗色湖向四周流淌了出去。

其中一條最大的河流一路向西,隱沒在了湖畔西面的森林和群山中,最終從海加爾山西面的山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瀑布,然後繼續向西奔流,經過費伍德森林,流入了黑海岸。

暗色湖畔,有三個暗夜精靈村落和一座大城鎮已經空無一人,那是暗夜精靈們在將海加爾山地區居住的平民不斷向北面遷移。

在艾森娜林地,普雷爾一行人看到了至少數萬名拖家帶口的暗夜精靈平民們,正在軍隊的維持下,向戈德林聖殿方向而去,他們要透過那裡的一條小路,繼續向北撤退,撤到刺枝林地,甚至可能更遠的月光林地,或者透過木喉要塞的北隧道,前往冬泉谷的墜星村一帶。

不管怎麼樣,至少暗夜精靈的領袖們已經意識到這一次燃燒軍團的來勢洶洶,海加爾山必然是主戰場,那麼提前撤離平民就十分有必要了!

有幾名當初被珊蒂斯.羽月留下為土著聯軍帶路的暗夜精靈德魯伊們,並沒有跟隨此前抱團的暗夜精靈士兵們提前離開,而是盡職盡責地繼續為眾人帶路。

這是因為在普雷爾的軍中,有岡薩洛.迅風為首的幾名牛頭人猛禽德魯伊在效力,而同樣來自塞納里奧議會,暗夜精靈德魯伊們顯然比那些士兵們要更加顧全大局。

與負責護送平民的暗夜精靈軍隊的指揮官交涉之後,三方聯軍繼續沿著森林大路向北走,然後向東面沿著有坡度的山路,進入了戈德林聖殿地區。

這裡供奉的是荒野眾神之一的狼神戈德林,與荒野之神艾森娜一樣,海加爾山諸多地區,都是以半神和它們的聖殿命名的。

薩爾顯然已經知道了戈德林的過往,他看起來有些興奮:“我同凱恩.血蹄大酋長談過,他說在牛頭人那裡,這位狼半神被稱為‘洛戈什’。聽說在此前的上古之戰時,狼神並未戰死,或許我們還可以同他並肩作戰呢!“

普雷爾能夠理解薩爾的興奮,作為一個被人類撫養長大的奴隸,薩爾在前兩年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從德雷克塔爾那裡重新拾回了獸人一貫的信仰薩滿之道,他對於自己的父族霜狼氏族還有著強烈的想要有更多瞭解的慾望。

先行趕來的格羅姆帶領的獸人巨魔和地精聯軍,已經就地扎下營地,而同來的牛頭人大軍,則駐紮在獸人營地的不遠處。

沿著那條彎曲的山路向上攀爬,在戈德林聖殿地區入口處的一處峽谷,獸人和牛頭人們已經開始忙碌地佈設著防禦工事。

普雷爾帶著土著聯軍,將營地扎在了獸人與牛頭人的營地後方,然後他們見到了海加爾山暗夜精靈軍隊的統帥,珊蒂斯.羽月。

如今泰蘭德尚在費伍德森林,瑪法里奧.怒風不知道被她從翡翠夢境中喚醒了沒有,塞納留斯和範達爾.鹿盔則屬於塞納里奧議會的領袖,因此暗夜精靈種族的軍隊,最合適的人選,就變成了珊蒂斯.羽月這位哨兵將軍。

再次看到珊蒂斯.羽月,普雷爾對這個漂亮的女精靈就再也沒有一點兒好感。因為他已經收到了岡薩洛.迅風探查到的訊息,在雷基.冬寒被擊殺後,暗語峽谷那邊有了更大的動靜。

一隻長得很像已經被殺死的瑪諾洛斯的怪物被召喚而來,然後統領著暗語峽谷方向已經成型的惡魔大軍,衝破了峽谷外那殘存的暗夜精靈軍隊的防線,開始向瑪洛恩庇護所方向進發。

也就是說,艾薩拉木喉要塞的海加爾山段出口,那裡已經被燃燒軍團佔據,若要想從那裡運送物資,已經徹底失去了道路。

而且留守艾薩拉的貝爾加,也派出了一名牛頭人猛禽德魯伊前來送信,包括牛頭人在內的所有土著氏族們都向他那裡的營地運送了一批物資,還有數千名士兵,但現在他們已經無法進入海加爾山了。

如果普雷爾當初按照珊蒂斯.羽月的指揮,丟掉武器從艾維娜聖殿提前穿過,那麼他們就要面臨著既沒有武器和物資、也完全獲得不到任何補給的窘迫局面。

而暗夜精靈們所謂的提供物資補給,一直到普雷爾來到戈德林聖殿,他們才運送來了第一批糧食。畢竟海加爾山的暗夜精靈平民正在驚慌失措地撤離,平民們同樣需要糧食和物資。

儘管範達爾.鹿盔和泰蘭德等人早就意識到,猖獗於洛丹倫王國的亡靈天災,背後實際上是燃燒軍團,而燃燒軍團必然會入侵海加爾山,他們早有了心理準備,但他們的應對措施還是太急切而且毫無章法可言。

從這一點上,普雷爾對暗夜精靈這個種族就很是鄙視。一個存在了至少一萬年的種族,發展到現在,社會組織形式、結構、動員能力都弱得還不如地球的封建時代。

或許,這就是高魔法位面下,魔法能量帶來的便利性,受永恆之井和世界之樹的影響獲得的永生,讓暗夜精靈這個種族失去了進取心,階級固化而且穩定,死板得像是一潭幾乎不流動的死水。

珊蒂斯.羽月在戈德林聖殿並沒有停留太久,她還要繼續前往其他地區進行兵力佈設,這裡交給獸人、牛頭人,以及回撤的土著聯軍,以她捉襟見肘的兵力,珊蒂斯.羽月也只能選擇了相信盟友。

普雷爾與諸位首領們聚在了一起,準備商討接下來的戰爭。普雷爾首先提議,希望吉安娜能夠用傳送法術儘快將匯聚到艾薩拉地區的物資和兵力都傳送過來,除了最好一切的防禦工事外,土著聯軍和人類士兵們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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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連續趕路的獸人和牛頭人士兵們也需要休息,至少燃燒軍團捲土重來的前軍,目前還在瑪洛恩庇護所的東面,他們多少還有些休息和準備的時間。

情況緊急,於是首領們很快確定了各自的陣地和職責,然後便立刻行動了起來。在普雷爾的建議下,人類、獸人、牛頭人、黑鐵矮人、地精以及豺狼人工匠們都集中了起來,在戈德林聖殿的山谷後方開始維修、打造一些簡單的武器和裝備。

此前格羅姆和凱恩.血蹄已經在峽谷入口的後方修建了一道由柵欄和石土矮牆組成的防禦工事,普雷爾也派出了狗頭人,在這一道圍牆前面開始挖掘戰壕,一直延伸到兩側的山坡邊緣。

岡薩洛.迅風每天都帶著手下的猛禽德魯伊們四處偵查,及時地將燃燒軍團的行軍情況回報。燃燒軍團如今在一頭深淵領主的帶領下,帶著被打殘了的亡靈軍團,以及無數的各種各樣的惡魔們,浩浩蕩蕩地向暗灰湖方向而來。

而他們所到之處,森林被燒燬,暗夜精靈們曾經的村鎮被摧毀,湖泊河流被汙染,到處都是邪惡的墨綠色和燃燒的赤紅色。

就在普雷爾後撤到戈德林聖殿的第五天,吉安娜剛剛將艾薩拉的補給和士兵傳送而至,瑪洛恩庇護所就被燃燒軍團佔據。

而艾森娜林地的西面,一支從費伍德森林而來的惡魔大軍衝入了海加爾山,至少有數千名來不及撤退的暗夜精靈平民和軍隊被屠殺,領頭的是一名恐懼魔王。

也就是說,費伍德森林的局勢已經徹底惡化到了無法控制,甚至就連暗夜精靈的精神領袖泰蘭德都失去了聯絡。

在聯軍們仍舊忙碌地準備著的時候,恐懼魔王與深淵領主各自帶領的大軍合兵一處,在艾森娜林地的南面開闊地帶,製造了一個巨大的傳送法陣,數名強大的惡魔聯手召喚。

幾乎所有的猛禽德魯伊和角鷹獸騎士都被這召喚散逸的魔法波動驚動了,對空間魔法最是敏感的吉安娜臉色都變了,她能夠感覺到,燃燒軍團是在召喚著一個真正的大惡魔。

這場持續了數個小時的召喚儀式,終於結束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傳送法陣中緩緩地由虛影轉為實體,他發出了猖狂的大笑,然後隨手一指,有三個離得稍微近了一些的角鷹獸騎士和暗夜精靈猛禽德魯伊,立刻慘叫地栽倒了下來,在半空就化成了一堆灰燼。

整個海加爾山似乎都被這出場的大惡魔那狂暴肆虐的氣息吹得一震,所有的生靈也都感受到了這惡魔體內那想要摧毀一切的慾望。

普雷爾臉色有些發白,他和身邊的首領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恐懼。

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左膀右臂、燃燒軍團統帥之一、汙染者阿克蒙德,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暗夜精靈這個一萬年前就曾經同他戰鬥過的老對手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