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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又是一年開學季,9月5日王玉山老兩口早早就起來給兒子收拾行裝,雖然王昊宇的行李並不多也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大堆的書本,也是他自己前天晚上睡覺之前就收拾好了的,但母親還是不放心,把兒子的衣物一個個拿出來重新整理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拉好書包的拉鍊。玉山老漢看著那沉甸甸的書包皺著眉頭說:“回來就這麼幾天,帶那麼多書幹啥呀,我看那書包都背不住。”“是啊,回來也沒待上幾天就要走,連半個月都沒有。”昊宇媽不無嗔怪地說。兩位老人顯然對兒子暑假在家呆的時間短心有不滿,但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們知道自己對外面的事不大懂,兒子長這麼大也很少讓他們操過心,所以對兒子的事情也幾乎從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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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玉山老漢在兒子起床之前就給家裡挑好了水,兒子回來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替他給家裡挑水,今天兒子要走,他不願意讓兒子走的這一天還要幹活。雖然村裡人見面都會誇“你老兩口養了個好兒子,唸書好,人還勤快。”他聽著心裡也感到很受用,但另一方面他又及其不願意讓兒子幹活,他總覺得知識分子就應該有知識分子的樣子,整天在這黃土地裡和一幫泥腿子打交道就會沾染上農民的壞習氣,會變得土裡土氣,在學校裡會被人瞧不起的。他為這事沒少說過昊宇,可每次說的時候兒子都是嘿嘿一笑,告訴他這沒什麼的。

昊宇媽天擦亮就開始給兒子做飯了,這是黃土高原上的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家裡有人要外出,無論什麼時候都得吃了飯再走。雖然兒子從四年級就開始寄宿上學了,再後來在鎮上上初中、在縣裡上高中也一直都是寄宿生活,但那離得近,兒子能經常回家,她也可以抽空去看兒子。可那省城對於這個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的農村婦女而言就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天地,聽村裡人說省城距離豳州縣城有二百多公里也就是四百裡路程呢,她還聽說城裡的人心眼都很壞也很霸道,兒子去那麼遠的地方她心裡一萬個不放心,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孩子有自己的人生,總不能一輩子都蜷縮在這個小山溝溝裡重複祖輩們在黃土地裡刨食的生活吧。她反反覆覆地跟兒子說讓在城裡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要惹是生非,平時就待在學校儘量別處去。她把自己的人生經驗總結了一句話就是“吃點虧沒啥,只要人安安穩穩的就好。”可兒子每次都是輕描淡寫地跟她說一句“放心吧,沒事,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清晨的王家灣沉浸在一片靜謐祥和之中,王昊宇家的小院落更是一派溫馨和諧。家裡的老母雞帶著十二只小雞仔邁著輕閒的步子在牆根覓食,那棵王昊宇四年級時親手栽的石榴樹上已掛滿了拳頭大小的石榴,那只花貓懶洋洋地臥在門墩上盡情地沐浴著初秋清晨和煦的陽光。王昊宇洗漱完畢,拿起扁擔正準備去挑水,這時母親用圍裙裹著一大捧透著晶瑩光澤的大紅棗回來了。她說“你爹把水都挑好了,你快來吃飯吧,我剛出去在牆外邊摘了些棗,你拿著路上吃。”“哎,好的”王昊宇邊說邊從母親的圍裙裡捏了幾顆棗子也不洗,用手胡亂擦一下就塞進嘴裡,“嘎嘣”一聲脆響,一股甜甜的汁水就從嘴裡直流到了心裡,王家灣的晉棗那可是全縣文明的,汁多、皮薄、肉脆、核小,村前河灘上那片有二三十畝的石頭灘上全種的是棗樹,這會兒正是棗子成熟的季節。

早飯吃的是麵條,王昊宇最喜歡吃母親擀的麵條了,柔滑勁道的手擀麵澆上油汪汪並且各種顏色的材料搭配的恰到好處的湯,光看一眼就能讓人流下三尺長的口水。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平時都不怎麼煎湯的,只有逢年過節或者家裡來客人了才會做湯,每次王昊宇都會把肚子吃的滾瓜溜圓。現在條件好多了,王昊宇在家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能吃到母親做的手擀煎湯麵。

吃完飯,王昊宇迫不及待地背起書包就要走,父親說“剛吃飽飯,緩一下再走吧。”“沒事,我走慢些。”王昊宇邊說邊向外面走,老兩口把兒子送出門外,昊宇媽的目光一直跟著走到看不見才收回來,但兒子的卻連頭也沒有回,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兒子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之前每週週末去學校都會哭得眼圈紅紅的“昊昊”了,那一刻她的心裡有欣慰也有失落,欣慰的是兒子長大了,越來越有男子漢的氣概了;失落的是兒子不會再像以前那麼依賴她了,並且正在走向一個她完全陌生的新世界。

而王昊宇此刻心裡確實很興奮,步履很輕盈也很急促,他正在為昨晚的那個計劃激動不已,恨不得一步就跨到省城。今天他運氣不錯,出了村沒走多遠就碰到河對岸村裡的一輛去趕集的拖拉機,他順便就坐著車走了。

王昊宇一路馬不停蹄,十二點多終於到了省城城西客運站,他還要在兩點半之前趕到城北客運站,因為張姝華坐的那趟車是兩點半到城北客運站,他在QQ上對張姝華謊稱自己也是坐車到城北客運站,可以一同回學校。為此他早上早早就從家裡出發,到省城後不顧蒸騰的暑氣,又揹著自己那個雖然不太大但卻足夠重的書包向城北客運站奔去,途中還要轉一次車。等到了城北客運站的時候早已大汗淋漓,好在趕到城北客運站時時間還早,他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就坐在候車廳的中央空調下吹起了涼風。暑假支教結束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把張姝華送到車站,因為他支教期間扛過張姝華的那個箱子,挺重的,一個女孩提著那麼個箱子上下車的確不容易,為此誤了自己回家的最後一趟車,不得不去找在省城打工的二姐夫,在他那兒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的。

到了兩點四十的時候張姝華終於從站裡出來了,費力地拖著她那個大箱子。王昊宇大步流星地朝張姝華走過去,邊打招呼邊從張姝華手裡接過箱子,雖然王昊宇說過要在車站等她的事情,但在見到王昊宇的那一刻她還是又驚又喜,她順從地將自己的箱子讓王昊宇拉著。她有點過意不去地問王昊宇啥時候到的,王昊宇這次竟然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撒了個謊,告訴張姝華自己剛到沒一會兒。他揹著自己的書包拉起張姝華的箱子向公交車站走去,由於正值開學季,而南郊又是高校雲集之處,當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站牌低下等後乘車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龍。

走在後面的張姝華無意間看到王昊宇的短袖後備已經溼透了,看車還沒到,就跟王昊宇說了一聲就去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兩瓶礦泉水。王昊宇擰開蓋子剛喝了一口車就過來了,他趕緊手忙腳亂的拉箱子,情急之下把礦泉水蓋子掉地上了,還是張姝華眼疾手快,從他手裡接過礦泉水,也顧不得撿瓶蓋,兩人就趕緊上了車。車廂內擠得人都喘不過氣來,王昊宇儘量用箱子和自己的身體給張姝華擋出來一個空間,不讓人碰到她。突然公交車猛地剎了一下車,兩手各拿一瓶礦泉水的張姝華站立不穩朝王昊宇身上撞了過來,王昊宇一手抓著車上的扶手,一手抓著張姝華的箱子,就本能地把自己的身體擋了一下這樣就可以防止張姝華撞上別人了,他這一檔張姝華是穩穩地靠著他了,但手裡那半瓶沒蓋子的礦泉水也盡情地潑灑在他的胸前。張姝華連連說著“對不起”,同時忙不迭的把另一個有蓋子的瓶子放在箱子上,騰出一隻手掏出手絹給他擦衣服上的水。王昊宇大度地說了句沒事,還說都怪他自己把瓶蓋掉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灑出來。他拿起剩下的半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瓶子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裡,又把張姝華手裡那瓶剛喝了一口的礦泉水拿過去塞進自己書包側邊的小兜裡,讓張姝華騰出兩隻手來。

公交車搖搖晃晃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站了,下車後王昊宇驚奇地說:“車上又熱又擠,你還站了那麼長時間,剛才我一直怕你暈車。”“我其實不算是暈車的,就是有時候感冒了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會暈車,平時都還好。”無論何時,張姝華說話都是那麼輕柔,如同秋毫拂臉般,聽她說話單單那聲音就能讓人心曠神怡。和她說話,王昊宇總是願意先打好腹稿,在心裡修飾好多遍,然後才用自己所能發出的最溫和的語氣說出來,雖然他那渾厚的男中音不會因此而改變。

從公交站到學校還有差不多一站路那麼遠要走過去,不過那段路是一條兩邊栽著國槐林蔭小道,高大的國槐樹枝參差交錯,好似人工搭建的涼棚,將炎炎烈日灑下的暑氣擋在了外邊,給走在其中的人帶來了一絲清爽。王昊宇住在一號公寓,一進校門就到了,張姝華在八號公寓,兩棟公寓樓之間隔著一個餐廳、一個校醫院、三棟公寓樓,張姝華不好意思讓王昊宇再送她過去,王昊宇也怕碰到熟人,再加上校園裡也是一路坦途,他也就沒有再堅持,兩個人就在一號公寓樓下分開了。王昊宇進公寓樓的時候那位和藹可親的宿管阿姨叫住他半開玩笑地說:“剛剛你給拉箱子的那個姑娘是誰呀?長得咋那麼標緻呢。”

王昊宇似乎沒明白宿管阿姨的意思,傻乎乎的說道“我們班一個同學,路上碰到的,就一起回來了。”

“不對吧,我咋瞧著你看她的眼神不對呢,是你女朋友吧?”

“阿姨說什麼呢,我同學,不是女朋友。”

“那姑娘看著不錯,你也可以,喜歡的話就去追,我看你倆挺有夫妻相的。”

“真的沒有……”

“你這傻小子,幹嘛不把人家姑娘送到呀,這麼熱的天,她拉那麼個大箱子。”

“我要送她不讓呀。阿姨那您忙我先回去了。”雖然這位宿管阿姨經常和他們開玩笑,他也感覺阿姨很親切,但這樣的玩笑他還是有點招架不住,趕緊逃開了。

回到宿舍,王昊宇曬被子、洗床單、掃地擦桌子忙活了好一陣子,這時宿舍其他幾個室友也都陸續回到宿舍了,一陣寒暄之後大家都把從自家帶來的東西拿出來和其他人分享。這時王昊宇才想起一件事,急的他猛拍了一下額頭。原來早上走時母親給他摘得棗子他分開裝了兩包,原本計劃給張姝華一包,另一包給宿舍人吃,結果一路上竟然把這事給忘的死死的。“本來路上“偶遇”,“順便”送個家鄉的特產就是順理成章的事。現在倒好,人家已經回去了,總不能再跑過去送吧,全班三十多個女生都住八號公寓,萬一被撞見了豈不是尷尬死了。”

正在他懊惱不已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他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正是張姝華髮的訊息,他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急忙開啟訊息一看,原來是張姝華約他晚上一起吃個飯,還說非常感謝他支教期間的關照。真是瞌睡了就給遞枕頭啊,王昊宇為此不勝欣喜,趕緊答應,生怕他的任何一絲猶豫或遲緩就錯失這個機會一樣。

因為天氣還很熱,所以他們把吃晚飯的時間約在了晚上七點半。王昊宇七點十幾分就過去在約定的那家飯店找了一個臨窗並且靠近空調的桌子坐下來。到了七點二十多,張姝華也翩翩而來,只見她一頭及腰秀髮宛若瀑布,一襲過膝長裙好似璞玉,未施脂粉堪比芙蓉飲露,蓮步款款猶如春風扶柳。認識這麼久,王昊宇第一次被張姝華的美貌驚呆了,他只覺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以至於張姝華坐下來後他一直都在迴避著兩人四目相對,他只是趁著張姝華專心看選單或者低頭喝水的瞬間趕緊偷偷地看一眼她的表情。

待張姝華坐定後王昊宇把桌子上的那些棗子往過推了一下說:“這是我家那邊的紅棗,今天早上剛從樹上摘得,你嚐嚐。”

張姝華一邊禮貌地說著謝謝一邊伸手捏了一個,她用紙巾仔細地擦了一遍後拿著端詳起來,一臉驚奇地說:“你們家這棗子就像打過蠟一樣,看起來晶瑩剔透的,讓人看著都不忍心吃。”

“放心吧,純綠色食品,沒有打蠟,也沒打過農藥,那棗樹長得都有兩三層樓那麼高,想打農藥也夠不著呀。”

“真的嗎?我嚐嚐。”說著她把那那顆棗子放進嘴裡,一口咬的就像個孩子一樣驚喜地說:“真的好甜啊,也很脆,皮那麼薄,牙齒都不敢用力,真的很好吃哎,你也吃嘛。”

看到她的饞相王昊宇心裡覺得很滿足,他說自己吃了很多,宿舍還有,這些是專門給她準備的。

張姝華一連吃了好幾個,大概是怕王昊宇會笑話她貪吃的樣子,還衝著王昊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隨後她把來時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塑料袋子開啟,取出一件包裝完好的襯衫遞給王昊宇,“送你件襯衫,暑假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找了好幾家店才找到和你那件襯衫一模一樣的。你的身高是183,這個號是XXXL的,應該差不多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東西,而且是她送的,王昊宇感到很意外、很驚喜,同時也很不好意思,“那個衣服還能穿,又沒事,你還買一件新的,真的不用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呀?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和款式,就照著你那件衣服原模原樣買了一件。”

“不是不是,就是想著你不用這麼破費的,那衣服我現在還在穿呢。”

“哦,那就好,那我送你件衣服算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這不為過吧?再說了,衣服我都買了,我又不能穿,難道扔了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我把錢給你吧,咱現在都是學生又沒掙錢,花的都是家裡的錢。”

“沒事啦,你這人咋這樣,你再這樣我就不高興了。”

“哦,那我……那謝謝你啊!”

“嘿嘿,這就對了嘛,菜好了,先吃飯。”此時張姝華倒被王昊宇的憨態給逗樂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姝華抬起頭忽然問王昊宇,“你還記得支教期間的那個陳書記嗎?”

王昊宇連忙接道“當然記得呀,這回來才多長時間,哪能忘了。”

“哦,可是有一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啥事?”

“陳書記本來是有一個和我們一般大的女兒的,但是在很早的時候孩子丟了,這麼多年了他們一家人一直都沒放棄尋找,可一直都沒有音訊。”

“啊?怎麼會這樣,那些可惡的人販子,那陳村長以家人該有多痛苦啊。”

“是啊,我暑假一直在想他們那兒通訊不發達,也基本上接觸不到網際網路。咱可不可以試試在網上幫他們找找。”

“嗯,這個的確可行,中央電視臺最近推出了一個大型的公益欄目,叫《等著我》,我覺得咱可以在那個平臺上試著找找。”

“你也關注那個那個節目了?”張姝華一臉驚喜地說,“我前幾天在網上也看了那個節目,那些人販子真的是太可惡了,好多家庭基本上就是被害的家破人亡。”

王昊宇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要尋人咱們得知道更多的關於那個孩子的資訊,知道的資訊越詳細找起來越容易。你現在掌握的資訊有多少?”

“我現在基本上也沒掌握什麼資訊,就是支教的時候聽陳家奶奶唸叨過而已,怕勾起人家的傷心往事也就沒敢多問。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準備國慶的時候去落羽村一次,再把詳細情況瞭解一下。”

“嗯,到時候就以支教回訪的名義過去,這件事咱們只和陳書記瞭解,不要告訴其他人,儘量瞞著陳家奶奶,畢竟老人家那麼大年紀了,這事已經隔了十幾年了,找起來肯定有難度,萬一找不到的話老人怕經不住這樣的打擊。”

“也是,你說的這一點很重要 ,過去了只和陳書記溝通這事。”

“你準備和誰去?”

“一個人去,這事我也沒跟其他人說過。”

“那要不然咱倆一起去吧,反正我國慶也沒事,行不?”

“當然可以呀,你能去太好不過了。我是怕你去不了或不願意去,怕你為難就沒邀請你。”

“沒事沒事,我也覺得在落羽村老鄉們對咱們那麼好,總想著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正好青志聯上學期有募捐到的一批圖書,週一幹部例會上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送給落羽小學。”

“果真能申請到那批圖書就太好了,我也注意到了,落羽小學一百來號學生連個閱覽室都沒有。”

“我儘量爭取,應該沒問題的。另外咱還得上網查一下,看看尋人的話都需要哪些資訊,要儘量把所有需要的資訊都蒐集到。”

“嗯,好,那吃完飯咱去網咖吧,你晚上還有事嗎?”張姝華一臉崇拜的看著王昊宇說道。

“我沒事,我吃飽了,你吃飽了嗎?”

“我也吃飽了。”

“那要不然咱現在就去網咖吧。”

“嗯,好的,今天我請你,我去結賬。”

“我來吧,怎麼好意思讓你請我呀。”

“你看你,又大男子主義了不是,說好了我請你的。”

王昊宇拗不過,只好讓看著張姝華把賬結了,隨後兩人直奔附近的那個網咖,王昊宇心細,隨身都帶著紙筆,他把所有的需要的資訊在那個巴掌大的筆記本上列了滿滿兩頁。

把需要的收集的資訊都記錄好了之後兩個人走出那烏煙瘴氣的網咖。回到學校時是晚上九點多了,白日的的暑氣已經退去,徐徐的微風送來一絲絲的涼爽,校園裡人來人往,路燈之下如同白晝,兩個人並肩在校園裡還轉了一會兒,直到把國慶假去落羽村的所有細節都商議好了之後王昊宇才把張姝華送回宿舍。

張姝華大概是沒想到王昊宇會這麼爽快地主動允諾和她一起辦這件事,也沒想到王昊宇辦事那麼認真細致,所以在聽到王昊宇對她叮囑那些安排的時候,她既驚訝於他那百科全書式的大腦,又無比地欽佩他的心思縝密和思維敏捷,王昊宇那胸有成竹而又鎮定自若的樣子不斷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可是在說這件正事之前王昊宇的表現就不那麼令人滿意了,看起來好像是很緊張的樣子,他的目光和手腳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他的目光極力地躲避著她的眼睛,甚至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盯著別處,可他並不是一個靦腆的人呀,支教時當著那麼多學生家長的面講話他都是那般的瀟灑自如。後來她終於在心理學中找到了一個可以解釋這種現象的詞語——雙重性格。

這天晚上王昊宇內心也被一種莫名的悸動充斥著,張姝華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不斷地在他的眼前浮現,揮之不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想,但就是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他急切地想要見到張姝華,想要和張姝華聊天,甚至希望約定好的一起去落羽村的那個十月一日快點到來,但又想不出見到了能怎樣?聊天又該聊些什麼?十月一日去落羽村也就是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已。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愛情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裡萌芽,正是這份情愫想要破土而出的衝動令他心神不安。

從那一天起他開始找各種理由和張姝華接近,和她聊天,關注她的一切;也是從那一天起他在和張姝華的相處中開始不由自主地變得小心翼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