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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封建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農村。

這裡的年輕人超過半數會選擇出去打工賺錢,然後把小孩留在家裡,每個月會寄錢回家。

一般,大家也就過年的時候回來看看。

所以,這村落也就過年時候熱鬧。

平時就會像今天這樣,一到晚上,外邊的大路上基本就看不到什麼人了。

本來,這應該是附近眾多的,極其普通的一個村落才對。

直到幾個月前,有人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村裡的一個壯漢,被一團黑影拖進了湖裡。

這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一調查才發現,不僅失蹤了這一個人,好幾個說要出去打工的人,至今沒過去,也不知道是失蹤了,還是換地方打工了,也沒跟家裡聯絡(因為這裡手機沒訊號,只有座機有訊號,有些人出去也沒辦法跟家裡聯絡)。

像林語瓊,她就是守在村裡唯一的一個電話亭那一直在等陳樂電話,所以晚飯都還沒吃。

然後,自那次一個人被黑影拖走之後,村子裡就陸陸續續也失蹤了幾個人。

其中也包括林語瓊的好朋友,也是她的同學,謝曼珍。

謝曼珍的失蹤比較簡單。

兩人是在鎮上讀高中,那天是知道高考錄取分出來,去學校報道了下,做了最後的畢業儀式回來。

當晚兩人分別之後就各回各家了。

然後,第二天林語瓊過去找謝曼珍的時候,就發現她不見了。

林語瓊還以為謝曼珍是提前進樹林採蘑菇,或者採花,找吃的什麼的去了。

但一直到晚上她都沒回來。

這才反應過來謝曼珍失蹤了。等24小時之後報警,也已經沒用了。

人已經不見了。

之後,林語瓊跟張麗萍又在村子裡,在村子附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謝滿珍。

林語瓊甚至把班裡同學的電話一個個打過去問了,大家也都說,自那天分別之後,就都沒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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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種村子都比較迷信,也不知道哪個村裡的老人先說了下是河神作祟。

派水鬼過來捋的人,以報復村裡人最近對河神的不敬之罪。

因為當時被拖走的可是200多斤的大漢,正常人是拉都拉不動的。

但水鬼抓著他,卻是能健步如飛,眨眼間就拖到河裡去了。

然後有好幾個人都是,好端端的待在家裡,卻是第二天就消失了。

門也鎖的好好的,但人就是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很蹊蹺。

最後,越傳越迷糊,一個個也越來越信以為真,都覺得是河神在作怪了。

陳樂也算是大致的瞭解了。

兩人飯沒吃完的時候,從左邊臥室裡也走出了林語瓊的奶奶。

她奶奶看起來有六七十歲了,拄著個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跟陳樂打了個招呼。

林語瓊就介紹說陳樂是她朋友。

聽到兩人在說村裡人失蹤的事,她奶奶是邊搖頭,邊感嘆,“是河神,是河神發怒了,河神對於我們摒棄祭祀禮儀的事情生氣了。”

在很早以前,村子還會每年祭祀下河神,祈求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的就取消了這個習慣。

奶奶很肯定的篤定說,就是河神在懲罰村裡對她不敬的人。

對於老一輩,陳樂也沒什麼溝通的辦法。

吃完飯他就決定去外邊院子裡坐坐,吹吹風休息下。

這裡山清水秀的,晚上的冷風,混雜著山水泥土的氣息,格外令人清爽,讓人有種置身曠野的感覺。

抬頭望天,便會發現這裡的天空格外的清澈,那美麗的夜色,猶如洗墨。

只是沒坐一會,就發現那林語清又出來了。

一副探頭探腦的樣子,半邊臉在門外,半邊臉在門裡,側看著陳樂。

陳樂就衝他笑笑,“還不做作業?”

那林語清就猶豫著,小聲問道,“哥哥,你沒結婚吧。”

“不是說了沒嗎,哪有人這麼早結婚的。”

“那你也沒未婚妻吧。”

“沒啊。”

“那你娶我姐姐吧。”

這把陳樂逗笑了,“怎麼,你就這麼想你姐姐嫁出去啊,怕你姐姐嫁不出去?”

“嗯,姐姐如果能嫁出去的話,就,就……”

小男孩話沒說完,就有3個人從門口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身後則跟著兩個穿著精簡皮衣的壯漢。

看到三人過來,小男孩連忙把頭縮了回去,躲回屋子裡去了。

倒是那林語瓊看到三人過來,就讓自己奶奶在床邊坐下,起身迎了上來。

一直來到門口,然後把門帶上,這才小聲叫了聲,“村長,丁大哥,你們來啦。”

那丁偉田先是看了眼陳樂,有些疑惑問道,“這位是?”

林語瓊隨口解釋道,“是我的……朋友。”

丁偉田就帶著幾分嚴厲的說道,“這時候,村裡不太平,外鄉人還是不要叫過來了,已經夠亂的了。”

林語瓊點點頭,“我曉得了。”

丁偉田隨即繼續問道,“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話,讓林語瓊眼神一黯,稍稍垂下了視線,猶豫了會才小聲回答,“我考慮下吧。”

“沒時間了,沒幾天了,你還考慮什麼啊。”

“我……”

林語瓊搖搖頭道,也不知道說什麼。

丁偉田就繼續道,“不說這是為了我們村子的所有人,這更是為了你奶奶,還有你弟弟啊。”

“你想想,你出去了,誰照顧你奶奶啊,還有你弟弟讀書怎麼辦?這麼小,去種田嗎?”

“要知道,你爸爸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弟弟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為家爭光,你知道的吧。”

林語瓊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大部分農村都存在重男輕女的情況,認為女生讀再多書也沒用,但要男生考上大學,就會倍有面子,鄉里鄰里的也會誇他的好。

丁偉田就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媽媽早就走了,你爸爸也出了工傷去了,你奶奶之前可一直是我讓人照顧,現在正是你回報村裡,回報大家的時候了啊。”

“而且,我保證,之後的事都儘管交給我,你奶奶我會一直讓人照顧到他去,你弟弟,村裡也會出錢一直到他讀完大學,完成你爸媽的心願,不然,你想想,就憑你,辦得到嗎?”

“……”

林語瓊輕輕搖搖頭,小聲喃喃道,“辦不到。”

“所以了,那你還考慮什麼,就3天了。”

林語瓊嘴唇一顫,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給我,兩天時間吧,兩天後,我會給村長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丁偉田這才滿意,又語重心長的交代了兩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一直等人離開,陳樂才帶著幾分疑惑問道,“什麼事啊?”

林語瓊帶著幾分淒涼的衝陳樂笑了笑,“沒事,……你會幫我找回我朋友吧。”

“嗯,我會盡力的。”

“那就好,謝謝。”

林語瓊說完,就轉身進房,去服侍她奶奶喝藥了。

直到林語瓊離開,那林語清又探出小腦袋了。

探頭探腦的看著陳樂。

陳樂試探性的問道,“他們來找你姐姐幹嘛啊?”

林語清就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七月七,河神成親,他們要讓姐姐做河神的新娘。”

“做河神的新娘?”這讓陳樂皺了皺眉頭,“這是要怎麼做?”

林語清用帶著幾分害怕的語氣說道,“那天是祭祀河神的節日,要給河神挑選一個新娘子,就是抬花轎,在姐姐身上綁大石頭,沉到河裡去,給河神成親。”

“那不是死了嗎?還成什麼親,陰親?”

陳樂說道這一下就明白了,“我明白了,難怪你一直問我成親沒,所以只要你姐姐成親了,他們就不會選你姐姐了?”

小家夥就忙不迭的直點頭,點頭跟搗蒜似的。

十分期望陳樂去娶了他姐姐。

陳樂是真的被震驚了,“怎麼會有這種習俗,你姐姐……還答應了?”

小男孩就有些慚愧的垂下了小臉,“媽媽早就因為照顧我們而病死了,爸爸也因為打工受傷死了,家裡就靠著爸爸攢下的一點錢過活,姐姐本來是想讀大學賺更多錢的。”

“但,家裡已經沒錢了,我上學也要錢,奶奶又病了……”

各方面都很需要錢……

村長給出了很優厚的條件,只要林語瓊答應做河神的新娘,剩下家裡的事,他都會替林語瓊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