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比嬌嬌大了幾歲，我怎麼覺得嬌嬌跟他玩只會是吃虧呢？”這是文藝女畫家的話。
“也不一定，我覺得再觀察觀察吧，看看這男人人品怎麼樣，要是對嬌嬌是真心地，那年齡大點也沒什麼關係，畢竟年紀大會疼人嘛。”退休女幹部相對寬容許多。
而作為最年長的作家老太太，對此卻一點都不在意，一副佛系至極的心態：“嬌嬌喜歡就讓她試試唄，反正年輕時候，總要多經歷一些才能成長，咱們不應該過度干涉她的選擇。”
然而對於老太太這話，女畫家卻不贊同了。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難道不是一個共同體？嬌嬌跟那個男人談戀愛，就等於我們七個都在跟他談戀愛！”
話音剛落，病嬌少年就冷笑著站了出來：“別帶上我，我性取向正常，謝謝。”
隨機又是酒吧女老闆的嬌笑聲：“小謝，你就認命吧，嬌嬌早晚是要談戀愛的，你要習慣跟她的男朋友……不對，那也是你的男朋友，你要習慣跟他相處。”
“……”
七個人格，你一言我一語，足足進行了兩分鍾的交談。
而在交談的時候，女主恰好是坐在鏡子面前的，而每個人格出來的時候，鏡子前的女主是同一個人，但鏡子裡映照出來的卻不是。
因為每個人格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他/她意識裡的自己。
比如病嬌少年這個人格，看到的鏡子裡的自己，就是個清冷淡漠的少年。
所以這一幕的拍攝難度，不僅在於池嬌自己要不斷進行情緒、語氣、氣質的切換，而且拍攝的難度也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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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既要拍攝到鏡子前不斷切換著人格的池嬌，又要拍到鏡子裡對映著不同人格的池嬌，好在鏡子裡的畫面是可以透過後期PS處理，否則池嬌光是換妝都要費不少時間。
……
“我倒是覺得這男人長得不耐，也很風趣……”
鏡頭下，池嬌臺詞才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然後面無表情喊了“咔”。
導演跟攝影師正拍的投入，聽到這句咔直接懵住。
“怎麼了？”導演走過來問她。
池嬌搖了搖頭：“狀態不對。”
“……我覺得挺好的啊。”
導演這話還真不是奉承，是他真的覺得池嬌演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他當初之所以刪掉這部分戲，就是因為清楚這一段的難度，就是專業演員來，恐怕也不知道要NG多少次。
池嬌剛才的表現，已經讓他覺得很驚喜了。
結果池嬌竟然還不滿意。
導演遲疑了下，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意見：“那你先休息一下，找找狀態，反正這段算是附加的，實在拍不出來，也不會影響原來的影片。”
池嬌點點頭。
剛坐下來，蘇巧便拿著水朝她走過來。
池嬌剛才在表演的時候一直在反覆變化表情，這會兒感覺臉都有些僵了，連笑都有點勉強，所以只是說了聲謝謝。
蘇巧嘆了口氣：“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導演不都說了，能拍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池嬌搖頭：“正因為他這麼說，才說明我確實還有問題。”
蘇巧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池嬌這種人，平時看著溫和好說話，可真要遇到她較真的時候，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蘇巧心裡很清楚，如果今天她拍不好這段，她雖然不會繼續拖著拍攝團隊，但她心裡肯定會很長時間都惦記著這件事，就好像一個本該她做好的事情沒有做好。
池嬌拿著劇本，對著鏡子，反覆練習了幾遍，練到臉上肌肉都有些發酸了，才感覺找到了點狀態。
她正想找導演再試一遍，門口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的是個陌生年輕男人，帶著金絲框眼睛，手裡的拎著一個外賣袋子。
“池小姐，這是給您，還有給各位工作人員的下午茶。”
池嬌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蘇巧：“你點的？”
蘇巧搖頭，隨即對池嬌解釋：“這是霍總的秘書，楊程楊秘書。”
池嬌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那個面帶微笑的楊程：“所以這是……”
“這是霍總點的，算是為了之前範總說的那些話，給池小姐賠罪。”
池嬌跟蘇巧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意外。
本來以為範明珠敢這麼猖狂，是有這位神秘的霍總在背後撐腰，可現在看來，這霍總好像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池嬌收回視線，對楊程一笑：“那就多謝霍總的一番心意了。”
楊秘書微笑客氣回道：“池小姐客氣了。”
說完，讓助理把下午茶分了，之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池小姐身邊，對池嬌道：“聽說池小姐在拍攝方面，遇到了點問題？”
池嬌一怔：“確實有一點……”
“今天D站正好來了個非常有經驗的演員，而且恰好還演過多重人格的戲份，池小姐有沒有興趣，跟他聊一聊？”
池嬌驀地瞪大演。
非常有經驗的演員？還恰好演過多重人格？
池嬌昨晚才剛把多重人格的電影都過了一遍，所以立刻都能說出國內演過的那幾個演員的名字，不管是哪個咖位都不低，怎麼會來D站這種直播為主的地方？而且居然還願意跟她聊一聊？
池嬌忍不住問道：“楊秘書說的那位是……”
“那位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今天來D站的事情，所以不方便透露，池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
池嬌心裡好奇地跟有貓爪子在撓似的，可她生性警惕，總覺得這好事來得太過蹊蹺，所以有些糾結。
蘇巧看了看楊程，直接替池嬌做了決定：“想去就去吧，有我在呢。”
池嬌聽到她這麼說，心裡立刻踏實，不再多慮，直接點頭對楊程道：“那就麻煩楊秘書帶路吧。”
楊程含笑彎腰：“池小姐請。”
蘇巧陪著池嬌，從攝影棚出來，跟在楊程身後進了電梯，看到楊程按下二十四層，蘇巧忍不住挑了下眉。
只要在D站工作過的人都知道，二十四層是霍總的專屬辦公室，整整一層，都是他的私人空間——哪怕他幾乎沒怎麼來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