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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額手稱慶

如此十餘天,許文龍沒事便去打獵,追著野獸滿山跑。日當正午準時去水潭洗澡,烤肉,吃中飯,黃昏時分帶著一應獵物回家。看起來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好不舒服。其實他心裡很煩很憂愁,一直在考慮自己今後將何去何從,該做什麼打算。等王副縣長分配工作吧,估計沒什麼指望。即使有,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做點小本生意吧,像別人一樣早出晚歸販賣土特產。可自己又不是那塊料,精鑽不足,豁達有餘,別說賺錢,不虧掉老本就不錯了。而臉朝黃土背朝天,像大多數山裡娃一樣,早早找個女孩結婚生孩子,那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怎麼辦?思來想去,他最後還是決定離家外出,到遍地黃金、遍地機遇的濱洋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闖出一番天地來。只是這想法該如何向姐姐開口呢?像她這種安分守己老實本分之人,不極力反對這種“荒唐念頭”才怪,估計還會嚎天哭地跟自己拼命。

這天,許文龍因為追趕一隻野羊而多轉了幾個山頭,耽誤了好些時間,待回到姐姐家時,天色早已變黑,夜幕悄悄降臨,家家戶戶明燈高照,炊煙四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飯菜香味。他放下那只將近六十斤重的山羊,拍淨身上塵灰,打算進屋喝碗水、歇口氣,歇息一下疲乏的身子骨。

許文娟聞聲從屋裡走了出來,笑眯眯迎向許文龍道:“小龍,回來了呀。快快快,快進屋裡吃飯,我們正等著你呢。”

“今天怎麼這麼早?”許文龍隨口問了一聲,抬腳向客廳走去。

“回來了,坐,快吃飯。”王贛福從餐桌上站起來,滿滿給許文龍倒上一碗自釀米酒。

“這是……”許文龍剛欲謙讓時,卻猛然發現餐桌上擺滿了雞呀、魚呀、紅燒兔肉呀等等,包括姐夫手上那一大瓶色澤金黃的自制酒娘,簡直豐盛之極,誘人之至。

許文娟抿著嘴笑而不答。五歲的外甥王軍蹦蹦跳跳跑過來,拉著許文龍的手奶聲奶氣說道:“舅舅,舅舅,媽媽說今天過節,要好好慶祝一下。”

“過節?過什麼節?”許文龍越發覺得莫名其妙,“今天節日嗎?什麼節日?”

許文娟這才微微一笑,滿臉神秘對許文龍說道:“坐下吧,甭管什麼節,自家人想過什麼節就過什麼節。”

待大家就坐後,許文娟這才端起酒碗哽咽著說道:“感謝蒼天開眼,感謝觀音大士顯靈,讓我們的仇人劉見鬼撤職查辦,受到了應有懲罰。我想爸爸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說完,抽抽噎噎把碗裡的酒輕輕潑灑在地。

許文龍默然,也跟著恭恭敬敬站了起來,和姐夫王贛福一起,把碗裡的酒灑在地上。外甥小王軍也像模像樣,一臉莊嚴灑空碗裡的酒。

祭祀完畢,許文娟便擦乾眼淚,一掃悲慼哀傷的神情,笑盈盈滿面春風地說道:“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聽到了劉見鬼正式被刑事拘留的訊息,所以就特地弄了些酒菜來慶祝下,來來來,吃吧,吃吧,大家一起放開肚皮吃……”

王贛福跟著端起酒碗戇笑著說道:“高興……高興……喝酒……喝酒……”

看著姐姐一家開開心心、其樂融融的樣子,許文龍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也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豐盛的晚飯在濃濃的親情中不知不覺結束了。趁姐姐心情不錯,許文龍於是趕緊走進自己房間,拿來一個厚厚信封,一臉鄭重交到她手上道:“姐,現在家裡也沒什麼事了,天天呆著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過幾天到外面走一走,轉一轉,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合適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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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到外面去?”許文娟一口茶水噴吐而出,淋淋瀝瀝灑了王贛福滿頭滿臉,也來不及向他道歉。只睜大雙眼駭然看著弟弟,嘴裡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想到外面哪裡去?到外面哪裡去?為什麼要到外面去?家裡不好嗎?你不是有工作分配嗎?”

“去濱洋。”許文龍猶豫一下,最後還是毅然決然回答道。為了徹底打消姐姐的顧慮,他又開玩笑似的說道,“不是人人都說濱洋遍地黃金、遍地鈔票嗎?隨便撥拉幾下就能弄倆麻袋回來,比在家拼死拼活好多了。”

“嗬?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這也能相信嗎?”許文娟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撂,情緒激動地說道,“你認為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外面的錢真有那麼好賺嗎?我可告訴你,就算是天上落金子,也得早早提著籮筐起來撿!可等你起來的時候,還不早被別人搶光了。所以,給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好好呆在家裡等分配!”

王贛福也自坐立不寧、焦急不安,無奈不善於表達,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的說辭,只好在一邊幫腔道:“是呀,是呀,早被人家搶光了,一定要打消這個念頭!”

許文龍早料到姐姐會有過激反應,於是笑著揚了揚自己粗壯結實的胳膊,昂著頭信心百倍回答道:“別人能搶到,難道我就搶不到嗎?忘了你弟弟是個身強力壯的軍人嗎?”

“這是打架嗎?打架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許文娟一時氣急口快,“再說軍人又怎樣,沒技術沒特長,還不照樣會落個流落街頭、露宿荒野的下場,估計連吃飯都成問題!”

“哪有這麼嚴重,再說我……”許文龍急忙辯解道。

“不要‘再說’了!”許文娟打斷弟弟的話頭,氣乎乎不容置疑地說道,“給我好好呆在家裡,沒事多去縣政府看看分配情況。你不是有工作介紹信嗎?不是說可以分配到縣武警中隊嗎?在縣城工作不好嗎?風吹不到,雨淋不著,這是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又何必到外面找那些低三下四、骯髒粗重、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事做呢?”

“分配的事估計沒指望了,即便有也是分在偏遠僻靜的鄉下派出所。”許文龍垂頭喪氣說道,“而且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三年?五年?誰有那個耐性等?誰有那個時間等?”

“鄉下派出所?”許文娟吃了一驚,但很快又心滿意足地說道,“鄉下派出所不一樣嗎?好歹也是個鐵飯碗吧,一樣的做事領工資。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成家了。就這麼決定吧,聽姐姐的保準沒錯,趕明兒我託媒人幫你找個女孩兒,你們先好好談,好好處,談出感情來,處出火花來,然後就給你們購置嫁妝、操辦酒席,和和美美過一輩子。這是很好一件事嗎?山裡娃不都一樣嗎?”

許文龍聽了,苦著臉連連擺手說道,“千萬別,我現在一沒工作,二沒收入,甚至連房子都沒有,這怎麼結婚?哪個女孩會跟我結婚?以後靠什麼養家餬口?住茅棚喝西北風嗎?所以,我現在也是別無選擇,只有去外面闖一闖、搏一搏,看能不能闖出一片天地、搏出一個世界來。如果實在不行,回來作田種土也為時不晚,也心甘情願。”

“天哪……你……你怎麼有這種想法?”許文娟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弟弟,失魂落魄喃喃說道,“變了,變了,當幾年兵就完全變了!”

“沒有,這不過是情勢所逼。”許文龍把信封硬塞給姐姐,一臉誠摯對她說道,“這裡還有兩萬塊錢,你拿去把房子裝修一下,弄漂亮一點,不要虧待了自己,這幾年你也太辛苦了。”

許文娟雙眼一紅,淚水盈盈滴落。天哪,看來他早已打定外出主意,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這可……這可如何是好?許文娟心慌意亂,又氣又急,卻又束手無策,毫無辦法。她一把推開眼前的信封,搖著頭黯然心傷說道:“房子的事不用你擔心。我和你姐夫雖然很辛苦,但多多少少還能賺到一些錢。只要節儉一點,過不了幾年就有錢裝修了。而你卻正值年輕,還一事無成,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建房、談朋友、結婚、過日子,哪樣不要錢?哪樣少得了錢?還是存起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幫你建房子娶老婆。”

許文龍一聽,不由哽咽著說道:“姐,不要緊,拿去吧。你剛說的都有道理,我是還有很多地方等著用錢。但如果連這些基本費用都賺不到的話,那還談什麼結婚過日子呢?收下吧,相信我,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那……那就這樣吧,”許文娟嘆一口氣,接過信封輕聲說道,“這錢我就先替你保管著,等你建房娶媳婦的時候再給你。”說到底,她還是無論如何不想動用這些錢。

“你看著辦吧,反正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許文龍做通姐姐的思想工作後,立刻著手打點行囊,一門心思準備外出找活幹。得空也會找些同學好友聊天、道別,尤其打小玩到大的夥伴許文明,更是和他一起呆了兩三天。

這天晚上,許文龍把出門所需的一應用品、包括戰友贈送的各種紀念物,一古腦兒塞入一個黑色大提包,端端正正放在自己床上。明天就要走了,去到那人人嚮往的淘金之地濱洋,過一種全新的、前途未卜、極具挑戰的生活,這讓他感到有股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當然,激動和興奮中肯定也還帶有些許留戀、些許悵惘和些許失落。

靜坐一會兒,許文龍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急急拉開床頭抽屜,拿出一柄烏黑古怪的匕首,拿在手裡細細審視著,慢慢欣賞著……這是一柄從”暗影”特戰隊帶回來的紀念匕首,也是特戰隊員專用的制式兵器。系用稀有金屬材料融合少量特種鋼所鑄,通體黑黝黝毫不起眼,像一截烏漆嘛黑的木炭。但入手沉重,極有分量,且鋒利無比,吹毛立斷。可作砍、削、鋸、鉸、撬、剪等用途。甚至還能在野外用以辨認方向,因為刀柄處嵌有一枚製作精良的指北針。最值得一提的是,它還能避開各種金屬探測器的檢測,完全不用擔心被海關查獲收繳,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海關。(按理說部隊不應該把這樣的匕首隨便讓隊員帶走,以防傷人。其實這無須多慮,一則特戰隊紀律嚴明,隊員們自控力超強,決不會濫傷無辜。二則退役隊員真要行兇幹壞事的話,赤手空拳也能以一當十,基本無人能獨力抵擋。)

把玩良久,浮想多多。許文龍方才把匕首插入鯊皮刀鞘,再放進包內一個隱蔽暗格內。他思忖多時,覺得還是帶上匕首為好。畢竟濱洋遠在千里,人地生疏,可謂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熟悉。誰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關鍵時刻用以防身也不是一件壞事,反正一般情況下也沒人知道,就是帶著上飛機查不出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在許文娟淚眼迷漓、依依不捨地注視下,許文龍忍痛跨上南下火車,隻身飄然去往濱洋,開始自己闖蕩社會,打拼幸福的艱辛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