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破碎，萬物為奴。本為夢幻，當歸虛無！”
這是數十年前，他神遊因果道的時候，偶然捕捉了一道氣息。
從那一日開始，蒼和大帝便會感應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數十年來，他一直在參悟總結，最後得出來一個結論，他們的世界會毀滅，會歸於塵埃。
當世界成為了塵埃，那麼他們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很久之前，他便有意和楊尊結交，為離開故土做準備。
“蒼和，你是瘋了嗎？我們的世界難道是虛幻的不成？”一位大帝冷哼。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只想帶著我的子民離開，給他們一條生路。諸位，我希望你們能夠成全我，而不是阻攔我。”蒼和大帝懇求著。
如果這些人阻攔，他可以跑掉，可他身邊的人大部分都要戰死。
“蒼和，你是非走不可嗎？”年輕的塵大帝質問。
“是，非走不可。諸位，你們應該都感應到了變化。我們的世界出問題了。我甚至懷疑，所謂的世界意志都是虛假的。”
蒼和大帝看向了永恆大帝。
其他人覺得蒼和大帝太敢想了，不過也都看向了永恆大帝。
永恆大帝是世界意志的承載者，世界意志是否出現了問題，只有他最清楚。
然而，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永恆大帝沉默了，並沒有回答蒼和大帝的問題。
“你走吧，帶著你的族人離開這個世界。”
最終，永恆大帝開口，同意了蒼和大帝的請求。
“永恆，你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質問。
“我看不到未來，或者說我們從來就沒有未來。”
永恆大帝嘆息一聲，不再多言，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也更加絕望。
眾人哪裡肯放永恆大帝離開，一同追了過去。
蒼和大帝對著永恆大帝拱了拱手，帶著族人撤退。
整個海外戰場都被黑霧所侵佔，心中的危機感越發強盛。
一日之後，永恆大帝帶著數千萬的族人來到了青陽關外。
他並沒有踏足青陽關，而是在海邊建造出一片陸地，給族人安歇。
他獨自一人上了青陽關，在得知見不到楊墨之後，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前往西方，參加神山和聖山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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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海外戰場已經完全漆黑，外人根本看不到內部的情況。
如果細心一點，就可以發現，不僅僅是海外戰場，黑霧開始朝著異族世界蔓延。
唯獨藍星世界，沒有被黑霧侵染。
永恆山上，幾位大帝和一眾強者，全部都沉默了。
黑霧侵襲而來，他們動用了很多手段，都無法將黑霧阻擋在外。
“我知道的不多，可我這些年一直有不對勁的感覺。就像是今日，在我們和藍星和異族科研室的博弈中，我們也是率先出局的那一個。若沒有藍星，異族科研室早在幾十年前，就覆滅了我們。同樣的，若是沒有科研室，我們現在正在被龍閣圍剿。”
永恆大帝坦然道：“我們一直都活在先輩的榮耀中。先輩們滅了上古，誅殺了大量的上古大神。我一直都堅信，我們也可以繼續先輩們的榮耀，徹底消滅人族。可是我漸漸發現了異常，天意好像並不存在。”
“天意並不存在？這是什麼意思？”眾人心中大驚。
如果天意不存在，那麼他們入侵藍星，覆滅上古，又是為了什麼？
如今，他們又奉誰的命令？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有人偽裝了天意。”永恆大帝嘆息一聲。
他實力太弱，真的無法分辨出來。
這些年能夠察覺到些許異常，也著實不容易。
“怎麼可能呢？可以騙得過我們，難道還能夠將先輩們都騙到嗎？”有人反駁。
永恆大帝苦笑，他最擔心的是，先輩們也被矇騙了。
還有，上古先輩們為什麼滅絕了，一個都沒有活下來，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都說他們是勝利者，終結了上古。
可是藍星還有那麼多上古強者活著，可是他們呢？一個都沒有。
這明明就是失敗了，何談勝利？
若是勝利了，那到底是誰的勝利呢？
只是這些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畢竟都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見他如此，其他人心中越發惶恐。如果天意是偽裝的，那麼他們世世代代的信仰和努力，都將成為笑話。
“永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有人詢問。
“自救吧。先遷徙百姓，儘量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另外，我想要藉助蒼和和龍閣和楊墨進行深度合作。”永恆大帝說道。
“深度合作？永恆，你不會是想要聯手吧？”眾人大驚。
和敵人聯手，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我知道你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可難道你們就想繼續被矇騙下去，繼續給別人充當打手嗎？黑霧已經蔓延，異族科研室出手了，我們再不聯手，後果如何，我相信你們都想象的到。我也不強求你們，是否聯手，你們自己決定。”永恆大帝坦然相告。
現如今，縱觀兩個世界，也只有他們的處境才是最艱難的。
到現在為止，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異族科研室嗎？他也不敢確定。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滅族，如同蒼和所猜測的那樣，連世界都不剩下，那才是悽慘呢。
幾位帝君對視一眼，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
他們雖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可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抉擇。
“永恆，我們接受你的提議，和藍星聯合。我們兩個世界，並不一定要吞併另外一方才行。”眾人提議。
永恆大帝很是滿意，幸好沒有蠢貨。
末世時代，蠢貨也無法活下來。
“那我親自前往藍星，去龍國走一趟。諸位，將百姓遷徙到虛無帝國去。一旦我們的世界無法待下去了，我們也可以到藍星去避難。”永恆大帝說道。
商定完了之後，他便一個人踏上征程。
他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雖然上一次戰鬥，他的很多親人都戰死了。
可一路走來，看到的只有淒涼。
那麼多百姓，那麼多城市，又能夠剩下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