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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家族

人群一片寂靜。

遠處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沒見歇息,但這一處,當真是迎來了真正的寧靜。

王川的銅板掉在地上,閃爍著一陣鏽跡的光。

那是滲人的綠色。

王川手中並沒有劍,但劍氣縱橫的程度,甚至要強於那些專擅於劍道的七品強者。

他並沒有動用自身的神力,所以那監測著整個日之都的大陣,並沒有反應。

“你竟敢,竟敢在日之都中傷人!”那大漢渾身顫抖,指著王川的鼻子:“你可知道,你究竟會有怎樣的下場?”

“在日之都傷人者,需服苦役三年。”王川笑了笑。

這些規矩,他早在那日寺廟之中,就已經跟僧人們瞭解過了。

“但這並不是定死的條規,它還有例外的存在。”作為一個思考周密的傢伙,王川現在的表情,算得上老神在在:“第一,他人先行動手,還手者並不受責罰。”

“第二,停止他人的鬥爭,出手者不受責罰。”

“第三,遭受人格與尊嚴侮辱者,出手後不受責罰。”

“當然好像還有不少例外……比如說執法者,比如說其他各種各樣的可能,但我懶得記了。”王川看著那大漢:“你們有沒有聽到,先前這傢伙侮辱我?”

人群中先是一片寂靜,隨後有人開口了。

“我聽到了。”常媛為王川聲援:“他先前汙衊你是黑心商人,還侮辱你是那青年的共犯!”

只要有人帶頭,人群是非常盲目的東西。

“沒錯,我也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聽著這些越發浩蕩的聲浪,大漢的同夥們,逐漸被王川的劍氣,從人群中逼了出來。

“是道歉賠償,還是把手賣給我?”王川的語氣很平靜。

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戲謔。

對付這些在陰溝裡找食的老鼠,他最有把握。

因為,都是從黑暗中出來的傢伙……沒人比他更懂這些底層混混,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理狀態。

至少在高高在上的大門大派的修行者中,少有這種人。

……

賠償和道歉來的很乾脆,地上的血跡甚至還沒有乾透。

那群大漢,似乎是流竄在西域各地的團伙,在日之都這麼幹,似乎也不是第一票,有種熟練得近乎離譜的感覺。

王川笑著收下他們的賠償,然後看著那失去右手的傢伙,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

“再看的話,就把你的眼睛買下來。”他看著那人怨恨中帶著瘋狂的眼神,瞳孔中忽然閃爍了一下。

一道劍氣迸發出去,在空中化作虛無的劍胚,直捅進那人的腦子裡。

那人渾然未覺,還以為什麼也沒發生,徑直離去。

常媛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先前,有點小帥。”她雖然聽不懂南瞻的語言,但有種從今天開始就好好學習的衝動:“雖說這種英勇的行為,不太符合我的審美就是了。”

王川哈哈一笑。

他將收到的賠償……也就是滿滿一袋子的靈石,遞給了那滿臉通紅的青年。

“吶,以後做生意,多留點心眼。”他把袋子遞給了那青年:“這些傢伙難纏得很,不過在這個市場傳開了名聲,一時半會應該不敢再來打擾你了。”

“謝……謝謝。”青年接過那袋子靈石,鼻子抽了抽,擠了很久卻也才擠出這一句感謝的話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擅長做生意。”王川看著他:“但來日之都山長路遠,一個人來往,既不方便也不划算……想來原先經營這個檔子的,是你家裡的長輩們吧。”

青年點了點頭。

“前輩真是料事如神。”雖然王川外表年輕,但看先前的氣勢和處事方式,他直接就把王川當成了一個駐顏有術的前輩:“我家在日之都已經定居很多年了,只是最近遇到了些事情,不方便自己出來經營,只好把這攤子交給了我。”

王川“哦”了一聲。

一切都如他所料。

這傢伙的口才和處事,都給人一種江湖初哥的感覺,想必今天晚上那幫人,也是做了詳細的調查之後,才找到他這個攤子下手。

既沒有強硬的後臺,貨品價值不小,開攤子的又是個初哥。

不打他的注意,又能打誰的注意?

“以後得多留個心眼,你既然是經營這些礦物的,最好還是找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替你作保一下……以後就不會被人坑了。”王川向他擺了擺手:“那麼,再見了,南瞻的朋友。”

山苗竄到王川的肩膀上,不滿地喵了一聲。

“先前你差點把我摔個透心涼,等會是不是得買點好吃的,補償一下?”它的聲音很小,只有王川能聽到。

“好好好。”王川幫了這傢伙,心情大好,轉過頭就做了保證書。

常媛和聶輕漾也跟在他身後。

人群中,些許敬畏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

這可是個心機深沉,還敢於在日之都直接動手的主……雖說先前並沒有表露勢力,但那底氣看起來,就像是真出了什麼大事,也有人頂著一般。

青年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有種希求。

但臉皮薄如紙的他,始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別人幫了你一時,還能幫你一家?他嘆了口氣,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攤子,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客人。

更何況,他身旁的那兩個女人,先前替他站臺的時候,那熾盛的魔氣蒸騰起來,那種如淵似獄的威能,也令他暗暗心驚。

明明身上玄門正宗的靈氣那麼足,身邊卻跟著兩個魔宗女人。

就算把這傢伙帶到家裡,那些崇尚正統的老古板,又能夠接受他的到來和幫助嗎?

只是,這神秘的傢伙,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見到的最強的傢伙……先前那種氣勢,就連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祖宗,恐怕都不如。

這樣的人,說不定就真能幫我家解圍呢?

他就這麼糾結著,糾結著。

王川能讀心不假,但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願意花費大量的心力,從別人的眼神和動作中,找到那些容易被錯過的情緒。、

燈火通明的,他也錯過了青年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回去之後,記得教我學你們中原的官話啊。”常媛跟王川並肩站著,聶輕漾則站在後邊,不知從哪弄來了一輛拖車,大包小包地堆在上邊。

什麼日之都特產啦,精美的小飾品啦,特色服飾啦……各種各樣的貨品堆在那,若不是他們的語言很異鄉化,甚至會有販子把他們當做同行。

此時已是後半夜,修士們的體力,完全可以支撐他們三天三夜不睡,偶爾通宵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天亮的時候,王川他們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採購。

原本就堆成小山的拖車,現在已經換了一臺大的……山包也更高了。

王川原本存著的金葉子和靈石,在這一晚上幾乎完全消耗殆盡,只剩下了接下來一個月左右的房費。

“果然,女人這種生物,無論在哪,都是推進消費的一把好手。”王川看著那巨大的貨山,有種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的無奈。

不對,不只是女人。

山苗這只母貓,也給自己買了相當多的好東西……什麼貓墊子,貓跳床,貓房子,那小山包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東西,是山苗的。

作為報酬,它現在就站在聶輕漾的肩膀上,幫著她把小推車懸空。

看起來重得一批的小推車,實際上在妖丹的作用下,輕的跟羽毛也沒什麼區別。

聶輕漾在這個時候,也發揮了婢女的作用,負責推小推車。

但在王川看來,她恐怕也不會怎地覺得低人一等。

畢竟那裡邊,有一半的東西,是她買的。

你見過有什麼婢女,買的東西比女主人還多嗎?

沒有!這就是一養得白白胖胖出來運動的少奶奶啊!

這麼想著,王川就有點悲憤。

這麼一大堆東西裡面,給自己買的,就只有那一支風箏。

“前輩!”在魚肚白的天色之下,巷尾忽然冒出了一個人。

王川轉過頭。

是昨晚遇到的那個,被人坑騙的青年。

“前輩,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青年向王川鞠了一躬:“還沒來得及跟你正式道謝,我的名字叫莫風,祖籍南瞻。”

“我叫王川。”王川還了一禮:“都是同鄉,不必多禮。”

以前他總覺得,前世才是他的歸宿,但現在卻不知不覺,把南瞻當成了自己的老家。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他說不出來,但他知道自己在改變。

莫風的臉色,忽然間就猶豫起來。

明明已經想好了措辭,這個時候,卻忽然間不好意思開口了。

“直說無妨。”在面對莫風的時候,王川的舉動,真的很像一個關愛後輩的大前輩……但實際上,他的年紀,恐怕還沒有莫風年長。

不過,看莫風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這樣的,前輩。”莫風忽然又鞠了一躬:“您也看見了,我一個毫無經驗的後人,在家族出了點事之後,被迫出來看管攤子,經驗不足,甚至還被人坑騙。”

“所以,我斗膽來打擾前輩,希望前輩能到我家一趟。”

王川抬了抬眉。

去你家?

莫風看了看常媛和聶輕漾,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她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王川一句話打消了他的疑惑:“有什麼難處,你直說就好。”

得到這種肯定,莫風沒再猶豫。

“我家有一位長輩,他入魔了……現在家裡的長輩們都亂成了一鍋粥,每天只能用靈力,去維持那位長輩的生存。”莫風的眼神黯淡:“在這日之都裡,我們請了不少的名醫,都沒辦法把我那長輩喚醒。”

“因為,他們都並非道門中人……而日之都並沒有多少道門中人,因此那長輩的性命,全憑其餘家族成員的靈力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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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到前輩深不可測,我就想……就想著前輩能不能幫我們家族一把。”

他的眼神中,有種懇求的光。

王川笑了笑。

“既然都是老鄉,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撓了撓頭:“但我也不保證我能解決這件事情……一切全看運氣。”

“只要前輩你肯幫著看兩眼,我們就感激不盡了。”莫風有些激動。

果然,是個好說話的前輩呢!

“那麼,明天見。”王川伸手一招,那小推車驟然散開。

幾根木條再次組合,已經成了一塊小型的木板。

載著王川他們飛上藍天。

然後被趕到了水橋系統。

……

“你的手?”老者看著韓江豪的手臂。

那裡現在已經被布帛包裹起來,但鮮紅的顏色還是叫人觸目驚心。

“那個混蛋。”先前為首的大漢,此刻正站在老者身前:“老齊,江豪的手,還能不能接回來?我們先前已經把他被斬下的手臂撿了回來。”

韓江豪看著老人,不顧自己的傷勢,一跪到底。

“還請齊老救我!”他涕淚齊流:“我靠這手吃飯,若是這手沒了,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只要齊老您能夠把我的手接回來,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供養您後半輩子!”

他言辭懇切,又悲恨交加,一跪下去,竟然就暈倒了,被身邊的同伴扶起來,掐了好一會人中才醒了過來。

一醒,他又給齊餘跪下了。

齊餘搖了搖頭。

“把他和他的手……”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總感覺有些芥蒂:“都帶進來,我盡力救治。”

韓江豪的頭重重地磕了幾下。

只要能夠把手接回來,齊老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將韓江豪和他的手送進醫室之後,大漢走了出來。

一位叼著菸斗的老漢,從後院走了出來。

“今兒個怎麼這麼吵。”他打著哈欠,看著大漢:“小曹,出了什麼事嗎?”

“江豪……江豪的手被人砍了。”曹言緊握著雙拳,眼中的憤火噴薄而出:“被一個從南瞻來的傢伙,直接用劍氣斬斷了手臂。”

“當時血流的滿地都是。”他渾身都在顫抖,既是憤怒,又有恐懼。

“南瞻來的?”叼著菸斗的老漢,眼神忽然閃過一絲凌厲。

這不像是一個老人該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