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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8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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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雪初霽,冬日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大地的距離,分外清晰而耀眼。

可陽光的溫度彷彿被冰冷的天氣冷卻過濾一般,照在人身上也感覺不到溫暖。

元旦這天,趁著村幹部回家休息,都不在村委會,伊鬱喆跟她的隊員們把打包好的行李放在車上,悄無聲息離開了這個被他們稱之為“第二個家”的地方,這個拼搏、付諸汗水的小山村,這個為之奮鬥結下深厚感情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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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工作隊離開麻扎子村,元旦過後,第二批工作隊4名新隊員又要進駐村委會開展新的工作。

第二批隊員不但要鞏固第一批工作隊留下的工作成果,確保貧困戶不反彈。並按照縣委要求,扶貧工作繼續朝上拔高,高標準、嚴要求帶領麻扎子村全體村民奔小康。

為了給新隊員騰出住房,隊長李岱召集大夥在麻扎子村開了最後一個會。

會議決定,李岱與老隊員艾爾肯暫時留下,做好與第二批新隊員的交接工作。

伊鬱喆等四人都回原單位,尤其是伊鬱喆和巴桂倆人跟其他人不同,比較特殊。

伊鬱喆和巴桂倆人的退休報告已經批覆,他們準備打道回府了。與汪勇和努爾不同之處,汪勇倆人回單位上班,而伊鬱喆倆人不過是回到各自家裡安度晚年了,倆人已站在退休幹部行列之中了。

這段時間,村書記海米提和村幹部們請工作隊6名老隊員到家裡吃飯,透過簡單的飯局來表達他們對工作隊全體成員的謝意和留戀。

海米提在吃飯時多次表示,工作隊三年的駐村生活,把縣直機關幹部優良的工作作風和清正廉潔的形象留下了,把他們共同澆灌的脫貧致富希望留下了,把脫貧攻堅中最難啃的硬骨頭和難題給消化並解決了。

是呀,伊鬱喆和隊員們在與各族村民依依惜別之際,都深深體會到,雖然三年工作辛苦勞累,可他們擁有了人世間最難得的友情,駐村三年,他們與村幹部相互扶攜之情,與各族群眾樸實深厚的友誼和感情。

送別的話兒說了一次又一次,送行的飯菜吃了一頓又一頓,村民知道工作隊即將離開麻扎子村返回單位的崗位上時,都自發邀請隊員們上他們家吃個便飯,哪怕是一頓抓飯,或是一碗酸湯麵片,一盤拉條子,這都是他們的心意。

臨別之際,工作隊仍不忘工作紀律,婉言相拒。他們與麻扎子村的幹部和村民們有好多的話兒要說,可是,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場合,能留給村民們的,就是默默的祝福:珍重,朋友。

害怕與村幹部離別的場面,害怕村民們戀戀不捨送別的場景,工作隊決定就默默的分別,就如當初他們幾人默默的來到麻扎子村一樣,靜靜的來,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朵。

別離有點難捨,但不悵然,因為三年來,大家心往一處想、勁朝一處使,齊心協力圓滿完成了三年駐村脫貧攻堅的工作任務。

三年的駐村生活那麼短暫,有點遺憾,但幸好麻扎子村離縣城百十公里,想念大家了,可以抽空過來看望大家。

不知為什麼,在離開麻扎子村那一刻,伊鬱喆心裡,有些惆悵和孤獨,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她是工作隊唯一的女性,隊員們都讓她先走,大家目送她離開。在上車之際,她與朝夕相處三年的隊員們一一握別。

發動車後,搖下車窗,與站在院落中目送她的隊友們笑著揮手告別,車子緩緩駛出村委會,她已淚流滿面,對隊員和麻扎子村有著濃濃的不捨和留戀。

元旦過後沒幾天,寧西市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上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別墅的四角廊簷上都掛滿了一串串的“冰溜子”,在陽光照耀下晶瑩剔透。

一大早,張輝吃完早飯就拿著一把鐵鍬來到別墅四角,開始叮叮噹噹得鑿冰,把“冰溜子”敲打下來。

正躺在溫暖被窩呼呼大睡的趙琴,被外面鑿冰的聲響吵醒了,她探起身子往外一看,張輝仰著臉用鐵鍬敲打“冰溜子”,無可奈何得搖著頭嘟囔著:“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

在趙琴眼裡,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這些“冰溜子”,冰雪不就是冬天的象徵嗎?沒有了冰雪世界,哪裡還有什麼四季分明?

她站在自家二樓臥室透過高大的落地窗,朝南面鄰居的別墅望去,家家戶戶的廊簷上都或多或少得懸掛著幾串長長的“銀光”,不是挺美的嗎?

趙琴越發感到,她跟張輝已經猶如火車鐵軌的兩道平行軌道,永遠無法交集匯合在一起了,他倆已經完全不是一個路上的人了。

趙琴知道,此刻的張輝,與其說是藉著鑿冰的活兒來鍛鍊身體、清掃院落,倒不如說他正在拿這些冰溜子撒氣,發洩他內心的不滿。

去年四月份,趙琴名下的三套住宅房脫手後,到手的資金在張輝手上還沒焐熱,當天就被趙琴全部投入到經濟貿易公司賬戶中了。

幸虧她出手利落果斷,房款和前面投資的資金550萬元在公司賬戶裡,充分發揮了貨幣流通的作用,真正讓趙琴品嚐到了“錢生錢”的好處。

元旦前,公司分紅,趙琴連本帶利收回了700多萬元,倘若不改行繼續開那家二手房地產交易公司,三年時間才能達到這樣的經濟效益。

最近,公司大股東劉哥繼續拓展業務,準備與SH一家貿易公司聯起手來合作。

合作成功的話,利潤那是相當可觀,現在的貿易公司跟SH那家資金雄厚的同行相比,從資金規模和獲取利潤上,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SH這家大公司對趙琴她們這家貿易公司入股,不是沒有門檻的,明確要求入駐資金至少不低於8000萬元。

元旦,老劉、王姐、小張和趙琴四個股東聚餐時,商議了入股事宜。

大家估算了一下,趙琴算是四人投資最少的入夥人了,對她的這次入股資金也是最低的,但至少也要一千萬。

大股東劉哥以前是煤礦老闆,準備入股3500萬元;王姐是寧西地區第一批經營糖果、餅乾、菸酒批發的商人,計劃入股2000萬元;45歲的小張早年在口岸經營進出口貿易,這次打算入股1500萬元。

目前,就半路改行做生意的趙琴投資最少,就這1000萬元也要想辦法湊齊。她思來想去,想起了寧西地區人民醫院對面,自己那套商業門面房,只要脫手,現金馬上能迴流。

她剛對租賃門面房的那家餐廳老闆吐口透漏出售門面房的打算,餐廳老闆立馬要求趙琴不要賣給別人,他一口價出300萬元買下那套門面房。

300萬元三天到賬,不拖欠一分錢,趙琴見房價還行,比較合理。

她雷厲風行,二話不說,前後不到兩天時間就把門面房脫手了,資金三天內全部轉到經濟貿易公司賬目上了,都沒有過趙琴的私人賬戶。

等張輝元旦的前兩天,屁顛顛去餐廳老闆那裡收2018年的租賃費時,才知道這家門面房已經易主了,他是連屁都沒聞到。

趙琴都沒跟他商量,那怕是一點口風都沒透漏,自家產業就神不知鬼不覺得化成銀行卡上的數字,直接轉到了趙琴現在的經濟貿易公司的賬戶上,氣得他臉都青了。

在趙琴看來,張輝憤懣低沉的情緒,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依然是在為她擅自做主出售門面房的事而生悶氣、賭氣發悶火。

趙琴知道自己是做的有些過了,當初出售門面房時,想著要給他打電話通知一下。

可是,一想到他又開始絮絮叨叨得不同意,又要給趙琴講什麼做生意有風險的屁話,就懶得給他打這個電話了,現在,做什麼沒有風險?

本想著等哪天抽空再告訴他,結果這幾天,和各類新老朋友的聚會實在太多了,每天忙著趕場子,自己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三更回到家。

早上,自己還在床上矇頭大睡時,張輝已做好早飯趕去上班了,連著幾天都見面,也就把這事給耽擱了。於是就有了,毫不知情的張輝前去餐廳收取租賃費的尷尬場景了。

事實上,趙琴對於丈夫張輝在外面鑿冰的猜測只猜對了一半,多年夫妻生活,新婚之時,她還揣摩丈夫的內心世界。但自從女兒月月出生後,趙琴已經懶得搭理或照顧張輝的情緒了。

在趙琴眼裡,高大帥氣的丈夫對她而言,對外是她出門時隨身帶出去裝門面的擺設,對內是個賢惠顧家的保姆而已。

不錯,對於趙琴早將他一個堂堂五尺男兒視如敝屣的做法,張輝早已習慣了,也變得麻木不仁了。

這麼多年來,被強勢的趙琴不間斷嘲諷挖苦得傷痕累累了,痛過之後,就不覺得痛了。

他起初還不適應,慢慢發展到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再接著錘鍊到現在的百毒不侵,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個長達20多年的時間,水滴石穿的時間。

他這幾天情緒很低落,心情很難過,不僅僅是為自家在寧西地區醫院對面那套價值不菲的門面房。

那天收房租費時遭遇到尷尬的場面,確實有些掛不住臉,也很氣憤,但是過了兩天已經有抗打擊能力的他迅速恢復正常了。

讓他難過的不是房產,不是自己多年在家卑微的地位。而是,這個元旦,是張輝和趙琴25年結婚紀念日。

25年來,他竟然第一次忘記這個曾讓他刻骨銘心的結婚紀念日。

當初這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倆人以為誰都永遠不會忘記。

可是就在張輝念念不忘的這個日子,生怕自己也會跟趙琴一樣忘記這個特殊的日子,25年結婚紀念日竟然也被張輝遺忘了。

他難過,也很傷感,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忘記這個難忘的紀念日,他不能原諒自己,怎麼也能忘記這個日子。

元旦過後的第二天,張輝才恍然想起,一家三口怎麼沒有到酒店去過結婚紀念日的慶祝活動?

原本以為倆人婚後生活感覺、實質和內容早已蕩然無存了,至少每年還有個儀式在舉辦,沒成想,如今連這個維繫婚姻的儀式都拋之腦後了。

那天,張輝不斷得回想倆人婚後生活的點點滴滴,回首、佇足,年少時整天黏在一起恩愛的場景歷歷在目,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張輝發現記憶是一片早已腐爛的葉子,當年的清新嫩綠早已埋葬在時間的長河中,惟有鋪天蓋地的腐爛氣息留在現實生活中,腐爛的臭味讓他感到噁心。

與王洋在一起,張輝能找尋到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尊嚴,但是倘若讓他放棄趙琴,依然捨不得,依然留戀,畢竟是結髮夫妻。

張輝在內心默默祈禱,希望趙琴讓他在這個家庭安心下去,繼續當讓他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婦男”,他依然願意。如果你趙琴能讓我安心,我張輝會為你定心。

寒冷的冬天,別墅裡安裝的是地暖,別墅小區的取暖不是集中供暖,而是小區開發商建造的供暖設施,由物業人員管理供暖。

這個小區物業費高,是寧西市物業費最高的,但是服務也非常到位貼心。

屋裡很暖和,趙琴穿著一件單薄的家居服,站在窗戶邊,端起張輝為她準備好的涼白開,喝著適溫的涼白開,望著屋外的冰雪滿天的冬景。

腦子仍不知疲倦得思忖著生意上的事,倘若經濟貿易公司加入SH那家總公司後,可能會帶來的效益和產生的利潤。

倘若正如劉哥所預測的那樣,今年一年,自己投入的1200萬元資金,年底至少連本帶利達到1500萬元。

這樣滾雪球般利滾利的滾下去,搞個三五年,自己到了55歲,就徹底可以隱遁江湖了。

那時女兒也上大學了,那時再在女兒上大學的城市給她買一套住房,自己就追隨女兒前往,想想也是很愜意的生活。

聽劉哥說,春節過後,SH總公司會派人下來到寧西市洽談業務拓展細節。

據說派來的代表是寧西地區的女婿,他妻子是地地道道寧西地區本地人。

趙琴很期待,倘若這位下派來的代表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可能會對自己女兒月月今後的大學擇校時會有所幫助。