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無奈的下令停產。
不過他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道：“你不知道你們犯了多大的錯誤，上尉！這會影響到全軍的補給，整個斯大林格勒的士兵都在等著我們生產的子彈和炮彈！你們這是大錯特錯，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波扎裡斯基同志！”舒爾卡對自己的警衛員下令道：“帶上你的槍跟著廠長同志，在我下令前，如果他試圖重新生產的話，那就對準他的腦袋扣動扳機，明白嗎？”
“明白！”警衛員應了聲，就握著自己的手槍跟在了廠長身邊。
廠長馬上就不說話了。
“好主意！”米哈依爾維奇笑著說道：“我早該這麼幹了！”
一行人等了十幾分鍾，排水管的水量明顯減少，士兵們才一個個鑽了進去並沿著水管前進。
這種大型工廠使用的排水管很大，直徑大約有兩米左右，人走在裡頭一點都不覺得狹窄。
如果說有什麼問題的話，一個就是管道佈設複雜，時不時的會出現幾個交叉口，甚至同時有兩、三個交叉口，而且沒有路牌……畢竟這玩意建造起來不是供人通行的。
不過這個問題很好解決，舒爾卡帶著管道地圖，而且將其複製了每個軍官一份。
其實舒爾卡可以輕易做到人手一份，但舒爾卡沒有這樣做。
原因是如果這種地圖太多的話，在將來作戰時很容易就會落到敵人手裡。
地下管道走勢圖要是落到敵人手裡那就非同小可，這會使敵人從地面上就能大慨的計算出管道的位置，並炸燬其重要的節點使其癱瘓。
因此，舒爾卡要求軍官用最快的速度記下地圖，戰前就必須將其銷燬。
另一個問題就是管道中有一股剌鼻的臭味，連呼吸都不是很順暢，不一會兒就有一點頭暈腦脹的感覺。
米哈依爾維奇少校打趣道：“我們剛才應該問問廠長，他們排出的這些廢水是否有毒！”
“也許吧！”舒爾卡回答：“但這重要嗎？”
安德裡安卡笑了起來：“哦，是的！老天，我幾年後也許會得絕症，他們告訴我是因為接觸了某種工業廢水！”
士兵們呵呵笑了起來。
他們都聽懂了這話的意思，現在是在打仗，眼前都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了，當然不會在乎是否中毒或者汙染。
除非，這毒性強到能馬上讓舒爾卡等人一命嗚呼。
管道很長，不過因為是直線所以前進的速度不慢，一行人在其中按照地圖左拐右繞，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也就是醫院的下方。
舒爾卡用手電筒朝後方晃了晃，示意他們禁聲做好戰鬥準備。
戰士們紛紛彎下腰靠在一旁對自己的裝備做最後的檢查。
接著，舒爾卡一揮手，瓦列裡端著衝鋒槍帶著幾名士兵沿著鐵製階梯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到了頂部之後輕輕的推開下水道井蓋，一陣笑聲和嘻鬧聲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嚇得瓦列裡趕忙把手縮了回來。
瓦列裡朝下方看了看，等了一會兒後就再次緩緩推開井蓋往外張望了一會兒，然後下了階梯。
“位置沒錯！”瓦列裡小聲報告道：“是醫院的浴室，不過有德國人！”
“有多少人？”米哈依爾維奇少校問。
“我不確定！”瓦列裡回答：“大慨有七、八個！”
米哈依爾維奇少校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只是兩、三人的話，那麼還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幹掉，但七、八個……
“我們是否可以換一個出口？”安德裡安卡問。
“不！”舒爾卡搖了搖頭：“其它出口都在室外，一旦被敵人發現很容易遭到封鎖！”
要知道這是白天，且出口僅能容一個人出去，德軍只需要兩、三個人拿著步槍就可以輕鬆的將出口封鎖，他們甚至還可以往下水道裡投擲手榴彈。
這也是利用下水道潛進敵人陣地的缺點，它在夜裡更容易實施，白天這麼幹就很危險。
“可我們現在同樣出不去！”安德裡安卡說。
這話其實並不準確，蘇軍可以出去，因為浴室裡的德軍正在洗澡，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把步槍放在旁邊。
於是，只要有一個兵拿著衝鋒槍出去就能輕鬆的把他們幹掉。
問題就在於槍聲會過早的暴露蘇軍的情況，而浴室的出口只有兩個……如果德軍反應夠快，只需要幾個人就可以封鎖住這兩個出口使蘇軍的兵力無法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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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發展成這種情況，蘇軍就別說佔領醫院和學校了，自身安全都成問題。
想了一會兒，舒爾卡就對瓦列裡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跟我來！”
“可是上尉同志！”瓦列裡疑惑的問：“我們該怎麼出去？我的意思是說……”
出去或許能做得到，因為出口在一個視線死角處。
問題是一行人出去後不可能騙得過德軍的眼睛，於是馬上會引起德軍的警惕接著就出現混亂、爭鬥以及槍聲。
接著，瓦列裡就發現舒爾卡正在脫衣服……
“上尉同志？”瓦列裡不解的問，接著很快就明白過來，然後驚喜的對其它人下令：“脫衣服！”
“脫衣服？”
“是的！”舒爾卡說：“讓我們去洗個澡！”
這麼一解釋其它人就明白了，不等命令紛紛脫下自己的軍裝。
如果說一群穿著軍裝的蘇軍很顯眼的話，那麼同是什麼也沒穿的一群人就不會被人懷疑，尤其是澡堂。
“注意！”舒爾卡說：“這些正在洗澡的人很可能是軍官，也就是說他們依舊會懷疑，所以應該儘快動手，而且澡堂門外可能還有警衛！”
“是！”
“明白！”
……
舒爾卡會這麼猜是有道理的，因為現在還是在戰時，德軍正在全力朝馬馬耶夫崗進攻。
在這時候能有空閒洗澡的，多半是有些權力的軍官。
舒爾卡猜的沒錯，洗澡的幾個是埃德曼上校和他的副手，因為一路進攻到這裡都沒機會洗個澡，在佔領醫院並得到駐守命令時忍不住在澡堂裡“痛快”一番。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