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只有一次。
十七歲的沐陽,如同不起波瀾的深潭之水。
他的從容,他的淡定,他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驚歎,沐陽為何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魄力!
“鄭醫生!”
沐陽緩緩開口:“謝謝你!”
“你能拋下自己學術研究的狹隘,那你就是個牛叉的人!”
鄭醫生雖然給了沐陽機會。
但是,在他的心裡,依然對自己的死亡堅信不疑!
一個人死了,那就是死了!
沐陽只是譁眾取寵,年輕氣盛。
“不要再說了!”馬老太太也不相信沐陽。
兒子死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死馬當活馬醫。
哪怕就是有一絲希望,馬家老太太也不會放棄。
馬老太太的想法,也正是申鳳玲的想法。
而周峰,對沐陽則是內心忐忑不安!
周峰擔心沐陽吹牛,最後下不來臺,人命關天,不比尋常小事,弄不好就說不清楚了。
“陽哥,三思啊!”
沐陽微微輕笑,自信越發爆棚。
“開門讓我進去吧!”
沐陽的話剛剛說完,馬長遠的兒子,就推開了急救室的門。
他有些稚嫩:“叔叔,謝謝你肯出手救我爸爸!”
“你放心大明的治,醫生說我爸爸已經死了,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不會再與你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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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救活我爸,叔叔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如果無力回天,我們也會感激你!”
這話從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讓沐陽感動。
他笑著撫了一下馬長遠兒子的腦袋:“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叔叔你說!”
沐陽收回手:“如果我治好你爸爸,你不要叫我叔叔,叫哥哥可以嗎?”
“好的!”
馬長遠的兒子,是真的懂事。
進了急救室。
一群人也跟著進來,他們不相信沐陽,卻渴望奇怪真的會發生。
沐陽與鄭醫生走到病床前。
馬長遠雙眼緊閉,很安靜。
這種安靜,只屬於死亡,在塵世間,只要是活著的人,便不會有如此歸於永恆的安靜。
“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鄭醫生也平靜了下來:“生命跡象已經消失,但凡有一點希望,我們做為醫者,也不會放棄治療的機會。”
身為醫生,這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醫生如同萬千種職業一樣,它神聖,但也平凡。
沐陽看著馬長遠,他心思微動。
在出手之前,沐陽必須說點什麼。
“印堂發黑!”
“脈相全無!”
“馬長遠看似是真的死了!”
剛說到這裡,申鳳玲就是一聲哭喊:“長遠……”
她要撲過來。
沐陽回頭:“周峰,攔下她!”
周峰拽住了申鳳玲,真到現在,他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沐陽如此自信?
“沐陽他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人死而復生!”
周峰一直在擔心,怕沐陽弄出大烏龍。
沐陽的目光,再次轉到馬長遠的臉上:“從我們中醫角度來看,馬長遠的精氣神還在!對於一個人來說,精、氣、神,這三點猶為重要。”
“因為……”
沐陽拉長尾音,微做停頓。
“因為,精氣神是生命的本質。”
“精為本,氣為韻,神為命!”
“生命的跡象消失,如果精氣神還在,就可救活。”
高中畢業,沐陽成績優秀,特別是語文,他更是文採斐然,他寫出的作文,就連老師都自愧不如。
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說的雲山霧罩,其實沐陽就是在胡說。
他必須這樣,才能讓接下來的事情,順裡成章。
“現在,請無關人員出去!”
沐陽轉身:“鄭醫生,你和長遠嫂子留下,其餘的人都去外面等著。”
從一而終不曾改變的自信,使沐陽的形象高大起來。
人都出去了!
沐陽又對鄭醫生與申鳳玲說:“你們兩個都不要說話,我不能分心,明白嗎?”
“明白!”
鄭醫生一點也不激動,直到此時,他還是相信,沐陽這傢伙有可能是個江湖騙子!
申鳳玲從未如此渴望著奇蹟的發生。
見二人都不再說話,沐陽轉身面向已經死去的馬長遠。
他意念微動。
“取出生死令牌!”
那是秦廣王的寶箱裡開出來的異寶。
人生無常,沐陽本打算將生死令牌用在最親的人身上。
不過,看到馬長遠的兒子,沐陽也就改變了主意,他不忍心眼睜睜看著那孩子過早失去父親。
叮咚——
系統聲音在意念中響起。
“系統提示,生死令牌只能用一次!此令牌有正反兩面,正為陽,反為陰,正為生,反為死。”
沐陽不再猶豫:“一定要用。”
“主人,你不再三思嗎?”
“不用再考慮了!”
系統不再提示。
沐陽右手伸進褲子口袋,再出來的時候,右手中已經多了一塊紫色的令牌。
紫色的令牌,閃動著奇異的光澤。
非金非玉,非鐵非銅。
正面是祥獸麒麟,反面是兇獸饕餮。
沐陽將生死令牌的正面,按在馬長遠的額頭上。
咻——
一片紫光如水蕩開。
緊接著,令牌隱入馬長遠眉心之間。
“咳咳咳……”
馬長遠一陣咳嗽,從病床上翻身而起。
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走在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大路上,人流湧動,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好像是麻木到了骨子裡!
他不知道,那是黃泉路。
“呼,呼,呼……”
馬長遠滿頭是汗,大口的喘著粗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的紫玉呢?”
“紫玉!”
他已經看清了眼前的沐陽,於是從床上跳下來。
撲通——
一下跪在沐陽面前。
“陽哥!”
“你是我的恩人!”
“我只是有眼無珠,沒有看出來那石中的紫玉。”
申鳳玲終於從無邊的震驚中回過神,她撲過去,同樣也跪在沐陽面前:“恩人,恩人……”
一邊叫沐陽恩人,一邊給沐陽用力磕頭。
“鳳玲,你怎麼在這裡?”
發現妻子也在,馬長遠才注意到,這尼瑪是醫院,而他剛才就是從病床上跳下來的。
“我怎麼在醫院!?”
鄭醫生此時還處在難以置信的驚訝之中。
他學了那麼多年的醫學,又有著那麼多年的臨床經驗,有時候可能會誤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一個人死了,他不會誤診。
天啊!
“這怎麼可能?”
“沐陽,你……你是神,還是人?”
從醫多年,鄭醫生相信醫學,也相信科學,可是眼前發生的這種事,用醫學與科學,都無法做出完美的解釋!
“你創造了奇蹟!”
“沐陽,你是本世紀最偉大的醫生。”
“我要將今天的事情,如實上報,為你爭取醫界最高殊榮。”
沐陽搖了搖頭:“鄭醫生,你不用這麼激動!其實,你的診斷沒有錯誤,以後你就正常給人看病,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忘了吧,都不要再提。”
生死令牌只能用一次。
如果沐陽因此而出名,勢必會被人稱為神醫,大家都抬著死人,求他還陽,他沒有那樣的能力,重現剛才精彩的一幕。
要低調!
“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長遠不明所以,他當然不知道,剛才他一度離開人世。
“長遠,你死了!”申鳳玲說。
“你才死了!”馬長遠眼睛一瞪。
“是沐陽救了你!”
“這……”
馬長遠忽然想到了那個夢,夢中沒有盡頭的路,好像是……
一切都已經清楚。
“沐陽,受我一拜!”
沐陽扶起馬長遠,同時再次叮囑他們:“今天的事,都不要向外傳。”
“放心!”
鄭醫生對沐陽,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在他的心裡,沐陽已經是一個神。
就算是等到鄭醫生百年之後,也不會動搖,沐陽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