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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倖存之人

偵察搜索隊出發一個多小時後,葫蘆島小肚子上的劉強隊率先傳來歡欣鼓舞的訊息……

“木棚,我的天,這裡有一座小木棚!”

“有石灶石桌,還有吃剩的水果。小李,看看那個破鐵罐裡盛的是什麼……”

“報告方隊,那是肉湯!新鮮肉湯……”

劉強搜索隊剛剛彙報完畢,克洛伊的飛機上又傳來阿媚的興奮通話……

“山腰,快看山腰上那塊平地,那裡有一堆柴火!”

“不錯,確實是一堆很大的柴火!肯定是用來傳送訊號用的!這裡有人,一定有海難倖存的人!我的天,得趕緊向大家彙報……”

艦橋室裡剎時一片死寂,緊接著又爆出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騰:“耶——萬歲——”工作人員熱淚盈眶,情難自已,紛紛抱在一起狂呼亂叫,激動興奮之態溢於言表。

楊瑩瑩和李靜更是一掃長時間的愁容和陰霾,彷彿像換了個人似的又蹦又跳,又喊又叫,忘情地和工作人員緊緊擁抱在一起。

梁震宇緊鎖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臉上也洋洋著難得一見的笑容。他一把抓過對講機,激動地對劉強說道:“加快搜尋速度,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木棚主人!天哪,難道真的出現奇蹟了嗎?”說完,他又和克洛伊取得聯系,要求儘量她們飛慢點,看仔細些,力爭多拍一些照片。最後,他才和托馬斯方剛通報訊息,並叮囑他們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疏忽大意。尤其島尾山勢險峻,地形複雜,加之林木茂盛,隱蔽性好,極有可能藏著海盜。交待完畢,他才長吁一口氣,喜形於色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激動不安等著好消息的到來。

楊瑩瑩悄悄來到梁震宇身邊,緊緊拉著他手說道:“震宇哥哥,謝謝你!要不是你,表哥可就……可就……”

梁震宇搖了搖頭,用抱歉的口吻回答道:“其實要謝的應該是你!要沒有你的要死相拼,我還真下不了出海的決心呢!所以,我應該特別感謝你才對!”

李靜笑著說道:“你們就別再推來推去了,大家都要謝!除了你們倆,還有克洛伊和阿媚,還有所有的剿匪隊員,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員!”

梁震宇聽了,不停點頭說道:“對對對,還是阿靜會說話,我們確實得感謝所有隨船出征的人。沒有他們,就肯定沒有我們今天的勝利。來,一起喝杯咖啡。不過有句話我得先告訴你們,島上找到的人可不一定就是……”

楊瑩瑩臉色一黯,隨即又抬起頭笑眯眯回答道:“我知道。不過無論找到的是什麼人,都至少可以給我們傳遞一個訊號。那就是落入大海的人,漂流到孤島、獲得生存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表哥又不是一般的人,身體素質好,適應能力強,還會游泳,所以帶著詩綺姐姐活下來的可能性更高!”

“但願吧!”梁震宇點了點頭,默默端起了手上的咖啡。唉,怎麼說這小丫頭呢?游泳本領再高再強,帶著一隻柔弱的旱鴨子能遊多久?多遊多遠?除非有救生艇。可連片碎木都沒留下的北極星,卻哪來的救生艇供他們逃生?

接下來滿艦橋之人便陷入一片漫長的等待之中。十分鐘,二十分鍾,五十分鍾……兩個小時過去了,揚聲器裡依然沒有傳來任何有關倖存之人的訊息,全都是一些水果野獸之類的無關緊要的對話。

過不多久,偵察直升機回來了,沒有發現任何海盜蹤跡。克洛伊的水上飛機也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了數以千計的相片。

梁震宇飛快把相片匯入電腦,跟大家一起仔細盯著那張柴火圖發楞。

那是一堆一人多高的乾柴,堆積在島尾半山腰的一塊平整的石板上。用枯枝碼得整整齊齊,就像一座標準的金字塔。

“奇怪,既有居住的木棚,又有碼好的柴堆,可怎麼就不見人呢?難道已經……”梁震宇眉頭擰成一股繩,苦苦思索著那奇怪的現象,“應該不可能吧。不然,那吃剩的水果和半鐵罐新鮮肉湯,卻又怎麼解釋?”

克洛伊心裡一動,嘴裡脫口說道:“那些人會不會誤碼認為我們是海盜,嚇得躲起來了。這又是槍又是炮的,還有飛機登陸艇。”

“很有可能。”阿媚點頭回答道,“要麼已不幸遇難了。”

梁震宇聽了,擺著手自言自語般說道:“海盜可沒有飛機大炮,所以認為我們是海盜的說法不成立。而遇難的可能性呢?也應該沒那麼巧,更沒那麼倒黴,那木棚裡還留著許多吃剩的食物呢。”

“會不會是……發生了突發事故呢?楊瑩瑩沉吟好一會兒,最後才鼓起勇氣對梁震宇說道:“比如,他遠遠一看到我們的船來了,又擔心我們看不見他,再又擔心我們會很快地離他而去,所以趕緊跑去點火發信號,結果……”

“不錯,可能

就是這個原因。”梁震宇眼睛一亮,立刻拿起身邊對講機,大聲呼叫劉強方剛和托馬斯,要求他們火速派出若幹組人員,沿木棚和柴堆一路分段搜尋,尤其注意路陡石頭多的山腰地段。

聽到劉強方剛和托馬斯的應允聲之後,大家便又懸著一顆心,呆呆坐在艦橋上等資訊。

半個小時後,揚聲器裡便傳來托馬斯搜尋隊員興奮地即時彙報……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十一點方向,五十米距離……”

“我的天,那不是一個野人嗎?全身都是毛,只綁著幾塊布片……

“不好,他的腿斷了,卡在石頭縫裡了……”

艦橋樑上的人一聽,立時又爆發出一陣熱烈而持久的掌聲,大家紛紛擊掌相慶,並不約而同向楊瑩瑩豎起了大拇指。

過不多久,揚聲器裡便傳來托馬斯隊長的彙報:“報告梁總,目標找到,右腿骨折。但不是許先生,也不是梁小姐,而是十年前漂流到島上的海難倖存人員,我已火速派人送返‘世園號’治療。另,據倖存人所言,這島上沒有海盜,也沒有其他任何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是否繼續展開搜尋,還是就此返回母艦?”

楊瑩瑩呆了一呆,臉上頓時又罩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雲。李靜慌忙走過去扶著她,不停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工作人員也略有失望之態,各各低著頭走回自己崗位,又開始投入緊張有序的工作中。

梁震宇略一思忖,便指示托馬斯道:“任務結束,你們可以暫時放鬆一下了。我給你們五個小時狩獵野餐時間,天黑前我們將繼續出發。注意不能亂殺濫捕,更不能引起森林大火。一會我將派人送酒水過來。”

“耶,萬歲!”梁震宇話音剛落,揚聲器裡立刻便傳來隊員們熱烈的歡呼起,轟隆轟隆的,差點把音箱都震爆了。

梁震宇打完電話,便帶領大家到甲板上等候獲救的孤島倖存人員。

不多時,一條登陸艇便挾風帶雷飛速駛來,卸下一個毛茸茸的“野人”、一頭野牛和幾隻山羊,帶上十餘箱伏特加,又一溜煙返回葫蘆島上去了。

“野人”身材高瘦,藍眼勾鼻,裹一件剿匪隊上衣,臉上額上全是毛,都分不清哪是頭髮哪是鬍鬚了,更看不出有多少年齡多少歲數。他神情疲憊,臉色蒼白,摔斷的右腿雖然經過簡單清洗包紮,但外翻的骨頭和血糊糊的肌肉仍讓人觸目驚心。因為獨居太久的緣故,他一見到大家便淚流滿面,嗚嗚大哭。不顧自己躺在擔架上行動不便,堅持要跟在場的每一個人擁抱,嘴裡還泣不成聲地說道:“噢……上帝……雷米爾……我……終於把你們給盼來了……十年哪……我一個人在島上過了十年……沒人說話……沒人陪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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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震宇抱著雷米爾輕聲安慰他,迅速派人把他送進船上醫務室,召集醫生急急展開止血、復位、捂藥、上夾板等一系列救治措施。

雷米爾雖然身體虛弱,困頓不堪,且言語生疏,說話不流暢,但依然拉著梁震宇不放手,依然絮絮叨叨講著自己的可怕又幸運的遭遇。

大家本來就對雷米爾深感欽佩,且滿懷好奇,尤其關注他遇難原因及漂流歷程,都想知道他是如何來到這個島上的,又如何獨自一人生存下來的,所以也不勉強他,全都靜靜地坐在醫務室,一邊看著醫生手忙腳亂為他清傷口接斷骨,一邊靜靜聽他述說自己慘痛經歷……

“……雷米爾,我叫雷米爾,今年四十歲,是‘康威特’號貨輪水手長。十年前運送一批四衝程活塞式發動機去華夏,途中遭遇海盜,不僅把我們的貨全搶光了,還把我們的貨輪整個兒炸燬了。上帝啊,二十六個人,二十六個人一眨眼就沒了……”

“海盜?你們的船也是被海盜擊毀的?”梁震宇心裡一動,握著雷米爾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看清楚了他們的相貌嗎?能辨別出他們是哪個國家人嗎?知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他們是怎麼擊毀你們貨輪的?”

雷米爾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呈現出一股不堪回首的痛楚。他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嘴裡嗚嗚咽咽說道:“日本人!領頭的是個日本人,帶著軍刀。其餘人員很雜亂,美國人德國人都有,亞洲人非洲人也不少。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海盜,也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海盜,他們駕的是潛艇。突然從海里鑽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二十七個制服了,然後就開始瘋狂搬搶船上貨物,什麼都要,什麼都不放過。最後還殘忍地發射兩顆魚 雷,一下子就把我們上萬噸的貨輪炸得粉碎……”

“潛艇?”梁震宇和克洛伊對視一眼,雙雙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果然用的是潛艇,果然不是一般的海盜!”

楊瑩瑩聽了梁震宇的翻譯後,便急切地問雷米爾道:“你當時處是在貨輪

的什麼位置?又是怎麼逃脫那一場大爆炸的?”

雷米爾聽完翻譯,嘆著氣慘然說道:“當時我就站在甲板上,看到海盜潛艇火光一閃,便意識到不妙,趕緊大聲招呼同伴們跳海。只可惜他們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不願跳入冰冷的海水。結果轟轟兩聲,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見了。慘哪,真的太慘了。那些天殺的海盜,一眨眼間就把我二十六個同伴殺害了!”

大家聽了,臉上均露出一股義憤填膺之色。

楊瑩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忍著悲痛又問道:“然後呢?然後你是怎麼來到這座小島上的?用了多長時間?吃的是什麼?喝的又是什麼?”

雷米爾蒙著臉嗚嗚哭泣一會,然後才心有餘悸回答道:“不堪回首,簡直不堪回首啊!我從海水裡鑽出來之後,海面上早已火光衝天,一片狼藉,龐大的貨輪散架了,被炸成好幾截,且還在高速下沉。我驚駭萬分,欲哭無淚,有心想去追趕海盜潛艇,只可惜距離太遠了,只好忍著滿心痛苦、滿胸仇恨,把散落在海面的木條木板收集起來,再用找到的繩子捆綁在一起,做成一條簡易木筏,供自己避難。至於吃什麼喝什麼,唉,地獄日子啊!有什麼吃什麼,什麼能吃吃什麼。小魚小嚇,誤入木筏的海鷗海鷺等等。飲水就得靠天靠上帝了,收集雨水,還有露水,一滴一滴省著喝。大部分時間什麼都沒吃,什麼也沒喝,只有躺要木筏上等死。五次餓得奄奄一息,七次被海浪掀入大海,還有兩次差點被鯊魚吃了。在海上整整漂流三十二天,才終於來到了這個無人島。島上雖然吃喝不愁,但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太孤獨了。我於是日日祈禱,希望路過的船隻將我帶回家,直到今天,上帝才終於給我送來了福音。突然間就發現了你們船,由於距離太遠,又擔心你們不會停留,所以才飛跑著去點燃我精心堆積的木柴,只可惜還沒到山腰,我便心慌意亂一跤摔倒在地,連腿都摔斷了。當時的恐怖與絕望啊,真是任何人都體會不到……”

楊瑩瑩眼眶一紅,俯身輕輕擁抱一下雷米爾,然後流著淚默默站到一邊。

克洛伊緩緩走到病床前,緊緊握著雷米爾的雙手說道:“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又回到我們身邊了。這既是上帝對你的眷顧,也是你個人的幸運,是值得大家開心歡慶的。不過,我現在可以問你幾個小問題嗎?你當時有看到海盜往哪個方向走的嗎?你在海上漂流的時候有經常改變方向嗎?”

雷米爾咬著牙恨恨地回答道:“看到了,西北偏北方向。而我因為缺吃少喝沒力氣,只有任由木筏一直相反的方向漂移。不然,我一定會去追趕那些該死的海盜,即使丟了性命,也要好好跟他們打上一架。”

“你確定中途沒有變換方向?”克洛伊往前傾了傾身子,低下頭一臉急切地追問道。

雷米爾臉色一變,彷彿受到極大侮辱似的,漲紅著臉大聲說道:“我在海上航行了八年時間,足跡踏遍了五大洲四大洋,你竟然認為我連方向都分不清。”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克洛伊一聽,慌忙搖頭回答道,“我只是想向你打聽,海盜去了哪裡,可能會在哪個島上落腳。你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幸運嗎?為什麼偏偏遇上我們嗎?而且還派出大量人員來尋找你?”

“這不是我天天向上帝祈禱的結果嗎?你剛才也這樣說了。”雷米爾吃驚地看著克洛伊,良久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原來你們是專門來追蹤海盜的軍隊!請問你們是哪個國家的?俄羅斯嗎?太好了,太妙了,俄羅斯太強大了,一代帝國,雄風猶在啊!”

“不,我們是華夏的!華夏的退役士兵,還有利刃僱傭軍!”克洛伊聳聳肩,然後向梁震宇和阿媚使個眼色,轉身大步走出醫務室。

梁震宇一怔,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再次溫言細語安慰雷米爾一番,起身帶著阿媚大步追向克洛伊。

雷米爾苦留不住,只得看著楊瑩瑩莫名其妙地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我耳朵有問題?你們是華夏退役士兵?和美國利刃僱傭軍?”

楊瑩瑩聽不懂雷米爾說什麼,只慼慼慘慘望著他笑。後來艦醫翻譯一遍後,她才靦腆地解釋道:“我們的親人也被那夥海盜害死了,所以才私下組織了這次剿匪活動。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海盜報仇雪恨!”

雷米爾愕然張嘴,傻楞楞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他才大拇指一豎,滿懷激動地說道:“華夏!華夏偉大!我太愛華夏了!醫生,快快快,快給我上一些藥,我得抓緊時間把腿治好,跟他們一起去打海盜……”

“謝謝雷米爾先生!”楊瑩瑩嫣然一笑,帶上李靜轉身離開醫務室。路上,她悄悄告訴李靜道,“克洛伊姐姐肯定發現海盜什麼蹤跡了,我們也過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