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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那充斥在心頭的愧疚呢?

甄善美迎難而上回他:“三殿下曾經為了種植祛百草,視人命如草芥,各種行為措施,這樁樁件件我可冤了你?”

女子說話的聲音擲地有聲,隨著說的話語,她側目娉婷般的笑著:“所以,還請三殿下自己思量斟酌。”

臧橫是真的欣賞甄善美,她的不羈和狂野,裹挾著一絲豪爽的英氣,她是個女人,但卻有著男人的心懷,做事馳張有度,勇於冒險:“那我可就把一切都交給甄將軍了。”

“大可不必,我只要兩個人。”甄善美微微頷首,在仇恨的海洋中,她還無法得到救贖,所以恨意充斥著她的心間。

臧橫知道甄善美說的二人是誰,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人能為他除掉心患,所以他只是踐行。

甄善美飲盡臧橫敬下的酒水,這才帶著一小隊人馬前往山崖之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甄善美的最基本的要求。

山崖之下有一處司空見慣的瀑布,其中水流湍湍不息,水的光澤像銀輝一般折射在旁邊的石路之上,它們相互交融,這就形成了石路上的坑坑窪窪。

其下的藻類像是鯰魚一般遊動,藻類物質通體暗綠色,表面帶著絲滑的物質,在水流動的時候,甚至翩翩起舞。

壓在水下的是五彩斑斕的山石,其中清晰可見的是一個個黑色頭身的蝌蚪扭動著小尾巴甜甜的遊動著。

水深且沉,伸手去觸碰帶著一絲溫涼的氣息,像是電流竄入心間。

可是依舊沒有改變的是,山路之上的人群,他們充滿了壓迫之感,所經之處,所有的生靈都將規避。

直到,甄善美和人群走散,在一處緩慢流動的山隙之中,看到了卡住的青色綢緞,她才沿著熟悉的方向跑去。

許木心抬眼往去,與天際相連的是一處隱藏在山巒之下的竹屋,兜兜轉轉,許木心依舊拖拽著柳姜堰的身體帶他走進,一切都無比熟悉的竹屋之中。

許木心僥倖墜在一處茂密的樹林之中,雖然昏睡那麼一會兒,醒來才知道自己已經被枯黃且缺失滋養的葉子遮蓋了全身,他搗騰半晌,盡數扒開身上的葉子,這才轉動頭部看去。

臨近許木心對面的樹幹之上,柳姜堰身上的青衣穿過寬壯的樹杈之上,載著柳姜堰的身體,危險的掛在半空。

許木心拖著寸步難行的腿腳,找來樹葉堆滿在柳姜堰可能會墜下的樹幹之下的空地上。

許久之後,許木心才帶著柳姜堰艱難的返回到之前住的竹屋之中,而印象中的墜落下來的山崖也如許木心意料之中那般,雖然彼此兩人都受了傷,但總歸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直到射中箭矢的雙腿隱隱地刺痛起來,許木心才從自己固有的思緒中飄散出來。

竹屋之中的被褥依舊如他們走時那般完好,除了上了一層灰塵,讓竹屋看起來更空曠些,並不任何變化。

而許木心放下柳姜堰在榻上,就踉蹌的走到廚房,臨走時留下的水源和麵食還有存餘,為今之計,沒有好的藥材和熬藥用具,只能簡單的清洗,在這種情況下,飲食的調護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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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木心甚至知道他們已經是窮途末路,所以才更加期盼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希望能夠在敵人沒發現的情況下,能夠帶著柳姜堰安頓幾天,待時機好轉之後,在帶他回去治療。

連許木心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和柳姜堰的命只能寄託在甄善美身上,否則只能是在有限的生命中等死。

許木心做飯強差人意,加上未能及時處理腿傷,只能拄著一個木棍,好不容易燒上水,卻找不到盛出來的工具,最後廚房裡傳出一陣濃烈的乾柴且燒焦的味道。

許木心忙了半天,食材已經浪費半數,好不容易湊出一碗面片湯,賣相看起來都寡淡無味。

許木心眼看火苗要熄滅,這才彎腰又點了幾個樹葉,這才燒了一點熱水,將這些搬到竹屋之中,他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許木心覺得汗液流過身體不僅發黏,還帶著絲絲的冷意,吹在皮膚上,就像是被千萬根扎過一般。

沒有多餘可以代替紗布的東西,許木心只能撕裂自己的衣襟,放在煮沸過的熱水之中,擰乾,最後捂在柳姜堰的傷處。

漸漸地纏在許木心手心的衣料已經浸染鮮血,真實到令人窒息的粘稠儒溼感在許木心的指尖流過,只剩下冰涼。

許木心只能撐起柳姜堰的身體,因為一夜的耽擱,青色的衣襟早就已經成了色彩暗淡的枯黃色,如同深夜的秋色一般,破舊不堪。

衣襟貼近皮肉的區域已經深深的陷入傷口之中,許木心不敢強行扯下,可是結痂的地方已然順著粘合的衣襟的方向長去。

為今之計,真的需要一個醫官。

竹屋的外面,茂密的深林都只是淪為背景,甄善美抬眼望去,空氣中殘留著飯香讓甄善美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嫋嫋的炊煙,它們一點點排空廚房的煙起,將湛藍的天空染上一絲灰白之色。

甄善美平靜的走了進去,放眼掃過去的是一排衣架,甄善美順手拿出一件披風,這才蓋在許木心的身上。

許木心下意識伸手抓住甄善美的手腕,余光中反折的光竟然是來自甄善美身上的盔甲,他懸著的心,忽然平順了下來。

“置之死地而後生,要不是重新看了你的信,我還不知道那處陡峭之處還有那樣的深意。”甄善美的手從許木心的肩膀下拿下。

許木心並沒有就此相信,也許是因為他本身就知道一切,所以負罪感作祟,讓他下意識的提防甄善美:“就你一個人嗎?”

“對”甄善美極其隨意的說了一句,她忽然抬眼看向那邊傷勢慘重的柳姜堰:“剩下的人正在收拾殘局,這次與臧橫的殊死決鬥中,誰也沒有得到便宜,安頓好你們,我要率領剩下士兵班師回朝,回去看看父親,只是姐姐的事情,終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許木心沉默了微妙的表情放大在甄善美的眼中,顯得無比的冰冷,如同墜入深淵。

半晌過後,許木心只是回道:“你姐姐雖死了,可是活著的人還要生活,而且要過的更好,不是嗎?”

甄善美只覺得這話無比的刺耳,她指尖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隨著疼痛散向他的四肢百骸,她依舊沒有攤牌,只是道:“我會找醫官過來為你治療的。”

“我怎麼了?我挺好的。”許木心清潤的臉上帶著一絲髒亂,可是眼神卻無比的凝重。

“我不瞎,你的腿中箭的時間可比柳姜堰早的多,我自然先醫治你,我們是一家人,而柳姜堰與我甄家是宿敵。”甄善美不會忘記柳姜堰對甄家的逼迫,甄家有太多的家丁死在他的手裡,原因竟然只是因為甄禪傑打了許木心。

許木心並未解釋什麼,而是簡明扼要的回答甄善美:“他本性是個好人,問責也有個秋後,看在我的面子上,等他恢復了,隨你處置。”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一切,所以甄善美愈發的覺得許木心不對勁,他從前都不會這麼維護柳姜堰,也不會在她面前多關心一句,他認真負責,甚至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很違拗,在甄善美眼裡,那就是被放大了的可愛。

一切都變了,甄善美想著與許木心不清不楚的那些時候,還有他們兩個相親的時候…

原來產生恨意,就如同被蛇蠍啃食,舊傷被狠狠的揭開,只能看到血的顏色。

許木心給甄善美騰出房間的時候偶然看見了柳姜堰的書卷,他恍惚間攤開書卷,卻也從書卷滑落的另一側看到了飄散在地面的祛百草。

許木心忽然聯想起臧笙歌同他說過,臧橫曾經逼迫臧笙歌說出祛百草的種植方法,目的是為了讓這種草藥成為殺人的工具。

臧笙歌雖然匆忙的把三頁賬本交給了許木心,但是因為他本身的多疑,又重新繪製了一遍,也就是在繪製的那一遍中,許木心也精讀裡其中的要領。

許木心這才知道,臧橫去除了祛百草的根莖成汁,塗抹在箭矢的頭上。

箭矢鋒利,刺破皮膚極易造成感染,可是即使這樣只要有醫官及時診治,身體硬朗的人也會有起色。

而加過這種草藥的箭矢,隨著傷口的破潰它會極其兇險的鑽入四肢百骸,它極其霸道熱烈,竄過之處的血流會無法凝固,也就造成了柳姜堰的血痂一擦就滲血的原因。

而這個難題,臧笙歌也在三頁賬本上說過,萬變不離其宗,生之用者,取於自身,本是同根生,自然也能互相治癒。

所以解毒的方法便是取自於祛百草自身,只要把祛百草的塗毒的根莖去掉撅著四段,然後加水放在砂鍋之中熬煮成膏狀,將膏狀的根莖化在水中送服下腹,服用者會有短暫的發熱,間歇過後,去其多餘葉身,搓成顆粒,同服,只要七天,就可以徹底解除身上的毒氣。

許木心思緒飄回,捏著書卷的手自然而然的出了汗水,卻也是那個時候,許木心手中捏著的書卷往後一滑,看見的卻是一張少有的空白頁。

許木心看著上面的字跡,都能想象的到柳姜堰那不入流的眼神,他總是會以極其隨意的態度對待讀書這件事。

許木心曾經無比堅定的認為,柳姜堰這種三教九流的人,不過是市井之徒,別說他們主動想要認字,讓他們看字都是一種褻瀆。

可是空頁得上面,真的有柳姜堰留下的字跡,雖不連貫,卻也能看的明白。

柳姜堰讓許木心收下祛百草,他並不知道金和銀已經有了臧笙歌,他為她求的江家的丹藥,足夠解毒,卻還是愛屋及烏的取到了祛百草,柳姜堰想要許木心帶給金和銀,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未曾提過。

我們都曾被人無微不至的保護著,卻下意識的以為這是理所當然,不承認別人對自己付出,也不正視一個自己從骨子就厭惡的人,因為偏見和自己的傲慢,許木心放走了身邊的很多人。

堅持正義,卻無法維護正義,明明是自己軟弱,卻怪別人殘忍。

堅持底線,卻沒想到自己所謂的底線早就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讓他變得像個笑話一樣。

許木心合上書卷,將祛百草放入自己的衣袂之中,夜晚如約而至,甄善美依舊在外吹風,並未注意到許木心的異樣,她髮絲隨風而動,略顯得有些畏冷。

許木心只是站在旁邊看著甄善美:“房間已經為你騰了出來,你可以進屋休息了。”

甄善美卻任性的回他:“我睡不著,就是想吹吹風,可是越吹風我反而越清醒更加睡不著了。”

許木心走了過去,這才扯下自己系在衣領上的披風,蓋在甄善美的身上。

甄善美回頭看他,只是微微的笑著:“因為姐姐所以對我多加照顧?你不喜歡我,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初戀又不一定是最好的。”

許木心知道他能騙的了別人,可是充斥在心頭的愧疚呢?只會越來越深,所以他才會極力的對甄善美力所能及的好,許木心知道,甄善美是最善良的女人,從與她的相遇來看,這一切都在說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