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馬上回道：“師父他老人家也沒特意交代，只是說，他要去李長老那問王長老向張長老從聶長老那借的那個由邱長老求顏長老雕刻又賣給董長老的葫蘆，什麼時候還？！”
“這老頭學壞了！”清風聽得一頭霧水。使勁抓了抓亂嘭嘭的頭髮，想了一下會才道：“這個……哎呀！誰愛還誰還吧！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啊！”
“哦！”清風這才從門柱子後面探出半截身子來。
“不過按時間算，也快了。”
“嗯~？”清風趕忙又把身子縮了回去。
這下唐小虎終於看清楚了。清風上衣完整，但下身只剩了一條內褲。那兩條又白又胖的大腿，打了好幾肉褶，像米其林輪胎似的。
“大師兄，您這是……熱~？！”
“哎呀呀！什什什……什麼熱，賭錢輸了！”清風有點尷尬。
“哇！大師兄！您竟然如此豪邁，一輸就是一褲子呀！”
“少扯！你還有錢沒？”
“多少？”
“五十塊就行！”
“五十塊？”
“哎呀~！別那麼小氣~，三十塊也行！……二十……！就二十塊靈石總行了吧？”
“好！”唐小虎直接拿出二十塊靈石。不是不想多給，實在是賭鬼的話根本就不能信，這次即便給了也沒打算能要回來。
清風拿錢就走。
“哎？大師兄你就這樣……”唐小虎指了指他的下身，可說完就後悔了。
“哦！對哦！你還得把褲子借我。”
“我就一條~！再說……再說你也穿不上呀！”唐小虎趕緊護住腰部。
“哎呀！你先借我！有遮擋的總比沒遮擋的強。你不用怕！我一會就能翻本，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你，沒準還能多給你贏兩條褲衩呢。”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我嫌味大。”
“不要拉倒!快快快脫！一會牌局就散了。”
“我就這一條！你再輸了怎麼辦？！”
“你個烏鴉嘴！我怎麼可能還會輸？你快脫！麻溜的！”
“不行~！我真的就這一條！你穿走了，我怎麼辦呀？！”
“你快點！別廢話！要不然我以後天天給你小鞋穿！讓你每天早上都去刷馬桶，倒夜香，澆菜園子！”
“大師兄！你……你這也太狠了吧！……哎哎？怎麼還帶搶的？！我喊人啦！”
“你敢喊，我就捏死你！你給我拿來！！”
“哎！哎！別搶！別搶！扯壞了誰也穿不了，我自己脫！”
“你你你給我快點！麻溜的！哎呀~！對嘛！這不就完了？！……費那麼多話！……哎呀？你內褲還繡了個大白鵝？我說老弟！你這嗜好挺獨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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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尷尬一笑，
“內褲洗破了，補補還能穿。”
清風愣住了，鼻頭不禁有點泛酸，
“師弟！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這二十塊靈石你是用來……”
“啊！沒什麼，飯錢！”
“飯錢？！那……我拿走了……你……？”
清風真的有些為難了。人家窮得內褲都買不起了，僅有的二十塊靈石都是用來吃飯的，自己一旦拿走……
唐小虎期許地看著清風師兄，眼睛中閃著星星，心想，二十塊也是二十塊呀！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你放心！我一定會贏的！不僅嬴！我還一定會讓你吃上肉！師弟！我現在揹負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榮辱，還有師弟你的榮辱和期待！你就等我好消息吧！清風必勝！”說完，清風師兄在空中重重地揮了一拳，又喊了句口號，然後就在唐小虎鄙視的目光下，咚咚咚咚地，雙腳狠砸著地面，飛奔遠去。
“唉！就知道會這樣！怎麼可能期待一個賭鬼良心發現呢？”
唐小虎搖了搖頭，馬上從儲物袋拿出了一條新褲子就要換上。
“哈哈哈哈……哎~！快來看呀~！小師弟內褲有一大白鵝~！”
不遠處忽然傳出一陣爆笑，立刻跑過來四五名弟子，為首的竟然是二師兄明月。此人身高腿長，就是有點駝背。但他的速度卻是極快，幾步就衝了過來，邊跑還在邊高喊，
“快來看呀~！小師弟內褲有一大白鵝~！”
他這振聾發聵的一嗓子可不要緊，整個煉藥堂都轟動了。唐小虎褲子還沒提上呢，趕忙撒腿就跑，血影步都顧不上了。
“哪呢？哪呢？什麼大白鵝？晚上要打牙祭嗎？”一位做飯的弟子拿著飯勺子就趕出來了。
另一個問：“小師弟內褲裡怎麼會有鵝？難道是他去偷的？”
另一個道：“別瞎扯！附近哪有養鵝的？別不是仙鶴吧。陶老那就養了兩隻。”
“什麼？有人偷了陶老的仙鶴？那麻煩可大了！誰呀？這麼有種？！”
“是小師弟！用內褲兜回來的！”
“你們都瞎說什麼哪！小師弟怎麼可能偷鵝？他不是那種人！”
“是二師兄說的，準沒錯！如果沒有鵝……怎麼會……？難不成……？哎呀！我邪惡了！”
“你們真下流！小師弟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的人……？你見過？不是偷鵝賊就怪了？如果真不是，那才更叫可怕呢，好麼？！那他偷的就一定是仙鶴！！！”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在他們議論得多，真正及時趕出來的卻並不多。
唐小虎飛快地穿街走巷，轉堂拐彎，一頭就扎進廁所裡，並以最快的手法把門關嚴，還不時透過門板縫隙往外觀瞧。
“你幹什麼壞事了？”
“沒有！他們在找鵝。”
“那你為什麼跑？”
“是我內褲上的，本來破了一個洞，補上去的，沒想到被他們發現了。”
剛說到這裡，唐小虎突然身形僵住，怎麼還有人？！！這聲音怎麼又這麼耳熟？！！這是哪裡？這氣味……天吶！！！
唐小虎馬上用手捂臉，
“師……師父！您……慢慢出恭，打打打……打擾了。”
唐小虎冷汗都下來了，趕忙訕訕地退了出去。
“回來！”
譚鑑月聲音極為嚴厲。
唐小虎心中發苦，他敢對天發誓，他什麼也沒看到呀！
“師父！我什麼也沒看到！我就是路過……我真的什麼也沒……”
唐小虎邊說邊往後退，只要再給他兩秒鐘，他必定撒腿就跑。
“你給我回來！再不回來，我扣你工資！”
唐小虎立刻停住腳步，不情不願地向前挪。
“我……忘帶紙了，你去給我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