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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2017年(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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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西市,寧西河東面的高檔別墅區,一幢幢具有歐式風情的精緻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下,置身其中,遠離都市的塵囂,寧靜幽遠令人神往,這就是被寧西市人稱之為“富豪區”的別墅小區。

趙琴家別墅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北舒展,客廳、臥室設定大落地窗,光線充足。

一樓餐廳,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而上的綠蘿藤蔓相映成趣,緊挨著功能齊全的廚房內,張輝正圍著一個繡著卡通圖片的圍裙,忙著清理一條新鮮的海魚,是趙琴花錢託人從青島空運過來的。

挑高大落地窗的客廳內,身著粉色絲綢家居服的趙琴躺在寬大豪華的真皮沙發上,脊背靠著沙發鬆軟的扶手,雙腿翹著二郎腿,手拿著蘋果手機跟合夥人聊著天,很是愜意。

“劉哥,你別著急呀,怎麼也得給我時間再考慮考慮呀,這可是筆大買賣。”

“琴子,你是不相信劉哥咋的?還怕你劉哥騙了你?”

“說啥呢,我這不是想著上次連本帶利350萬元全投進去了,真不想再往裡投了。”

“得得,我也不勸你了,隨你的便,過幾天又到了分紅利的時候了,到時候,別嫌少,你可別說你劉哥不照顧你。”

“是嗎,太好了,劉哥,這次我能拿多少利潤?”

“不多,估摸著有個50來萬吧,咱們四個人,你可是數額最少的。”

“50多萬?!三個月?!這還不多?都跟去年半年利潤差不多了。”

“瞧你,50萬元就把你樂成啥樣了,不能小點聲呀,把我耳朵都吵聾了。你這點算啥?人家王姐這次光利潤就接近100來萬。”

“好好好,我小點聲,劉哥,王姐去年年底不是就比我多個20來萬嗎?”

“王姐眼睛毒,看得準,人家元旦就把她那兩套門面房全脫手了,一分沒留全投進來了,王姐利索,哪像你,拖泥帶水的,咋開始打退堂鼓了呢?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這來人了。”

掛完電話,趙琴用手機抵住下巴頦,陷入了沉思。

去年六月份投入300萬元,年底利潤近50萬元;年初又將350萬元利滾利投進去,這才短短3個月時間,淨掙50萬,這是多麼誘人的生意呀。

年初,劉哥就鼓動她趕緊出手幾套門面房,趁著經濟貿易公司生意正紅火時,多投多掙些,他說做這種生意,就得看得準、下手狠、短頻快。

但是想起伊鬱喆勸說自己的話,一直猶豫著沒有動出售那3套住宅房的念頭。

看來,不脫手是不行了,做生意就是趁熱打鐵,別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主意已定,她用手機給接手自己愛家二手房公司的小李子打電話,委託他儘快出售自己在寧西市的那3套住宅房,越快越好,抽回資金全部投入到經濟貿易公司上來,錢生錢、錢滾錢,多好的買賣呀。

等她跟小李子結束完通話,就看見繫著圍裙的張輝一臉不悅的站在她面前,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一言不發得看著她。

趙琴在客廳打電話時,張輝一直留心著這邊的通話,自然對趙琴不與他商量,又自作主張出售那3套住宅房的事情清清楚楚。

“你賣掉住房,人家那3家租房子的人,你咋跟人家說?”

“這有啥可說的,我趙琴的房子想什麼時候賣,就什麼時候賣,跟他們有啥關係?”

“怎麼沒關係,人家不有個準備嗎?人家還要再重新找房子、租房子、搬家,麻煩著呢。”

“喲---就這點事,現在給他們通知也不晚。”

“一般情況下,要提前一個月給人家通知的。”

“好了,到時候給他們賠點錢不就完事了?張輝,給你說過多少次,這個世界上只有幹不成事的人,沒有幹不成的事。”

“你以為這是錢來解決的事嗎?”

“我說,張輝,你今天什麼意思?誠心找茬呀?我賣房子還得跟你請示咋地?”

趙琴一臉不耐煩得朝張輝揮揮手,滿臉的嫌棄和不屑,嘴裡低聲嘟囔道:“沒啥球本事,事兒還不少。”

聲音再小,還是被張輝聽到了,他深深看了趙琴一眼,撂下一句“我上班去”,轉頭就離開了房屋,頭也不回一下。

走到轎車上才發現身上的圍裙忘了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還掛在別墅門口的玄關上,懶得再回去拿衣服,也懶得再看趙琴頤氣指使的主人氣勢。

張輝拽下圍裙隨手扔到副駕駛座位上,發動車朝王洋家駛去,這麼多年來,隱忍不發的他,第一次,扔下廚房的一大堆食料,沒給趙琴做午飯。

轉眼間就到了四月了,“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清明節那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空氣中飄浮著溼潤的氣息,那是懷念故人的氣息,也是生命的氣息、春天的氣息。

下雨天,工人們都沒有來,傅韜站在微雨中默然佇立,望著在自家院落沙棗樹上喃呢的燕子,對妻子有些許的牽念,不知她今天回不回來。

昨天已經提前一天跟伊鬱喆娘家人,給已離世六年的伊家老爸上了墳、掃了墓,伊家老爺子安葬在寧西市最大的火葬公墓裡,開發商建設得好,座座墓碑旁都是松柏環繞。

不大的一塊地方一會兒就清掃乾淨了,給老人掃完墓,傅韜吃了午飯就回到了果園,伊鬱喆留在媽媽家陪陪老人。

細雨淋溼了他的頭髮,略有些涼意。傅韜回屋開始計劃今年需要的農資,這兩天該準備了。

他拿著小計算器,邊核算邊記錄在小本上,看著上面的數字,再想想自己二月份重新貸款的數目還掉小弟弟的錢,剩下的錢也就剛剛支付種植莊稼的成本。

反正今年手頭的資金是夠緊巴的,他站起身來,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動下關節,順便朝窗外瞅了一眼。

咦,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怎麼看到傅方站在院落大門旁的杏樹跟前探頭探腦得朝院子裡面張望呢?她怎麼來了?不是已經通知他們不要再來果園打工了嗎?

哦,會不會來她居住的房子拿些屬於她的東西?不對呀,她房間裡的東西都是自己當初置辦的,就是他們使用的被褥、衣服撐子等物品都是從自家舊東西中淘汰下來的。

得了,先別管她幹啥來了,問問不就知道了,這段時間沒跟他們聯絡,不知他們找到打工的地方沒有。

再說了,下雨天,雖說雨小,可站在外面也不行呀,淋溼了還不得感冒。

傅韜推開門朝探頭探腦的傅方喊了聲:“站雨天裡,幹啥,你傻呀,快進屋呀。”

傅方見弟弟喊她進來,喜出望外,趕緊邁著碎步走進了土坯房,不知她在外面站了多久,肩頭的衣服有些溼了,臉上也是溼漉漉的雨水。

傅韜遞給她一個幹毛巾,接過毛巾,她也不擦忙著臉上的溼漉,脫口就說:“老五,你就讓我們在這裡給你幹吧。”

一聽傅方的要求,傅韜心煩意亂,準備走出房子不願搭理她,明明在春節前都已經給她講清楚了,怎麼還來糾纏這事了。

這麼多年來,她在自己這裡打工,照拂著他們兩口子,他倆早就已經脫貧致富了,光河水美小區的那套住宅房現在都值六十多萬,今年房地產又漲價了。

倒是自己,反倒從富裕戶淪落成了貧困戶了,不,不是貧困戶,連貧困戶都不如,而是成了負債累累的“負翁”了。

傅方一見傅韜打算避開她,不願提這個話題。於是使出了她的殺手鐧,撲通一聲坐在門口的地上嚎啕大哭。

雙手拍打著自己的雙腿,傅方邊哭邊訴說著,倘若她不在這裡幹活,日子會過不下去了。

傅韜一看,門口被堵住了,出不去了,煩躁地坐在沙發上,對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傅方說道:“你起來哦,多大年紀了?還這樣。”

見傅韜還沒有鬆口的意思,傅方哭得更厲害了,又開始拿出當年她對8個弟妹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現在落了個這種下場,都沒人搭理她了,開始說事了。

如果傅韜再不讓他倆在這裡待下去,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一幅尋死覓活的樣子。

傅韜一聽,高聲制止她:“現在這樣賴誰?不都賴你自己嗎?三天一小鬧、七天一大鬧,整天鬧得沒完沒了。行了,起來吧。”

傅方聽了弟弟的指責,感到有希望,趕緊就坡下驢,調轉槍頭開展自我批評了,自責起她來,並告訴傅韜,她知道錯了,一定會改掉身上的毛病,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她承諾著一定要痛改前非,否則,她邊用手輕輕拍自己的嘴角,邊說再跟以前那樣,她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人了,她現在還是個顧臉面的人之類的話語。

見傅方對天發誓、真誠表態的舉止,傅韜的心又軟了下來,無可奈何朝她擺擺手說:“算了,記住你說的話,去吧啊,去吧。”

傅方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快步走出房子,沒有回自己的房屋,直接朝大門口走去,站在大門口墊著腳尖使勁朝東邊招手。

不一會兒,只見張忠明耷拉著腦袋,縮著脖子,雙手塞進衣袖裡,渾身被雨水淋得溼漉漉的,猥瑣的樣子走進院落。

他沒好意思跟土坯房內的傅韜打招呼,灰溜溜跟在傅方後面回到了東邊的磚房,好長時間沒有出來。

第二天清早,傅韜吃完早飯,到後面大棚下清理堆積的雜物,準備騰出地方放農資。

就見張忠明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走進煤房轉悠一圈出來,對正提著空桶來拿煤的傅方說道:“這個冬天燒的煤跟以前那些年差不多,看來,前些年庫爾班江他們沒偷煤啊。”

傅韜一聽,放下手中的活,高聲反駁著一向自以為是的張忠明:“早告訴你了,人家這些看護果園的人都手腳幹淨著呢,沒你想得那樣齷齪。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總懷疑別人偷這偷那的,你有這個功夫去喂喂雞、喂喂狗、打掃打掃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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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開春,到了果園後,下了車跑到煤房子觀察煤炭的數量,是張忠明來果園幹得第一件事,他總是懷疑看護果園的工人們趁著他們一個冬天不在果園,會偷果園的煤。

剛才一看,傅韜一個冬天用完的煤跟往常一樣多,所以才知道自己以前是推斷錯了。老人們有一句話,做賊的人看身邊的人都是賊,張忠明就是如此。

傅方與張忠明來果園後,倆人表現還不錯,張忠明也能起個大早拿著大掃把打掃院落了。

傅方不像以前,起床後看到不順眼的就在院子裡扯著嗓子開始指桑罵槐,這段時間她很安靜。

傅韜心想,看來,傅方真像那天她說的那樣,已經改好了。

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就在傅韜在心裡剛剛誇他倆沒幾天,他倆是故態復萌了。

那是4月底的一個星期天,伊鬱喆恰好休息,來到果園開始打掃傅韜的小土屋。

一個冬季過去了,要徹底清掃一遍屋子,是她每年養成的習慣,一般都是清明節已過就清掃,那段時間她趕回村裡忙著工作上的事,一直沒來果園,這個清掃工作也就拖延了半個多月。

她把土坯房前後的窗戶敞開,透透新鮮空氣,清掃著房屋能夠得上的角落,忙碌大半天,又擦又洗的。

看著不大的小土屋被自己收拾得還像回事,有點家的味道了。渾身出汗的她,坐在沙發上喝口茶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聽見皮卡車停在院子裡,只見傅韜興沖沖走進來,端起茶几上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喜笑顏開得對妻子說:“太好了,小韓把咱家的樹上幹杏全賣完了,深圳朱老板全要,有多少要多少。知道嗎?15元錢一公斤,多好的價格呀。”

“15元,天價呀,哇-----真的假的?”伊鬱喆知道,樹上幹杏的通貨能賣到15元在寧西地區已是天價了。

“瞧,看我的手機,都已經給我微信轉賬了。”傅韜舉著手機喜滋滋給妻子看轉來的六萬元。

“小韓真行,能把樹上幹杏賣到這個價格,比我有本事,深圳朱老板嘗了咱家的杏子,說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吃得最純正的樹上幹杏,以後咱家的樹上幹杏他全包了,鮮杏幹杏他都要,有多少要多少,其他家的他都不要了。他給小韓說,讓咱家把貨全給他留著,就不要賣給其他人了。”傅韜開心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