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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與吉安娜的談判

等到普雷爾一行人剛剛繞過丘陵和沼澤水塘,來到了勉強算是大路的森林道路時,人類哨塔上的斥候們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立刻有一名人類騎兵迎了上來,遠遠地警惕地望著這一支打著部落旗號的小隊伍,他正要大聲喝問來意,突然看到了普雷爾,立刻跳下了馬。

普雷爾派出的狼騎兵還沒有迎上去,那名騎兵就走近了過來,向普雷爾彎腰行禮,驚喜地問:“尊敬的普雷爾酋長,您來到塞拉摩有何貴幹?”

似乎是察覺到普雷爾表情有些疑惑,這個人類騎兵大聲說:“我參加過海加爾山之戰,是您出手救了我一命,或許您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普雷爾覺得這個人類說了一句廢話,他在海加爾山戰場上救治的人太多了,包括人類、暗夜精靈和部落以及土著諸多種族,但他還是用觀察之眼檢視了一番,笑著說:“你好啊,格里高利.倫納德,你的身體現在怎樣?”

格里高利.倫納德感激地說:“我被惡魔刺破了肋下,原本以為就要離開人世了,但您看,我現在依舊能夠騎馬,實在是太感激您了!”

普雷爾點了點頭,說:“我是受部落大酋長薩爾的指派,前來與吉安娜女士商談要務的。那麼,能否請你通報一下?”

格里高利.倫納德表情發生了變化,他說:“我現在是一名巡邏隊長,並沒有權力直接向吉安娜女士通報,請諸位隨我來,我會將訊息立刻傳給我的上級的。”

不管人類與獸人之間惡劣的關係,但至少普雷爾與塞拉摩並沒有任何恩怨,而格里高利顯然是個知恩圖報的,他熱情地邀請普雷爾一行人來到了哨塔附近,並立刻派出了一名傳令兵向塞拉摩方向而去。

如同遊戲中的樣式差不多,這是一座由石材砌築而成的人類碉樓哨塔,在哨塔的斜後方,這些負責看守的士兵們還開墾出了幾小塊田地,種植了一些蔬菜。

在這座哨塔駐紮了大約四個小隊的兵力,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表現得像是格里高利這樣熱情,於是普雷爾拒絕了格里高利邀請他們在哨塔下紮營的邀請,將營地駐紮在了哨塔的西面。

為此格里高利還專門給普雷爾送來了幾大塊新鮮的肉,然後得意地說:“這些都是我們上午獵殺附近的沼澤蜘蛛,收集的新鮮肉,請放心品嚐!”

於是普雷爾邀請他一同晚餐,格里高利謙讓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他覺得既然普雷爾在戰場上救過自己的命,那麼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暗地裡下毒手,況且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未必值得普雷爾和他的隨從們出手。

關鍵是,雷克薩也在普雷爾身邊,當初雷基.冬寒一戰,普雷爾和雷克薩以及老陳給那些殘存的人類士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雙方的關係還算不錯。

畢竟人類與獸人有仇,卻不代表著人類與狗頭人為仇敵,要知道跟隨吉安娜的大多是洛丹倫王國的士兵和平民,他們與狗頭人、豺狼人可是無冤無仇的。

格里高利雖然坐下,卻表現得很是剋制,他只是稍微喝了點普雷爾請他的葡萄酒,那可是老陳的正宗釀造手藝,然後他就強忍著美酒的吸引告辭了。

哪怕格里高利再熱情,普雷爾該派出的斥候和守夜隊伍還是要派。一名狼騎兵從夜色中鑽了回來,報告說:“那些人類很警惕,他們在哨探前加固了木柵欄,塔頂至少有兩隊輪流監視的士兵。”

普雷爾擺了擺手:“讓我們的弟兄們提高警惕,人類未必敢亂來,但我們還是不能有任何放鬆。”那名狼騎兵敬了個禮:“請你放心吧!”說完就又鑽進了沼澤的夜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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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靜無事,在沒有得到許可之前,普雷爾繼續帶領著手下耐心地等待著。而格里高利又跑了過來,找普雷爾和雷克薩聊天。

普雷爾猜測,他大約是在這座哨塔憋得太久,抬眼望去都是手下的熟人,現在難得見到曾經的戰友,因此顯得有些興奮。

與格里高利閒扯了一陣子,這個人類騎兵小隊長終於忍不住問:“尊敬的普雷爾酋長,能否冒昧地問一句,您這一次前來,是要代表部落向塞拉摩宣戰嗎?”

部落成立的訊息,自然是瞞不過塞拉摩,畢竟自部落成立以來,四方種族之間比此前更加密切的合作,但凡用點兒心的勢力,都能夠察覺的出來。

然後格里高利又連忙解釋地說:“我並無他意,您也知道,我們曾經在海加爾山並肩作戰過,一同對抗過燃燒軍團。事實上我不喜歡打仗,從前年年底,我就在安多哈爾同亡靈開始戰鬥,吉安娜女士認為我們塞拉摩應當同你們保持和平,大家都是逃難至此,我覺得她說得對!”

普雷爾笑了起來:“吉安娜女士不願意打仗,但是他的父親、海軍上將可不想跟部落,尤其是獸人們保持任何形式的和平,所以他奪取了塞拉摩本應屬於吉安娜的權力,向獸人發起了攻擊,是不是?”

格里高利目瞪口呆,期期艾艾地說:“您都知道了嗎?”普雷爾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哪怕再激進,吉安娜也絕對不會在剛剛一同在海加爾山作戰後,就立刻選擇同獸人翻臉。

從吉安娜帶領的、派往海加爾山的人類軍隊的數量就可以看得出來,塞拉摩的人口並不多,大約也和獸人一樣,他們在東部大陸不斷招攬著願意前往西大陸來的人群。

這個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埋頭發展而不是肆意地挑起戰爭。普雷爾聳了聳肩,很神棍地說了一句:“聖光總會告訴我許多事情!”

於是這個人類騎兵隊長看向普雷爾的眼神更增添了許多的崇拜,他恭敬地說:“其實我本來已經是中隊長了,您也知道,我們的軍隊在海加爾山損失慘重,所以戰後我們很多人都被提拔了一級。但是我並不願意這個時候與部落兵戎相見,我是支援吉安娜女士的,所以我就被發配到了這裡來!”

普雷爾微微嘆了口氣,他也曾經同隊伍的獸人戰士們閒聊,那些普通的獸人戰士們同樣也不喜歡戰爭,就和眼前這位人類騎兵隊長一樣,他們已經對無休止的戰爭感覺到了厭惡。

可惜很多時候,戰爭的發生與否並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戰士所能夠決定的,甚至不是普雷爾或者薩爾能夠決定的。

等到第三天下午,那名被格里高利派出去傳信的騎兵回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小隊的騎兵,為首的是一名穿著黑色斗篷、幾乎將全身都遮蓋起來的騎士。

但是普雷爾甚至沒有用觀察之眼,就從這個騎士妙曼的身姿判斷出,來者是吉安娜。

果然,這騎士跳下馬來,掀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正是吉安娜。人類女法師很有禮貌地向普雷爾和雷克薩點頭致意,她似乎也明白普雷爾前來的意圖,於是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普雷爾向後一指:“去我們的營地如何?”吉安娜點了點頭,於是人類騎兵們就跟隨著吉安娜,來到了普雷爾臨時駐紮的營地。

將無關人員都撤出去,帳篷內只留下了普雷爾、雷克薩和吉安娜。吉安娜並不擔心普雷爾和雷克薩會對她突然發難,畢竟在海加爾山共同戰鬥過的情誼,她也相信這兩個狗頭人和獸人不是那種卑鄙的會暗中偷襲的人。

“薩爾大酋長要我向您帶來問候,”普雷爾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塞拉摩方面會突然對杜隆坦爾南部的兩座哨所發起襲擊,而且殘忍地將我們所有的斥候和士兵們全部殺死?”

吉安娜苦笑了起來,她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那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您應該知曉這一切,尊敬的先知!”

當初在遺忘之池附近,麥迪文阻止了吉安娜率領的人類軍隊對薩爾的獸人軍隊的偷襲,從那個時候起,吉安娜和薩爾就一直認定了普雷爾和指引他們來到卡利姆多大陸的那位先知關係匪淺。

他們並不知道那位先知的真實身份,但隨後的接觸中,普雷爾的有些預言都準確地發生了,尤其是在海加爾山時,普雷爾說暗夜精靈們將會以極大的代價擊退阿克蒙德,事實上果然如此。

儘管身為法師,吉安娜對神秘端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甚至多少有些嗤之以鼻,但普雷爾這種並非似是而非的“預言”,讓她和薩爾覺得,或許普雷爾真的能夠透過聖光看到未來。

因此摒棄了普雷爾的狗頭人身份,吉安娜一向對普雷爾很是敬重。但對於普雷爾的發問,吉安娜並沒有太多的辯解,反而隱隱地將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普雷爾嘆了口氣:“您的父親、海軍上將戴林.普羅德摩爾來到塞拉摩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他是不是從你手中重新奪回了對庫爾提拉斯王國海軍艦隊的指揮權,而且肆意插手塞拉摩的事務?”

吉安娜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普雷爾,普雷爾繼續說:“你並不願意忤逆父親的意願,雖然與你的父親有諸多分歧,但你還是選擇了放權,畢竟他是你的父親,對吧?”

吉安娜再次苦笑了起來:“您都已經知道了嗎?“看到普雷爾“通曉一切”的眼神,她理了理垂到鬢角邊的黑色長髮,說:“我的父親,庫爾提拉斯王國的執政,海軍上將,在一個月前,帶領著他的艦隊來到了塞拉摩。

在得知獸人們就定居於塵泥沼澤北方時,他立刻派出了偵查船隊對奧格瑞瑪進行了數次偵查,而且將提拉加德城堡的指揮權收了回去。

我無法阻止他的激進行為,我也知道他的行為必將導致獸人和部落的報復,戰爭即將爆發,我希望能夠找到另外的辦法,阻止戰爭,也阻止我父親的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