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來滿臉黑線看向白雪，是什麼原因讓一株天材地寶變得這般小心謹慎。
他堂堂徐清風。
心胸不說寬廣如四方仙域，但也不至於事前大方事後索要代價吧。
白雪自顧自說，小聲嘀咕道：“我這一紀元，見過太多太多太多了……”
徐來默然，想來也是。
在未來到地球之前，白雪花在曾是南方仙域無垠之海中的三處禁地中紮根。
每年都有數之不盡的修士來此尋造化尋機緣，尋求絕境之中的那一線生機。
其中大部分失敗了，可也有極少數成功者。
在巨大利益面前，任何親情、友情、愛情都是累贅。
徐來這十萬年修煉，已經看過無數次父子反目手足相殘，為的可能就是幾十顆靈石，一株藥草罷了。
用地球華國的一句話來形容，那便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所以白雪這樣想，徐來也不怪她。
他正要說些什麼，這株年歲比人族那翻新了幾十遍的祠堂還要有來歷的女人居然紅了臉。
她腳尖在地面划著圈圈，有些局促不安道：“聽說清風道友你喜好女色，我雖是一朵花，可也不能為了七月草出賣自己……”
聽說？？？
徐來皮笑肉不笑：“是聽誰說的。”
白雪用力抿唇，不吭聲。
徐來冷不丁問：“是從阮嵐這聽說的吧。”
“不是。”
“那就是阮棠。”
“怎麼可能是阮棠姐姐，她溫柔善良，還一直讓我回房間休息，經常陪我說話，給我帶零食，怕我在這裡受了委屈，是阮……”
白雪急了，竟不斷辯解，只是說到最後猛地頓住，連忙捂住嘴。
“果然還是阮嵐。”
“……”
白雪不說話了。
不得不說，白雪花還是有些單純，面對徐來這種老油條三言兩語就給詐了出來。
徐來揉了揉眉心。
“其實，她也沒說什麼。我倆就是閒聊，閒聊……”
白雪小心翼翼道：“況且，仙域也有關於清風道友你的各種傳言。”
“這是你從燕春風那聽到的？”
白雪花來到地球，是燕春風護送而來的，加上白雪花合三為一時，也是第四神將守在身側。
“不是。”
白雪花搖頭：“我在禁地中時，不少修士都會談論到道友你，以及……各種風花雪月。”
假的。
全部是假的訊息！
徐來扶額，仙域這亂八卦的風氣必須整治一下。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不努力修煉報效家族、宗門與所屬聖地，淨關心那些有的沒的虛假訊息，對得起各大勢力大把大把靈石的培養嗎？
七月草給了白雪。
徐來轉身離開後山，回到海棠苑開始研究第四個雲水鏽字元。
時間快速流逝，小姨子與依依一整個白天與夜晚都沒有迴歸，第二天一大早。
阮棠有些擔心問道：“徐來，她們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
徐來安慰道，他研究雲水鏽時雖然勞累，可還是分出一縷心神盯著。
如今戰況膠著，長安城也好月族也罷，都未動用真正的精銳，還處於小規模交戰。
真正的生死相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或者需要一顆點燃炸藥桶的火引子。
兩顆星辰或者所在星系的爭鬥，每一天都在四方仙域發生，有勝有敗。
正常情況下，地球是必敗的。但多了司空九這‘公正無私的天道’，讓事情多了一絲不確定。
“司空九……”
徐來輕聲呢喃。
按照司空九自身所說，他忘卻了大部分記憶，醒來就成為了天道，可這小子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畢竟司空九對於仙域的一些隱秘，比他這位帝境還要瞭解。
司空九是否來自於彼岸？
雖然彼岸來到仙域的界門早在一輪迴之前就已關閉，且只有六位彼岸修士踏入下界。
但完全不能排除司空九就是其中之一的可能性。
徐來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縱觀古今，就沒有天道出現意識的情況出現。
……
在徐來思索的時候。
阮棠也沒有打擾，而是坐在丈夫身邊，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雲水鏽字元。
她眨了眨眼：“徐來，這裡面好象有一顆丹藥。”
“在哪裡呀。”
徐來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他還在想司空九的事情。
“雲水鏽字元裡。”
“嗯，我知道了。”
徐來下意識說完，突然僵硬轉頭：“老婆你這就看透了字元？我研究了足足一天一夜，沒有絲毫進展！”
“很難嘛？”
阮棠一怔，歉意道：“抱歉，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下次我會儘量晚一點說。”
頓了一頓，阮棠溫柔鼓勵道：“老公，其實你超棒的呢！”
“……”
徐來嘴角一抽。
他倒不是自尊心脆弱，覺得自己一天一夜沒做到的事情被老婆大人輕鬆做到而受了傷。
而是驚訝於，阮棠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分鐘內就看透第四個雲水鏽字元，這速度快到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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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徐來的疑惑，阮棠同樣迷茫道：
“我也不清楚我為什麼能看懂字元，而且……我好象可以把丹藥拿出來。”
阮棠猶豫了一小會，向第四個字元伸出柔荑，輕輕向裡面一抓，只見指尖捏著一顆白色的丹藥。
徐來眉頭深深皺起，看樣子雲水鏽字元不僅僅是只可以記錄文字與資訊，也可以存放物品。
“吶。”
阮棠遞來。
徐來仔仔細細端詳著只有孩童小拇指大小的丹藥。
看上去很小巧，表面並不規則，有坑坑窪窪的小洞，沒有任何藥香與其他味道。
若非是從雲水鏽字元中取出，說是依依在後院捏的小泥丸徐來都信。
“除了丹藥，裡面還有什麼。”徐來問道。
“什麼也沒了。”
阮棠搖頭，她目光落到第五個雲水鏽字元上，柳眉輕輕一挑。
然後視線落到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第十個，直至第十一個，又從第十一個挪回到第十個。
“老婆你發現了什麼。”
“第四個到第十個字元，是大小相同的空間。除去你手上那顆，還有兩顆丹藥。在第七個，第十個字元中。”
阮棠伸手，依次拿出。
看著掌心中近乎完全一樣，卻又不知道功效的三顆丹藥，徐來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