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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邪劍胚

沈應石的臉上,落下一道冰霜。

“你跟他談吧,談妥之後,你自行離開就好,剩下的我來處理。”山鬼款扭腰肢,搖曳地離開了這間亂糟糟的課室。

王川點了點頭,鞠了一躬。

“恭送山鬼大人。”

山鬼扭過頭,瞥了他一眼。

“滑頭的小子,希望你能夠兌現你的承諾。”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不然,你的下場,可比這位沈應石,要慘多了。”

王川嘿嘿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山鬼大人不用擔心……我雖然就是個小修士,但我的信用從來都是值得信任的。”

山鬼沒再理他,便消失在一陣冰冷的波動之後。

王川輕笑一聲,轉過了頭。

現在,映在他眼簾中的,是帝國南方的封疆大吏,南瞻郡大族的一家之主,輕輕打個噴嚏足以變動南瞻政局的郡守大人。

只是,他的尊容,確實有些不那麼好出鏡。

沈應石睜開腫脹的雙眼,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年。

在先前,他憑藉著滔天的權力,直接在道院的師長面前對他出手……可沒想到居然半道裡殺出個程咬金,直接把他所能依賴的一切,全數剝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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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

沒有權力,沒有法力,只有一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欠奉的殘破軀體。

“沈大人,現在能夠擺脫那套官腔,好好說話了嗎?”王川彎下腰,看著蜷縮在牆角的沈應石:“還是說,您就算是死,也要堅持著自己的尊嚴呢?”

死?沈應石撫了撫自己的面龐。

喚醒他的冰霜,早已在體溫之下,緩緩化開。

輕輕一摸,掌心是觸目驚心的紅。

“我,我……”沈應石的聲音顫抖著:“你究竟想怎樣!”

“終於不再搬出神朝那套高官的法則,來對付我了?”王川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磁性,聽起來給人一種濃郁的震盪感:“為所欲為的沈大人,居然也有今日這種服軟的時候?”

沈應石低下頭。

他的心中,湧現出濃濃的屈辱。

自己堂堂封疆大吏,居然被一位連築基期都不如的小修士,用這種近乎碾壓的方式,被壓在牆角下羞辱。

這是何等的滑稽?他的心中滿腹鬱結,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刻,他的腦袋再度重重地砸在了牆角。

一道新鮮的血痕,淌落下來。

沈應石的喉嚨,被王川緊緊地攥住,直接整個抬了起來。

他勉力睜開雙眼,眼中的憤火和羞辱,是溢於言表的。

“看來,我們的沈大人,似乎還不肯服輸啊。”王川低下頭,輕笑了兩聲,落到沈應石的耳中,卻恍若從天而降的炸雷。

他整個人被狠狠地砸落,像是工地上的磚塊一般,隨意地丟在一邊。

一張並不細膩的手掌,落到了他的臉上,輕輕揉捏起來。

先前在桌子裡,陷進沈應石臉上的木屑,此刻在王川的揉捏之下,向著沈應石深處的肌肉裡,緩緩擠了進去。

一種既麻又癢的痛感,出現在了沈應石的臉龐上。

火辣,刺痛……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現在,能夠用正常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身份,來跟我說話了嗎?”王川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還是想嚐嚐,接下來的手段。”

沈應石的目光,憤怒到了極點。

但他體內的力量,卻被山鬼先前的手段,徹底震封。

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唯一還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視著王川。

如果眼神也能殺人……那麼王川的身體,早該千瘡百孔。

王川眯起眼睛。

“看來,沈大人還是忘不了身外之物啊。”一道模糊的靈體,出現在王川的身側:“你的手段,看來不太管用呢?”

“你敢出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你有什麼好辦法?”王川扭過頭,看著朦朧的餘楚佩:“要不你來?”

“我來好了,不然就以你那手段,想要抹殺他的反抗意志,也不知道還要多久。”餘楚佩將自己腦後的長髮梳攏起來,高高地紮起,給人一種青春而活力的美感:“姑奶奶當年做這種事情,可是專業的。”

王川鬆開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餘楚佩擼起袖子,一巴掌拍在了沈應石的臉上。

這一個巴掌又快又急,壓在沈應石的臉上,簡直就像是壓路機碾過了路面。

沈應石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比先前被山鬼砸落的時候,更加轟隆作響。

一陣陣的痛覺,侵蝕著他的神經。

餘楚佩的手指,在他的臉上輕彈。

王川站在一旁,認認真真地學習著這些手法。

他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傢伙,因此學習這些折磨的手法,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你這麼幹,不會把他直接打死嗎?”

“這就是你不夠高明的地方。”餘楚佩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沈應石,就像是小女孩在給自己親愛的玩偶梳妝:“一個優秀的行刑者,必須懂得在地府的鬼門關旁來往。”

“一個人,若是看不透生死,只要讓他見見地獄的景象,無論如何他也只能服氣。”

“因為他對於死亡的恐懼,會將原本的理性,徹底沖垮。”

“記住我的這些手法,因為在我跟你說話的時間裡,他已經有三次,見到了地獄的模樣……只是不知道他的罪孽,究竟配得上幾重地獄。”

說著,她輕輕鬆開手。

沈應石的身軀,如同一灘爛泥,軟趴趴地落在牆角上。

王川輕輕用指甲,刮了刮沈應石面部的創口。

沈應石的雙眼,慢慢地睜開。

他的眸光中,沒有對於痛苦的恐懼,也沒有先前那濃厚的憤恨。

王川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似乎在先前,他的靈魂,已經完成了一次徹底的垮塌。

什麼理想,什麼意志,什麼不擇手段的行事方式……這些身外之物,這些不干涉到自己生命的東西,已經全被沈應石拋到了腦後。

他的腦子,現在什麼也不去想。

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

或者說是已經死去的……屍體。

“哦,謝謝你。”王川笑了笑:“非常好,這就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

“這個實驗物件,可是不可多得的。”

“原諒我,徒兒。”他的掌心,有些許金屬性的靈氣溢位,逐漸化作一柄劍的形狀。

餘楚佩緊緊地盯著他手心的那枚劍刃。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她不能的察覺到,那枚劍刃對於靈魂體的殺傷,是多麼的恐怖。

“我前幾天練劍的時候,忽然進入了一個空濛的境地。”王川看著餘楚佩,聲音卻像是在自言自語:“在那裡,我被跟這道劍氣一模一樣的劍刃,拷問了自己的心靈。”

“它一直在問我,我究竟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這樣,它才能夠成長為,最適合我的樣子。”

餘楚佩沒有心臟。

但她相信,如果自己有心臟的話,此刻自己的心一定在劇烈地跳動。

因為眼前這個少年,目光中展現出來的,是與沈應石一樣的空茫。

只是,他的空茫,更加偉大。

“很奇怪嗎,為什麼我在短短的時間裡,會有如此大的變化。”王川的微笑一如既往,可現在的他,完全沒了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眉宇間籠罩的,是一股目中無人,滿不在乎的氣氛:“因為我在被拷問的時候,想起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他手中的劍,不會有任何的聲音。”

“因為劍是不用發出聲音的,有他說話就夠了。”

餘楚佩的雙眸裡,第一次透出了隱隱約約的恐懼。

“所以,我對劍說了閉嘴……它便長成了這副模樣。”王川託著手中的劍刃,輕輕拍到了沈應石的腦袋裡:“但由於我修為低微,現在只能對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傢伙,植入自己的劍胚。”

“這個劍胚,只有一個效果。”他輕輕走上前,摸了摸餘楚佩的腦袋,笑意不斷。

“不要說話。”

“只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