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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野豬人的態度

關於野豬人和巫翼、血怒鷹身人等相對而言比較友好的土著種族和氏族,普雷爾與薩爾曾經有過一次深入的交談。

普雷爾從來不認為這個世界是非黑即白,也不認為這個世界所有與部落精神相違背的種族就是敵人。他並非是博愛主義者,但普雷爾覺得,像是野豬人和鷹身人這樣的種族,還是可以爭取一下,成為部落的盟友,或者說關係比較友善的夥伴的。

部落要發展,就必須有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現如今不管是獸人、巨魔還是牛頭人、狗頭人,大家都需要一段和平時期來充分地休養生息。

而野豬人並非是部落的敵人,普雷爾認為或許可以爭取一下,獲得他們哪怕是中立態度的友誼,這對於部落的發展都是極為有利的。

但是薩爾卻不這麼認為,牛頭人已經在雷霆崖落腳,對於貧瘠之地的土著而言,牛頭人就是外來者。而同樣地,獸人和巨魔對於土著們來說,同樣也是外來者。

為了生存,牛頭人、獸人和巨魔必然會侵犯到曾經的野豬人的空間,因此薩爾對未來持悲觀態度,他認為矛盾總有激化的那一天,既然為了生存的矛盾無法調和,那麼就應該快刀斬亂麻,越早解決問題越好。

在交談中,他對於普雷爾的態度隱隱有些不滿意,覺得普雷爾實在太理想化了,薩爾或許並不懂什麼是叢林生存法則,但艾澤拉斯世界同德拉諾世界一樣,都屬於弱肉強食。

普雷爾絕非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只是他知曉歷史的大致走向,也知道未來部落會走向如何一條道路,所以在他看來,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部落最大的敵人依舊是聯盟,而且部落與聯盟並非是永久對立的關係,但總歸是艾澤拉斯世界最大的一對主要矛盾。

與之相比,野豬人、鷹身人的事情,就屬於次要矛盾了,如果不能將貧瘠之地徹底消化,那麼按照歷史的走向,部落除了要面對聯盟的威脅外,內部的野豬人和鷹身人始終是個隱患。

而普雷爾與薩爾之間最大的分歧,就在於如何消化貧瘠之地。薩爾選擇的是武力征服甚至滅絕,而普雷爾選擇的是求同存異地合作。

最終薩爾勉強答應了普雷爾的請求,他覺得可以給野豬人們一個機會,就如同蕨牆村的石槌食人魔一樣,他可以接納野豬人以次要種族成員的身份,成為部落的組成部分,但野豬人的社會地位顯然不會像是組成新部落的四大種族那麼高。

於是普雷爾不再繼續說些什麼了,他聽得很清楚,以薩爾為首的獸人們,希望得到的是實力強大、至少能夠與獸人相提並論的種族為盟友,而野豬人在獸人眼中,顯然並不在此例。

甚至在多想一下,錘石王國也未必有足夠的資格,若非錘石王國有五處重要的礦洞,至少在卡利姆多大陸北部取代了先前的風險投資公司,可以向部落的其他成員們提供礦物,恐怕就連普雷爾也未必會被獸人們接納。

這個事實上普雷爾心裡一涼,但若從石爪山脈的狗頭人族群的未來考慮,普雷爾別無選擇。畢竟普雷爾最先接觸到的是牛頭人而非暗夜精靈,況且以暗夜精靈的傲慢態度,普雷爾從未想過要向聯盟靠攏。

與薩爾的一番深談後,普雷爾懷著諸多的心思,來與尖嘯.刺鬃見面,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希望野豬人能夠與部落保持一致,於是他誠懇地向尖嘯.刺鬃回答到:“部落的意思,如果野豬人願意前往奧格瑞瑪,那麼你們也將會成為部落的新的成員。”

尖嘯.刺鬃想了半天,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野豬人主動向獸人表示依附嗎?”普雷爾嘆了口氣,按照薩爾的意思,尖嘯.刺鬃這麼理解並沒差。

於是刺背氏族大酋長斷然地說:“不可能,如果是獸人,還有你們,主動邀請我們野豬人,那麼我們可以考慮一下,讓我們向獸人投靠是根本不可能的!”

普雷爾對此也很無奈,獸人是個驕傲的種族,若非驕傲,他們也不可能被基爾加丹所利用。十多年的看守所犯人生涯,並沒有徹底磨滅獸人們的意志,他們始終充滿了反抗精神。

但也正是因為充滿了反抗精神,所以獸人們依舊驕傲著,一旦他們醒悟,他們就絕不會屈服於任何個人或者勢力,這就使得無論是個體還是整個族群,獸人總是表現得過於衝動甚至魯莽。

現在薩爾對野豬人的態度就是驕傲的,他認為獸人是個偉大的種族,是哪怕要經歷諸多艱險依舊高貴無比的種族,而他的態度也是獸人們的態度。

畢竟在獸人的歷史上,他們從食人魔高裡亞帝國的壓迫中掙脫出來,甚至還攻擊並幾乎將前來避難的、擁有著更高等級文明和科技的德萊尼人都戰翻了。

所以在面對著任何種族中,獸人的骨子裡就有一股強烈的自信,認為他們自身的文明無比輝煌,認為他們的種族強大而且完美,也認為獸人並不比任何種族差勁,更進一步地,獸人們認為,像是野豬人這樣文明發展程度較低的種族,天生就應該依附於強者,也就是他們獸人。

這是種族的文化差異,但也不能僅僅用所謂的“文化差異”來掩飾獸人骨子裡的****思想。

普雷爾這些天已經想得很明白,但這些話他無法對尖嘯.刺鬃說,甚至在面對尖嘯.刺鬃時,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彷彿是背叛了艾澤拉斯世界土著種族的“走狗”,反過來勸說其他種族也當走狗。

於是普雷爾不再勸說尖嘯.刺鬃,而是認真地問:“我們畢竟是朋友一場,尊敬的大酋長,能否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

尖嘯.刺鬃盯著普雷爾看了半天,他仍舊有些氣呼呼的,但是想到自接觸了錘石王國以來,普雷爾一貫的友善的態度,於是說:“我們野豬人在貧瘠之地生存了近一萬年,這裡就是屬於我們的家園。看在我們曾經共同戰鬥保衛世界的份上,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是獸人還是牛頭人,他們最好呆在現在的地方!

阿迦瑪戈是我們野豬人的地盤,我不希望看到部落繼續向阿迦瑪戈地區的南部建立哨所,也不希望牛頭人進入到彎湖的南面。如果你們違背了這一點,刺背氏族將聯合鋼鬃氏族,向部落發起戰爭,奪回原本就屬於我們的一切!“

普雷爾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會將你的話轉告給其他部落的首領們的。”他看了看尖嘯.刺鬃的身後,那裡有一片亂糟糟的野豬人式樣的簡陋建築,說:“看在曾經並肩作戰的情誼上,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不要輕易相信人類!相信我,相比之下,獸人遠比人類可靠多了!”

尖嘯.刺鬃的臉色變了一變,他無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盯著普雷爾的眼睛看了半天,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

普雷爾有“地圖系統”,雖然只能看到以他為中心的50米範圍內的情況,但已經足夠讓他看到有一隊人類騎兵躲藏在這個小村落的巨大藤蔓後面,鬼鬼祟祟地向自己張望著。

返回了十字路口之後,普雷爾將尖嘯.刺鬃的話原原本本地轉告給了薩爾和沃金。薩爾搖了搖頭:“果然有些種族是不可信任的。”

普雷爾笑了笑,並沒有接話,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或許真的像是薩爾說的那樣,過於理想化了。

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薩爾。聽完講述後,薩爾皺起了眉頭:“果然是人類在中間挑撥!”

薩爾並不知道戴林.普羅德摩爾,他單純地以為,是吉安娜轉變了對部落的態度。但普雷爾卻知道,這必然是戴林.普羅德摩爾的手段。

他推斷,海軍上將在率領艦隊抵達塞拉摩之後,很快就發現了提拉加德城堡附近獸人的活動,而且還發現獸人、巨魔與牛頭人聯合在了一起。

所以出於對獸人的厭惡和憎恨,戴林派兵襲擊了杜隆坦爾的兩座哨所,同時又派人聯絡上了半人馬,並且買通了阿迦瑪戈地區的刺背氏族,讓野豬人允許半人馬通行,對莫高雷地區進行了一次偷襲。

這樣就可以讓半人馬牽制住牛頭人,那麼獸人和巨魔就將孤軍奮戰,獨自面對他的海上大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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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爾覺得自己的推測很合理,但他現在已經不想將自己的推斷告訴給任何人了,因為在座的諸人,未必知曉戴林.普羅德摩爾的到來,而普雷爾也不想給自己設立一個先知的身份。

不管人類如何挑撥,薩爾的決定是以不變應萬變,他的意思依舊是先率領大軍攻擊死水綠洲,逼迫半人馬將貝恩.血蹄交出來,以安撫凱恩.血蹄和牛頭人盟友之心。

然後接下來,部落將會做好準備,迎接來自塞拉摩的主動挑釁。新生的部落,從不畏懼任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