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看著那精緻的臉龐被自己身後的陽光晃的金燦燦的，宛如一個熟睡的女神。
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伸出了手。
“也不能睡在這裡啊，就跟我壓榨員工一樣。”
江睿嘆了口氣，他記得樓上明明裝修過房間啊，雖然是自己的房間吧……
叫醒她，還是用能力把她運上去？
「告知：你最好不要碰。」
嗯？
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停頓了下來——
一剎那，魔力感知自動啟動，在大賢者的操縱下，安娜的身體虛影浮現在江睿面前，一覽無餘。
“呃……衣服也加上。”
「……」
重點是這個嗎親？
“咳咳，幹嘛突然魔力掃描。”
「她的身上，有少許魔力流動。」
魔力怎麼了……唉？
安娜……是普通人對吧？
眼前的虛影上，一團模糊的若隱若現的氣息在對方身體中流動——
江睿心神微動，那是很小很小的一團灰色霧氣，如果是放在任何一個超凡者身上，都不會心思江睿，甚至夏爾的注意。
但是……
在安娜這種普通人身上，就顯得格外分明。
接觸過超凡者？
因為自己？
還是被下了詛咒？
詛咒是針對自己的嗎？
是監視自己的那群人？還是救了那兩個監視自己的人後，引來的報復？
剎那間，萬轉思緒轉過——
江睿已經開始考慮下一刻自己被幾百人圍攻時，該怎麼逃跑的時候。
溫暖耀眼的陽光中，安娜的手輕輕抬起，揉了揉被晃的有些發酸的眼睛——
“嗚……喔”
安娜輕輕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眸，映入眼前的，就是一隻修長的——
鹹豬手？
“……”
安娜一愣，輕輕轉頭，對上了一張略帶淺色的雙眸，眨了眨眼睛，閃過一絲迷茫。
而那一刻，江睿敏銳的發展，對方體內的那絲霧氣也逐漸消失不見。
“……我說這是誤會你信嗎？”
良久，安娜彷彿才反應過來，一隻手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信啊……哈欠。”
然後，輕輕抬起玉手，搭在江睿的手上，借力站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還在懵逼狀態中的江睿一眼，輕輕晃了晃頭，甩了甩頭髮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老闆？”
“呃……”感受到手上的柔軟消失不見，江睿略帶無語的摸了摸鼻子：“你這反應，有些不對啊……”
“我也蠻想裝作天真少女給你一個耳光的，不過我現在沒心情。”
安娜板起臉龐，氣勢洶洶的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手機連續兩天沒有訊號嗎？”
呃……
江睿突然有些頭痛起來，該怎麼解釋呢？
雖說現實世界並沒有神秘保密原則，只要你不對普通人洩露超凡樂園的存在，就不會受到清算。
但……總不能就直接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異能者吧？
“昨天。”
看到自家老闆仍然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的時候。
安娜挑挑眉，繼續開口道：“有兩個自稱FBI的人來詢問你在哪裡。”
“……”
FBI？
江睿深深吸了口氣，媽的，一群蠢貨。
他可以斷定來的人絕對跟他救得那兩個疑似官方的人脫不了關係，倒不如說，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救得那兩個弱逼就是官方的人了。
但問題是，你們就不會偽裝成稅務局？
在美國，FBI的身份到底哪裡好用了？？
“你以為我犯了罪？”
“當然不會。”
“我不會認為一個臨走之前都不忘了囑咐我按時繳稅的老闆能犯下什麼過錯。”
“但是，如果萬一，萬一的話。”
安娜輕輕咬了咬嘴唇。
“我可以幫忙，如果不行的話，我爸那邊也可以……”
“……”
所以說，說到底還是覺得我犯罪了唄？
“你不先問問原因嗎？”
江睿有些好笑：“如果我殺了人呢？”
“……”
安娜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乾淨嗎？”
……
旭日已經升起，時代廣場的人影開始變多，上班一族們也開始踏上街頭。
然而……
江睿側頭，看向門扉在的景色。
她是認真的。
不愧是律師世家。
律師不是法官，也不在乎正義。
你給金錢，我顛黑白，翻手雲覆手雨，才是律師。
“有意思……”
這種心性，意外的契合超凡空間吧？
她吸了口氣，剛要開口，江睿已然抬了抬手，雖然自己這個私人律師的性格給了他一些驚訝和意外之喜，但也就那樣了。
“我沒事，剛才開玩笑的。”
“我沒殺人，恰恰相反的是，我救了兩個他們的人，等他們下次來，你聯絡我就行。”
說起來，如果有機會，江睿也不介意讓她接觸一下超凡，將一隻冷血的白兔丟進狼窩——
也蠻有趣的，不過現在，江睿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你睡著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特別的事情？”
“……？”
安娜先是松了口氣，聽到江睿的問題後卻是又疑惑了起來。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看你像是蠻勞累的，這幾天可以休息一下。”
江睿輕輕點點頭。
沒有不舒服嗎？難道是魔力潛藏？
「不可能。」
也對，先不說魔力感知和大賢者的掃描能力，能遮蔽大賢者的東西是多麼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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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遮蔽隱藏，那麼一開始也就不會被自己發現。
那也就只能是安娜醒了以後就消散了？
醒了……
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江睿腦海中，一個詞彙閃過……
“夢魘……”
“沃特？”
安娜疑惑的抬頭。
“沒什麼，我們該開業了，還困嗎？樓上有房間——”
江睿擺擺手，心中思緒萬千。
是了。
既然被稱為夢魘，那麼能力中多半有跟夢有關的能力吧？
或者太恐怖，被敵人害怕到極致？
但江睿更傾向於前者。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他轉入洗手間，化為轉手扔出一個分身。
“去檢查一下周圍還在睡覺的人們。”
就有意思了。
……
十分鐘後，水分身自己解除，癱在老闆椅上，看著一旁安娜整理資料的江睿突然一楞。
陷入了沉思。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身全部挑選了三家檢視，情況全都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
基本上大部分普通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灰色霧氣”侵蝕——
大型能力啊……
能夠輕易籠罩整個紐約的能力。
有關於夢魘的資料嗎？
「有關於虛空中，夢魘種族的資料。」
「不過最高的也不過是序列5。」
“給我看一下。”
不久後，江睿輕笑一聲：
果然。
夢界，本就是人們潛意識的具現，而潛意識，潛藏著無數人們忘卻的，不經意間，無法注意的事物。
而夢魘，卻能夠在夢中搜尋這些潛意識——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探尋情報的作用。
江睿敲了敲桌子——
消耗不小啊。
覆蓋全城的話。
那麼紐約，還有什麼值得你去如此做？
真理會的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