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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感應

“實際上,日照寺的毀滅,應該追溯到五年前。”元昊先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表情:“在那個時候,日照寺改名了。”

“改名了?”走在厚厚青磚鋪成的道路上,王川等人有些疑惑:“千年古剎,哪能說改名就改名?”

“我不知道。”元昊先搖了搖頭:“但他改後的名字,有些陰森。”

“叫什麼?”聶輕漾嘴快。

“叫日落寺。”元昊先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個昭示著日之都,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徹底被毀滅的名字。”

王川眯起眼睛。

這個世界,也時興文字獄這種東西嗎?

“一開始更名的時候,信徒們都不怎麼在意,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更名而已……千年古剎的更名,主持有主持的用意,信徒們並不會多加揣度。”

常媛點了點頭。

這很符合她內心深處,對於這些信徒的想象。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兩年之後,閉關修行四十九年的老主持,重新從日照寺後院的塔林中復甦,然後開始宣揚一些,有害於日之都的理論。”

“他開始宣揚,日之都是必將被毀滅的地方。”元昊先的聲音壓得不能再低:“雖說這不是什麼秘密,但一般不會有人提起這些事情。”

“也就是我信任你們,才會說出來。”他給王川遞過一個眼神。

王川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讓他們,不要對這件事情抱有過多的好奇心,以免影響深遠。

他點了點頭:“我們只是去看看,算是給這千年古剎憑弔片刻就好。”

元昊先微微頷首,帶著他們往下方走去。

日照寺的位置很奇特,雖然位於谷底,但周圍四座高聳的山峰,卻並沒有將陽光遮蓋住……幾乎是一年四季,一天到晚,只要是有太陽的時候,日照寺的位置都能見到陽光。

而日之都,是讚美太陽的城市。

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之中,他們最偉大的那尊佛陀,現在就寄身在太陽之中,普照世間。

能用日照寺的名字去命名一座寺廟,那絕對稱得上是一種殊榮。

但那閉關出來的老主持,竟然親手改掉了這光榮的名字,換上了那個給整座寺院,都帶來毀滅之災的邪異名字。

幾乎無論是在哪個地方,太陽這種東西,都有神聖的地位。王川看著那逐漸出現在林木掩映之後的寺院殘垣。

除了大淵中的那些混血種族,還有魔宗的少部分人,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渴求陽光。

至於寄身於太陽的佛陀,王川恰好也曾經聽過一個名字。

雖說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但從名字上看,他就很類似於這裡不以名稱之的那尊大佛。

所謂“大日如來”。

……

“報,諸羅大人,他們今天跟著一個魘影一族的小子,去了日照寺的遺址。”先前那胖和尚,現在已經回到了諸羅所居的寺廟之中,向他回報:“我想請示大人,這種行為,算不算對我們的刺探?”

“這……我想算不上。”諸羅笑容和煦。

他此刻正在用中原送來的兔毫筆練習書法。

當然,那歪歪扭扭的字,甚至比不上王川所寫,更不用說好看了。

“可小僧有些疑惑,他們明明知道自己身處於被監察的時刻,還要冒著被我們擒下的風險,前往日照寺,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胖和尚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小僧認為,這可不是一件什麼有道理的事情。”

“他們是魔宗之人,如果這麼跟我們講道理,才真的奇怪。”諸羅停筆,將那只價值不菲的兔毫隨意地丟在紙上,顯然對自己所書也不甚滿意:“再說了,這些日子裡,多少外鄉人來到西域,就是想看一眼日照寺?”

胖和尚的臉上有些尷尬。

當年日照寺的滅寺之戰,您也是參與的,怎麼今日就好像雲淡風輕,毫不在乎了?

“對這件事,你不必多加在意。”諸羅對於日照寺的內幕,比這胖和尚知道的要多得多,也就更加放心:“你只管看,他們有沒有違反八大項的事情就好了,有就提醒他們,沒有的話,十五日後自行離開,不必多問了。”

見諸羅沒有繼續回答他問題的意思,胖和尚道了聲佛號,緩緩退了出去。

但他的內心深處,依舊對王川這幫子人,抱著不小的懷疑。

因此,他決定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神足通一開,瞬間就跨過了好幾個街區,來到了那片谷底之中,曾經輝煌的日照寺上。

身為監察寺的人,他擁有隨意出入部分地區的特權,因此王川等人只敢在外牆觀看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日照寺的內部。

當年那場大戰,鬧出的動靜並不大,甚至有很多住得離日照寺遠些的民眾,都根本不知道日照寺被毀滅的確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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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胖和尚清楚,當年那場大戰,四位尊者都從沉睡中甦醒,去對付那曾經被排除在伽摩院之外的老和尚。

四位尊者是什麼修為?他雖然只能透過只鱗片爪來判斷,但仍覺得那是高到天上去,甚至能有機會跟太陽並肩的恐怖實力。

需要四位尊者,才能鎮壓那破關而出的老主持……他不太敢鬆懈。

如果被那幾位魔宗的傢伙,在這裡勾起什麼殘魂,那鐵定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就那麼胡思亂想地走進了內室,卻忽然發現,裡邊早有人在內。

“小胖子?”原先的寶殿中,此刻站著五個人,兩位僧侶,三位明顯身份尊貴,看衣飾就能大概猜出是從東南邊來的貴客。

開口的那人,正是他在監察寺的頂頭上司,修為已經臻至煉虛的珞珈大師。

“珞珈長老。”他急忙見禮,並為自己的魯莽致歉。

“看你匆匆忙忙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沒有介紹那幾位貴客的意思,珞珈看著胖和尚:“作為年青一代第一密探的你,平時可沒這麼莽撞啊。”

“小僧在執行監察任務,看顧一群來自魔宗的……額,應該說是遇難者?”胖和尚撓了撓光頭,才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哦?你說的可是那三個,被心宗的瘋子擊落的那三位大淵的客人?”珞珈大師笑了笑:“諸羅那小子,不是已經判定他們為沒有威脅的倒黴鬼了嗎?”

被圍在中心的少女美眸連閃。

從大淵來的,被心宗強者擊落的三位客人?她印象中,心宗跟西域佛宗之間的關係,可比水火更加不相容。

能被珞珈大師稱呼為倒黴鬼的,那可是當真黴氣重得沒邊啊。

“桐心施主,你是對老衲先前講的那幾個人有興趣?”珞珈看著周桐心的臉色,竟是有幾分示好的意思:“聽說那幾位客人,現在正在日照寺外邊遊玩。”

“日照寺已經殘破成這樣,也看不出什麼花樣來了。”周桐心說的倒是心裡話。

當年在南瞻的時候,她就已經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沒想到慕名而來的結果,竟然是這個寺廟已經化作了斷壁殘垣。

這讓她有種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挫敗感。

好不容易能找到些讓自己提起興趣來的東西,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既然沒興趣看這寺院,要不要去看看那幾位客人?”珞珈的意思很明顯。

周桐心想要看什麼,他就陪著去看什麼。

胖和尚努力保持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至於太過驚訝。

珞珈大師什麼地位,居然要討好眼前這個看起來修為不高,年紀也不大的女孩?

看她身邊的兩個人,修為又都像籠著雲霧的高山,看不真切。

他打起了退堂鼓,有點想就此告退。

“誒,小胖,你先別走。”珞珈大師在諸多煉虛境的黃衣長老之中,算是最貼近生活的傢伙了,甚至偶爾還會說出一些俗家的稱呼,就比如稱呼胖和尚的時候,從來就沒用過佛門內部的法號規矩。

我的法號是奕信!是奕信!胖和尚內心高呼。

但迫於大師的“威嚴”,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頭。

“珞珈長老有何吩咐?”

“帶這位女施主,去看看那三位客人……我印象中你有一道術法,可以掩映身邊人的氣息,以至於遠觀的時候,幾乎不可能被人發現,最適合這個時候用。”珞珈大師的意思很明顯:“桐心施主,您有興趣嗎?”

周桐心瞥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這珞珈大師,有點離譜了……她心中有些好笑,哪有讓人去偷窺另一群客人,並且以此為樂的佛門大師的?

這跟她心中的印象,完全無法吻合。

但這傢伙又很是在乎自己的意見,自從自己想要到處逛逛,他都形影不離地跟著,就連兩位師叔都不陪了。

也不知道到底打什麼主意。

站在她身邊的兩位,自然是從蠻巫山帶來的保鏢……身為保鏢的他們,自幼就被蠻巫山主保養上山,幾乎都是來自於各個被練氣士,或者各種修士們擊破的妖族部落,所剩下的幾棵苗子。

雖然天賦參差不齊,但蠻巫山主並沒有因此拋棄他們。

即使是在山上做個保鏢,也好過在山下被人驅策。

蠻巫山也因為山主的仁慈,一點點地壯大,直到成為橫亙在巫族和神朝之間,一座超然的大勢力。

即使是靠近的南瞻,還是潛藏的墨家,北邊的心宗,都絕不會找他的麻煩。

畢竟他很仁慈,又過於強大。

……

王川正站在花牆下。

“這裡,曾經也應該是僧侶們來回踱步,思考的地方吧。”他看著那鏤空的漂亮花紋,還有火焰灼燒留下的,淡淡的琉璃瓦的痕跡:“只可惜,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元昊先搖了搖頭:“走了那條道路,就註定會被上層的大人物們摧毀……日之都的和平,是他們最重視的事情。”

“日照寺那樣,只能算是倒行逆施,自取滅亡。”

王川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這些話,聽起來不像是作偽。他用餘光掃過元昊先的臉龐。

他先前所說的,完全融入這片地方,甚至連信仰的權利都交出去,並非是假話。

確確實實,是完全融入這地方的魔宗弟子……他看了一眼常媛。

常媛也回了他一個眼神。

她也同樣有所察覺。

那麼,對這傢伙的信任,恐怕就沒辦法太深入了。

畢竟,王川的身上,還帶著一個都不敢放出來透氣的項凡心。

那家夥,才是吸引他們被襲擊的真正因素。

如果在這裡放出來,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少的騷亂。

“王川。”一個虛淡的聲音,就在這時從魔鍾裡透出來。

那是只有王川和常媛能聽見的聲音。

當日在試煉之中,王川曾經用神魂跟兩人心神相連,故此還留下了一道,可供交流的通道。

“你小心些,如果想說什麼,等我先把神識領域覆蓋全身。”王川將神力轉化為念力,將全身包括魔鍾都攏住,才讓項凡心沿著那條通道,來到了他的識海之中。

他的識海本身有特殊的星空庇護,也不用太過擔心。

魔鍾那東西,原本是餘楚佩的藏身之所,雖然品階並非特別高階,但用來當做掩蓋靈魂氣息的用具的話,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存在。

“我感受到了,一種吸引我的氣息。”項凡心來到王川的識海中,才敢說出這句話。

“在哪裡?”王川問道。

他心中思慮相當複雜。

項凡心是轉世之人,又曾經是心宗的弟子……本就跟這佛門之地,有所關聯。

感應到什麼,有助於她修行,甚至是復活的東西,根本不奇怪。

但現在,他又沒辦法把她放出來。

因為這是西域佛宗的地盤。

把一個心宗弟子的靈魂,在這裡放出來,沫碩士項凡心,就連已經擺脫嫌疑的他們,都有可能得魂飛魄散在此。

他們對付鏡林的時候,可沒見有絲毫多餘的交流和留手。

“在寺廟最中心的區域,就在那曾經的金身像的下邊。”項凡心似乎對這地方,比王川他們還要熟悉得多。

她一下子就把地名報了出來,嚇得王川一愣一愣的。

莫不是她先前用念力去探測了吧!

若是她的心宗氣息在這裡洩露……

他忽然有點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